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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今兒就在娘親宮里歇息,你也別怕,爹爹會敲打臨川侯府的,他們......”殷盛樂擰了眉毛,“反正有我在,你可別憋著自己受委屈,那混蛋小子明知你是我的伴讀還如此傷你,這一回非叫他狠狠受一回罪才好?!?/br> 一直蠢蠢欲動的某個念頭又突然冒了出來,殷盛樂的聲音變得飄忽起來,幽幽地如夜風一樣森涼:“阿徽,他傷你右手,本殿下叫人也砍了他的右手來給你賠罪如何?” “殿下!”沈徽心頭突地一跳。 他的訝聲將殷盛樂從那種可怕的念頭里拉扯出來。 殷盛樂的臉也有些發白了,而還沒等他解釋,就聽見沈徽說:“臣其實傷得不重,他......臣那弟弟雖跋扈慣了,卻也不值得殿下親自出手去罰他?!?/br> “斷去手足,乃是身犯重罪之人才會被處以的重刑,自古以來酷吏無賢名,殿下若是為臣惱恨,斷去他一手,那反而是臣害了殿下呀!”沈徽看著眼前的小豆丁的表情一點一點軟化下來,從黑夜里的野獸,化作糯軟可愛的家貓,他知道,殿下并非是狠心無道之人,也慶幸,殿下始終是愿意將自己的話聽進心里去的。 殷盛樂趴在他床邊:“但你受的欺負也不能就這么算了,罷了,等爹爹娘親回來,我問問他們臨川侯府是個什么態度,再想想該怎么叫他們給你一個交代吧?!?/br> 提心吊膽的合樂再一次給沈徽遞去欽佩的眼神。 殷盛樂打發他再去搬一床被褥來,自己今晚要睡在沈徽隔壁,又找了各種借口把屋里的宮人打發出去,才小心地觀察起沈徽的傷手。 他眼中的痛心叫沈徽看住了,瘦弱的小少年用還能挪動的手指捻住殷盛樂的衣角:“殿下,臣請殿下治臣隱瞞不告之罪?!?/br> “???” “其實,臣是故意與他起沖突,也是故意激他用簪子傷我......臣、臣是因為不想待在臨川侯府,又正好他來鬧事,才順水推舟設計這一場,累得殿下擔憂,是臣有罪?!彼o緊咬住下唇。 那府里,唯有他一人是不得團圓,愈發見旁人的熱鬧,他就愈能感受到自己深切的孤獨,也就更加地思念起皇城之中,那個說會護著自己的小殿下。 “這有什么?你能有什么罪?”殷盛樂語氣嚴肅起來,“難道不是他自己跑來欺負你么?若他心中沒有惡意,又怎么會聽了幾句話就直接出手傷人?” 自己養著的崽崽出去一趟就帶傷回來,殷盛樂可不管自己這話到底是不是偏心——我就是要偏心阿徽,不服咬我??! 他齜了齜牙,說:“他們對你不好,你以后就不用回去了,重華宮地方大得很吶,待將來咱們長大了,你想繼續留在我身邊也好,想出去自己住也行,到時候,咱們置個大大的宅院!” 沈徽愣愣地看著他,猛地轉頭,眼角有淚光落下。 殷盛樂很清楚地聽見一聲幼獸般的嗚咽,隨后便是沈徽那與以往一樣清冽平穩的聲音:“好,臣便都仰仗殿下了?!?/br> *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兩天把手頭的雜事處理得差不多了,應該也許可能大概要入v了_(:з」∠)_ 第20章 原書一號熊孩子 臨川侯已經老了。 當他顫巍巍地跪在地上,從侯爵的朝服底下露出那雙干枯的,皺皺巴巴,像是某種老樹的皮一樣的手時,皇帝就清楚地意識到,這個曾經在戰場后方為自己統調糧草輜重的男人,是真的已經老了。 臨川侯對于皇帝而言,曾經是一個可靠的下屬,但隨著他的年紀越來越大,曾經的那些英明睿智似乎也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流走,只留下他風燭殘年的軀殼,以及那一大攤子理不清的家務事。 “臨川侯,起來吧?!被实蹏@氣,終究還是不忍老臣為了個不肖子孫一直跪在地上。 “臣管教無方,冒犯天家御賜之物,不敢......” “朕說讓你起來?!被实塾种刂氐貒@了一聲,搖搖頭,“杜緒,請臨川侯坐下?!?/br>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杜緒滿臉堆著笑,指使兩個小太監拉上一把椅子,他自己走到臨川侯跟前:“侯爺,有什么話,坐著好好說就是了,咱們陛下這是體諒侯爺您吶?!?/br> 臨川侯拄著雙膝,在小太監的攙扶下勉力站起來,先謝了恩,才小心落座。 皇帝坐到上首,沉著調子,問:“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 “陛下,老臣......”臨川侯竭力想將脊背挺得直起來些,他還是一開口就先告罪,隨后道,“徽兒他有幸得了七殿下的青眼,老臣一家也十分為他欣喜,但老臣家里那不孝子鬧出這么一大爛攤子事情,導致徽兒與德兒兄弟不和,但到底是一家子骨rou血親,哪怕是牙齒和舌頭也有打架的時候呢......” 臨川侯到現場的時候,就只看見柳氏抱著她的大胖兒子不停地落淚,并未能見著沈徽受傷的模樣。 柳氏家中姐妹眾多,偏偏學的又都不是什么正經學問,都是些拿來爭寵斗機鋒的玩意兒,她與沈德哭作一堆,一面抱怨自己這個后母不好當,一面暗暗指責沈徽不睦兄弟:“德兒他這么小的年紀曉得什么?不就是見了御賜的東西好奇,這才想拿來看一看,哪知大少爺竟是誤會了德兒想搶他的東西......” 沒太久臨川侯世子也到了,于是柳氏便轉身撲進他懷里繼續哭訴:“妾身知道,在大少爺眼里,一直都是妾身搶了他娘的位置,但他從小不喜歡妾身也就罷了,怎么能上來就對弟弟動手動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