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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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谷蓮停下腳步,面前是一扇簡約的木門, 他用手掌籠罩住門把手,緩緩下壓。房門在幾乎沒有發出聲響的情況下被打開了。 與主臥中松谷蓮刻意沒有拉嚴實的窗簾不同,這間房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打開的木門外投進來的幾絲光線。 松谷蓮本想把房門關上,但如果這樣做了, 他自己在短時間之內也無法在黑暗中視物, 更別提不發出聲音的走動了。 所以他只是將房門帶了一下, 留出了一條縫隙,讓房間內不至于過度的漆黑。 松谷蓮有點緊張,以及惡作劇即將達成的興奮。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 在昏暗的環境下艱難地分別出織田作之助所在的位置,然后幾乎是踮著腳尖走了過去。 織田作之助的呼吸依舊平穩,似乎并沒有察覺到房間里多了一個人。 松谷蓮忍不住勾起嘴角, 正想伸手推一下織田作之助的肩膀, 稍微想了下, 往后退了兩步,用了些力氣捶向織田作之助的腿。 預料中敏銳迅捷的反擊并沒有到來。 松谷蓮表情漸漸轉向疑惑,這實在不應該啊,即便睡得正熟,被突然襲擊了,織田作之助也應該醒過來了才對。 難道是幸介睡覺太不老實,織田作之助已經習慣時不時被碰一下了? 松谷蓮頂著滿頭的霧水往前走了一些,蹲下身用手指推了推織田作之助的手臂。 毫無反應的反應讓飽含期待的松谷蓮感覺自己像是網戀見光死的瞬間,但是他起了個大早除了有惡作劇的想法,也是有正事的。 織田作?他試著把織田作之助喊醒。 本以為還要再多喊兩聲,誰知道就在他開口的瞬間,手邊本該沉沉睡著的織田作之助就回應了:怎么了? 松谷蓮呆住了:你不是睡得很沉嗎? 我一直醒著??椞镒髦鹕?,雙眼低垂下來,看著蹲在床邊的松谷蓮,我看你在忙,就沒有說話。 原來一直小心翼翼的惡作劇從一開始就失敗了,得知真相的松谷蓮幽幽地嘆了口氣:謝謝你我準備去晨跑,一起嗎? 好,等我一下??椞镒髦鷮⑿医榇钤谧约盒靥派系氖直勰瞄_,掀開被子,穿上了拖鞋。 松谷蓮飄去了門外等他。 等到柔和的晨光灑在身上,平穩的步伐變作跑步的節奏時,松谷蓮已經能夠坦然面對之前惡作劇驚嚇的失敗,甚至越挫越勇,已經開始籌備下一次的惡作劇驚嚇了。 松谷蓮有一陣子沒有進行過體能訓練,猛然長跑起來到中途就有些控制不住節奏了。 織田作之助一直跑在他身側,呼吸和步伐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過,注意到松谷蓮節奏亂了之后便跑在他前面,無聲地帶動他的節奏。 他的雙手勻速擺動著,成了松谷蓮視線中唯一不變的存在,松谷蓮調整了一下呼吸,不再去看周圍不斷在改變的街景,將目光定在織田作之助身上,慢慢找回節奏。 晨跑結束的時候,松谷蓮整個人已經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連發絲都在冒著熱氣。 果然鍛煉就是不能中途停止。松谷蓮甩了甩有些發軟的腿,手臂搭在織田作之助肩膀上,織田作,幫一下,走不動了。 織田作之助此時也是個發熱體,兩個人湊到一起,除了升高溫度之外沒有別的作用。 但是這種熱度似乎還能忍受,織田作之助低了下肩膀,手臂攬住松谷蓮的腰,撐住了他的大半體重,放慢了步伐。 這樣的場景在東京時也曾出現過許多次,尤其是松谷蓮剛剛開始進行體能訓練的時候。但是之前的許多次與這一次似乎都不太一樣。 偏低的視線難以避免地落在扶在對方腰側的手掌上,織田作之助神色并沒有什么波動,也沒有在思考什么,只是單純地放空。 稍微低一些的位置不停地傳來急促的呼吸聲,砸在他的耳畔,身體相觸的部分隨著走動相互貼近。 還不等織田作之助覺察出什么,家門已經近在咫尺。松谷蓮垂下了手臂,靠在旁邊等著他開門。 其實松谷蓮在織田作之助扶住他的時候也感覺有點不太自在,甚至不知道說什么,只能一副跑步好累我說不出話的模樣拼命呼吸。 是因為有一陣子沒見到織田作之助,所以關系有些生疏了嗎? 