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書迷正在閱讀:三國我在許都開酒館、退休大佬穿進無限流后、沙雕霸總非叫我老婆、替嫁后我成了釣系萬人迷、穿成渣男以后[快穿]、主角他畫風清奇[快穿]、替身越來越可愛怎么辦、末日重生之追云逐電、穿到七年后死對頭說愛我、重生之萌征仙途
催促很快起了效果,不多時,有什么東西抵在唇邊,容因努力張開唇,喉嚨艱難地吞咽,想要滋潤一下極度缺水的身體。 江予珩把手中的樹葉傾斜一點,可本就沒多少水卻順著他尖俏的下巴一滴接著一滴滑落,容因蹙著眉,唇瓣還在不自覺地追逐著他手中的樹葉。 根本喂不進去。 江予珩抿了抿唇,又用樹葉接了一點落在巖壁邊樹葉上的水珠,把容因放在自己腿上,低聲說:再不喝真的沒有了。 容因似有所感,把頭往里偏,碰到了江予珩的手指。江予珩低頭看他,再次把樹葉遞到他唇邊,捏著他的腮,微微用了點力,想試試能不能把水喂進去。 他發著燒,意識不清醒,齒關緊閉,喂進去的水再一次順著唇角滑出來。 又有嘆息聲。 沒再有人試著喂水,容因很著急,以為那人不想管他了,伸手努力去夠,好像抓住了那人的衣擺。他很用力地扯了扯,指尖青白,神情不安。 那人順著他的力度靠近了,容因有點欣喜,本能地討好地把自己的臉頰送上去,小動物似的,用很可憐的聲音哀求一般地說:你不要我了嗎? 總是那樣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把自己完完整整、毫無保留地敞開,用那樣柔軟可憐的神情哀求他,問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江予珩呼吸都紊亂了一瞬,他不可自抑地撫上容因泛紅的臉頰,手底的肌膚觸手溫潤,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在寂靜的黑夜里瑩瑩生光,又因為雨水混合著泥土,顯出些跌落塵埃的狼狽來。 干燥柔軟的觸感貼近容因的唇,帶著甘甜的雨水的氣息,撬開了他的齒關。容因迫不及待地用嫩紅的舌尖一下一下地舔舐著那人送來的水,雙臂無力地抓緊他的衣領,希望他湊的更近一點,想要獲得更多的水源。 那人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他的渴望,果真又更深地把雨水送了進來。 膩滑靈活的東西會把水給他。 容因帶著自己篤定的猜想,忍不住再張開一點唇,舌尖軟軟地纏繞著他,小小聲呢喃著撒嬌道:還想要多一點。 那人似乎輕輕笑了一聲。 好。 * 清晨的樹林里溫度很低,容因下意識往溫暖的地方縮了縮,企圖把自己全部深深地埋進去。 身側提供溫暖的所在忽然伸出一只手來,準確地攬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懷里帶了帶,還順帶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動作熟練無比,仿佛已經做過了很多遍。 容因倏然驚醒了。 第一感覺是好累。 整個人腰酸背痛,仿佛被卡車來來回回碾壓過。 大概是動作太激烈,牽扯到傷口,他沒壓抑住的痛呼聲短促消散在霧氣中,身旁睡著的人也被他吵醒。 怎么了?江予珩沒什么起床氣,第一反應是攥緊容因放在一旁的手,有點緊張地問,還難受嗎? 也許是一回生二回熟,反正容因再次看見江予珩躺在自己身側的時候,已經麻木了,甚至還分出心神平靜地回答他的問他:哦,沒事了,剛剛扯到傷口有點痛。 江予珩松口氣。 就是容因蹙眉,不太理解似的,碰了碰自己的唇,這里有點痛,也是發炎腫起來了嗎? 江予珩的視線也落在他紅腫的、甚至還有細小破皮的紅嘴唇上,猛地咳嗽了兩聲。 唔應該、應該是的吧。他含糊不清地說。 哦容因只知道自己昨晚發燒了,但是不清醒的意識不足以支撐他判斷發生了什么,也不足以讓他清醒之后再回憶起來,只有隱隱約約的印跡能讓他判斷,昨晚應該是江予珩照顧的他。 生病后的強大的疲憊感襲來,容因懨懨的有點提不起精神,反應也遲鈍了些許,江予珩跟他說話,總要重復第二遍,他才能愣愣地給出答案。 