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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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捕食者也許是太久沒有捕獲一只心儀的獵物了,這時候抓住了就不會輕易放手,一定要里里外外讓他沾染上自己味道標記透了才可能松開禁錮獵物的手。 晶瑩的淚珠順著面頰滑落進黑色的發絲間,很快隱沒不見,小貓一樣低弱細微的啜泣聲時輕時緩,聽上去可憐極了。 江予珩后來松開他的時候,容因已經完全無法正常思考了,他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渾身上下入侵者的氣味緊緊地包裹著他,令他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清晰地覺察。 身上的人再次低頭下來,埋在他的頸窩,深深吸了一口,緊緊地擁著他,不動了,像一只進食后滿足的獅子。 容因試著推了推他的肩膀,江予珩的聲音微?。涸趺戳?,因因。 你壓著我好重,呼吸不上來了,快走開。容因又去推他,好重好重,不舒服。 江予珩笑了一聲,得到滿足后的大型動物很好說話,縱容地順著容因推他的力度仰靠在沙發上,一只手搭在眉弓處,唇角上挑著。 容因抹了一把自己的唇,不高興地兇他:你又親我!我沒說你可以親我! 他還是在生氣,只是比起上次似乎溫和了許多,更像一種撒嬌似的抱怨,不起什么威脅作用。他自己還沒有發覺,江予珩已經率先從他的態度里敏感地分辨出些微的不同,唇畔的笑意愈發深重。 嗯,對不起,我下次先問問你,江予珩說,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因因。 容因繼續推他:不想跟你說這個,你去給我泡牛奶,今天晚上我還沒有喝牛奶。 好。江予珩應了一聲。 他從沙發上站起身,松柏一樣挺拔的身姿,容因仰頭看他的時候感到一些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還挺帥的,雖然比不上我,容因胡思亂想。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江予珩的臉上,江予珩自然察覺到了他的走神,低低地笑了一聲,傾身/下來飛快地在容因的唇角印上一個短暫的吻,在他發脾氣之前,后退一步擺出投降的姿勢,悶聲一邊笑一邊說:我去給你泡牛奶,不要生氣,因因。 容因抬腳踹了他一下,過于寬大的睡褲順著光滑的小腿滑下去,露出白皙細嫩的皮膚。 江予珩食指和拇指做成一個圈,困住他的腳踝,手指按在凸起的那一點踝骨上,輕輕揉了揉兩下,拿過被他到處亂扔的毛絨襪子給他套上。 奶粉是上次江予珩出門時特意買回來的,容因很喜歡喝,嘗到了之后立刻就毫不留情地拋棄了從前喜歡的那個牌子,喝牛奶的頻率也直線上升,中午午睡的時候也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地暗示江予珩給他泡牛奶。 江予珩早就觀察出容因非常嗜甜,即使他自己屢次否認,并表示只有小孩兒才會愛吃甜的,可每次江予珩給他準備小點心的時候,那些甜度稍微低一點的,他都是裝模做樣地拿著筷子點一點放進嘴巴里了事,轉而去吃那些甜度足夠的零食。 熱水隨時有供應,江予珩找出容因的小瓷杯燙了燙,開始給他泡牛奶。他加奶粉的時候,容因就站在他身后,伸長脖子去看,時不時說一句我覺得還可以再加一勺。 已經加了三勺了,你就一小杯,加這么多小心蛀牙。江予珩不理他,重新把奶粉罐子蓋好,加了熱水,用勺子攪拌了一會兒就遞給他。 容因把手背到身后不愿意接,撅著嘴不高興地說:糖,你沒加糖。 江予珩只好又翻出方糖給他加了一塊。 容因這才勉強滿意地接過去。 他喝牛奶的時候很可愛,先會伸出一點嫩紅的舌尖沾一點舔一舔,要確認溫度和甜度都達標才愿意小口小口地抿著喝。 江予珩看他埋頭喝牛奶的樣子,又忍不住去捏他的臉頰,被容因皺著眉嫌棄地拍開也不生氣,牽著他的手重新坐回沙發上。 明天要繼續軍訓了,今天要早點睡,不然起不來。江予珩有一下沒一下地玩容因的手指頭,晚上不要偷偷躲在被子里玩光腦,要不然就開燈,不要關燈玩,聽見了沒有? 容因抽出自己的手,敷衍地說:聽見了聽見了,你真煩人。 他剛喝完一整杯牛奶,渾身好像都染上了牛奶的甜香,混合著他自己身上本來的香味,暖洋洋甜兮兮的,像融化的甜糕。唇邊還有一圈雪白的奶漬,他下意識用舌尖舔了一圈,把剩下的一點全部裹進嘴里,還咂巴了兩下。 