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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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行了,畫你的稿子去吧。 陸漾戳了一下陳芷的腦袋,正要回復一句太太你真好,沒想到忽然看見一位大人物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瞬間,整個辦公室都站起來問好:秦總好。 問過好之后,又暗中面面相覷。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可是ctm的老總啊,平時都不怎么來美術部的,怎么今天毫無征兆地來了? 陸漾也不敢再擺弄手機了,還悄悄把桌子上的漫畫往里挪了挪。 然而秦總一眼也沒看,潦草地回應了一下她們的問好,就穿過辦公室去阮玉煙的房間了。 她們不知道這是干嘛,也不敢問,只能坐下之后繼續各干各的。 陸漾忍不住多往那邊看了一眼,卻也什么都看不出來。 秦總闖進來的時候,阮玉煙還舉著平板等蕉下小鹿的回復呢。 她本來就手腕無力,這下直接一個不穩,平板砸到了鼻梁上。 秦東林,進別人的房間需要敲門,當年你就是這么教我的。 挪開臉上的平板,阮玉煙坐直了身子,語氣很冷峻,甚至看也不看他一眼。 在家里我是你父親,在這里我是你上級,秦東林冷笑一聲,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所以我不需要敲門,懂嗎? 阮玉煙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百無聊賴地劃動著平板屏幕,心想小鹿怎么還不回復。 她和父親的關系不用多說,從她執意跟母姓這點就能窺測一二。 這個反應顯然不能讓秦東林滿意。 與阮玉煙對峙片刻,見這個黃毛丫頭居然這么沉得住氣,他自己倒有點擱不下臉了,換了個語氣說道:玉煙你看,你一回國,爸爸就讓你坐上這個副總裁的位置,哪有二十幾歲的副總裁???爸爸對你多好,是不是? 我能坐上這個位置,是因為你有需要我的地方。 沒等到小鹿的回復,無聊至極的阮玉煙也肯施舍給他一兩句話:美術這方面你不懂,我比你懂。 秦東林的臉上又有幾分慍怒,但還是克制住了,暫且耐心地問道:哦?你說說看。 陸漾那么好的畫手放在眼前,你卻一直不提拔她,甚至還想提拔那個什么李落落。 阮玉煙緩緩說道,只給自己接了杯水,平靜地呷了一口:秦東林,ctm是我mama的產業,你得上點心。 被她戳破了那些齷齪的交易關系,秦東林的笑容一時竟有點猙獰:阮玉煙,你就這么跟父親說話? 阮玉煙漠然地迎上他的眼神:這里是公司,你頂多是我上司,算不得我的父親。 秦東林說不過她,氣得臉色發青。氣了半晌,忽然卻又笑了:你這么有底氣,是因為你覺得自己快拿下明非那個項目了,是不是? 阮玉煙懶得理他,再次坐到沙發上去,還把臉扭到了另一邊。 說實話,自打剛才被平板拍了一下鼻子,她就覺得腦袋里有些發暈,而且鼻腔里好像有一股熱辣辣的液體在涌動。 秦東林哪肯善罷甘休:好啊,那我就用上司的身份來和你說話。 見辦公桌上有一張陸漾畫稿的紙質版,他一把拎起來說道:你別蒙我,我也請美術專家看過,這種水平完全就是大眾水平,一點也不出彩,更別提肩負你的厚望、一舉拿下明非的項目了。 這么多年了,阮玉煙還不知道他的套路?無非就是打壓她,然后再跟她洗腦,說她的一切失敗都是因為沒聽父親的話。 惡心。 鼻子里本來就有異樣的感覺,再加上這人的催化,阮玉煙只覺得越來越難受。 大概是以為自己這招仍然奏效,秦東林拎著畫靠近了,頗有些得意地質問道:人家要求的是個性張力,這畫有性張力?你看了這畫,能被刺激得鼻血直噴嗎?不能!這就是性張力不夠! 除非它能讓人流鼻血,否則它是不夠資格去競標的! 誰能真被一幅畫性感到流鼻血???別說一幅畫了,就是真人也做不到吧? 秦東林也知道自己是在強詞奪理,但他不在乎手段,他只在乎結果。只要自己能讓阮玉煙無從反駁,就算勝利了。 然而阮玉煙還真沒心思和他吵。 鼻子里越來越不舒服了,熱辣的暖流肆意亂串。 她真得很想忍住,可要是不動還好,因為她把臉轉過來看畫,就是這么一動 暖流一下子蕩漾起來,直接從鼻下流出兩縷紅。 她流鼻血了。 阮玉煙的眼神有一刻的錯愕,很快又調整了情緒,若無其事地抬眼看著秦東林:請您對這幅畫的性張力進行重新評估。 秦東林傻了。 第八章 大概是察覺到了這束目光,陸漾也朝這邊看過來。 在看見阮玉煙臉上殘留的血痕時,陸漾明顯怔了怔。 