從高空摔下來,又被雨水浸泡一夜的呼救器已經完全不能用了,江予珩多次嘗試未果后,只好放棄。 容因的燒堪堪退了,但整個人還是沒有完全恢復,難受到提不起勁的身體和不知道什么時候、到底會不會來的救援加劇了他的委屈。 他坐在江予珩整理出來的草堆上,渾身沒有一處是干凈的,到處都是泥點子,長發散亂地搭在肩上,自以為很小聲地吸吸鼻子,抽泣了一聲。 不遠處正在研究怎么樣可以爬上去的江予珩動作頓了頓,卻沒有轉身,裝作什么都沒聽見,一心一意地研究面前這個光滑的石壁,仿佛要將它看出一朵花來。 爭強好勝的公主殿下想必不會想讓別人看見他掉眼淚的一面。 即使江予珩現在只想好好抱抱他。 滴答滴答的滴水聲和拼命掩蓋的啜泣聲交織在一起,江予珩背對著容因,艱難地忍住了想要立刻走過去的沖動。 江、江予珩。容因的聲音還在抖,但聽得出來他已經很努力憋住了,你說我們可以出去嗎? 腦袋又開始暈暈乎乎,不知道是不是再次燒起來,他看著江予珩的背影,忽然很想要一些安慰。 是不是很快就會有人來找我們了?容因低低地說。 他跟著一起摔下來完全是意料之外,系統不知為什么也聯系不上,容因不知道破壞了劇情,傅斂到底還會不會按照原本的設定在今天的一早找到這里,然后把他們帶出去。 江予珩給容因當了墊背,背脊處全是一大片青紫,脊骨還在隱隱作痛,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軍裝褲底下的大腿全是交錯的傷痕,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斑駁的血痕看上去很嚴重。 他停頓了一下,轉過身,表情和平常告訴容因該睡覺了的時候沒有什么不同:會有的,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容因看著他,感覺安心了一點,就沖他點點頭,似乎情緒高了不少。 話音才落沒多久,頭頂上方忽然傳來說話聲。 最先開口的那個似乎很生氣,聲音不斷提高,忽而又變得低下來。 容因期待了太久,這時候一下子站起來,因為太過用力,眼前甚至一黑,身體不受控地晃了晃。背后有一雙手及時撐住他,江予珩低沉的聲音響起:小心一點。 容因抬頭看他,向來整潔得一絲不茍的江予珩眼睛里已經泛著血絲,下巴處也長出了青澀的胡渣沒有刮,顴骨處還有一道細長的傷口,整個人看起來混亂而狼狽。 很不像他。 江予珩卻不以為意,和他對視時問他:站穩沒有?大概是離得太近,又或許是這里只有他們兩個熱,再要不就是容因更加蒸騰而起的愧疚感加劇了這種感受。 總之,容因腦子一熱,忽然反手抱緊他,把自己埋進他懷里,聲音很悶地說:嗯。頓了頓,第一次對容澤以外的人說出這樣類似示弱的話,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江予珩沒說話,但容因感到環在他腰間的手力度加大了,隨后是一句輕而緩的應承:好。 腳步踏過枯枝落葉的細微咔擦聲響遲來地響起,陷阱正上方的邊緣處,有人很清晰地冷笑了一聲。 容因趴在江予珩懷里動了動,抬起頭去看。 秦晝站在陷阱口,筆挺的軍裝褶皺得不成樣子,頭發凌亂,臂膀處還有掛著的灰黃色落葉沒來得及掃下去,狀況竟不比在底下呆了一整晚的容因好到哪里去。 他神情冰寒一片,嘲諷道:看來倒是我多事打擾到你們了。 沒想到可以不可以抱抱我這樣的話,竟然有朝一日可以從公主殿下嘴里說出來。他嘴角撐起弧度,笑道,看來從前是沒找對人啊。 秦晝一字一句地說:所以是不是要問問江同學,是怎么哄得公主殿下高興的?這樣 這樣乖地呆在你懷里。 容因瞪大眼睛,站在秦晝身后,緩緩走上前,面無表情的人,赫然是傅斂。 作者有話要說: 秦晝:找了一夜發現老婆呆在別的男人懷里,還跟別的男人撒嬌,氣瘋了。 小傅:懂了,還是我不夠努力。 