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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后紀池還是去河邊洗了個澡,禹鶩也跟著他。 摸黑洗完澡,他們直接回了草屋。 一夜無話。 第二天,紀池一到藤屋就挖出了放在洞里過了一夜的幾個果殼,翻開蓋子,一股濃烈的膻腥味撲鼻而來,紀池閉了閉呼吸,往里看了一眼,里面的草變了顏色,但不明顯,鳥血不知是被吸收了還是凝固了,也少了很多。 紀池把這些果殼搬上了樹,把里面偏紅的草葉都攤放到了鋪在木框中的樹葉上曬干。 鳥血還剩下很多,紀池又找來些草葉用石頭搗碎后再裝進果殼,重新放到了樹下面的洞。 太陽已經透過樹縫照了進來,早晨的涼快漸漸被悶熱取代。 紀池從樹上拿起魚網,走向河邊。 此時正是禹鶩族里的男人們出去打獵的時間,河邊也只有兩個女人和她們的孩子,紀池認出其中一個是上次落水的女人。 她看到紀池后和藹地對他笑了笑。 紀池也回應了一下,下水撒網。 河流從上而下不斷地在流動,河水清澈見底,或許沒人捕魚的原因,魚類依舊很多。紀池把魚網一端多出來的藤蔓綁到河邊的大石頭上,網口逆對著河流,自己拿起另一端撐開,果然,落網的魚更多了。 在他等待期間,大石頭旁站過來一個瘦小的身影,紀池掃了一眼,是上次“吞魚”的小女孩。 她怯怯地看著紀池,在他扭開頭之前突然露出兩排牙齒沖他笑了笑。 紀池一愣,嘴角微微上揚,也對她笑了一下。 見他回應,小女孩笑得更歡了,嘴里甚至發出了“咯咯”地笑聲。 落水女人旁邊的似乎是女孩的母親,倆人長得有些相似,共同的特點是都特別瘦,一副長期營養不良的樣子。聽到笑聲后女人看過來一眼,見沒事,又低頭擺弄起手里的干草。 小女孩的笑聲依舊,加上周圍的環境,莫名地給了紀池一種放松的感覺,這是他很少有的。 這時魚網掙動了一下,一看,是條青魚,比平常的魚大一倍之多,紀池趕緊收網,撈出來放到了岸邊。 小女孩已經趴在了大石頭上,眼睛在他和魚之間來回轉換。遠處本來在弄干草的兩個女人也走過來,一臉羨慕地看著紀池網里的魚。 紀池想了想,放下魚網,在她們好奇地目光中走進林子,很快弄來適量的細藤蔓,用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給她們編了個網。 兩個女人很高興,一個勁地感謝著他,尤其是女孩的母親,高興中帶著感動,似乎看到了某種希望。 后來紀池才知道原來女孩很早就沒了父親,因此她們每天分到的食物都很少,有時男人們獵到的食物少,她們基本分不到,那時候只能用野果充饑。 其實魚網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下水,兩個女人顯然很害怕,尤其是落水過的女人。 不過,她們也見到了紀池站在河里安然無恙,在魚的誘惑下最終還是戰戰兢兢地下了水。 真正站到水里,她們也不怕了,照著紀池的樣子一人一邊拿著魚網,等待魚落網。 小女孩依舊趴在石頭上看著紀池倒出來的魚“咯咯”直笑。 第二十一章 蛇毒 紀池再次撒網的時候,兩個女人正好撈出魚網放到了岸邊,網里有十幾條魚,小女孩立即興奮地跑過去,抓起一條就開始啃起來。 兩個女人也很高興,她們小心地把魚倒出來,迫不及待地再次把魚網放進了河里,邊等待邊扭頭看向紀池對著他笑。 看著她們從心底里開心的樣子,紀池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再次撈出網,把那條最大的青魚遞給剛跑過來的小女孩,她看了他一眼,才小心地伸出臟兮兮的兩只手接過,然后抬頭小聲地對他說了句“羍”。 紀池雖聽不懂還是抿嘴對她笑了笑,上岸收網,往藤屋方向走。 中間他回頭看了一下,兩個女人正在分魚,小女孩抱著那條青魚蹲在旁邊看,她的身體來回晃蕩著,似乎很高興,臉上也不見了在他面前時怯怯的樣子。 紀池收回目光,繼續走。 回到藤屋,他收拾了下魚,烤完后自己吃了兩條,其余地放進了木框中。 屋頂的草葉顏色已經變成了紫色,還沒干透。 他找來大點的果殼把昨天晚上的堅果rou裝進去放進了藤屋。再把陷阱洞里的紅毛兔提出來,烤完放到木框后才走向草屋。 已經是中午的時間了,禹鶩似乎還沒回來。 紀池若有所思地走到樹下,這時才注意到前面似乎有聲音傳來,他抬頭看過去,一驚,立即爬上了草屋。 那是一條海碗粗細的網狀蟒蛇,長度七八米左右,身體呈長圓筒形,頭部圓錐狀,身形敏捷,速度嚇人。此時它正拖著血跡斑斑的身體企圖逃脫正圍住它的三個男人。 紀池仔細一看禹鶩竟也在他們中間,他此時正站在蛇頭處使勁揮著手中的棍棒抵擋不時向他甩過去的蛇頭。 他們不遠處有個被咬傷后動彈不得的男人,他的傷口還在不斷涌出血,臉上是深深的絕望。 在紀池以前的認知里,蟒蛇雖可怕,但制服起來最多需要兩個人就夠了,而他們,竟然是三個人在圍攻。 這時,一聲慘叫過后他們當中的一個男人被卷進了卷起來的蛇身,幾個翻滾扭動后再出來時已經慘不忍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