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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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雖然闕清云奪取了聽瀾宗的宗主之位, 但宗內的各項事務仍然是秦劍風經手,闕清云每日只需查驗秦劍風回執后的文書, 行使督查之權,旁的事情,她并不干涉。 唯有遇到比較重要需要相商的情況,秦劍風才會特地來向她稟報,就如同鄔舟山妖魔作祟之事。 闕清云決定親往鄔舟山,當日便敲定行程,將余下的事情交給秦劍風, 自己則領著玉瀲心回到云仙居休整。 說是休整, 其實也沒有多要緊的事,不過就是整理整理包裹,帶上一些丹藥符篆等可能用到的東西。 末了,闕清云回了趟書房, 在里面忙了半個時辰,具體在做什么,玉瀲心不得而知。 因鄔舟山事態緊急, 闕清云和玉瀲心午時剛過便從聽瀾宗出發,跨越大半個玉州趕到賢平鄉時,已是數個時辰之后。 太陽剛剛下山, 尚有幾縷余暉照耀天際, 映紅天邊重重疊疊的云層,今日白晝時分日光晴好,天高云闊, 此時日暮之景也遼遠壯麗。 但隨著那薄薄的余光一點點沉下去,日間平和靜謐的賢平鄉籠罩在夜幕之下,顯出幾分詭異與凄清來。 玉瀲心二人并行于鄉間小道上, 遠處漸漸浮現一座輪廓模糊的村落。 正是農忙時節,可周圍的田地卻有不少荒蕪,地里麥子大片枯死,一群群黑色的報喪鳥盤旋在村外的枯樹林里,發出吱哇吱哇陰森凄厲的鳴叫。 迎面吹來一股涼風,夾雜著潮濕沉悶的水土腥氣,以及一陣陣古怪的臭氣,像人死后尸體無人掩埋,腐爛發臭的味道。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村子已經死了很多人。 兩人步入村落之后,四下看了看,尋見一戶尚亮著燈的屋舍,便行至院外,敲響門扉。 無人應聲便罷,片刻后,連屋中的火燭也熄滅了。 沿村中小路繼續向前,行過百步,又有一戶人家,闕清云再去叫門,仍無人應答。 想必這村子里的人都害怕夜間有人來尋。闕清云語氣平靜,既無法向他們打聽更詳實的消息,便先尋住的地方,明日清晨再來看看吧。 玉瀲心沒有異議,正好村口有一間破廟,方才來時她們曾從廟前經過,今夜便去那破廟中暫宿一宿。 廟前石階坑坑洼洼,四處散著碎裂的磚瓦。 廟內也一樣臟亂,地上鋪著厚厚的枯草,房檐屋瓦之間,盡是絲織般的蛛網,廳中香臺后立的那尊佛像表皮剝落,顏色斑駁。 許是夜里光線昏暗的緣故,玉瀲心瞧著那尊佛像,感覺佛祖的眼睛是閉上的,心中便躥起一股嘲弄的笑意來,回頭對闕清云道:師尊,你瞧這佛陀不肯睜眼,是不忍見蒼生疾苦么? 闕清云順著她視線所指看過去,眉心稍蹙。 玉瀲心隨口一說,自己也不覺得有趣,沒等闕清云回答,先自行尋了個干凈的地方,盤膝坐下。 卻在這時,聽闕清云輕輕淺淺地回答她:許是蒼生涼薄,連佛祖都覺得,這人世已無可救藥了。 玉瀲心抬眼,望著闕清云朦朧的側臉,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接話。 闕清云也沒再開口,自行尋了破廟一角,盤膝坐下,將佩劍橫在膝頭,開始打坐。 