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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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潺潺:我 行了。江逾林打斷他們莫名其妙的禮尚往來。 他攬住陸潺潺薄薄的肩,扶穩站好,掐掉話茬,既然如此,我們就還是不要再互相打擾了。 哎對對對,女生拉著男朋友疊聲道:我們先走,你們繼續繼續 陸潺潺望著他們快速鉆進小樹林的背影,一臉懵逼,總感覺那女生好像在誤會著什么,具體又說不出是什么。 他縱橫百花叢的情商和理解力忽然不管用了,一點也看不懂今晚的情況。 班長,他癟著嘴拉拉江逾林,是我腦子出了問題嗎? 噓,江逾林搖頭,輕輕捂住他的耳朵,不是你的問題,戀愛中的人,總是不同的,我們要理解。 第10章 第二天晚上,學校中門小吃街后的羊腸小巷里,陸潺潺靠坐在墻邊懷疑人生。 他盯著手機搜索界面轉呀轉的小圈出神,明明和小吃街只隔了一面墻,為什么巷子里的網速和信號好像活在清朝。 給貓侄子送完干糧后,為了少走一截路,陸潺潺做出了開學以來最后悔的一個決定抄近路,走小道。 他怎么也想不到,這條連白天都沒幾個活物小巷子,大晚上的竟然有人在里面飆自行車。 還把他給撞了。 撞了之后還逃逸了。 被扭到的腳踝從一開始的劇痛,到現在已經變得有些麻木。 陸潺潺撐著墻試圖站起來,折騰半天后,毫不意外地跌坐回去,還疼了個滿頭大汗。 很好,他似乎確實無法靠自己走出了。 搜索界面轉悠大半天后,慢吞吞跳出一個抱頭崩潰的小人兒,請他重新連接網絡。 陸潺潺面無表情,第三次按下刷新鍵,又開啟漫長的等待。 他那群便宜室友們,今天聚眾參加單身趴,陸潺潺打了一圈電話,唯一通了的竟然無人接聽。 巷子里信號差得離譜,陸潺潺把屏幕切回和江逾林的聊天的界面。 [LCC:班長救救我,我腳崴了QAQ] [LCC:就在中門后面的巷子里!] [LCC:王婆豬蹄后面!] 除了第一句成功發送,后面兩句都顯示發送失敗。 陸潺潺簡直想敲爆自己的腦袋,他是煞筆嗎? 所以為什么不能一句發完? 搜索界面這次終于轉了出來,陸潺潺看后,陷入沉思。 【搜索】崴腳后報警,會不會被判定為報假警? 回答1:警察叔叔們很忙的,建議自己打個車。 他要是能打到車還用得著上網問? 回答2:建議求助消防員叔叔。 消防員叔叔嗎? 消防員忙著幫大媽大爺們收拾馬蜂窩,還有時間來管他么? 腳踝那里一跳一跳疼得厲害,后背都開始冒冷汗,陸潺潺掀開褲腿,用手電筒照著看了看:又紅又腫,像個煮好的大豬蹄。 他脫力地靠回墻上,背后就是熱鬧的小吃街,還是他經常光顧的王婆豬蹄。 陸潺潺瞅瞅自己豬蹄,想出了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他深吸一口氣,王婆! 他用力拍打粗糙的磚墻,王婆你聽得到嗎? 救命吶! 不出意外的,沒有人回答。 陸潺潺xiele氣,又靠回墻上。 僅僅一墻之隔,對面的喧嘩吵鬧悉數落進耳朵。 陸潺潺吸了吸鼻子,他這里顯得格外凄涼。 我可是你的老顧客呀 他下巴擱到膝蓋上,抱著腿仰頭看月亮。 今天的月亮不圓,但是特別亮,連巷子里的石板磚都映出月色。 思緒止不住地放空。 明明這時候應該想辦法求救,他手機還有一些電,可以打120,打110,甚至隨便給一個朋友打電話,信號再差,堅持不懈地撥號,總有一次能接通。 陸潺潺一直覺得自己是那種就算到了荒野,也一定會有人不辭千里來救他的人,他有那么多朋友。 但真遇到類似的情況時,他卻不知道該找誰了,他明明有那么多朋友啊 陸潺潺剝開手機殼,從里面抽出一張小小的符紙,是開學前和表哥一起去傳說中全國最靈的寺廟求的。 符紙在月光下,黃底紅字寫著福、緣。 他不禁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有點太背了,連菩薩都護不住嗎,接連不斷的生病受傷。 