江予珩接過他手中的瓷杯,突然出聲:因因,我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立刻警覺抬起頭的容因打斷,柔軟的手心蓋住他的唇,容因生氣地說:不準親!我不同意!江予珩我現在懷疑你不正常了,建議你最好找個時間去醫院看看! 炸毛的樣子像一只警覺的小貓。 江予珩笑出聲,說話間的熱氣全部灑在容因的手掌心,有點癢。 不親你了,快去睡覺,這次是真的。江予珩握住他的手腕,示意他拿下來。 容因很懷疑:真的嗎? 真的,我保證。江予珩說,你再不拿下來,明天起不來不要怪我。 容因想了半天,認真觀察他一會兒,猶猶豫豫地放下手,警告他: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明天就把你趕出去。 江予珩直接用兩只手分別抓住他的腰,輕松把他提起來轉了個身:真的,快去吧。 容因是真的有點困了,再鬧也鬧不動,打了個小小的呵欠,眼角沁出一點淚水,嘀咕了幾句就乖乖地往房間走。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突兀響起,來人的動作很輕,敲門聲也不大,但因為室外很安靜,就很容易被聽見。 兩人均是一愣。 容因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抬頭看一眼時間,確實已經十一點多了,這個時間,還有誰會敲門? 大概是半天沒等到人開門,那陣敲門聲又響起來,這回更加清晰、也更加急促了。 還真有人大晚上過來找人。 而且沒有選擇按通訊器聯系,而是敲門,似乎對這里并不是太熟悉。 容因揚聲問了一句:是誰? 門外沒有聲音,那人不說話,只是執著地又敲了一次門,這回的聲音更大了。 江予珩拉住容因要去開門的手:我去開吧,你快回房睡覺。 容因總覺得心里不太安穩,直覺門外的人很重要,無論江予珩怎么勸說都堅持要自己去開門。 江予珩拗不過他,只好同意。拉拉扯扯半天,兩人達成一致,先從顯示屏看看外面到底是誰再決定開不開門。 容因啪一聲按亮顯示屏,圖像跳出來的一瞬間,猛地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小江簡直是親親狂魔 因因:貓貓警覺.jpg 猜猜來的人是誰呢? 感謝在20210930 23:05:15~20211001 17:35: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茲星 10瓶;時空旅行者、阿彌陀佛 5瓶;咚咚呀、胡蘿卜須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8章 很軟(二更) 【這是二更】 你容因像是看見什么不可思議的事, 今天第二次把眼睛瞪得滾圓。 身后的江予珩微微擰眉,一把拽住立刻要去開門的容因:你認識他? 容因胡亂點點頭,神情焦急地甩開江予珩的手,飛快地把宿舍的門打開了。 大門打開的一瞬間, 門外那人的忍耐終于到了盡頭似的, 一下子撲進容因懷里, 雙臂緊緊攬著他的腰腦袋埋在他的頸窩。明明已經長到比容因更高了,卻沒改掉一見面就要抱著容因的習慣。 他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可以被容因摟進懷里, 身高和體重的增加讓容因下意識張開的雙手沒做好準備, 被他撲到在地上。 等唔、你等一下??! 容因悶哼一聲, 鎖骨上留下一個清晰的牙印,虎牙的痕跡一覽無余。 說了等一下!容因受不了地推開還在試圖對他又舔又咬的腦袋,艱難地從他懷里鉆出來, 停!坐好, 不準動! 他這句話一出來, 仍在躁動不停的生物總算不情不愿地安分下來,只是拉著容因的那只手說什么也不愿意放開。 你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容因眉毛擰著, 語氣不太好,這么遠, 誰帶你過來的?我走的時候不是說好了要乖乖呆在家里嗎, 安瑟? 被稱作安瑟的少年現在該說是青年,抬起頭,很委屈的語氣:可主人明明也說好了會回來看我, 我等了好久好久,主人都沒有回來。我實在忍不住了,再看不到主人,我就要死掉了。 而且, 而且安瑟生氣地控訴,主人也說好了如果我有腿的話就帶我一起出門,主人你看他抓緊容因的手一把按在自己的腿上,求表揚一樣,這是腿對吧?我已經可以走路了,主人要不要帶我出門呢? 容因抽不出手,頭疼地說:我是答應你了這沒錯,但是 安瑟打斷他的話:好了,答應我了。主人教我的,答應人了就應該做到的,對吧? 