破廟里安靜下來,只有廟外的陰風吹動橫梁上垂落的殘巾,發出細微的聲音。 玉瀲心瞧著地面上的磚縫,自言自語地重復方才那一句:這人世已無可救藥了么? 自無人能應她的話。 及至深夜,鋪灑在窗欞前的月光悄悄隱去,正打坐的闕清云卻猛地睜開眼睛。 窗戶吱呀聲響,凝神細看,卻無動靜。 闕清云微蹙起眉,目光很快自廟內掃過,幾度落在玉瀲心身上,后者倚靠梁柱,偏著頭睡得正香。 窗外倏然掠過一道黑影,伴著一陣低啞的鬼哭之聲。 隨即柔風拂過玉瀲心耳側青絲,闕清云原地消失,追了出去。 待闕清云走后,破廟門前的磚石被行經的異物撥動,發出細微的咯吱聲,幽黑的影子蛇行鉆入破廟,藏進漆黑的陰影里,緩慢接近熟睡中的玉瀲心。 玉瀲心毫無所覺,呼吸平穩均勻。 那黑氣漸漸漫上她的鞋面,順著粉白的繡花鞋一點點向上攀爬,及至其喉頭,忽然化為實質,黑氣頂端擰成一根尖刺,要扎向玉瀲心的喉嚨。 便在那針尖即將觸碰到玉瀲心的肌膚時,黑霧猛然一僵,動作懸在半空,竟不得寸進。 玉瀲心緩緩睜眼,視線斜斜掃過近在咫尺的那團黑霧,再越過妖魔看向一步開外處身姿綽約的闕清云,饒有興致地勾了勾唇。 弟子以為,師尊要把這妖物交給弟子自己處理。她笑容淺淺,語調戲謔。 闕清云面無表情,斜睨著她:倘使你想自己解決,為師也不必出手。 玉瀲心撇嘴,輕哼一聲。 兩人神色如常地說話,對眼前漆黑的兇物視而不見,待口舌之爭落了下風,玉瀲心才看向這只打算偷襲她的邪靈。 明黃色的靈符貼在邪靈的右側肩膀,封住了它的行動,玉瀲心起身,后退一步,正待細看此物為何,便聽得一聲慘叫從不遠處的村莊傳出來。 一分神,眼前這幽影突然化作煙塵,沒入地縫逃走,那靈符便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玉瀲心與闕清云對視一眼,后者遂收回目光,輕聲道:去看看。 兩人先后走出破廟,朝慘叫聲傳來的方向疾步行去,沒一會兒便來到一座院外,正是先前闕清云曾敲門探問過的一戶人家。 先前緊閉的院門此時已被外力破開,尚未走進院落,便先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 屋舍的門窗全都開著,四周安安靜靜,同村的鄉鄰對此司空見慣,竟無一人前來查探情況。 闕清云走向大門敞開的正廳,于門前駐足,眼神幽寂。 玉瀲心跟了兩步,越過闕清云的肩膀,瞧見屋中地面上一大片血泊,一股股血流順著石縫往外淌,在屋前的石階上形成一條涓細的溪流。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補完字數!晚安各位! 第44章 老兩口和一個斷了腿的兒子, 尸首交疊于血泊之中。 致命傷都在胸口,臟所在的位置剜開一個碗口大的洞, 肋骨截斷,血rou外翻,汩汩鮮血不住流淌。 縱使已經見慣了血雨腥風的場面,看見尋常百姓經受如此慘絕人寰的遭遇,仍難免生悲憫之情。 闕清云面色清寒:此物食人心,取精血,吸收生靈之氣煉為己用, 已成大患。 以屋內殘余的氣息判斷, 妖物修為早已不止元嬰境,先前途經此地的修士以及遭受殘害的百姓,已將其喂養得十分茁壯,闕清云猜測, 其至少也有分神境初期修為。 