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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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珣眼神動了動,故意怒道:王沐之,你好大的膽子。 陛下莫要動怒,草民沒有惡意,只是見陛下整日悶在宮里,想帶陛下出來玩玩。王六郎君溫和地笑了一下,將手中的糖葫蘆塞到謝珣的面前,陛下嘗嘗,這是京城中小孩子最喜歡的糖葫蘆。 你也知道那是小孩子愛吃的。謝珣瞥了一眼糖葫蘆,這是哪兒? 這里是我名下店鋪的后院。王六郎君見他對糖葫蘆沒有絲毫興趣,有些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謝珣掀開被子下床,環顧四周,朕的衣服? 陛下的龍袍草民不敢損壞,好好收著放在宮里呢。王六郎君走到屏風外面,將方才出去買來的男式外衣拿到謝珣的面前。 這都是小舅舅剛剛從成衣店買來的,委屈陛下換上。他道。 謝珣瞥了一眼,默不作聲地將衣服穿上。 系好腰帶,謝珣用指尖挑起一抹散落在胸前的白發,對著王沐之說道:就算你帶朕出來,你覺得朕這么走出去,別人會發現不了朕的身份? 這個小舅舅早有準備。王六郎君跟變戲法一樣,掏出一個帷帽,綴于帽檐上的層層白紗長至腳踝處,完全可以將里面的人遮的密不透風。 謝珣一言不發,將帷帽接過戴上,身形瞬間被層層白紗籠罩住。 白紗的材質有點特殊,入手冰涼,也不遮擋視線,即使有三四層白紗,他依然能看得清外面人的模樣。 這上面的白紗是用較為特殊的手段紡織的,外面的人是看不清里面人的模樣。王六郎君解釋道。 謝珣提步朝著門口走去,王六郎君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蘆,自己咬了一顆而后快步跟著走了出去。 從后院走到前面店鋪,因為王沐之跟在身邊,倒也沒有受到任何盤問,而店內的伙計也是萬萬想不到,自家主人跑到宮里把當今天子擄出來了,還塞進了這里。 王沐之的店鋪在街道最中心的位置,所以甫一踏出店門,街道上熱烈的聲音如熱浪一般涌進了謝珣的耳邊。 怎么樣,就說京城里很熱鬧吧。王六郎君停在謝珣的身側,距離也停的恰到好處,絲毫不會給人不適感。 頭戴帷帽的少年天子并沒有理會他,他提著不急不緩地步伐,在鬧市之中從容穿梭而過。 雖然途中有不少人用好奇地目光看著,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少年天子的步伐。 王六郎君一個轉身,便發現原先站在某個攤位旁邊的身影不見了,他臉色忽地一變。 別是走丟了吧? 謝珣走了好一會兒,最終停留在一家賣糖畫的攤位面前,攤位的后面是一名身形佝僂的老人。 少年身形單薄,賣糖畫的老人見他看著遲遲不動,以為他想吃卻沒錢,便自作主張勾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遞給她。 這個就當老朽圖個眼緣,送給你。 因為白紗遮的暫時,老人又上了年紀,愈發看不懂面前是個小公子還是一個女娃娃,故而他干脆省去了稱呼。 謝珣伸手接過,金黃色的糖漿勾出老虎的模樣,明明是簡單的幾筆,卻將老虎勾勒地生動形象。 似乎要從糖畫上活過來一般。 賣糖畫的老人見他拿著不吃,又勾了一只兔子模樣的糖畫,一并塞到謝珣的手里,這支也給你。 老人說完,又不放心地問了一句,小公子是和家人走散了嗎? 謝珣搖了搖頭,不遠處,一路打聽根據路人給的信息尋過來的王六郎君正好看見這樣一副窘迫的場面。 少年天子一手一個糖畫,然而似乎因為身上沒錢,正為難地站在攤位前不知所措。 王六郎君被自己的猜想弄得心酸不已,他快步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小錠銀子放在攤位上。 他的錢由我來付。 賣糖畫的老人微微一愣,隨后失笑:公子誤會,那兩支糖畫是老朽送給他的,不用銀兩。 王六郎君拿著銀兩的手頓住,有些尷尬他似乎鬧了個烏龍。 但是少年天子已經拿著糖畫朝著一個方向走了,王六郎君將銀子放在老人的攤上,直接快步追上謝珣的步伐,半點不理會老人的挽留聲。 他看得出來,老人生活較為拮據,賣糖畫可能是他唯一謀生的手段,雖然老人說糖畫是送的,但是他們卻不能占老人便宜。 