他的長相和可愛已經半點不相符了,少年時期圓潤的嬰兒肥完全消失,面部輪廓變得硬朗鋒利,深海藍的眼睛望不到盡頭,緊緊盯著容因,非要他說出讓自己滿意的話來才肯罷休。 容因和他對視半天,只好說:對,我是這么說過。 對啊。他給出了讓人滿意的答案,安瑟顯而易見地興奮起來,所以,我就來找主人兌現承諾了,哪里不對嗎? 容因還是只能說:沒有不對。 那些他不喜歡的話安瑟一概當作聽不懂,即使可以和人毫無障礙地對話,言行舉止不仔細觀察的話也和真正的人類毫無差別,可某些時候還是會不經意展現出仍然保留的獸性的一面。 安瑟黏黏乎乎地再次擁住容因,他長大后可以把容因完全嵌進懷里了,有些習慣也沒變,下意識去蹭容因的頸窩:好喜歡主人啊,見不到主人我一定會很快死掉的。 大概是海洋生物的原因,安瑟的體溫偏低,但不會覺得冰冷,像一塊長期放置的玉石,溫溫涼涼的。他臉頰上和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到處都是剮蹭,傷口淌出的血液顏色很淡,是淺淺的紅。 安瑟的臉上也有傷口,下頜處那一道最長,幾乎橫貫了整個脖頸,看得出來受傷時很嚴重,即使是自愈能力很強的人魚恢復也需要一段時間。 容因被他擁著,視線落在他的傷口上,他還沒有什么人魚已經長大的實感,對他的記憶仍然停留在離開時不大的一只,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傷口,然后粘著他說好痛。 想到這里,容因頓時心疼的不行,當即把人魚扯開,指著他的傷口問:你先告訴我,這些傷口是怎么回事?還有,你是怎么過來的,為什么沒有告訴我? 安瑟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就是一個勁黏著容因親親蹭蹭,怎么也抱不夠似的。 容因還當他是小朋友,也沒什么防備心,他要抱要蹭就隨便他,并不反抗。 江予珩在一旁站了半天,眉頭越皺越緊,終于沒忍住開口:因因,明天要早起,先去睡覺吧。 他一說話,立刻有一道兇狠的視線直直地盯著他,宛如領地遭到侵犯的嗜血野獸,蠢蠢欲動地想把入侵者整個人撕碎。 江予珩冷漠地看了人魚一眼,修長的手指覆在容因的后頸,輕輕揉了揉:快去睡覺吧。他一句話都沒有問關于安瑟的事情,仿佛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容因這才想起這是在學校,心思被拉回來,伸手推了推安瑟:算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問你,站起來,別壓著我了。 安瑟這回很聽話地站起來了,目光還是死死鎖住容因不放,一只手強硬地扣住他的手腕,親昵地說:主人,那我睡哪里呢? 江予珩還沒開口,安瑟立刻說:我能不能和主人一起誰呢?我好久沒見到主人了,好想好像主人啊 容因被他臉上可憐的神色看得心軟,拒絕的語氣怎么聽怎么無力:可我明天要早起,而且你跟我一起睡不會很擠嗎 不會!我會乖乖的,絕對不會打擾主人,這也可以嗎?安瑟信誓旦旦地說,我保證,真的。 容因和他對視一會兒,還是心軟了:好吧,但你要聽話一點。 我會的!安瑟的眼睛亮亮的,他繞到容因身后環住他,雙手搭在他的腰間,腦袋擱在容因的肩膀處,歪著頭沖江予珩無辜地笑,你就是主人的室友嗎?我和主人住在一起,不會打擾你吧? 江予珩能說什么呢,他無話可說,只能從牙關里硬生生擠出兩個字:沒事。 那真是謝謝你,你可真是個好人。安瑟說話的腔調真誠極了,任誰都會覺得他純潔無辜如果他沒有趁容因不注意對江予珩挑釁地做了沒你的份的口型的話。 容因忙前忙后地給人魚找衣服,找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出上次買大的T恤,他一把塞進安瑟手里,把他往浴室里推:我知道你會自己洗澡的,水溫我已經給你調好了,你打開噴頭自己洗干凈再爬上來。 安瑟反手拽了一下容因:我不會啊,真的,原來都是主人幫我洗,現在為什么不行?主人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他又開始委屈,怪不得主人最近也不給我打視訊,原來是不想要我了。 我知道了,自己洗就自己洗,反正我也沒人要。他失落地接過容因手里的洗漱用品,慢吞吞地往浴室走,背影看上去落寞極了。 容因總是最先忍不住的那一個,他對人魚始終有一層幼崽濾鏡,只要他一露出那種可憐的表情,容因毫無例外地選擇心軟。 果然,這次也一樣,安瑟剛剛推開浴室的門,就聽見容因在身后猶豫地說:我沒有這個意思啊,你真的不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