松谷蓮在織田作之助開門的時候默默思索著,片刻后在上一個猜測后面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如果是因為關系生疏了,在見面的一瞬間就能察覺到那種有點尷尬又有些局促的氛圍,但是他沒有,所以并不是這個原因。 那還能是什么別的原因呢? 松谷蓮在玄關處換下鞋子,踩著柔軟的毛絨拖鞋坐到沙發旁的地毯上。 那就只能是因為功課退步后看到老師的心虛了。 畢竟當時織田作之助宣布他的體術已經過關,可以自己鞏固加強的時候,他可是滿口答應著。 誰知道數月之后主動邀請老師一起晨跑,還被看到了如此不合格的模樣。 不自在是應該的,自在才是不應該的。 松谷蓮恍然大悟,再看向織田作之助的時候目光里就不禁帶了一些躲閃與歉意。 下一次,下一次他一定會讓織田作看到他勤奮練習之后的成果的! 在周末去過織田作之助居住的小鎮上之后,松谷蓮祓除咒靈的頻率就又調整到了隔一天一次。 一方面是因為他已經完成了十連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卡牌。 另一方面是五條悟特意找上門來指指點點地說他太卷了,搞得他最近被夜蛾校長教訓過許多回。 明明之前松谷蓮最討厭的就是內卷,沒想到不知不覺間他自己差點就成為了咒術高專內卷的源頭。 松谷蓮幡然醒悟:我知道了,悟,我不會讓大家卷起來的! 這才對嘛!五條悟豎起大拇指,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不過能不能請你幫我個忙? 性格一向很好說話的同事雙手合十地向咒術最強如此拜托道:裝作很在意一樣東西,很簡單吧。 陽光沙灘邊擺放著四個沙灘椅,遮陽傘豎在一旁,擋住了大半陽光。 澄澈的海水里,仍是咒胎狀態的陀艮自由自由地飄來飄去,時不時吐出海水泡泡,噗噗兩聲,權當加入同伴們的會談了。 雖然一頭陰影的漏瑚并不需要。 又是無功而返?真人合上手中的書,語氣中是愈發濃厚的興奮與不悅,真能躲啊。 羂索坐直了身體,目光在滿頭黑線,情緒瀕臨爆發邊緣的漏瑚身上掃過,落在真人身上:再多一點耐心吧,總會找到的。 火礫蟲留在外面,只要那家伙一出現,我就能感覺到。漏瑚坐到空著的沙灘椅上,身影有些佝僂。 咒術高專一年級的學生即將入學,先不管那個詛咒師了,執行加茂的計劃吧?;ㄓ幌衤┖髂菢舆^分在意名叫芥川的詛咒師,找得到自然很好,找不到也不應該浪費更多的時間。 哈,那邊加茂已經安排好了吧。真人笑嘻嘻地撐著下巴,畢竟是加茂提出來的計劃,很完美嘛。 羂索露出苦笑:請不要再取笑我了,如果沒有你們,封印也無法松動。憑我自己是無法完成計劃的。 所以我們才應該合作?;ㄓp眼位置的樹枝看向羂索。 在制定計劃的這段時間里,羂索展現出的才智與對咒術界的熟悉已經讓咒靈們不再將他看作可有可無的人類,而是話語可以聽上一聽的暫時同盟。 就在這時,漏瑚忽然站起身,日光落在它陰沉的獨眼上,照清了其中漸漸彌漫的血紅,它咧開嘴:那家伙終于出現了。 正欲說話的羂索驀然抬眼:芥川? 我跟你一起去!真人興高采烈地扔下書,畢竟束縛說的是和首領一起帶著計劃去見他,我有點迫不及待了。 一起吧?;ㄓ酒鹕?。 羂索笑著復議:是該一起,我當初可是被截胡了的,萬一今天之后再見不到了那可就太遺憾了。 加茂是在想著殺死那個詛咒師嗎?真人看過去,眼中神色莫名。 當然是先看看他的本事了。羂索笑著。如果沒有真本事的話,那個詛咒師都不用他出手,漏瑚就能把他烤熟。 一行人離開蕩韻平線,順著火礫蟲留下的線索找去,最后停在一家熟悉的咖啡廳外。 真人目光灼熱地盯著玻璃窗邊低頭翻看書冊的人影,眸光微顫:真是美妙純粹的惡念。 這家伙最近做了什么漏瑚有些忌憚,他身上的負面情緒比我上次見到時還要濃厚,比陀艮還像個特級咒靈。 披著白布的陀艮本來在抖身上的沙子,聞言噗了漏瑚一身。 他在怨恨著這個世界嗎?;ㄓ哉Z。 咖啡廳中悠閑品嘗咖啡的青年緩緩合上書冊,側目看向店外駐足的咒靈與詛咒師,彎起眼睛,露出一個溫良無害的笑容。 第59章 羂索能夠感覺到, 在看見名叫芥川的詛咒師的一瞬間,真人身上一直蓬勃不散的殺氣忽然凝滯了,緊接著迅速轉化為對詛咒師濃厚的興味。 這并不奇怪。真人是從人類對人類的負面情緒中誕生的詛咒, 在這一群特級咒靈中對人類格外感興趣。不論是觀察人類的一舉一動,還是學習人類的狡猾jian詐, 它都樂在其中。 羂索偶爾注意到真人看向他的目光時都會忍不住提醒自己, 真人不能久留。