謝珣從未看過京城里繁華的模樣,那一輩子,王沐之擄他出來之時,京城里已經是蕭條一片,路上的行人也僅是寥寥幾個,表情麻木,幾乎看不出什么活氣。 而現在,街市上小攤販的叫賣聲比頭頂的太陽還要熱情,往往來來的人們神情輕松,少有神情苦悶之人,連路過的兩名挑夫,即便他們身上挑著重擔,眼里卻充滿了的亮光。 王沐之停下了腳步,少年天子就站在距離他不到三尺遠的距離,他靜靜地站在路的中間,熙熙攘攘的人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這一刻,王沐之的眼中,少年天子背影的孤寂與熱鬧的人群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做錯了嗎? 王沐之心底忽然升起一股茫然,少年久居深宮,從未見過外人,他這樣不管不顧地將人帶出來,卻沒有考慮過少年出來后能不能適應。 一只臟兮兮地手慢慢地朝著青年腰間的玉佩摸了過去,手的主人見到對方沒有任何察覺,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一把抓住了那枚玉佩使勁一扯。 哎,我的玉佩! 王沐之被這一道大力扯得身形歪了一下,等到他回過神,那名搶了他玉佩的小賊已經鉆入人海中,仗著身形小巧幾下便跑的不見人影了。 謝珣聽到聲音,從過往的回憶中清醒,回頭看向王六郎君,小舅舅,怎么了? 王沐之苦笑一聲,沒什么,就是挺喜歡的一塊玉被小賊偷了。 他語氣停了一會兒,又仰頭看了看天,不管了,等下我派人去找就行,現在時候不早了,舅舅帶你去吃好吃的吧,這全豐酒樓里的燒鵝好吃的不行。 可以,正好朕也累了。謝珣提步朝著全豐酒樓的走去。 王沐之怔了怔,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好說話,連忙快步跟上,一邊走一邊跟老媽子似的在謝珣耳邊念叨。 在外面要記得改變自稱,不然會暴露身份的。 進入酒樓,謝珣隨便在二樓挑了靠窗位置坐下,王沐之緊跟隨。 客官,請問你們想吃些什么?王沐之似乎來過多次,他將熟練地點了幾個招牌菜后,揮手讓店小二下去。 酒樓里飯菜的香氣襲人,又有幾個青年成群結伴地走進了酒樓。 走到二樓時,這一群人卻忽然停住腳步,為首的青年有些詫異出生,那不是六郎君? 好像是。有人也跟著打量了一眼,王六郎君背對著樓梯,不過他對面是誰,搞的那么神秘? 過去問問不就成了。領頭的青年吹了一下口哨,而后朝著對方那一桌走去。 元嘉? 元嘉是王沐之的字,他下意識回過頭。 還真是你。 你怎么在這里?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地響起,王六郎君無語片刻,道:我帶我外甥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 哦?外甥?那青年更加地好奇,他走到桌子面前坐下,笑瞇瞇地對著謝珣開口:我以前似乎沒有見過這個,是哪家的? 他說完,又扭頭看向謝珣,有些輕佻地自我介紹:我是你舅舅的遠房表哥,既然你是元嘉的外甥,那么姑且這樣也算我的外甥,你也叫我一聲舅舅就行。 話音剛落,周圍的溫度驟降。 一旁的王沐之倒吸一口冷氣,他見過找死的,沒見過像他這么找死的。 竟然還妄想讓未來暴君喚他舅舅什么的,莫不是嫌棄自己活的太久了? 你這個小孩怎么不說話也不喊人?毫不知情的某位表哥催促道。 謝珣慢慢轉過頭,聲音平淡,你確定要讓我也喊你舅舅? 第32章 你沒聽錯唔唔唔男子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蹦起來的王六郎君死死地捂住了嘴,王沐之瘋狂搖頭,急急忙忙地否認。 他開玩笑的,陛你不要介意。 唔唔唔被捂的男子用手掰王六郎君的手,但王六郎君好歹是練家子,一通亂掰之下竟然紋絲不動。 哦?我不介意。謝珣瞥了一眼,淡淡開口,不過小舅舅,你快把他捂死過去了。 王六郎君一愣,再一看,這個名義上的遠房表哥眼睛都翻白了,原來是鼻子也被他情急之下捂住了。 王六郎君連忙將手松開。 咳咳咳男子死里逃生,重重地喘了幾口氣,而后沒好氣地開口,元嘉,不就是逗弄一下你外甥,人家還沒說什么,你至于要謀殺我嗎? 王六郎君:有苦說不出。 要不是捂住了你的嘴,估計明兒一早就能替你收尸,幸運的話,撞少年的氣頭上,估計一家全都得完。 