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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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還爬著蛇的江扉如愿的看到了他,潮濕的眼眸便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朝阿哲吉的方向伸出手,急急的哀求著。 阿哲吉!阿哲吉你救救我 猶如靈魂被召喚,阿哲吉無意識的朝前邁了一步,卻見耶律比自己更快的疾步上前,將快要掉下床的江扉又塞了回去。 耶律這人并不是溫和的性子,只攥著江扉的手腕,便攥出了一圈紅痕,沉下來的語氣聽起來也兇極了。 你怎么還是不聽話? 阿哲吉心頭一跳,不由自主的闊步走了過去,而后由著心意,將一臉驚懼的江扉護在了懷里。 看到耶律投來詫異的目光,似乎在疑惑自己為何要插手,阿哲吉陡然清醒過來,卻沒松開,只說。 耶律,你先聽我說。 耶律以為他果真有什么要事,便猶豫著松開了江扉的手,后者如避蛇蝎的直往阿哲吉的懷里鉆,抽抽噎噎的哭著。 阿哲吉...你去哪里了...帶我回去,我不要在這里。 他站不起來,便只能緊緊攀著阿哲吉的手臂,語無倫次的委屈告狀。 他好壞好兇,一直欺負我...還有蛇,好多大蛇都要吃了我,我好怕啊。 聽到他聲音沙啞的這些話,耶律揚起眉,不甘示弱的反駁道。 我才沒有欺負他,是他一直躲著我,總哭著要找兄長。 聞言,阿哲吉心頭一動。 低下頭,江扉依然緊緊埋在他懷里,弓起的瘦削背脊簌簌的發著抖,跪坐著,還有深色的蟒蛇在往看不見的地方爬。 阿哲吉神色一滯,立刻抓住只剩下一截的蛇尾,將濕漉漉的蟒蛇抽出來扔到了一邊。 他感受到了江扉明顯松了一口氣,又膽怯的抱緊了自己一些。 見狀,耶律也有些不解,道。 不知怎么回事,我養的這些蛇總想往他的身子鉆,跟餓極了似的。 阿哲吉盯著周圍蠢蠢欲動又想靠近江扉的蛇,臉色不太好看,淡淡的說。 他體內有蠱,埋得深,養的久,對于這里的蛇來說是極香的食物。 怪不得。 耶律恍然大悟。 他比阿哲吉年輕,懂得也沒有他多,想了想,他興致盎然的笑道。 不過要想把蠱完整的取出來,遲早要放大蛇進去吃掉,早些適應或許也不是壞事。 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江扉又明顯的害怕了起來,抬著頭望向阿哲吉,儼然將他當作了唯一能救自己的人。 嗓子有些啞了,便只能小聲求著。 阿哲吉,你快帶我走吧,我好疼,好想你。 淚水沿著濕漉漉的面頰往下,淌在阿哲吉的手背上,燙的他一顫,幾乎覺得是自己把他弄哭的。 他根本不敢看一片狼藉的景象,只將目光放在江扉的臉上,怔怔的,沉默而復雜的凝視著他。 說不出。 根本就說不出帶他走的話。 站在一旁的耶律開始察覺出某種怪異,但他壓根就沒有往更深一處想,因為他相信他備受尊敬和愛戴的哥哥是斷不會做出任何不妥之事的。 他見阿哲吉臉色凝重,只以為是在責怪自己將剛得到的禮物弄的這樣狠,便連忙保證道。 兄長,我只是太高興了,一時沒忍住便過分了些。他是我好不容易才求來的禮物,我又這樣喜歡,日后定會好好待他的。 他們族里奉行一夫一妻,耶律認定了江扉,便不會再去尋別人。 信誓旦旦的話令阿哲吉的目光一顫,好似難以承受的避開了江扉含淚的殷殷目光。 他直視著耶律,聲音有些嚴肅的叮囑道。 耶律,他不是你以前得到的弓箭長矛,弄壞了便棄如敝履,也不是任你打罵奴役的馬兒。 他是一個人,是會疼會哭的人,你得待他溫柔些,真心以待,他才不會躲著你。 耶律見他神色不同往常的溫和,便也只好認真的聽著。 他以前受過傷,畏寒,在這山洞里待著怕是不舒服,你多給他獵些皮毛做成衣裳毯子。還有,別讓你的蛇欺負他,他會害怕,取蠱的事我來安排。 托付的語氣便是懵懵懂懂的江扉也聽出來了,他努力跪起來,攬住了阿哲吉的脖頸,可憐兮兮的哭著喚他。 阿哲吉,阿哲吉。 阿哲吉被喚的心神俱震,面上卻看不出半分波動,只盯著耶律,沉聲道。 你這人總學不會愛惜,若你對他不好,這禮物,我便要收回了。 聞言,耶律神色一變,不服氣的立刻來抓江扉的手臂,頗有些氣急敗壞。 他已經是我的了,兄長你不能再將他奪走! 