和江逾林的微信界面,還停留在一個小時前發出的那條,毫無動靜。 心臟好像緩緩下沉了些。 他到底看到沒有,看到了好歹回一條呀 陸潺潺把臉埋進膝蓋里,細細聽著墻外的喧鬧,漸漸的,喧鬧中夾雜起一串突兀的腳步聲。 他豎起耳朵仔細分辨,確實是從巷子里傳來的。 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清晰到很耳熟,陸潺潺手抖了抖,是江逾林嗎? 他手指不由自主地絞著衣袖,死死盯住巷口的拐角。 緊接著,拐角處出現那道熟悉的身影。 來人腳步頓了頓,看到他后,提步向他走來。 江逾林的腳步聲就和他本人一樣,似乎永遠都是平穩和緩的樣子,背著月光,每一步都像踩在心上。 等到走近了,江逾林在他身前站定,借了月色,陸潺潺才看清他穿了件淺橙色的T恤。 他忽然想到網上說的:求助消防員叔叔。 雖然江逾林衣服的飽和度在月光下看起來,比消防服低了不知道多少個飽和度,但他穿在身上就是特別特別好看。 陸潺潺啞著嗓子,喃喃道:班長 江逾林在他面前蹲下,陸潺潺。 他聲音帶著喘|息。 江逾林體力一直很好,他可以背著陸潺潺從食堂穿越長長的林蔭道回到寢室,也可以陪著陸潺潺每天夜跑。 他從來不會發出這種類似于慌亂的喘|息。 巷子里安靜異常,這一點點微弱的喘|息夾雜在墻外的喧鬧里,還是落到了陸潺潺耳朵里。 他愣了愣,你是,跑過來的嗎? 江逾林沒說話,只靜靜看了陸潺潺一會兒。 等到再開口時,聲線已經恢復了慣常的平靜,不是。 他看到陸潺潺慢半拍地點點頭,揪著手指垂下眼皮。 他左邊臉頰蹭了一塊小小的灰塵,附在白生生的臉皮上,顯得主人格外可憐。 江逾林抬手擦了擦,陸潺潺飽滿的唇瓣就抿成一條線,他又看到了那雙對稱的小梨渦。 抿嘴可以代表很多情緒,不單單只因為高興,陸潺潺難過或者委屈,它們都會跑出來。 江逾林手指順著他的臉頰滑倒嘴角,終于忍不住,輕輕摸了摸左邊那只小渦。 陸潺潺最終還是被江逾林抱出的巷子,像抱小孩兒一樣,手臂圈住江逾林的脖子,頭懨懨地搭在他肩上,整個人有氣無力的。 江逾林始終不能習慣陸潺潺耷拉著腦袋悶聲不吭的樣子,猶豫半天,你在哭嗎? 陸潺潺趴在他肩頭,傳出的聲音悶悶的,沒有 確實沒有哭腔,但也沒什么精神。 江逾林低頭看向自己肩上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半晌,輕嘆著撫了撫他的脊背,好了。 醫院里。 陸潺潺坐在骨科診室外,盯著自己的腳腕兒發呆。 半個小時前,醫生捏住他腫成大號豬蹄的腳踝,喲嗬著打發他去拍片子。 拍完片子后,又捏住片子喲嗬著說幸好沒傷到骨頭,打發他去拿藥。 他走不動道,只好坐在門外等。 江逾林拿完藥回來時,就看到他一個人在哪兒發呆,醫院明亮慘白的燈光照得他臉上失了血色。 江逾林心微微懸起,加快腳步走過去,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陸水水? 陸潺潺回過神,仰頭朝他抿了抿嘴,班長對不起啊,你回我消息我沒收到。 在他給江逾林發出求救消息時,那邊幾乎立刻就回了過來,問他在哪,只是因為網絡原因沒收到。 現在到了醫院,網絡順暢,江逾林那一連串被卡住的消息就都冒了出來。 人家不僅來找他,還陪他在醫院忙前忙后,可他之前卻以為江逾林故意不回消息,還小小地埋怨過他。 陸潺潺垂下頭,扣著座椅,愧疚極了,真的對不起 江逾林心懸得更高了,他蹲下來,輕輕托起陸潺潺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不怪你啊,是網絡不好。 陸潺潺看了他一會兒,點點頭,又搖搖頭,躲開他的手自己調整起情緒。 江逾林卻無法忍受他低落的樣子,順了順他的脊背,放緩聲音道:到底怎么了,腳疼得厲害嗎?還是哪里不舒服? 陸潺潺低頭平復著,他從來不是個會讓消極情緒占據內心太久的人。 再次抬頭看向江逾林,他嘴角已經抿起一抹淺淺的笑,沒有不舒服,就是有點餓了。 