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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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尤其喜愛標榜自己身先士卒的聲名, 元配過世后再未續娶, 干脆家也不回, 常年駐扎在軍營里,身側隨時幾名副將跟著。 也曾仔細做過謀劃,要混進去倒還算有可能,但是事成后想出來卻太難, 他雖對自己的武功有信心,可也沒自大到能萬軍叢中來去自如的地步。 況且, 他惜命,畢竟還有主謀在后頭, 沒有萬全的把握不會輕易下手。 如果這人真能得了車馬大總管的職位,說不準,對他來講也是一個契機 正在閉目思索之間,蕭祈進了寢室, 還有意的放輕了手腳,似乎以為他已睡著了。 既如此,裝睡已是順理成章的了,他正巧想不出要怎么面對這人,對方設下陷阱將他困在這里,要是換個人換個時間,說不得早已被他大卸了八塊,根本不至于傷腦筋想辦法來應對 那人窸窸窣窣折騰一會兒后躺到了床的另一邊,即使是閉著眼感應,似乎也有道灼灼的目光始終注視在臉上。 楚歸耐著性子等,終于覺察到呼吸放緩放輕之后,他睜開眼,借著微弱的燭光向對方看去。 平日里總是含情帶笑的桃花眼閉上了,俊朗的輪廓立刻顯得桀驁了許多,他的眉色很濃,又長長的過了外眼角,將整張臉襯得十分陽剛氣概。 據說眉毛濃長之人有情有義兼且有始有終,是個意志剛強又智慧理性的面相,其他的暫且不說,對多年前一個救命之恩始終感念著,謹守著一個看似荒唐的承諾,游走萬花之中卻片葉不沾身,此人的性子真是重諾到了極致,確實令人欽佩不已。 這一通思緒上了頭,楚歸立刻警示自己要清醒一點,無論這人是好是壞,他畢竟是那個狗皇帝的親弟弟,自己能平常心對待就已經很出格了,可千萬莫要起了交朋識友的心思,到最后真的弄成什么知己似的。 跳板而已,實在無需多慮。 做好心理建設,他開始行動了。 將長長的鎖鏈靜靜的繞到了手臂上,軟刺也從掌中脫下來,暫且將鈴鐺的撞芯固定住,確保不會發出什么聲響。 起身后先是將那人換下的外袍,摸索一陣,然后四處犄角旮旯的仔細搜過一回,統統沒有收獲。 楚歸向床上熟睡那人看去,這鑰匙,難道是貼身藏著的? 貼身那也是要摸的,就算把人驚醒了,也不能錯過這唯一的機會。 于是他極輕的回到床上,在人身側躺下,徹底屏住呼吸,心跳也放緩到了極限,開始摸索。 先是胸懷處,嗯,確實大,熱乎乎的手感極好,但沒有鑰匙。 然后是腰間,勁瘦卻異常的結實,從肋骨往髖骨的方向急速的收縮,和雄偉的胸圍形成了強烈的反比,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公狗腰? 還是沒有。 再來是手臂與袍袖,肌rou線條清晰可辨,即使自然放松的狀態下仍然十足的有力感,這樣的人,手無縛雞的人設到底怎么立起來的?都瞎么? 仍然一無所獲。 楚歸不信邪,正待繼續向下摸索到褲管,手腕卻猛的被抓住了,還沒摸夠么?明知道就一張床,我怎么可能隨身帶著鑰匙,老實講,根本不在密室之內,你別想了。 楚歸有些咬牙切齒:什么時候醒的? 突然感應身邊沒了呼吸時嚇醒的,而且,若不是快要起反應了,本來也想著一直不醒的。 這句話在心里繞了一回,蕭祈當然不敢明說,若是坐實了裝睡騙人上手的罪名,今晚恐怕又得是趴桌的一夜,覺也一定是睡不成的了。 于是勉強鎮定道:我胳膊怕癢,你來回捏袖口的時候感應到的。 楚歸抽回手腕,坐起身子,拎著腳鏈開始叮鈴鈴的晃悠,既然知道我找什么,還不趕緊拿出來?讓你鎖兩天夠意思了吧,還真想逼我動真格的不成? 蕭祈沉默了好一陣,坦誠道:小歸,要是解開了,你是不是馬上就會消失不見?別說兩天,我都想要鎖你一輩子。 楚歸氣得拎著鎖鏈砸人,沒兩下就又被人拽住了,蕭祈閉上眼低聲求懇:別鬧了,讓我睡會兒吧,昨兒一夜沒睡,實在瞌睡得狠 這話說完,似乎連燭火都感應到了他的睡意,忽的就熄滅了,室內頓時一片黑暗,即便以楚歸的夜視能力,也暫時只能看見床邊的人形輪廓而已。 眨眼功夫,對方的呼吸聲再次變得輕緩,應該是迅速進入了睡眠狀態。 黑夜中的楚歸,再次生出了束手無策之感。 不能殺,不會罵,打不怕,鑰匙也找不到,這個人還毫無防備的就這樣睡在了自己面前,能拿他怎么辦呢? 哎,思來想去的,只能從自己下手了。 自蕭祈再次睜眼,楚歸開始徹底的禁言絕食,只管盤腿打坐著入定,對外界不給絲毫反應,展現著自己非暴力不合作的堅定信念。 一日半日的還好,兩天過去,他有些慌了手腳。 探過人的鼻息,也感應過氣脈運轉的流動,知道這人在修煉內功而已,可也不敢貿然打斷,生怕會岔了他的氣導致內傷。 