被阿哲吉嚴厲的視線瞪著,他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什么,連忙松開手。 看著江扉身上的新痕跡,他有些懊惱的嘟囔著。 我總忘記中原人太嬌嫩好了好了,我記住了,往后會輕一些的。 江扉緊緊摟著阿哲吉的脖子,不讓他走,仿佛他要將自己留在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深淵里,連聲音都在哆哆嗦嗦的發著抖。 別丟下我,我會乖乖聽話的,求你了,求你了阿哲吉...... 這次耶律來抱他的時候,用了克制的力道,沒讓他感到疼痛,但輕而易舉的將他從阿哲吉的懷里剝了下來。 耶律緊緊抱著他,笨拙的摸了摸他的頭,鄭重的承諾道。 放心,我往后會待你好的,只待你一個人好。 江扉卻只盯著沉默如磐石的阿哲吉,像個被遺棄的孩子,嗚嗚咽咽的伸著手臂要去找他。 阿哲吉不敢看他的眼,偏過頭,朝門外走去,生怕遲緩一步就會心軟。 走了幾步,耶律忽而想起來重要的一件事,問。 對了,兄長,你知道他的名字嗎?他一直哭,都不肯告訴我。 阿哲吉的腳步一頓。 他直直的盯著門框,盡量讓語氣聽不出任何起伏的異樣。 他叫江扉,江水的江,窗扉的扉。 耶律新奇的將這名字念了兩遍,隨即,阿哲吉聽到他歡喜的朝江扉說。 那我往后,便叫你扉兒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下次更新時間:待定(說完我就跑! 第58章 無影燈24 原本為耶律準備的成年宴晚了半月才舉行,阿哲吉用族里繁忙的公事當作借口,試圖將腦海全部填滿,不留一絲空隙去想江扉。 忙了半月,他甚至都沒見耶律,確定已經將異樣的心思完全遮掩好了,才開口為耶律舉辦成年宴。 宴會是傍晚才開始的,族里德高望重的老族人和器重的手下都坐在席下。 阿哲吉剛從別處趕回來,來得晚了,看見耶律已經坐在了自己一側的席上。 耶律的神情格外高興,顯露出幾分剛成年的孩子氣。 他沒看見阿哲吉,只專心和江扉說著話,環著他的腰,親昵的喂他吃葡萄。 江扉穿著一件阿哲吉沒見過的新裘衣,合身而漂亮。 棕色的皮毛讓阿哲吉想起來了遠林里一種極難捉,皮毛又格外暖和的山狐。 江扉好像正在和耶律鬧脾氣,抿著嘴唇不說話,垂下的眼睫黑黑密密的,襯得皮膚是雪一樣的白,卻又比雪要溫熱許多。 在耶律湊過來喂他葡萄的時候,他把頭偏到一邊,賭氣的不肯吃。 耶律竟也沒生氣,耐心十足的又挨近了些,低聲哄著什么。 環在腰上的手往上攬住了肩,寬大的指節蹭著江扉的臉頰,貪戀的摩挲著,而江扉沒躲開,好似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接觸,只嘟囔著什么。 耶律又眼里帶笑的快速說了幾句什么,神色討好。 阿哲吉看見江扉蹙起的眉微微舒展了一些,不過還是沒吭聲。 剝好的葡萄果rou又遞到了他唇邊,這次他猶豫了一下,張嘴吞了下去。 瑩潤的果rou將臉頰塞的微微鼓起來,江扉悶悶不樂的嚼著,看著格外可愛。 不止是阿哲吉這樣覺得,耶律也分明看的清楚,情不自禁的驀然貼近,吻上了他的面頰。 在大庭廣眾之下,江扉顯然不想和耶律這樣親近,只是這一下沒反應過來,被親到了才又生氣的瞪著耶律,說著什么。 而耶律看起來全沒聽在心里,被罵著也甘之若飴。 他只直勾勾的盯著江扉微微漲紅的面頰,止不住的渴望咬著酥麻的心尖,讓他忍不住還想親江扉。 江扉見他死性不改,快氣哭了,推著他就想走,卻被耶律緊緊攥住了手腕。 爭執之際,阿哲吉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耶律立刻站起身,逗弄的神情稍微收斂了一些,笑道。 兄長。 他還沒松手,一旁的江扉便也不得不站了起來。 看到阿哲吉,江扉仿佛全然忘記了他們已經有太久沒見,仍跟那時在路上似的,見到阿哲吉了便想往他身邊走,一邊抽噎著。 阿哲吉,耶律他又欺負我,他壞。 聞言,耶律微微皺起眉,語氣仍充滿了寵昵的笑意,要把江扉把自己的懷里拉。 扉兒,別鬧脾氣了,兄長很忙,你別打擾他。 江扉被耶律抓的掙不開,只眼巴巴的望著阿哲吉。 一段時日沒見,他的眼里愈發水潤,盈盈欲淚,眼角的紅也仿佛總是涂著胭脂似的,可憐又嬌媚。 望過來的剎那間,阿哲吉幾乎可以斷定,他肯定又哭過很多次。 