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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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之作為主考官,若是被人發現他私下與王沐之會面,到時候若有人誣陷王沐之給他漏題,那還真是有理說不清。 也沒什么事,就是跟你敘敘舊罷了。王沐之渾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你剛考完也累的慌,你先回去休息吧。 趙亦澤拱手作禮,正要離開,忽然察覺到一束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下意識側頭循著那視線找去,卻見那輛貴氣十足的馬車,車窗的簾子微微搖晃,仿佛是被風吹動一般。 那馬車里有人。 趙亦澤的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而后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 王沐之回到馬車上,白發天子正靠在馬車上闔目休息,氣息極弱。 王沐之每回看見都覺得心中沉悶,然而好不容易讓天子出來散心,自然是不能露出一副愁容。 陛下剛才可曾看清了? 看清了。謝珣睜開眼,他的感官敏銳的很,朕只看了一眼,他便發現了朕。 陛下覺得此人如何?王沐之又問,他從袖子里抽出了一卷紙,若是趙亦澤還在這兒,便可以看到這其中正有幾張是他的答卷。 這是幾個比較出采的,陛下看看? 謝珣接過答卷翻了幾番,一一看過之后,抽出一些放到一旁,而后將剩下的給王沐之。 就他們吧。 一語定下殿試人選。 三日之后,趙亦澤與兩名舉子一同踏入了金鑾殿,在眾多大臣的注視之下,俯身下跪。 學生叩見陛下。 平身。 謝陛下。趙亦澤三人再一叩首,而后緩緩起身。 三人抬起頭,龍椅上北燕國最為尊貴的天子的容貌映入眼簾,面色蒼白卻又一身貴氣。 趙亦澤微微一怔,當今天子果然如傳聞中一頭白發。 謝珣先是問了另外兩人的問題,見兩人雖然面色有些緊張,但是回答問題卻是對答如流,不由地露出滿意的神色。 趙亦澤。謝珣將目光落在了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身上,趙亦澤回神,拱手上前。 學生在。 朕給你的題目是,鹽運。 一語出,滿朝皆驚,就在不久前,江南一帶因為鹽運一事牽扯出諸多的腐敗,導致十幾個官員落馬。 而如今,天子把它拿出來當做考題,眾人看著趙亦澤的目光,不免地染上了一抹同情。 這要是一個說不好,極有可能人頭落地。 趙亦澤從容不迫地拱手行禮,請陛下賜我紙筆。 謝珣側頭看向一旁的劉康,劉康沖著門外的太監招了招手,不一會兒有人抬了張桌子上來,很快筆墨紙硯也依次擺好。 趙亦澤走上前,執起筆沾了墨水,而后深呼吸一口氣,在紙上落下第一筆。 殿內安靜萬分,香爐之中的熏香緩緩燒著,兩側的大臣們心癢難耐,不時地側頭想看上一眼,奈何天子還坐在上方,到底是不能做的太過于明顯。 約莫兩柱香時間過后,趙亦澤放下了筆,劉康得到授意,與另一名小太監上前一同將趙亦澤面前寫滿字跡的紙小心翼翼地托起,呈到謝珣手中。 趙亦澤垂下雙手,靜靜等了好一會兒,只聽到上方天子開口。 寫的不錯。 謝珣令劉康將這張答卷收了起來,既然如此,鹽政改革這塊就交給你,按照你上面所說的來。 滿朝嘩然,趙亦澤亦是大驚,他雖然是放開了寫,也預料到天子能看出這新條令的好處,但是怎么也沒想到天子竟然會直接說將這項事物交給他處理。 趙亦澤懵了,大臣們更懵,但是 眾人看向前方的王沐之,說話最有份量的王家主都不著急,他們又能說什么? 再者,說了天子也不會聽。 在眾人眼巴巴的目光之下,王沐之動了,他上前一步,既然如此,那么陛下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了? 謝珣頷首,一甲三名,狀元趙亦澤,榜眼夏文翰,探花席陽云。 話音一落,殿下三人齊齊跪下。 