剛因為她吃了癟,秦東林不是很愿意看見陸漾,但面子上還得過得去。 然而還沒等他敷衍地打招呼,陸漾倒先開口了:秦總,下次不要在辦公室里干這種蠢事了。就算您能刪除辦公室里的監控,可是這里離部門辦公室那么近,萬一有誰路過,用手機拍下來了呢?是吧? 秦東林剛開始沒反應過來,想到阮玉煙臉上的血才懂了:這女人大概是以為他把阮玉煙打了。 他沒想到的是,陸漾平時那么社畜的一個人,居然會因為這個頂撞自己。 肯定是有人給她撐腰,她才敢這樣的,秦東林狠狠地想道,心說那她肯定是和阮玉煙串聯好了。 雖說既是上級又是父親,但秦東林現在還真動不了阮玉煙,只能不甘地冷哼一聲,終于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陸漾小小地嘁了一聲,心說就算你是我上司,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做出打女人這種人渣行為。 然后才回過頭來,就發現阮玉煙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身上。 按理來說,她當著阮玉煙的面做出這么出格的事情,人家盯著自己看也是情理之中。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陸漾忽然有點不好意思。 可能是因為阮玉煙的眼神太復雜了。 這女人的眼神本就淡淡的,疏離得仿佛沒有焦點,似乎永遠不會將目光在何處多停留片刻。 但此時,這雙眼睛霧蒙蒙的,若有若無的光在瞳孔中流轉。在陸漾也看過來的同時,那縷淺光又疏忽一下消失了,回歸了那副空蒙淺淡的眼神。 陸小姐有事找我么? 阮玉煙懶懶地問道,聲音有點軟趴趴的,好像剛才跟秦東林吵架的人不是她一樣。 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公司最底層的小職員居然敢直接懟最高領導,就因為最高領導有打女人的嫌疑。 陸漾搖了搖頭,只是站在門口看著她,卻沒進來。一雙眼睛想往她的嘴唇上看,又不想讓她看出自己是在看她的傷,于是把臉一扭,別別扭扭地問道:他是不是下手很重???這屋里有監控沒,要不要報警? 他沒打我,是我自己撞的,阮玉煙耐心地解釋道,又追問了一句,你就這么跟他說話,不怕他找你麻煩? 話落,陸漾想都沒想就回答道:那我也不能給一個人渣打工啊,不管怎么樣,打女人的男人就是屑,就是人渣。 話里話外的語氣,儼然一個拳頭梆硬的正義小使者。小使者站在辦公室里,又好像一個閃耀著人道主義光芒的小彩燈,直接把正義的氛圍拉滿。 然而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與氛圍極度不符的輕笑。 陸漾循著聲音看去,見阮玉煙坐在沙發上,指節輕輕抵住了唇,垂著眼眸在小聲偷笑。 意識到偷笑被抓包了,這女人才欲蓋彌彰地戰術咳嗽了兩聲,努力回歸了那副性冷淡一樣的神色,還煞有介事地扶了扶眼鏡:他真沒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見她執意這樣說,陸漾也只能半信半疑地接受了這個說法,留下一句那你以后小心點,就準備走了。 陸小姐,你等等。 阮玉煙忽然開口喚道。 陸漾姑且停住了腳步,疑惑地回頭看著她,卻見眼前的女人在沙發上正襟危坐,居然有幾分乖巧的意味。 尤其是那頭蓬松柔軟的長發,讓人忍不住想挼一大把。 所以,當阮玉煙一本正經地向她說了聲謝謝,陸漾一個沒忍住,差點笑出了聲。 想起那天在畫室之外,阮玉煙嚴肅地說要和她看一個動畫片的樣子,她越來越覺得這女人跟個沒長大的小孩似的。 她笑了,阮玉煙心里慌了。 而且糟糕的是,阮玉煙從陸漾眼眸的倒映中,看見了自己漲得通紅的臉頰。 可惡,怎么會這樣阮玉煙站起身來,一聲不吭地關上了門。 陸漾不明就里地被關在了門外,殊不知門里的那位正緊緊背靠著門板,扶了扶眼鏡,心中暗道不好:完了,又被陸漾笑話了。 我說辦公室的地板這么干凈,原來是因為我自己總是官威掃地。 最終還是畫卷app的消息提示,才讓阮玉煙從胡思亂想中抽身出來。 拿起平板,見蕉下小鹿已經回復了消息:【蕉下小鹿】555太太你對我也太好了![感動.jpg]冷峻如刀刻的唇角不自知地微微牽起。阮玉煙對這只小鹿向來只有縱容,怎么看怎么順眼。 畢竟,也只有小鹿才會這樣親昵地對她,搖著小尾巴,還把沒長出鹿角的腦袋往她的懷里蹭。 讀著小鹿發過來的文字,不知怎么的,她又想起陸漾剛才的舉動。 沒想到除了小鹿,居然還會有人肯為她說出那些話。 這就是被人維護的感覺么?阮玉煙的眉頭輕輕地鎖了一下。 如果今天在這里的是小鹿,大概也會像陸漾那樣吧? 