很多很多次。 是被耶律欺負哭的嗎? 是被耶律惡劣的玩笑氣哭的,還是在床榻上被弄哭的? 阿哲吉喉頭一緊,竟說不出一個字。 見他沒有說話,也沒表態,江扉的臉上露出了失落的神色,被耶律拉進懷里擁著也只懨懨的低頭不說話。 阿哲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著他落下,猝然觸及到他側頸處被黑發蓋住一半的吻痕。 吻得很深,像是抑制不住喜愛之情,摻雜著克制的淺淺齒痕而留下的,在瓷白的頸子上格外顯眼,扎的阿哲吉心口一疼。 眼底沉浮的晦暗情愫被刺的又縮了回去,他露出溫和的笑意,輕斥道。 耶律,你別總欺負他。 我才沒有欺負他,我 耶律著急的反駁著,下意識看了身旁的江扉一眼,臉竟有些害羞的紅了,語氣愈發歡喜。 我疼他寵他還來不及,又怎么舍得欺負他。 不知想到什么,他忽而神情振奮一些,迫不及待道。 對了兄長,趁著今晚老族人們都在,我想給他印上我的蛇契。 阿哲吉渾身一震,瞳孔微縮,一時有些失態。 你...你這樣早,便想給他印蛇契? 他們這一族的人,幼時便會在臉上及身上印上紋路獨一無二的蛇形刺青。 而等他們找到了心愛之人,決定要與對方共度余生時,便會在對方的身上印上與他們紋路一模一樣的刺青。 那是他們的蛇契,一生只能印在一人身上。 蛇契的儀式重大,需要在老族人的見證下,由族里唯一知曉此術的蛇師親手印下。 那是一種神秘的材料,終生都無法抹掉。 一旦印下,蛇便會庇佑他們相愛之人永生永世如雙蛇纏繞,無法分離。 周圍的人也聽見了耶律的話,紛紛寂靜,望了過來。 有老族長沉吟片刻,緩聲道。 按照我族的傳統,族人成年后便可與對方締結蛇契,只是需得對方也心甘情愿。 他們并不排斥外人,若對方真的愿意紋上蛇契,便也可以算作他們的半個族人。 話音落下,眾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耶律身旁的江扉身上。 江扉原本垂著頭,好似已經有些困頓了,揉著眼睛不說話,被耶律晃了晃手臂,便抬起了頭。 扉兒,你愿意印下我的蛇契嗎? 江扉茫然的看著一臉渴盼的耶律,并不理解他眼底的熱度是為何,也不知道為什么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看。 他有些不安的看了看阿哲吉,投去了無助的目光,見阿哲吉也在等著自己回答,只好又怯怯的問耶律。 什么是蛇契? 蛇契就是..... 耶律知道他腦子燒傻了,怕跟他解釋不清楚,想了想后用最簡單的言語說。 蛇契就是,你以后都跟我這樣生活,你愿意嗎? 江扉怔了怔,隨即忽然搖了搖頭,氣鼓鼓的說。 我才不要和你待在一起,你老是捉弄我,惹我哭,我要阿哲吉,要阿哲吉陪著我。 說著,他奮力掙脫開了耶律的手,逃也似的跑到阿哲吉的身邊,攥著他的衣角躲到他身后,忽然有了底氣似的喚他。 阿哲吉。 阿哲吉與耶律皆是一怔,隨即耶律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忍著眉間的戾氣,勉強朝江扉露出溫柔的笑容,試探性的去抓他的手。 扉兒,你回來,來我這邊。 可江扉直往阿哲吉的身后躲,并不理他,還帶著委屈的哭腔小聲求著。 阿哲吉,我不想去耶律那里。 阿哲吉沒想到相隔了半個月,江扉竟還是這般依賴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從耶律走到了他的身邊。 如同被選擇般的荒誕錯覺讓阿哲吉的心里浮出了一種極其古怪的勝利感,他看著變了臉色格外兇狠的耶律,擋住江扉,和緩的沉聲道。 耶律,江扉他如今心智不全,是孩子心性。孩子的話當不得真,是喜是惡都不過是短時間的賭氣。 這樣吧,他這幾日先留在我這里,我替你問問他的心意,你也冷靜冷靜,好好想想他是否就是你命定之人,等確定了再印蛇契也不晚。 耶律還是很聽他的話的,神色緩和了一些。 他盯了江扉幾秒,看對方還是不愿意看自己,勉強同意道。 好吧。 答應的剎那間,阿哲吉的心里莫名一松。 整顆心都因為充溢著某種膨脹的情緒而變得輕盈起來,一直飄到了胸口。 他不自覺攥緊拳頭,試圖將那股不受cao控的,類似于偷竊而來的隱秘愉悅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