而接下來就沒謝珣什么事了,謝珣站起身,劉康會意連忙上前扶著謝珣的手臂。 退朝。 太監高喊一聲,眾大臣一同跪下。 恭送陛下。 約莫兩息之后,見天子遠走,眾人紛紛起身。 恭喜狀元郎。王沐之笑瞇瞇地走到趙亦澤面前,看著他的目光慈祥至極。 不愧是能當皇帝的料子,一來就讓陛下把最棘手的事交給了他。 第49章 金榜題名,打馬游街。 趙亦澤只風光了一天便被扔去了江南鹽政,得天子看重本來是一件極好的事,為人臣者最難得的便是君王的信任。 即便如趙亦澤,在初期也不免飄飄然了一會。 但當他好不容易處理完鹽政一事,抓緊時間成了個親之后,又馬不停蹄地被天子派去視察各地國學院的推行情況。 國學院令平民百姓之子亦有機會讀書識字,甚至還招收女童入學,趙亦澤可以預見到這一件事足以改變未來的走向。 而未來,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會從國學院走出經,在過科舉之后走入朝堂,他作為國學院的管理者,必定也會跟著沾光受益。 這本是一件好事,得天子倚重也是他參加科考之時的夢想,一切都很順利,但趙亦澤閑暇之余,卻總有一個念頭控制不住地浮上來。 總覺得陛下好像把他當做一塊好使的基石,哪里需要就將他塞到哪里去。 但這樣的念頭太過大逆不道,趙亦澤也沒敢多想。 陛下這么倚重他,他這么胡亂揣測豈不是辜負了圣恩。 等到國學院正式步入正軌之時,一紙調令又將趙亦澤調回了京城。 他被升官了,成了宰相。 北燕國世家獨大,上一任宰相不過是世家傀儡,是世家把控朝堂的工具,后來當今天子上位,直接送那位宰相下去見了先皇,而后宰相之位便一直空缺著。 趙亦澤本以為天子會讓王沐之居宰相之位,雖然王家也是世家,但是他們是天子心腹,一直忠于天子,再者以他對王沐之的了解,那人是絕對不會背叛天子的。 然而當趙亦澤于龍榻前問出這個問題之時,虛弱不已的天子卻笑了。 朕好不容易拔除了世家在朝中的根基,是絕對不會再讓一家做大。 即使這家目前是朕的心腹。 白發天子語氣極輕,那張褪去青澀的面容十分俊美,只是蒼白的面色一如既往。 趙亦澤一怔,而后恍然,雖然王沐之是忠心不二,但是王家作為一個世家,也總有別有用心之人。 再者人心難測,誰又知道王家下任家主的想法,與其亡羊補牢,還不如一開始就斷絕這份希望。 可是趙亦澤語氣猶疑,王家主,他不會因此與陛下心生隔閡嗎? 謝珣笑了,肯定地搖頭道:他不會,朕能想到的,小舅舅他自然也能想到。 若他真對王沐之提了讓他做這個宰相,只怕王沐之逃的比誰都快。 他本就是普通的世家公子,風流讀書人,若不是因為上輩子見了民不聊生的情形又逢重生這一遭,只怕他半步也不會踏入朝堂。 正說著話,有人自外面走了進來。 趙亦澤回頭望去,發現正是兩人口中的主人公王沐之,然而今日的王沐之卻不一般,他并未身著官服,反而穿了一身簡單的青衣。 原來陛下在跟趙大人說話。王沐之朗聲笑道,難怪劉康擱外邊攔著我呢。 他停下腳步,與趙亦澤并排而站,側頭看著趙亦澤,或許這時候該叫相國大人了。 王大人說笑了。趙亦澤淡淡回道,一邊拱手作禮。 從今日起,這聲王大人就不必了。王沐之道,而后又看向謝珣,在下如今已經是一介白身。 趙亦澤愣住,這 王沐之挑了一下眉,怎么,還不信? 行了,別耽誤時間了。謝珣低低開口,不是讓小舅舅你把王承宣帶進宮,他人呢? 王沐之臉上的輕松之意散去,眼底甚至升起一抹陰霾,舅舅讓他在外邊等著呢。 不過,這儲君的人選王沐之頓了頓,陛下真的決定是他嗎? 儲君人選?趙亦澤詫異地看向謝珣,朝中上下因為儲君人選的事已經多次催促天子成婚立后,然而每次提議都被天子拒絕了。 也是該與你說說。謝珣用手帕捂住唇咳了幾聲,咳完之后松開了手,略瞥了一眼手帕,而后不動聲色地將手帕攥在手心。 趙亦澤想了半天,也沒見有哪個女子近過天子的身,更別提有皇子了。 想不明白,他干脆直接問了。 敢問陛下,這儲君人選從何而來? 自然是朕僅剩的兄弟。謝珣答道。 趙亦澤一愣,幾乎下意識想到了那位原太子,與當今天子一母同胞的兄弟。 他雖未見過那位太子,但是卻從王沐之口中聽說過原太子的為人,性格敦厚溫實。 然而當初王沐之對于那位原太子的評價卻是過于敦厚,不能成就大事。 敦厚到即便是本該屬于自己的皇位被搶了,也沒有一絲怒氣,反而老老實實地看守著皇陵,一絲怨懟也無。 