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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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做好了江扉醒來后震驚無措,和自己大吵大鬧的心理準備,他也想好了說服、安撫甚至威脅的言辭,軟硬兼施,寫的比他的演講稿還要情真意切。 可江扉的反應卻這么平靜。 看著江扉窩在自己懷里安靜的喝著水,賀阡凝視著他白皙的側臉,看的出了神,心里頭逐漸涌出不敢置信的甜蜜。 他沒有出聲問,便將江扉的舉動當作了答應,情難自抑的探過去,緊張而期盼的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格外溫柔的聲音放得很低,怕打破了一場夢似的。 小扉,到了國外你也不用怕,我會照顧你的。學校和房子都已經找好了,你想學什么專業都可以,等到了飛機上我再跟你好好介紹。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后,見江扉不說話,話忽然止住。 突然間想到了什么,賀阡的臉上露出一絲郁色。 他小心翼翼的把江扉塞回被子里,靠著床頭,自己則跑下床,急急忙忙的出去找了什么,又很快回來了。 江扉看清楚他手上的發帶,瞳孔驟縮,下意識問。 是你偷了喬戈的發帶? 這個異常刺耳的字眼將賀阡臉上剛堆起來的笑意又扎破了,他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一字一頓的否認。 我沒有偷,這本來就不該是他的東西。 掌心將黑紅相間的發帶攥的變了形,賀阡低下頭,臉上掠過一絲怨毒,恨恨的語氣像個吃醋的蠻橫小孩,耿耿于懷的嘟嘟囔囔著。 你都沒給我繡過名字,不肯戴我送的手表,卻偷偷給別人送東西。 原本他忙完留學的手續后想要抽空回學校,好好找江扉聊一聊,然后和好。 可他沒找到江扉,問過同學后又去體育館找人,卻看到了江扉和喬戈聊天的場景。 他們聊得很開心,江扉姿態放松,唇角彎了起來,眼里也在笑著。 而喬戈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那眼神,一下子就被賀阡捉出了藏在里面的情愫。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喬戈額上戴著的發帶。 起初他沒想起來,后來才猛地回憶起來當初和江扉一起去小店逛的時候,在他買手表的地方,江扉曾短暫的注視過那條掛在墻上的發帶。 那時候他以為江扉喜歡,還想給他買,但江扉拒絕了。 原來,江扉是想買給喬戈的。 鉆心的妒忌是咬痛心尖的丑陋爬蟲,是兜頭澆灌下腐蝕血rou的硫酸,是絞纏心臟到無法呼吸的鋼筋,是讓賀阡每每想起來就會被氣的渾身發抖的根源。 他憎恨極了,又委屈極了。 發帶被故意完整的留到了江扉面前,然后在他的注視下,被賀阡剪成了無數的碎條。 他惡狠狠的剪完了,又用打火機將這廉價的一堆布料點燃,直到看它們幾乎都成了蜷縮的灰燼,才終于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丟下打火機,他邀功般的疾步走到床邊,一把抓住了江扉的手,得意的說。 小扉,就算你認識再多的朋友,可認識時間最長,關系最深的還是我們啊。和他們在一起,你會被教壞的。 在體育館里打籃球的喬戈,還有那個騎摩托車的鄰居,都不配成為江扉的朋友。 他們兩個才是最好的朋友。 賀阡看著始終沉默的江扉,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 他默然幾秒,好像在斟酌著自己的言辭,才鄭重其事的,帶著一點緊張的繼續說。 不止是朋友,小扉,我發現我喜歡你,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嗎? 空氣凝固了。 江扉的眼睫顫了顫,沒抬起來,用沉默的姿態作出了拒絕。 賀阡臉上的笑意迅速衰敗了,僵了一會兒,他又重新振作起來,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摸了摸江扉的臉,關切的說。 你餓了吧,我讓他們去做飯,做你最喜歡吃的那幾道。 吃完飯了睡個午覺,然后我們下午就離開這里,再也不回來了。 賀阡一直在自說自話,表現的與平時的沉穩截然不同,興奮又激動,還帶著一點令江扉不敢輕舉妄動的神經質。 也許是見到江扉的溫順,他沒再用任何的藥物,只是寸步不離的拉著江扉的手,不停暢想著以后到國外的生活。 