她踏著血泊走進屋中,仔細檢查三具尸體的情況,玉瀲則在屋內逡巡, 片刻后,師徒二人各有發現。 闕清云從尸體血rou模糊的傷口處撿起一絲異物,細藤狀的根莖, 通體黝黑, 為靈氣所。 此物深入胸腔之中,與人體經絡連結糾纏,將其撕下來的時候, 末梢牽動內腑,帶下幾塊細絲狀的碎rou。 與此同時,玉瀲走了回來, 手里撿著一簇纏連的草藤,難得平心靜氣,對闕清云道:窗欞側邊有靈氣刮擦的痕跡,墻根處落了一束草藤,不像凡物。 兩人將草藤狀的絲物放在一處比較,確定應該是同一種東西,而且是妖物匆忙從窗戶溜走時不慎留下的痕跡。 現在去的話,或許還能追得上。玉瀲掃了眼地上的尸體,想必天明便會有人發現此地變故。 雖然整個村子已經沒有多少活人了,但人心再冷漠,應當也不會對同鄉人的尸首置之不顧。 闕清云卻搖了搖頭:先處理尸體吧,如此場面,看到的人還是少一些為好。 玉瀲蹙眉:那妖物 妖物不除,任其逃走,樣的慘案只會越來越多。 為師已在其身上刻了靈印,沒有十天半月難以消除。闕清云言罷,便自行抓起其中兩具尸首的腰帶,剩下一具留給玉瀲。 用手觸碰尸體難免自己身上也沾上血污,玉瀲雖覺嫌惡,卻也曉得輕重,只得皺著眉將最后一具尸體提起來,跟在闕清云身后離開村莊,到郊外的土坡上將三人掩埋了。 闕清云斬下一截碗口粗細的樹干,從中剖開,復剝去樹皮,在墳前立了塊無字碑。 二人于墓碑前駐留片刻,闕清云長睫半垂,掩去了眸心神采,玉瀲站得稍遠一些,細看她臉上從無波瀾的神情,未發一言。 清冷的月光撥開云層,銀鉤似的彎月重新露出頭臉,夜風拂過山崗,吹來一陣陣草木濕潮的味道。 走吧。 長衫一動,闕清云轉身步下土坡,朝夜幕下幽深的鄔舟山去。 玉瀲原地站著,覷著那道縹緲如仙的身影。 自幼便是如此,不論前世今生,她看得最多的,就是師尊的背影。 闕清云,本該生自九天之上,卻一朝落入凡塵之中,無無欲,大善亦大惡,最是絕情。 可她就癡戀份風骨,身不由己,情不由心。 已行出幾步的人驀地駐足,半轉過身,柔白的月光下,她清冷的眉目似乎也朦朧了許多:再不走,可莫怪為師又將你扔下。 玉瀲噘起嘴,半息后才邁步跟上。 闕清云等了她片刻,直至玉瀲行至身側,復繼續趕路。 鄔舟山在賢平鄉北側,山間植被茂密,林中樹木生得尤其高大,枝葉重疊交織,深夜里,連月光都難以穿透枝梢。 故而入山之后,視野黑暗,只能靠聽覺和神識辨別周遭是否暗藏兇險。 那妖物許是覺察闕清云修為高深,逃走之時行色匆匆匆忙,一路上都留有清晰的行跡。 二人追行數里,遠處群狼之聲此起彼伏,闕清云示意玉瀲小心:此物陰邪,指不準已提前設了埋伏,務必當。 玉瀲點頭跟上,應道:弟子省得。 越深入山林,林間氣氛便越幽詭,即便腳步再輕,亦難免于黑暗中踩中散落于地的枯枝。 咔嚓碎裂聲響起之時,枝梢上的鳥兒受驚騰空,振翅而飛,尖利的鳥鳴遠遠傳開,不多時,方圓十丈之外便傳來細微的喘息與呼號之聲。 適逢妖氣半道截斷,靈印氣息還在崇山更深處,但她們好像遇到了點麻煩。 黑暗中亮起幽綠的光,成雙成對,除了野獸粗重的呼吸,還有林間灌木被獸軀撥動,窸窸窣窣的聲音。 是狼群。玉瀲小聲說道。 不是普通的狼群,而是妖狼群,狼首氣息渾厚,不下元嬰修為,雖未煉化成人,也有極高靈智。 情勢雖復雜,卻也印證了闕清云的猜測。 能統御山間群獸的妖物,必定在分神境之上,聽瀾宗先前打探到的消息不準確。 