如你所想。謝珣看出來趙亦澤的想法,他從前不合適這個位置,然而如今不一樣,北燕國內憂已解,外患也暫時平息,他不需要去做多余的事情,只要好好做一個沒有野心的守成之君便成。 謝珣咳了一聲,又道:朕還有一句話要與你說。 趙亦澤拱手,陛下請吩咐。 他若是做得好,你便讓他坐著,他若是做不好,那便能者居之。 陛下,你趙亦澤大驚,看向謝珣。 謝珣笑了笑,接著道:這個能者,也包括你。 陛下明鑒,臣絕無謀逆之心。趙亦澤跪下。 與謀逆沒有關系,朕也不是故意考驗你的忠心。謝珣淡淡開口,王朝更換本就是常事,只要北燕國的百姓生活安穩,龍椅之上坐著的人是誰,朕并不在乎。 這話不似做偽,但越是這樣,趙亦澤心中越是不安。 這樣的吩咐,不像是商量儲君之事,反而更像是 陛下,您的身體趙亦澤表情驚疑不定,謝珣瞥他一眼,趙亦澤,朕方才的話是圣旨。 臣、遵旨。趙亦澤咬咬牙跪下,一字一頓道。 既然陛下與相國大人商議完了,那是不是該叫王承宣進來了?那小子性子急,估計這會等的都快把地刨出一個洞了。王沐之表情毫無異樣,即便是聽了這樣一個足以震驚朝中所有人的密旨。 讓他進來吧。謝珣側頭看向趙亦澤,你退下吧。 趙亦澤心有不安,擔心地看了天子一眼,還是俯首叩頭,臣告退。 趙亦澤走出天子的寢宮,果不其然,看見外頭那個模樣與王沐之容貌相似的青年在門口來回轉圈圈。 趙大人!王承宣看見人出來頓時一喜,趙亦澤瞥了他一眼,陛下叫你進去。 他扔下這么一句話也沒有心思寒暄直接離開,王承宣摸了摸后腦勺,在看到寢宮門口太監總管劉康在朝自己招手,連忙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進去吧。劉康板著臉,陛下召見你。 雖然在這里待了幾年,但是王承宣進宮的次數卻是五個手指頭就能數清的,更別提來天子寢宮了。 而此刻一見這寢宮中的珍奇擺設,王承宣幾乎迷花了眼,放在他們那個時代,這就是一屋子古董,還是價值連城的那種。 這么感嘆著的王承宣絲毫沒有想過,天子用的東西,即便是現在亦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王承宣,擦一擦你的口水,在陛下面前成何體統。王沐之瞥了一眼口水都快流出來的王承宣,皺了皺眉呵斥道。 王承宣下意識用袖子擦了擦嘴,發現袖子干干凈凈并未有什么口水,再一看王沐之的模樣,頓時反應過來,連忙對著謝珣行禮。 草民見過陛下,不知陛下讓草民進宮所謂何事? 你還想回去嗎?謝珣問 自然是想的,畢竟草民的親人們都在那個時代。王承宣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既然這樣,那你自己準備一下吧。謝珣闔上眼,皇陵開啟那日,朕特許你進去,只是皇陵許進不許出,若你不能找到回去的辦法,那么也只有死路一條。 即便是死路一條,草民也想試試。王承宣神色堅定,因為他回去的契機必定是在皇陵之中。 但是 王承宣反應過來,詫異開口,可是為什么會突然開啟皇陵,之前陛下不是說只有您 閉嘴。王沐之打斷王承宣的話,不許你烏鴉嘴咒陛下。 小舅舅。謝珣無奈開口,什么咒不咒的,朕的身體,沒人比朕更清楚了。 王承宣吃驚地張大嘴,結結巴巴地開口道:難難道陛下您 王承宣本以為歷史已經徹底改變了,畢竟世家之亂沒了,起義軍首領都被拐過來打工了,北燕國沒有如歷史那樣走向滅亡。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然而王承宣卻沒有想過,這么多事情都改變了,這位歷史上的暴君卻還是要死在二十歲的出頭年紀。 龍床上的人已經沒了聲音,王沐之打了個手勢,讓王承宣保持安靜,而后領著他出了寢宮。 老祖宗,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出了寢宮,王承宣忍不住問道。 在北燕國這幾年,他能感受到這位歷史上有名的暴君,其性格卻并不似史書上的描寫那般毫無緣由地嗜殺,除去為人詬病的專制獨裁以外,他無疑是一位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