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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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遠恭敬地伏下身,無異議。 謝珣頷首,既然如此,把你身上的荊條去了,三日后本城主將舉辦一場慶典,屆時你秦家宣誓一事也一并進行。 是。秦思遠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他本以為秦家會因為這件事無法獲得宣誓資格。 各大主城中都是這樣的慣例,更換家主的世家,其家主若是沒有宣誓得到城主府承認,便會被主流世家排擠,而后淪為次等世家甚至于漸漸沒落。 秦思遠離開以后,謝珣便下令讓城主府上下準備慶典一事。 無論是他晉級一事還是吞并寧州城一事,對于平陽城都是意義極為重大的。 而他也需要利用這一場慶典,震懾其余三座主城敢于對平陽城出手,就先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住來自圣階尊者的怒火。 秦思遠背著荊條走出城主府,城主府外,圍觀的百姓們竟然還未曾離開,見他出來反而紛紛開口安慰。 秦家主,你不用過于自責,你為平陽城做的事情我們都看在眼里。 是啊,你只是被那個女人害的,引來妖獸之事又不是你做的。 我家那孩子,還是秦家主您沖進妖獸群與城主一同救下的呢。有個女人臉色赫紅開口。 當時她家撤離時,因為舍不得財物拖了點時間,所以她一家是被親兵們打暈帶走的一批,誰知道醒來后,發現自家小兒子沒有一起撤離出來。等到后來孩子被救回來之后,一問才知道原來是中午玩游戲時躲進了藏放雜物的地窖,躲著躲著便在角落里睡著了,等到醒來走出地窖時,發現四周空無一人便被嚇哭了。 哭著走出房子,便有了后來的事情。 秦思遠露出一抹動容的情緒,他朝著眾人拱了拱手,多謝各位鄉親的關心,城主已經對我的過錯做出了一個公正的裁決。 心機夠深的。遠處靜看著一切的金發青年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用苦rou計讓一個圣階尊者寬恕他。 我覺得他的態度還是挺真誠的,不像是玩苦rou計摟著金發青年手臂的女子巧笑嫣然道。 金發青年回過頭,溫柔的藍色雙眸靜靜地看了看女子,將她送回去,告訴卡羅爾家族,本城主對她失去了興趣,如果還想往本城主身邊送人,記得送點機靈的。 竟然還蠢到幫他看不順眼的人說話,這不是誠心讓他心里不舒坦? 蘭斯你原先還巧笑嫣然地女子臉色刷地一下變了,明明這幾日眼前人對她溫柔至極,似乎愛極了她,怎么能一下子這么快就變臉? 金發青年卻神情懨懨地轉開了視線,對于女子震驚的表情,連看都看的看一眼,他對著自己隨從伸出手,拜訪帖給我。 第27章 謝珣與管家福伯核對慶典當日的流程,忽然有一名護衛捧著一張燙金的帖子走了進來。 城主,門外有人求見,他自稱是落日城之主,這是他交給屬下的拜訪帖。 管家福伯眼皮跳了跳,這番邦人未免太失禮,哪有人都到別人家門口了才遞拜訪帖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上前將拜訪帖接過,而后回到書桌前將拜訪帖遞給謝珣。 謝珣展開快速地看了一眼,目光在落款處的名字稍稍停頓,而后合上拜訪帖將它放置在書桌的右上角,請他去會客廳坐坐,本城主換身衣服就過去。 福伯連忙應聲,那老奴這就去安排。 福伯與護衛一同退出書房,快步朝著大門口走去,果不其然,看見一群外貌迥異的人站在門外。 讓幾位久等,我家主人請 管家福伯的聲音頓住,眼前這一群人全都是異族之相,除了發色瞳孔顏色深淺有輕微區別之外,容貌看上去竟然都差不多。 一時之間,竟有些分不清哪個才是那位新接任的落日城主。 本城主在這兒。 聲音門口右側方傳來,隨從們讓開一條道,金發青年穿過走到管家面前。 原來那幾個都不是。 福伯有些錯愕,很快掩飾了自己的情緒,恭敬地伸出手指向身后,您請進。 他將人引到會客廳,又令侍女奉上茶水。 我家主人去換衣服了,請您稍等一會兒。 不妨事。蘭斯拉斐爾走好地笑了笑,得天獨厚的溫良外表讓他看起來更加像無害的小綿羊。 