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江扉昨晚沒吃晚飯,餓的比較早,又想走出臥室觀察一番周圍的環境,于是提出下樓吃飯。 賀阡篤定了他沒辦法逃走,于是答應了。 到一樓吃飯的時候,江扉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番。 別墅寬敞,環境幽靜,外面沒有車聲與人聲,像是住在了山里似的。 別墅里有幾個傭人,門口還明晃晃的站著幾個黑衣服的保鏢,面無表情的將出口堵死了。 吃完了早飯,他們又回到臥室里。 江扉還有些難受,就假裝又睡著了。 他閉著眼,還能感受到身旁的賀阡灼灼的目光,似乎是在狐疑的檢查著自己是否在弄虛作假,也或許,只是因為單純的喜愛而移不開眼。 片刻,溫熱的氣息逼近,賀阡偷偷吻了一下他的側臉。 飛速撤離的動作后是一片寂靜,賀阡似乎是在觀察他的反應,而江扉的溫順逐漸降低了他的戒備,也在無形中增長了他蠢蠢欲動的惡念。 那吻又貼了上來,這一次,細細的將他的眉眼都吻遍了,甚至帶了一點危險的訊息。 江扉的眼皮猛地一跳,佯裝睡夢中呢喃了什么,翻了身,背對著賀阡。 賀阡如夢初醒般的停下了,急促的呼吸漸漸退出張皇。 半晌,他又眷戀的貼了上來,輕輕摟了過來。 原本只是裝睡,可不知是神經緊繃了太久,還是藥效真的沒有完全散盡,江扉真的又睡著了。 這一次醒來是被吵醒的。 他聽到緊關的門外傳來了很厲害的爭吵聲,只是這里隔音很好,他又剛睡醒,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一時間分辨不出來賀阡是在和誰吵架。 但無疑,這是他逃跑的好時機。 他立刻掀開被子下了床,赤腳踩在地面上的時候還殘留著些許暈眩感,頭也在隱隱作痛。 忍著這些不舒服,他推開窗,朝下面看去。 只是兩層樓的高度,并不算高,墻壁上沒有任何可以滑下去的工具,不過下面有樹叢,運氣好的話砸到上面可以充當緩沖。 可是,終究還是比較危險。 江扉思考了幾秒,轉身去扯床單,然后飛快的繞成繩子綁到床腳,再將剩下的部分拋到窗外。 長度并不夠,離地面還有一兩米的距離,但差不多了。 他聽到外面的爭吵聲中開始夾雜了些拳腳相加的打斗聲,顧不得去看,抓緊時間扯著床單往窗外小心的滑。 剛滑到一層樓的高度,手里的床單一松,像是因為剛才沒綁緊,直接往下墜去。 情急之下,江扉反應迅速的護好了自己的頭,栽到了林葉茂盛的小叢中又滾到地上。 頭部沒有碰到尖銳的物體,也沒有受傷流血,但強烈的撞擊感還是讓他的眼前猛地一黑,半天都沒有緩過勁。 眼前還是模模糊糊的,沒有完全清醒。 時間緊迫,江扉怕賀阡會發現自己趁機逃跑,就吃力的想要爬起來。 但勉強撐著手肘支起上半身,灌了水似的頭又拉扯的他重重栽到了地上,微弱的掙扎了兩下后,徹底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下次更新....我也不知道是啥時候哈哈 第23章 三好學生23 病房的陽臺邊放著鮮嫩淡雅的蘭花,充盈在整間病房里的清香逐漸覆蓋住醫院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道,讓人醒來的時候一時分不出身處哪里。 江扉試探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碰到了纏在上面的一圈繃帶。 他緩緩坐了起來,茫然的望著窗明幾凈的單人病房。 這里空蕩蕩的只有他自己,但是床頭柜放著削好的水果,蘭花上還有著被澆過水的清亮痕跡。 看來,是有人來過的。 會是誰呢? 江扉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間,但看外面明亮的日光也能知道早就已經過去了賀阡本該起飛的時間,而病房里的字樣還是中文,顯然這里并不是外國的病房。 他還在國內,那么賀阡呢? 江扉剛醒來,還不能想太多的事情,腦子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他能感覺到頭沒有外部的傷,可能是掉下來的時候撞到了,才依然會不舒服,因此他也沒急著下床找人,只呆呆的坐著。 沒過幾分鐘,病房的門就被打開了。 他下意識抬頭看過去,和正走進來的人都愣住了。 向子默見他醒了,動作滯了滯便疾步走了過來,如釋重負的語氣里帶著點微微的斥責。 你怎么坐起來了,快躺下。 他用手掌扶著江扉的背,一手護著他的頭。 彎身湊過來的時候,江扉看到他的嘴唇上長出了一圈青色的胡茬,不覺得有些驚訝。 在他的印象里,向子默雖然不愛打扮,可也總是干干凈凈的。 只是,他不方便開口問,躺下來后,遲疑了一下問。 我應該沒什么事吧? 輕微腦震蕩,休息幾周就沒事了。 向子默簡短的回復了他,一邊將床搖了起來,調整好高度后又腳步不停的找出杯子去病房里的飲水機前接水,邊等著,邊用余光留意著江扉的情況。 