王六郎君想到這里,又不露痕跡地看了少年天子一眼,見到少年把玩著茶杯,看起來似乎沒有發怒的跡象,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那個,他們可能找我有點事,你在這里做一會兒,小舅舅和他去去就來。 王六郎君說完,立馬拉著那名男子欲走,男子被拉的一個趔趄,哎、哎元嘉,你做什么! 他扒拉住旁邊的柱子,然后整個人跟蜘蛛一樣貼了上去。 元嘉你也太小氣了,我就好奇看看,怎么你這個外甥,別人還見不得人了? 素來性格溫和的王沐之快被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氣的額頭青筋暴跳。 還想活著,就給我閉上你的嘴。 王沐之一手抓住范景良的衣領,一手掰下他死死扒著柱子的手,試圖將他從柱子上扒下來。 范景良雖然使勁掙扎,但到底是個普通的紈绔公子哥,不過一會兒便跟只小雞一樣,被王沐之輕松地提了下來。 王沐之拖著他朝著樓梯走去。 站住。 少年氣息的嗓音輕飄飄,然而王沐之的身形瞬間僵住,手中的范景良還在不知死活的掙扎。 王六郎君又氣又急,他故作鎮定地回過頭,看向少年天子:怎么了,陛還有什么事情嗎? 謝珣放下茶杯,他說的沒有錯,我又不是見不得人的,小舅舅何苦急著將他趕走,既然遇見了,那就一起坐下來吃個飯。 就是。范景良站穩身體,一邊拍了拍被抓皺的衣服,一邊笑嘻嘻地沖著少年擠眉弄眼,還是小外甥你懂事。 王沐之的表情已經麻木,眼中閃過一絲破罐子破摔的情緒,他轉身朝著謝珣所在的那張桌子走去。 元嘉,你怎么突然同手同腳地走路?范景良跟在后面,露出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的表情,他熟門熟路地在空著的那一邊坐下。 甫一坐下,范景良就開始說個不停,全豐酒樓的廚師手藝還是這么好,來這里必定要吃他們的頭牌菜燒鵝以及紅燒rou,雖然價格是貴了點,但是紅燒rou那口感肥而不膩,你一定要嘗嘗 他的話一頓,目光在桌子上的飯菜一掃而過,咦,怎么只點了燒鵝,沒有點紅燒rou? 謝珣微微側頭,隔著帷帽,王六郎君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卻猜到他想說什么,于是道:那日我見你吃的不多,口味偏素,所以紅燒rou就沒有點。 這都是借口,元嘉啊,好歹你也是一世家子弟,你咋能對咱們小外甥這么摳門呢。范景良說著,從胸口拍出一張銀票,大手一揮。 今天這桌由我來結賬,小外甥你今天可勁點,想吃啥就點啥,別理你舅舅那個小氣鬼。 十足的冤大頭范。 而跟隨范景良前來吃飯的那幾人,見范景良在那桌坐下沒有回來的意圖,只好搖了搖頭,在隔壁桌子坐下,一邊豎起耳朵傾聽隔壁桌動靜。 店小二上了樓,他走到這桌往范景良的面前添了一副碗筷,范景良拉著店小二又點了幾道菜,其中正好包括他說的那道紅燒rou。 王六郎君見范景良作死,起初還緊張,此時因為破罐子破摔之后,已經心無波瀾。 他記得北街那邊就有棺材鋪,等下回去讓人去訂,應該還來得及。 又過了半刻鐘,范景良點的菜也送了上來,將桌子空余的地方全部占滿。 來,小外甥你嘗嘗我說的這個紅燒rou。范景良用未用過的筷子夾了一小塊肥瘦相間的紅燒rou試圖放在謝珣面前的勺子中。 王六郎君拿起筷子,在紅燒rou落下去的一刻將其夾走。 作死也不是這么作的,誰不知道少年天子最是厭惡有人碰到他,更何況夾菜這種親密的事。 范景良瞪眼看著王沐之,元嘉,你要吃自己夾,那是我給小外甥的。 別亂喊小外甥。王六郎君面無表情地咽下紅燒rou,你不要亂給人夾菜,你管好自己行了,這頓你盡量多吃點好的。 范景良握著筷子的手一頓,總覺得這話說的怎么跟臨終交代似的。 啥叫這頓盡量多吃點好的,我又不缺錢,還怕以后吃不到好的嗎? 王六郎君憐憫地看他一眼。 有錢又如何? 非要作死攔也攔不住,估計這也就是你最后一頓了。 范景良絲毫沒注意到王沐之的憐憫眼神,反而有些好奇地看著對面的少年,握著筷子的手指清瘦纖長,顏色仿若上好的羊脂玉。 小外甥這雙手竟然比一些姑娘家的手還要漂亮啊。范景良咂了一下舌,又察覺自己的話帶了別的歧義,又補充了一句,一看就是沒有挨過竹條的手,不像我一雙手都快被竹條抽出繭來了。 謝珣將筷子放下,輕輕地一聲,王沐之心卻跳了一下。 范景良沒有察覺到氣氛的變化,還在那笑嘻嘻,要我說,帶著帷帽吃東西多不方便,那邊那桌也是我和你小舅舅認識的朋友,這里沒外人,要不小外甥你把它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