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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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東林氣得差點生吃了她,但還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樣。 ctm的美術以前都是外包的,因為出了一些版權糾紛,也為了更加保證質量,才建了自己的美術部。 美術部百業待興,就指著陸漾這種人才。 看著秦東林看不慣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人,陸漾覺得自己這輩子沒這么爽過。 最后瞪了她一眼,秦東林才帶著劉總頗有些狼狽地退場了。 在陸漾看來,他們那副樣子仿佛宣稱自己還會回來的灰太狼。 這幫礙眼的東西終于走了,陸漾這才回過神來,忽然發現一個溫涼的指尖正小小地拈著自己的衣角。 她怔了一下,回過頭去,見阮玉煙的神情似乎警惕到有些兇狠,眼尾因微瞇而鋒利上挑。 那只手很細,很長。只攥著自己衣服的一個小角,卻十分用力,好像時刻準備著將她拉到自己身后去。 就好像是那種,鍛煉自家崽子獨立狩獵,但又放心不下而時刻準備把崽子護在懷里的rou食動物。 這個女人,怎么總是讓我聯想到這么可怕的東西?陸漾小小地慫了一下。 rou食動物,尤其是野生而兇猛的rou食動物,既會護崽,又會咬人。 呃阮總? 陸漾試探著小聲提醒了一下。 阮玉煙方才醒過神來,驀然松開了手,推著眼鏡收起眼中的寒光:抱歉,我失態了。 她剛才是怕秦東林對我不利,打算保護我嗎?陸漾的手攥了一下,心說可惡,這個資本家看著又順眼了。 抱著這種心思,不小心與阮玉煙目光的剎那,陸漾的臉有點發熱,急忙顧左右而岔開話題:那那那個,到下班時間了,阮總我送您下樓吧? 應該是我送你吧,阮玉煙的臉上沒有笑容,語氣聽來卻柔和了很多,正好有事跟你說。 啊這剛才幫著我說話,現在外人都走了,不會要跟我算后賬了吧?陸漾心虛了,陳芷還趁機sao擾她:阮總找你有事哦~去去去 陸漾拍了拍陳芷不安分的小手。 她倆在這邊狗狗祟祟地說話的時候,阮玉煙已經輕咳了一聲,吃瓜的同事們自然知趣退散。 其實與其說是知趣,不如說是惜命。 不知道自己這位野生動物似的領導又有什么事,在全辦公室的注視和陳芷的姨母笑凝視之下,陸漾戰戰兢兢地跟著阮玉煙進了電梯。 電梯廂里正好沒人。陸漾找了個角靠著站好了,把手機抱在心口,像一只受了驚的兔子似的,望著阮玉煙按電梯鍵的背影。 陸漾這個人擅長的事情不多,主要就是四樣絕活:吃,睡,畫畫和自己腦補。 此刻,她已經腦補到被阮玉煙質問,質問自己怎么那么粗心,讓對手抓到這么大的紕漏。 正腦補到快要把自己嚇死的關頭,只見阮玉煙回過眸子來,冷冽的眼波在她身上流轉片刻。 陸漾覺得有點不對勁。 當阮玉煙開口,她就覺得更不對勁了。 阮玉煙緩緩地說道:陸小姐,你的身材很勻稱,和我差不多。 陸漾:??? 阮玉煙的話語頓了頓,似乎在思考怎么說出后面想說的話。 在這個空當,陸漾已經哭嘰嘰地打開畫卷app,一頭扎進太太的懷抱:【蕉下小鹿】太太qaq,我懷疑我們領導要潛規則我!她居然夸我的身材! 怕被領導抓包到自己偷摸玩手機,發完了這一條字,陸漾就立馬把手機收起來,乖巧地看向阮玉煙。 卻見阮玉煙也在低頭看手機,還有意無意地用手掌半掩著屏幕,有點不想讓她看見似的。 稍微放心了些,陸漾偷瞄一眼手機,忽然一條信息跳了出來:【滄海月明】啊不會吧?可能只是想給你買點衣服,所以在乎身材尺碼之類的? 陸漾差點沒忍住嘶了一聲,想起阮玉煙剛才那副野獸似的樣子,心說這樣的一個人怎么可能送我衣服? 然而這個心思剛冒頭,就聽見阮玉煙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給你訂做了一條裙子,待會兒開車載你去取。 誒?! 陸漾一邊震驚于這個事實,一邊又震驚于自家太太的料事如神。 見她一臉懵逼,阮玉煙以為是自己表情太兇,又讓她誤會自己在生氣,于是盡量解釋道:前段時間,我看你好像在同事之間不太合群,就去問了一下李落落。她說你假清高,從來不和她們出去團建。 原來那個時候,這女人接近李落落是因為這個陸漾怔了怔,又聽阮玉煙繼續說道:但我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所以又問了幾個同事。