它太像人類了,但不存在人類美好的品德, 它肖像的是人類最邪惡混亂的一面。 它從羂索身上學會了許多東西。它開始讀書,開始學習人類社會的知識,開始與人類交流, 像玩弄玩具的幼童一般因為玩具的毀壞而哈哈大笑。 真人在不斷成長,總有一天它能夠成為足以抗衡五條悟的咒靈戰力。但是在此之前,羂索露出微笑, 他會讓真人發揮出最后的作用, 然后送他離開這個世界。 加茂在想什么, 表情真恐怖啊。真人彎下腰,灰藍色的劉海歪向一邊, 異色雙瞳直勾勾地從下往上盯著羂索。 在與真人對上視線的一瞬間,羂索心中便升起了殺意,但他很好地掩飾了過去, 面上則是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我在想, 這個叫芥川的詛咒師恐怕以后要經常見面了。 真人眼睛瞇了下:是因為這個嗎。啊, 進去看看吧,別讓人家等太久了。 它直起身, 三股長發垂落在身后。 加茂, 快來啊。真人站在咖啡廳的玻璃門前, 微笑著看向羂索。 其他三個特級咒靈已經走了過去,神色各異地看著羂索。 羂索舔了舔牙根,走上前去,推開了玻璃門。 門口的侍者滿面笑容地喊著歡迎光臨,絲毫不知額上有些縫合疤的客人身旁還跟著四個非人生物。其中一個還湊到他面前,觀察著他什么也沒有映出的瞳孔,手指蠢蠢欲動。 把他改造成咒術師的大腦之后,就能看到他們了吧。真人滿懷惡意地想著,他會因為視線里忽然多出的四道身影而慘叫出聲嗎?會淚流滿面地爬出去大喊有妖怪嗎?會被同事們當作癔癥發作吧只有自己看清世界的絕望,多美妙啊。 真人,待會再玩。 真人看過去,花御落在最后看著它。 現在鬧出太大動靜的話,還要浪費時間重新找個能夠安靜談話的地方。真人眼珠動了一下,迎賓的侍者已經直起了身,偷偷捶著自己的腰。 好啊,聽你的。真人從侍者身前走開,勾住落在肩膀的長發,纏繞在手指上。 花御看了一眼一無所知的迎賓侍者,轉頭跟在真人身后,向窗邊的座位走去。 漏瑚已經先一步到了,正面色不善地坐在詛咒師對面,心中認出了這家咖啡廳就是他們上次來過的那一家,甚至連位置都是一樣的。 這個芥川特意來到這里等它們。 這次你帶來了很多同伴啊。松谷蓮雙手交握放在腿上,目光一一掃過咒靈與羂索,這么多未曾登記過的特級咒靈。 且全部頭腦清晰,具備自我意識,擁有與人類平均水平無差的智慧。 咒術總監部每天都在做什么? 真人飛快地越過還未落座的陀艮,直接坐到松谷蓮身邊,視線一寸寸地將他掃過,手臂抬起就要放到他的肩膀上。 蜘蛛感應瘋狂提醒著松谷蓮,他慢悠悠地扭了下頭,看向滿臉縫合疤的咒靈,嘴唇微啟:雖然這么說很沒有禮貌,但是請你不要碰我。 他的語氣依舊溫和有禮,目光卻冰冷地注視著真人。 如果我一定要碰呢?真人為這冰冷的視線而感到興奮,身體中并不存在的心跳砰砰作響,它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刺激感。 頃刻之間氣氛陡然變得劍拔弩張起來,無影的硝煙彌漫在空氣中,火焰的引線一觸即燃。 羂索緊盯著僵持住的一人一咒靈。 與漏瑚定下束縛后還敢有恃無恐地出現,看來他確實是知道夏油杰的術式是怎么一回事。眼下他的計劃陷入僵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夏油杰沒有在既定的時間死去。 他必須得從芥川的口中得知夏油杰術式分離的真相。 而真人若不是他的術式太過特殊,能夠作用于靈魂,恐怕羂索現在就要擔心芥川會不會暴起祓除咒靈了。 只是此時還不到讓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羂索心中已定,正要開口打斷面前的僵持,就見芥川突然攤開掌心,伸到真人面前。 真人瞳孔緊縮,看著近在咫尺的手掌。 那只手十分白皙,掌心柔軟有光澤,并沒有長期體術訓練留下的厚繭,手指修長干凈,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是應該握筆看書的手。 然而真人知道,只要自己輕微地觸碰一下,這只好看的手就會隨他的心意變作任何可怖的形狀。 他咧開嘴,眼瞼下壓,忽略掉縫合疤堪稱清秀的面容瞬間變得陰森詭譎。 羂索欲言又止。 真人才不管同伴和同盟在想什么,他目光死死盯著平靜望來的松谷蓮,手掌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