鄔舟山,顯然已成了妖魔匯聚之所,尋常凡人如何能在諸多妖物環伺的村莊中存活? 闕清云當機立斷:擒狼首,它興許知曉那兇物來頭。 其話音落下,一聲狼嘯同時劃破夜空,驚走飛鳥,上百頭身形健碩的灰狼從四面八方奔行而來,竟是搶在二人之前動手。 玉瀲拋出一根紅綢,震開飛撲而至的兇狼,騰身橫空,踏著樹干疾行,直指狼群后邊立在小坡上的頭狼。 闕清云則一抖劍尖,銀芒乍現,平地驚起無數劍光,凡近身三丈以內的野狼都在一瞬間被劍氣擊中,或是割斷咽喉,或是斬下四肢,須臾過后,已是慘叫四起,遍地狼尸。 刺鼻的腥氣撲面而來,闕清云卻面色不改,平靜甩落劍刃上的血沫。 沒有群狼干擾,玉瀲也順利接近頭狼,甩手扔出兩根銀針,直指那狼首幽綠的眼睛。 眼見將有危機臨身,那妖狼竟不躲不避,妖異的瞳孔中,似有一閃即逝的戲謔。 玉瀲頭一悸,當即一掌斜擊地面,借掌風之力身形拔高數尺,硬生生折轉行進軌跡,卻仍遲了瞬息。 迎面一團黑霧籠住她的口鼻,護體靈氣對其毫無抵御之力,藤絲剎那刺入腹下,攪碎闕清云設于魔紋根結處的封印。 猝然一道劍光掠空而過,斬在那團黑霧上,將其切作兩斷。 黑霧隨即散去,轉瞬間已不見影蹤,唯玉瀲腰腹間多了個一指寬的創口。 作為誘餌的頭狼目的達成,便在此時轉身沒入叢林深處。 瀲!闕清云將玉瀲接入懷中。 卻見后者臉泛潮紅,意識漸消,是毒發之兆!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晚上還有四千字! 之前習慣了熬夜,下午狀態不行寫得有點少,爭取五一之前把節奏調整過來! 留言呀留言呀!球球了,給我留言吧! 第45章 來不及細想為什么靈印在遠處, 那妖藤卻在附近埋伏,闕清云趕忙將玉瀲心摟緊, 按住其下腹傷口,灌入一掌靈氣,封住xue關,止住急流的鮮血。 但封印被妖物摧毀,魔毒幾乎瞬息發作。 這次毒發與以往不同,玉瀲心下腹遭妖藤貫穿,疼痛令她余留兩分微薄的清醒。 即便渾身虛軟, 四肢無力, 渾渾噩噩間,殘余的神志與最后一絲自尊讓她兀自咬緊牙關,明明身體已經難受極了,她卻一聲不吭, 亦不愿求助于闕清云。 但她也沒有余力掙脫闕清云的雙臂,只能任由對方抱起她,飛快離開幽暗的叢林。 闕清云朝叢林外奔行, 途經一處溪谷,順游而上,果然有巖洞。 神識探過百里, 未覺異樣氣息, 她方身形一動,踏上山洞外凸起的巖石,隨手布下一道靈陣, 遂快步走進山洞中。 洞口潮濕,巖石縫隙間長滿了綠油油的青苔。 山洞徑深十余步,越往里走, 空氣越干燥,洞內最深處是個扇形的凹坑,底部平整。 闕清云再往前走了兩步,將玉瀲心放在洞內平緩之處。 后者臉色潮紅,呼吸沉重,額角已然蒙上一層薄汗,兩條腿不自禁蜷曲著。 闕清云將她放下后,她強撐著朦朧的意識偏開臉,艱難地側過身去,躬身蜷成一團。 既是知曉眼下境況兇險,亦是不愿向闕清云搖尾乞憐。 如此顯而易見的拒絕,闕清云哪里看不明白,暗自嘆了口氣,起身欲退。 忽然,一陣強烈的暈眩感襲擊了她,令她踉蹌一下,竟沒站穩,身形一晃,徑直撲在玉瀲心身上。 后者身子猛地一顫,身上的衣裳仿佛燃燒起來,灼得她揚起脖頸,痛苦地輕吟一聲: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