但一直這樣不吃不喝的,別說身體能不能受得了,首先他就已經心疼的受不了了。他倒寧肯這人像前幾天那樣又打又鬧的,起碼還有個活泛氣兒。 他不停的找話題想要招人說話,無果,又試著將香味撲鼻的飯菜擺到床邊勾人食欲,還是沒反應。 到了第三天,依然如此。 就在他準備徹底投降的第四天,不離給他送來大禮,抓到了另外一只小翠鳥。 銅管到了手上時,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打開了。 還是老煙的書信,意思是十天過去了還沒收到回音,不知野鬼收到前信沒有,抑或是收到了還在考慮? 他自己因為傷勢過重,斷腿愈合不佳,預計著還需三五個月的準備時間,所以并不會著急的催促,還望野鬼看在舊日情誼份上,仔細斟酌后給他個確定的答復。 蕭祈頓時松了口氣,既然還有好幾個月時間可以緩沖,那就還可以想其他辦法阻止,先把眼下這一關過了才好。 捏著書信就想往密室里沖,走了兩步突然又定住。 這次把人惹毛了,鎖鏈一解,還有什么辦法能讓人安心留在身邊? 愣愣的站了好一陣兒,手里的帛書已攥到發熱,終于下了決定。 幾步就已到了寢室床邊,盤坐的那個人跟前幾日一模一樣,似乎連眼皮都沒動過一下。 蕭祈坐下來,小聲說道:老煙來信了,你可要看看? 沒一會兒,那雙鳳目睜開了望過來,眼中神色清明。 楚歸眼風一掃,就知道信件已經被人拆過了,他倒沒因此大發脾氣,面無表情接過帛書一看,內容暫且不說,信使的安全問題先得關注一下:翠鳥呢?又被你家不離當零嘴了? 沒,這次發現的及時,只是受了點小傷,將息兩日就沒問題了。 你現在拿給我是什么意思?打算開鎖了? 蕭祈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還是非去不可么? 楚歸回的斬釘截鐵:自然。 你再這樣不吃不喝下去,我就算能留下你,那也只能留下軀殼罷了,你明知道我舍不得的,我認輸成么?你回信吧。蕭祈直視著楚歸雙眼,略有些低沉的說道。 楚歸微微一愣,明知道么? 好像是的。 能定了絕食的策略,其實心中已經對結果有了預期吧。只是真的得到想要的結論了,也沒見得有多高興,心中猛然一絲酸酸澀澀的感覺從何而來? 沒待他想個明白,蕭祈已摸出了鑰匙,小心翼翼的將鎖鏈解開了。 腳腕上微微有些紅痕,但總算徹底得了自由,楚歸壓根沒過腦子,腿一伸,兜胸一腳踹了過去,卻立刻被人雙手接住了。 一雙大手開始在腳踝處按摩揉捏,似乎是在替他活血化瘀,又像是守財奴在擦拭懷中珍寶。 蕭祈皺了眉頭,這么冰?盤腿坐太久,血脈都不通暢了吧,要不要先泡個溫泉再出來吃飯? 楚歸被人捉著腳一陣擺弄,又麻又癢的,腳趾立刻就蜷縮了,回過神后羞怒即刻上了頭,死命的掙了出來,不耐煩的回了句知道了,連滾帶爬的下了床,進了盥洗室。 蕭祈盯著人耳后的紅暈還有略顯狼狽的背影,笑得微微瞇了眼,指尖似乎還殘留著肌膚相觸后的余韻。 盞茶的功夫,沐浴更衣后的楚歸到了起居室,大大方方的開始進食。 桌面都是些清粥小菜,應該是顧及到他幾日粒米未進特意吩咐的,他不覺心里又軟了幾分,之前決定脫困后狠狠揍人一頓的念頭已經不翼而飛。 許是餓的急了,著裝整理的很是隨意,長長的黑發也未曾絞干,此時側攏在胸前,蜿蜒而下的一縷水漬。 一直在桌邊盯著人吃飯的蕭祈起身離開,片刻后拿著棉布返回,將那把黑發裹住細細的侍弄著。 楚歸筷子一頓,隨即又開始了大吃大喝,由著他贖罪罷了。 卻聽身后人說道:還想進舞姬班子么?那個敬事太監已經處理了,我與霜漪打個招呼,明日自去就行。 楚歸猛的轉頭回視,眼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當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15 11:25:50~20210818 17:19: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正在燉蛇羹的兔子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5940550 3個;47566923、桫欏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酌勺勺 10瓶;正在燉蛇羹的兔子 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6章 、子歸 蕭祈:嗯, 只要你正面答復我一個問題,想入宮,該不是接了什么要命的買賣吧? 這一問, 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楚歸答得十分迅速:絕對不是,天底下哪有人這么大膽子,要命的買賣做到了宮里去,再說了, 幾乎是必死的下場, 那得多大的代價才能請了我出手?