不過幸好今天小鹿不在這里,否則自己這副窘態可就被小鹿看見了 阮玉煙緩緩閉上發澀的雙眼,忽然有點疲憊:可惜她只能與小鹿在網上產生交集,一輩子都不敢線下見面,把自己的真實身份亮給小鹿。 如果被小鹿知道,她崇拜的太太變成了一個連筆都握不住的廢物,自己一定會失去小鹿的吧? 這個念頭冒出來,阮玉煙輕輕打了個寒戰,不敢再想。 收斂一下情緒,她給小鹿回復道:【滄海月明】小鹿,我今天好像被人嘲笑了。 這一句仿佛石頭扔進森林里,一下就惹毛了小鹿:【蕉下小鹿】誰?哪個狗東西嘲笑太太?我去殺了他![提刀.jpg]【蕉下小鹿】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什么混蛋也敢嘲笑我家太太,他配嗎???? 【蕉下小鹿】不行嗚嗚嗚,怎么想怎么氣qaq,抱緊我家太太! 阮玉煙感覺負面情緒都被驅散了,忍不住淺淺一笑。 與此同時,僅有一門之隔的美術部辦公室里,陸漾還在憤怒地打字,控訴那個嘲笑她家太太的老臊子。 直到太太反過來安慰她不要氣了,陸漾才罵罵咧咧地停止控訴。 第九章 為了明非那個項目的競標,阮玉煙似乎每天幫著跑東跑西的,陸漾很少能在辦公室里看見她。 至于陸漾自己,總還得接其它單子養家糊口,也忙了起來。每天除了和太太聊幾句,幾乎沒有什么業余活動。 說來奇怪,太太最近的回復很慢,大概也是在忙吧。 之前阮玉煙吩咐過了,要她一起去競標現場。所以競標的前一天,陸漾特意提早下了班,打算回去好好收拾收拾。 沒想到還沒從工位前站起來,就看見一張畫稿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 順著壓在畫稿上的手臂看上去,她看見李落落正滿臉憤慨地瞪著自己。 她還一臉懵呢,李落落就先發制人,怒氣沖沖地質問道:陸漾,你為什么抄襲我的畫稿? 這一下可算是激起千層浪。閑著沒事干的員工們最喜歡吃瓜了,瞬間,部門里所有的目光都往她們這邊瞧。 陸漾先是心里一懵,很快就反應過來,李落落應該是來者不善,于是也不甘示弱地反駁道:對抄襲的判定是有明確標準的,你這么空口鑒定,本身就是違規行為! 你! 李落落以為她會直接被自己唬住呢,沒想到還能這樣伶牙俐齒地還嘴,一時倒被頂了一下。 抬眼看了一下,李落落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很快變了個臉,從憤怒轉為委屈兮兮:劉總您看吶,她抄襲我的稿子,還對我這么傲慢!這還是當著您的面呢,平時您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欺負我的 劉總?他又不是負責美術部門的副總裁,過來干什么? 陸漾心底一緊,聽見同事們的打招呼聲,回頭果然看見李落落那個相好的男人,正大腹便便地走過來。 行啊,狗男女一起上陣是吧?那行,今天我就連男帶女一起撕,陸漾狠狠地嗤笑一聲,做好了對線的準備。 此時劉總也已經趕了過來,瞇縫著眼睛看了一圈形勢,直接當著全部門的面向陸漾命令道:你是個涉嫌抄襲的員工,公司時刻有權力開除你!現在公司給你個機會,讓你好好聽李落落小姐陳述理由,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 陸漾聽見周圍嘖聲一片,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事們圍了一圈,只有她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央,面對著兩個居心叵測的對手。 不就是孤軍奮戰嗎?老子什么沒經歷過?陸漾不動聲色,準備洗耳恭聽李落落的指控。 李落落在桌子上擺開兩張畫,左邊是陸漾給明非的那張稿,右邊則是另外一張畫。 兩張畫都是人物原畫,都是一個女人穿著很華麗的衣服。指著右邊那張畫中的衣服紋飾,李落落非常篤定地指責道:大家都來看看,陸漾畫稿中人物的衣服紋飾,很明顯是抄襲了我這張畫! 話音一落,吃瓜的同事們都圍上來,把兩張畫對著比較起來:還真是啊,好像真有點像。 什么叫有點啊,有幾處的走勢明明就是一樣的! 對啊,而且連筆觸都這么像,陸漾怎么連人家的畫法都抄走了? 看見右邊畫稿的瞬間,陸漾瞳孔地震了一下。 這張畫她太熟悉了,因為這張也是她的畫。 這還是剛入職的時候,她給一個項目畫的稿子,只不過后來成了廢稿,就一直扔在電腦里沒再管過。 公司的電腦都有統一的后臺管理系統,雖然陸漾也安裝了個人保護系統,但因為這個畫稿時間太早了,安裝的時候就忘了放在保護系統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