管家福伯對他的感官稍稍好上一些,雖然是一個不怎么知禮數的異族人,態度還挺友好。 因為這樣的想法轉變。管家福伯對于一些不大重要的問題也盡量回答了。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外頭傳來腳步聲,兩人不約而同地抬頭朝著門口方向看去,換上了一身城主服的俊美男人被下人們簇擁著一步步走了進來。 蘭斯拉斐爾放下茶杯,起身迎接,城主閣下。 謝珣直接走到上方主位坐下,無須多禮,請坐。 上次客棧一別,許久不見,城主風采更甚從前。青年笑意淺淺,說完之后,又順著謝珣指的位置坐下。 一旁的管家福伯用贊許地眼光瞥了他一眼,心道這異族人眼力見還不錯,如今他們城主可是圣階尊者,風采當然比從前更甚。 侍女給謝珣奉上茶水,謝珣輕瞥了一眼,而后看向底下的金發青年,不知你今日來,有何貴干? 自然是兌現之前在城主閣下面前的諾言。青年碧藍色眼眸涌現出認真,他自衣袖中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黃金盒。 當日我說過要奉上我的禮物以作為效忠城主閣下的誠意,這便是我的禮物。 一旁的福伯有些傻眼,他聽到了什么?這個落日城主竟然說要效忠他們城主? 謝珣看福伯一眼,福伯回過神,連忙上前結果那巴掌大小的黃金盒,將它呈到謝珣的面前。 謝珣伸手打開并未上鎖的盒蓋,盒子里面是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周身刻滿了神秘復雜的花紋,令牌的中心有三個鎏金的字。 落日令。 奉上落日城,作為我蘭斯拉斐爾的效忠誠意。金發青年語氣萬分堅定,說完之后單膝下跪。 也作為我能力的證明。 謝珣對于落日城并沒有多大的興趣,落日城雖然經濟實力都不錯,但是它深處沙漠之中,與外界交通十分不便利,他即便是接管了也不過是徒增麻煩。 不過,蘭斯拉斐爾這個人卻是有點意思,就如他所說的,能夠在這么快的時間之內拿下落日城的城主之位,足以證明了他過人的能力。 謝珣將落日令放回黃金盒里,本城主現在并不需要它。 金發青年的藍眸里露出些愕然,沒想到即使奉上落日城也無法被對方接下這份效忠的城主,他有些委屈:落日城哪里就比不上寧州城了? 我可以給你三年時間。謝珣端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這世界沒人會拒絕擴寬自己統治之地。建一條落日城通往平陽城的固定路線。 沙漠之中遍地風沙,根本沒有固定的路,落日沙漠之中到處都是流沙陷阱,不熟悉地形的人進了落日沙漠基本等于找死。 這也是落日城天然的屏障。 而現在,卻有人要求把這道屏障去除。 可以。蘭斯拉斐爾半點沒有不情愿,反而因為對方給出了明確目標而興奮不已。 一旁的福伯心情極為復雜,沒想到這位新任落日城主如此傻白甜,他家主人只說給時間提要求,可沒有說做到了就一定答應。 不過也幸虧面對的是他家主人,他家主人既然提了要求,若是完成了必定會同意。 既然已經來了謝珣頓了頓,又道,三日后,平陽城舉辦慶典,你不妨留下來看看。 蘭斯拉斐爾自然不會拒絕,那我就在城主府做幾天客,還望城主閣下允許。 謝珣頷首,看向福伯,安排幾間客房。 福伯彎腰,是。 謝珣起身,對著蘭斯拉斐爾開口,我還有事務在身,恕不奉陪。 城主閣下慢走。蘭斯拉斐爾起身,將手置于胸前,優雅地行了一個禮。 目送自家主人離開之后,管家福伯的目光重新落到眼前這位被他家主人邀請的客人身上。 拉斐爾城主,讓老奴帶您以及您隨從去客房歇息。 好。蘭斯拉斐爾無害地彎了彎嘴角,有勞。 兩人走出會客廳,蘭斯拉斐爾的隨從們正在外面等候。 對了,我今日來之前,在貴城主府前似乎看到有人跪在門口? 那是秦家主,是來向我家主人請罪的。 哦?金發青年溫良的表情不變,那城主閣下 秦家主本來就是被連累的,所以城主閣下并沒有責怪于他。管家福伯笑瞇瞇地說道,城主還特意允許秦家在三日后的慶典上補上宣誓一事。 嘖。青年發出一聲極酸的不屑聲。 平陽城的慶典上一次舉辦還是數年前老城主在時,如今隔了這么多年聽說城主又要重新舉辦慶典,整個平陽城的百姓們幾乎陷入了一種過年的心情。 雖然三天時間比較匆忙,但平陽城并不缺錢,但凡能用錢解決的事對于城主府來說都不是問題 因為消息提前放了出去,許多商人與其他主城的人也涌入了平陽城。 