賣上一兩座金礦怕也不夠吧。 蕭祈盯著人的眼睛看了一陣, 確定自己讀到的是真心話, 終于放下了心中大石,相信了他找人的說法, 開始繼續揉著手里的濕發, 柔聲應道:知道了, 快吃飯吧。 楚歸面上一笑,心中卻是一嘆,少有的生出了一絲愧疚之感,話雖然是真的, 但明顯避重就輕,這樣欺騙利用一個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人, 終究是件讓人難過的事情。 午后,當他收拾妥當, 第三次來到歌舞訓練的地方時,班主霜漪的神色復雜了許多,臉色雖然還是冷的,但明顯有了些恭敬之意, 但這恭敬里吧,又還透著些勉強與抗拒。 楚歸想了想,應該是王爺親自交代過后,她不敢對自己不敬,卻又耐不住有些嫉妒罷了。 好在他既沒想著奪位,又沒打算爭寵,只要安安穩穩的進了宮,怎么樣都無所謂,便也當做毫無覺察,由著她帶領著四處走動。 一大圈逛下來,楚歸發現這舞姬班子,人才濟濟,吹拉彈唱,敲鼓的說書的都有,還有表演戲法的,全都是些技藝出眾的美人,也大多都是熟臉,他的牌友,兩位黑白配的異域美人也在其內。 整個大殿分了好幾塊區域,有三五聚成群的,也有獨自刻苦練習的,看上去都是一副心無旁騖的認真模樣。 稍一打聽,原來是太后的千秋大壽快到了,一幫子美人都鉚足了勁的練功,想在壽宴上出個大大的風頭,能討些好彩。 他走馬觀花的看完別人,自然就輪到別人看他。 霜漪高高的擊了擊掌,示意大家停了下來,于是美人們圍攏過來,只是神色都有些不虞,眼中太半都透著些輕鄙與敵視。 楚歸有些莫名其妙,不認識的那十幾個也就罷了,可之前隨他練習瑜伽的二十來位,怎的今日也如此冷淡?剛開始還可以借口她們各自練著技藝,不方便與自己打招呼,這會兒停下來了,居然也沒一個好臉色的,似乎他突然變了全民公敵一般。 不自覺向安娜與明睞望去,她們兩個倒是神色如常,尤其明睞,眼中好像還帶了些擔憂,一副有心告知卻欲言又止的模樣。 霜漪開了口:我得王爺吩咐,今后這舞姬班子決斷之權就交到重樓手上,太后壽宴表演一事也都由他拿主意,各位姐妹們可聽清了? 下方頓然嗡的炸開,美人們再顧不得優雅的姿態,競相七嘴八舌起來。 立刻就有人反對道:這班子當日我們自己建來好玩的,霜漪jiejie也是得了所有人認同才領了個班主之位,這重樓初來乍到能懂了什么,就算自己技藝出眾怕也擔不起班主之責吧,怎可讓他說了算? 頓然一片應和聲: 就是,連宮中貴人的面兒都沒見過,喜好更是摸不清楚,鬧了笑話怎么辦? 對,夠不夠格進班子都不知道,更別提班主了。王爺也忒不公平,我們去尋他說一說 直脾氣的安娜忍不住了,跳出來反駁道:明明就是汪爺吩咐霜咦這么做的,你們鬧騰啥?是不是見人搬了柜子殿,嫉妒啦? 她這一句嚷嚷,場中立時安靜了,誰也不愿掛個嫉妒的名頭嘴碎,只是一個個的面色更難看了些,都是竭力按捺怒火的模樣,有的還遷怒于金發的美人,連她一同死死瞪了。 楚歸終于明白,這一圈的冷眼是怎么來的。 就說蕭祈那家伙無事找事,非得搬什么寢殿,這下可把他打下的人緣基礎全給毀滅干凈。 只不過眼下這小場面,他也壓根不怵,前世在世界各國同行羨慕嫉妒中拿了金獎的人,還在乎后院里這小小的爭風吃醋?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罷了,高興不高興的,他才懶得管。 當下輕咳一聲,又慢條斯理的整理整理袍袖,架子端足了,先批評一句:安娜,那是子歸殿,不是柜子殿。你這口漢話,還得和明睞好好學學。 然后氣勢更加凜冽起來:話說,大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王府內當家的居所。你們看,王爺既然把它給了我,意味著什么? 別說你們這個小小的什么班子,說的夸張些,便是你們的生殺大權也在我手里,都是些無名無分的玩物罷了,就是轉頭丟出去發賣了,王爺也不會多說我一個字。若是不信的,要不要吹吹枕頭風試一試? 楚歸狐假虎威敲打了一番,反正枕頭風怎么吹也吹不到蕭祈那兒,于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直把在場眾人氣到牙癢,卻偏偏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了。 既然無話可說,我也就當你們都已同意了,勉為其難的任了這個班主,至于太后壽宴的節目,我還需多方了解后再斟酌一二,你們該練的繼續練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