他這樣周到的照顧讓江扉有些無措,甚至是受寵若驚。 他正要說什么,卻見沒有關嚴的病房門又走進來一個人,何雪拎著飯盒,嘴里還在抱怨著。 子默,你走的也太快了吧,都不等等我。 看到望過來的江扉后,何雪才明白,紅唇抿了起來,拖著長音說。 原來是小朋友醒了啊。 江扉看了一眼還在背對著自己接水的向子默,主動跟何雪打招呼。 雪姐。 他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塞在雪白的被子里,臉也蒼白如紙,唯有領口處的一點肩頸還盈著溫熱的光澤。 聲音清澈,只是虛弱又無力,聽起來便乖乖軟軟的,一下子激起了何雪的母性。 她連忙走過來,將飯盒放到床頭柜后便開始往端東西,目光憐愛的溫柔說。 我在家里熬了粥,你趁熱喝,得補充補充營養。 盛在碗里的粥散發著家常的香味,直往江扉的鼻子里鉆。 他的確有些饑腸轆轆,不禁咽了咽口水,沒有拒絕何雪的好意。 手剛抬起來要去端碗,就被走到床邊的向子默按了下來。 他的手掌輕輕壓在江扉的手背上,維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然后看著他問。 手有力氣了嗎? 江扉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回答說。 有的。 向子默沉默了下來,沒說話,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過了幾秒,江扉才遲鈍的反應過來,于是反握住他的手,捏了幾下,向他證明自己真的已經恢復了力氣。 細白的指節將掌心按的凹陷了一些,溫度相融。 向子默看著他,鏡框遮擋的目光晦暗不明,他將另一只手里的杯子遞了過去,說。 先喝點水。 江扉接過來,雙手捧著杯子喝了幾口。 熱度剛好,一邊流進身體里,一邊漸漸喚醒了他的意識。 他喝了水,然后端著何雪熬的粥慢慢的喝,一邊打量著這間單人病房,眉頭一寸寸蹙了起來,最后,他憂心忡忡的問。 我什么時候才能出院? 出什么院,不休息好,你腦子不想要了嗎? 不知為何,向子默的語氣忽然有些沖,尖銳的刺過來,連何雪都驚了。 她很快反應過來向子默是一時沒控制好,反而朝著最無辜的江扉發錯了脾氣,急忙要出聲打圓場,卻聽江扉已經猶猶豫豫的解釋說。 我...我付不起單人病房的住院費,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嗎? 像是被訓的怯生生的小貓,江扉的聲音也小了很多。 他微微垂著頭,捧著碗的指節無意識蜷縮了起來,像是被剛才向子默的脾氣刺痛了。 現在他還在上高中,繃帶下的一張臉又白又瘦,臉頰上都沒什么rou,線條清晰,模樣俊秀,可還帶著一股還沒有完全長開的,理應被好好護著的青澀稚氣。 何雪都不忍心對他說重話,她也知道,向子默根本沒想遷怒于江扉。 她看向向子默,對方一言不發的僵在原地,垂下的手臂卻用力到青筋畢露,強忍著某種澎湃欲發的情緒,不知道是在懊惱,還是在壓抑著別的什么。 擔心向子默又會口不擇言,她立刻起身,推著人往外走,一邊若無其事的囑咐江扉。 你先喝粥吧,多喝點哦。 好。 江扉點點頭,應下了。 將向子默推到病房的走廊,確認關好了病房門不會被里面的江扉聽到任何聲音,何雪才恨鐵不成鋼的低聲質問。 你到底怎么回事?江扉他才剛醒,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向子默一向都不屑于用言語討好別人,這何雪是知道的,可她也清楚他絕對不是會故意出口傷人的這種人,剛才不過是關心則亂,才會說出氣話。 其實他心里也一定心疼的要命,不然也不可能會對江扉這么上心。 何雪還記得前兩天的晚上,向子默忽然跑到酒吧里,神色凝重的問她見到了江扉了沒有。 沉著的語氣里難掩堪稱驚慌的情緒,當即把何雪都嚇了一大跳。 她沒見過向子默為了誰這么失態過。 后來她才知道江扉不見了,他們一塊兒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臨近深夜向子默才打算回到家里等江扉回來。 再之后,就是第二天,向子默直接告訴她說江扉住院了。 昂貴的單人病房讓何雪敏感的猜到其中必定有什么隱情,但其中發生的事情向子默都沒有跟她說,她就識趣的沒有多問。 走廊里有護士和病人穿梭而過,對于他們的交談沒有投來任何目光。 向子默摘下眼鏡,用力按了按眉心,眉眼間隆起的躁郁勉強被壓下一些。 他睜開眼,眼里都是紅血絲,卻依舊難掩一副藏起來的好相貌。 又將眼鏡戴上后,他的情緒才穩定了一些,低下來的聲音透出幾分疲倦與不易覺察的悔意。 我沒想沖他發火,一會兒會跟他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