素來寬闊平坦的平陽城大道幾乎被來往的馬車與行人擠爆。 三日之后,平陽城前所未有之盛大的慶典如期舉行了。 城內張燈結彩,平陽城的慶典臺再一次迎來了它的主人。 綿延不斷的紅色地毯從最底下的廣場直接順著石梯蜿蜒而上,平陽城的百姓以及外來的游客全部都聚集在臺階下方的廣場之上。 眾人的目光時不時地看向慶典臺上那把空著的沉重的暗紅色大椅,很快它的主人將坐在那里接受平陽城眾多世家的朝拜。 號角聲悠揚地響起,隨著一聲聲激昂的鼓聲,城主府的親兵騎著高頭大馬簇擁著一架黑金色的馬車由遠而近,最終停在了階梯之下。 侍女上前將馬車門緩緩推開,一身玄色城主服的白發男人走下馬車。 恭迎城主大人。廣場之上的人接連跪了下午,乍一看去,所以被風吹過的麥浪一般,盡數折腰。 謝珣提步循著臺階而上,走到最高處的座位坐下。 世家家主們在臺階的左右分列成兩排,在他坐下的那一刻,紛紛轉身跪下。 這一刻,每人的臉上都是臣服之色。 謝珣令眾人起身,而后便是對于世家在上次妖獸攻城之事中的嘉獎。 當時對于世家來說,城主賞賜的珍稀之物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城主府賜下的贊譽。 輪到秦思遠了,謝珣頓了頓,念道:秦家家主上前。秦思遠步伐堅定,走至中間跪下,念出早已經熟背于心的宣誓之詞。 任聽城主之令,以血為誓,不負世家之責,堅定維護平陽城的穩定,如有違背,秦家上下世代為奴。 準。低沉有力的聲音傳入耳中,代表著秦家的新任家主已經接受了城主府的認可,一同前來的秦家人不由地松了一口氣。 雖然城主說過允許秦家宣誓,但終究沒有塵埃落定的這一刻更令人安心。 日頭上升,高臺之上沒了聲音,眾人們抬起了頭,不禁好奇地向上看了去。 耀眼的陽光盡數灑在高臺之上,讓玄色的城主服蒙上了一層金光,白發的圣階尊者穩坐于城主椅之上,氣勢威嚴而又強大。 他的目光靜靜地落在了高臺之下,如同降臨人間的神明審視著他的子民。 那是守護著平陽城的神明。 平陽城的百姓們再一次、自發地跪了下去。 真是不爽啊。金發青年溫柔的藍眸透過人群望見了臺階之上的寧州城世家。 明明是輸了的人,卻有資格站在附屬世家的位置上。 青年身后與他同行而來的隨從不由地抽了抽嘴角,您老也太執著了,自己得不到就開始酸別人。 看看寧州城來的那些世家主們,那一個個臉上除了硬憋出來的喜悅就只剩下懼怕了。 金發青年嘆了口氣,轉過身朝著人群之外走去。 主人,您去哪?隨從們一愣連忙追上。 回落日城,修路。 第28章 秦思遠宣誓向效忠,便代表原劇情的命運徹底改變。 或許是天道察覺到命運線的偏離源頭在于他,謝珣在待到第十個年頭,便被請出了那個世界。 它雖然沒辦法將已經改變的劇情逆轉回去,但是可以選擇將罪魁禍首弄走。 謝珣再次恢復意識,發現自己身處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內,其奢華程度比之他的城主府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空氣中卻有一股極濃的血腥氣,謝珣朝下看去,周圍的宮人們一言不發地跪在地上。 而門口處,一個宮女正瞪大著眼睛倒在那里,她的右手方向不遠處有一把匕首,而那宮女的胸口還有極深的一個腳印,似乎是被人踹過去的。 沒等到他多想,胸口忽然一陣劇烈地疼痛,他隨手抓著一張干凈的手帕,捂著唇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太陽xue疼的直跳,好不容易咳嗽聲穩住了,謝珣忽然感覺到舌尖一股腥甜之意,他拿下手帕,鮮紅地血跡在潔白如雪的手帕上分外刺眼。 主子,您的藥。 一道黑色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謝珣的面前,他快速從胸口拿出藥瓶倒上一粒,而后他伸手扶著謝珣走到御案前坐下,一邊將藥和水放到謝珣的手邊。 謝珣歷經多個世界,對于醫藥方面自然是有所涉獵,在察覺到眼前的藥沒什么問題,當即服了下去。 約莫兩息之間,那股揪心地疼痛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