江逾林看著他淺淺的小梨渦,雖然聲音依舊沒多少力氣,但至少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沉悶。 心稍稍往原處挪了些位置,他暗暗松口氣,柔聲問,嗯,想吃什么? 陸潺潺想了想,眼睛提溜轉了一圈,最后鎖定到自己腫腫的腳踝上,豬蹄吧。 什么? 江逾林沒反應過來。 陸潺潺頓了頓,又憤憤地補充道:就王婆豬蹄! 江逾林反應了半天,在看到陸潺潺的神色終于恢復到和往常并無二致,還開起玩笑后,一顆心總算重重落回原處。 他撐起身,不輕不重地往陸潺潺毛茸茸的發頂按揉兩下,陸、水、水。 聲音破有些切齒,像松了好大一口氣。 陸潺潺沒躲,任憑他呼嚕頭毛,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江逾林:現在就去吃,我請客,班長你要多少有多少! 第11章 他們那天晚上最終還是沒有去吃王婆豬蹄。 江逾林以他胃不好,這么晚吃這種油膩的東西會胃疼為由,溫柔但不容置疑地拒絕了他。 第二天是中秋節,男寢401要舉辦盛大的趴體,一方面是為了慶祝節日。 另一方面,是想表達一下對陸潺潺同學的深切關懷。 昨晚他們只顧著參加單身派對,卻錯過了陸潺潺同志哀切的求救微信,因而十分痛心,深感歉疚,決心一定要好好cao辦這項活動。 陸潺潺聽后,躺在床上直翻白眼。 他這群室友,升入大三后簡直變身趴體發燒友,任何理由都能成為他們舉辦趴體的理由。 大到正經節日,小到仁之初生死時速補完作業,都可以以此為名大肆慶祝。 而陸潺潺的腳踝,不過是他們的下一個借口罷了。 受邀參加派對的,還有隔壁402全體成員。 當他們大包小包提著外賣寢室進門時,陸潺潺本著地主之誼,蹦蹦跳跳顫顫巍巍要去搭把手,被杜禮面色驚恐地躲開。 我靠你這金雞獨立能不能別到處晃悠嚇人,好好歇著不行嗎? 陸潺潺白了他一眼,我身殘志堅主動幫你們拿東西,你還不領情了? 說著一股熟悉的食物香味飄進鼻尖,他越過杜禮,順藤摸瓜蹦過去,結果是江逾林那里散發出來的。 江逾林扶住他的手肘,順勢讓他整個重心都往自己身上靠。 陸潺潺接過江逾林手里的打包盒,看了一眼,驚喜道:你買豬蹄了? 你不是說要吃嗎?江逾林扶著他往里面走。 陸潺潺佯裝感動,做作地吸吸鼻子,我就知道,還是班長你最好了。 江逾林偏過頭咳了聲,不能多吃。 我不好嗎?好大哥簡俊搬了張椅子放在桌前,我還給你搬椅子,行了趕緊坐著吧祖宗 他瞅著江逾林的臉色,把陸潺潺從他身上扒拉下來,別成天就往別人身上黏,小孩兒嗎你? 沒關系。江逾林握了握突然空下來的手掌淡淡道。 簡俊看他神色冰冷,以為他不高興了,背過身無聲地點點陸潺潺,你??! 陸潺潺瞪大眼睛,我怎么了?! 江逾林把空落落的手插進褲兜,問陸潺潺:你腳踝怎么樣了? 陸潺潺才不管簡俊的神神叨叨,依舊嬉皮笑臉的,好很多了。 江逾林瞥了眼他褲管下若隱若現的腳腕,看到隱隱約約的青紫,眉頭不由自主地擰了起來。 這一擰眉卻嚇壞了簡俊,以為陸潺潺傻不拉幾的樣子冒犯到班長,剛想勸解兩句,維護班級和平,就被吵吵嚷嚷的杜禮打斷。 杜禮拿著啤酒瓶子,四處翻翻找找:俊哥,你們有開瓶器嗎? 有,就在我那邊的抽屜里。簡俊應了一聲,又看向江逾林,班長啊 哪兒呢?沒找著??!小小的抽屜被杜禮拉得哐哧哐哧響。 就在那里面,哎你別給我拉壞了,放著我來!吱呀吱呀的求救聲不斷響著,簡俊不得不先去解救他脆弱的抽屜。 只對江逾林簡短道:班長你千萬別生氣 嘩啦 抽屜終于掉了。 簡俊臉色一變,直接沖過去:杜禮! 去特么的班級和諧。 江逾林震驚地看看簡俊,又看向陸潺潺,仿佛在問發生了什么? 陸潺潺老練地聳聳肩,江逾林不常跟他們一起玩,不熟悉這群逗比的cao作是正常,便語重心長寬慰道,班長你不用管他們,習慣就好。 晚上。 中秋寢室特別派對暨陸潺潺同學心靈安撫大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