她們說你有一次無意說到過,自己舍不得買新衣服,連朋友約你出去玩都得穿著舊的,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說到這里,她有些慚愧:你平時上班穿的衣服領口都洗掉色了。身為你的直屬上司,我早該留心的,卻在聽說了這一點后才注意到。這是我的失職,請你原諒。 陸漾差點一把按住自己的領口,心中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長這么大,從來沒被人這樣細微地關注過。 忍著心底細微的酥癢,她偷偷給太太發了消息:【蕉下小鹿】太太你說得好準! 說罷,又察覺到掌心輕微一震,應該是太太的回復來了。但是阮玉煙正在說話,陸漾也沒好意思當面看手機。 嗯那啥,阮總,陸漾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害羞,急忙調整了語氣,我能不能問問,您是怎么知道我的衣服尺碼的? 阮玉煙很認真地解釋道:你和我的身材比例差不多,只有些細微的差距。我眼力還可以,這點差距還是能目測的。所以就在我衣服尺碼的基礎上,做了一些微調。 說著,語氣又和緩了些:本來想讓你親自去量一下的。但看你工作那么忙,每天中午都在補覺,就沒舍得耽誤你的時間。 陸漾怔怔地望著她,忽然覺得眼前的人有點陌生。 說完這番話,陸漾還沒做出什么反應,阮玉煙倒先不自在起來。 她轉過臉去推了推眼鏡,語氣很嚴肅:你是代表ctm去參加招標會的,有義務保持良好的個人形象,維護ctm的顏面。所以我才給你訂新裙子的,你別多想。 聽著這個語氣,陸漾想起以前去動物園,曾經在馴獸師的指導之下喂過一只小猞猁。小猞猁兇巴巴的,但是吃過她給的食物以后,還是勉為其難地讓她摸了一把。 指尖覆上小猞猁的腦袋,小猞猁還呲著尖牙故作兇態。 然而它歡快聳動的小耳朵出賣了內心。 怪好笑的。 阮總,你好像一只小動物。陸漾特別想這么說,一看顯示屏,電梯快要在樓層停下了。 想到會有人進來,她就暫時閉上了嘴,順便趁機看了一眼手機。 太太果然回話了。 【滄海月明】對呀,她可能就是想按照自己的尺碼,給你做個衣服啥的。 誒呀,我家太太咋這么厲害,這都能猜到?陸漾心底無限崇拜,看著阮玉煙的背影,心說按照她的衣服尺碼做衣服 可是她的屁股好大,我的屁股就平平的。陸漾心中琢磨道,心說雖然阮玉煙目測了差距,但她好像并沒有認真地目測過我的屁股。 禮裙一般都比較修身吧?那這裙子還能合體了嗎?想到這里,陸漾就想給太太回復說:可是她的屁股很大誒。 但是線上勾搭太太,線下又和阮玉煙說話,讓她的思緒一時有點混亂。 就像是同時水兩個群,難免會把消息發串了群。 發串了群倒還好,撤回就行??上ш懷鷧s沒有撤回的機會腦電波沿著接錯了口的思路一往無前、洶涌澎湃、如翻江倒海似風卷殘云,從腦子里一路狂飆突進到嘴邊 本該線上發給太太的話,不小心,就說給了線下的阮玉煙:可是你的屁股很大誒。 此時只聽叮咚一聲,電梯正好在樓層???。 只見電梯門大開著,十幾個下班的職員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地聽著她說這句話。 第十二章 不用抬頭,陸漾已經感受到阮玉煙臉上抽動的肌rou了。 乍著膽子偷眼去看,一眼就看見阮玉煙眼中密布的陰云。 在雷火劈到自己頭上之前,陸漾馬上挪開了視線。 哪怕是久經飛盤訓練的狗都沒她這時候的眼神靈活。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門外的職員們都很尷尬地站在那兒,連自然滑到嘴邊的那句阮總好也都卡住了。 陸漾意識到,自己身邊那個人是個□□,要是再不做點什么,自己很可能面臨被炸死的危險。 電光火石之間,陸漾靈機一動,掏出手機裝作打電話,假裝對電話那端的人說道:可是她臀圍那么大,那個裙子不適合她吧? 話已經說出去了,這一點改變不了,那就改變一下說話的對象吧?至少阮玉煙就不會那么尷尬了。所以陸漾才想出這么個主意。 靠,老子也太聰明了好么?就這反應速度,兔子都是我孫子。 就在她沾沾自喜的時刻,卻發現全場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臉上。 不是這不都解圍了嗎?又怎么了?陸漾僵硬著不敢輕舉妄動,臉上還強撐著故作鎮定的微笑。 直到電梯門外,一個財務部的妹子小小地提醒道:陸jiejie,有人給你發消息。 陸漾一怔。 把手機拿過來一看,才看見原來剛才急著假裝打電話,忘記把手機屏幕調一下了。 所以她剛才在那兒一本正經地演戲,但其實屏幕里還是畫卷app的聊天界面。 全場的人就這么看著她穿幫,她自己還不知道。 他媽的沒關系,不就是社死么?沒關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陸漾的笑容越發苦澀,幾乎比哭還難看。 在她馬上就要嚶嚶地哭出來的時候,一縷很溫涼的觸感纏上手腕。 阮玉煙的臉色冷得快要結冰了,牽著她的那只手的力度卻很溫柔。 副總裁不愧是副總裁,只是對著圍觀人群低聲說了句抱歉,人群就很自覺地散出一條路,讓阮玉煙手牽著手將陸漾領出了電梯。 被阮玉煙護送出社死現場的那一刻,陸漾淚眼汪汪地望著阮玉煙,整個人都被這女人散發出來的圣光所籠罩。 她仿佛化身成平時看的霸總漫畫里的女主,小鳥依人地依偎在霸總懷里,而阮玉煙沉穩地從后面抱住她,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畔低沉輕語:哭什么?女人,我會對你負責的。 草,這都什么跟什么。 一路走了好遠,陸漾還感覺那幫人在看著自己,于是把腦袋垂得更低,更不敢看阮玉煙一眼。 雖然不看,但她覺得阮玉煙此刻的表情應該沒有什么變化,因為她沒有聽見冰碴子開裂的聲音。 濃重而生硬的沉默一直懸浮在兩人的頭上,并且逐漸沉沉地往下壓,像是一臺開足了馬力的液壓機,發誓要把陸漾的臉皮壓得粉粉碎。 關鍵時刻,還是阮玉煙把這令人窒息的沉默逼停了。 聽起來,阮玉煙好像似乎大概仿佛是在試著安慰她:沒關系的,陸小姐,一輩子很快就會過去的。 陸漾:謝謝,有被安慰到。 可能也察覺到自己的安慰很蒼白,又思忖了片刻,阮玉煙才開口道:咳陸小姐,你也用畫卷app? 畫手用畫卷app并不罕見的吧?這明顯就是故意找話題解圍吧?陸漾瘋狂理清思緒,盡量讓說話的嘴也利落一點:是是是是是 笑死,根本利落不了。 阮玉煙的鳳眸往她這幫稍微乜了一下,語氣還是那樣淡淡的,卻好像多了幾分試探的意味:你也和滄海月明私聊? 剛才陸漾手忙腳亂的時候,阮玉煙無意間似乎看見,她的聊天列表里有這四個字。 ???我唔,忽然提到自家太太,陸漾慌了一下,小聲嘟囔著回話道,我偶爾跟太太私聊啦,但是她不怎么理我,嗯對。 今天的經歷太暴露智商了。 考慮到阮玉煙和自家太太很可能認識,陸漾決定還是不要實話實說。 以免這些消息傳到太太那里,讓自家太太發現她的小鹿其實是頭傻鹿。 阮玉煙原本加速的心跳放緩了些。 聽到陸漾承認自己確實和滄海月明有私聊的時候,她還有些晃神。 畢竟,那個能讓她每天分配出固定時間來聊天的人,只有唯一一個 后面又聽到太太不怎么回復,她才放心了。 那估計就是被屏蔽掉了。畢竟所有人都在她的免打擾范圍之內,除了那只小鹿。 在阮玉煙霸總氣質的保護之下,陸漾才唯唯諾諾不吭聲地走出了公司大樓。 像阮玉煙這種副總裁級別的,當然是把車停在高層專用的停車場了。 貧窮的陸漾并不知道那個停車場在哪里,只好站在路當間兒,眼巴巴地瞅著阮玉煙。 阮玉煙瞥了她一眼,眉頭不明顯地微微一蹙,很快又若無其事,轉過身去漠然說道:停車場在那邊,我帶你過去。 哦。 陸漾答應一聲,乖巧地去做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一邊走,還一邊腹誹:是我的錯覺嗎?阮總的臉色怎么好像變凝重了。 然而并不是錯覺,阮玉煙的臉色確實很凝重,因為她有點緊張。 身為一個向來用高標準嚴格律己的高智精英,阮玉煙要求自己必須與每個身份都嚴絲合縫地適配。 自從入職以來,她都堅持敬業樂業的精神,致力于培養霸道總裁的基本能力。 霸總的業務標準:年少多金、精英能力、沉著優雅這些她都可以努力靠近。 只有霸道這一點,她做不到。 其實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在面對毛茸茸的可愛的東西時,她做不到。 比如面對剛才那個眼巴巴的陸漾。 莫名其妙,阮玉煙想到了動物園里討食的小熊貓。 在意識到自己快要微笑的時候,她機警地眉頭一蹙,掩飾住笑意。高冷地轉過身去,好不容易才保持住自己的形象。 生怕被陸漾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可把孩子給緊張壞了。 陸漾倒不知道她這些心思,只是乖巧地跟著她來到后面的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