小江:謝謝謝謝,謝謝大家配合,今天我能順利抱到公主殿下,少不了各位的幫助感謝在20210923 22:42:35~20210924 21:51: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8079660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戰五渣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1章 戰火 停了好久的雨又下了起來, 細細飄落的小雨一點點變大,容因被江予珩好端端地摟在懷里,遮住了風雨。 江予珩冷靜的聲音從很近的地方傳來:他昨晚燒的很厲害,現在還在低燒, 你們確定要這樣說話嗎? 秦晝還未出口的話硬生生梗在喉嚨里, 冷著臉不再說話。傅斂面色淡淡, 先是說:醫療隊和救援隊馬上到。而后目光又落在江予珩懷里的容因身上,在他身上逡巡一圈, 像是某種領地意識很強的生物在確認自己領地的完好無損:因因, 還難受嗎? 容因動了動, 壓著江予珩的胳膊探出腦袋,臉頰仍有淺淺的紅,只是在那樣紅腫的、泛著水光的嘴唇的襯托下顯得并不那么明顯。 我沒事了, 他說, 江予珩受傷更重一點。 傅斂并未對此發表什么意見, 只是視線仍然長久地凝視在他的唇上,細小的, 像是被誰啃咬出來的傷口。 陷阱里的容因大概是覺得冷,很熟練地拉過江予珩的手臂環住自己, 把自己往他懷里更深地鉆進去, 雙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踮起一點腳尖,扯扯他, 表情好像迫不及待要分享什么秘密的小朋友。 江予珩馴服地被他扯著衣襟拽低,容因不知道說了什么,隔了太遠,還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傅斂聽不清。 但想來不是什么不好的話,因為江予珩聽完后,嘴角上揚一個很明顯的弧度,空出一只手捏了捏容因的臉頰,笑著回了他什么。 他們看起來親近又熟稔。 傅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F在的公主殿下不過是因為江予珩時常出現在他身旁而出現的短暫性依賴轉移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很快,醫療隊和救援隊就在傅斂的信號燈的指示下找到現場,人漸漸多起來,開始變得混亂,救援隊的人很迅速,不過十幾分鐘,就把江予珩和容因從陷阱里撈起來。醫療隊的人迅速跟上,兩個很溫柔的大jiejie在給容因檢查,看見他小腿上劃的一道傷口,又給他量了量體溫,隨后擰著眉說:傷口有點感染發炎,還在低燒。另一個低頭連忙記下。 醫生看著他蒼白的面頰,很憐愛地摸摸容因的腦袋。他好像天生就有讓人輕易被他牽動情緒的能力,即使他本人并不是很能察覺到。 容因在長輩或者老師面前向來是格外乖巧,他沖醫生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兩只小酒窩在臉頰邊閃啊閃:謝謝老師。 沒事的,你身體不好,要多休息一下。 容因又很乖地點頭。 他有一張讓人很難不心軟的臉蛋,乖巧看過來的時候,任何人都會心甘情愿地無條件原諒他的一切任性。 所以在他望過來的時候,傅斂也無條件原諒他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轉移到江予珩身上的依賴和被其他人親吻的水紅色的唇。 怎么了?傅斂走近他,低頭說,叫我干什么? 容因碰了一下他搭在擔架旁的手,仰頭看他:你陪我一起去醫院。明明是請求的話語,卻被他說的像給別人的恩賜。 傅斂反手握住他,答應道:好。 他伸手按了按容因的唇,在他茫然的神情中,微微用了力,問道:昨天有沒有害怕? 容因很認真地想了想,如實告訴他:昨天晚上我生病了,但是好像沒有很害怕。 被安放在另一側擔架上的江予珩明顯比容因嚴重許多,好幾個醫生圍著他,表情看上去不太好,時不時伸手按壓他的脊骨或者小腿。 比起好好被護在懷里的容因,江予珩直直從陷阱里墜下去,身上搭著個容因,還要拼命抱緊他。掉下來的過程,到處都是碎石嶙峋,磕碰再正常不過。 容因看樣子也很擔心躺在另一邊的江予珩,視線總是不自覺地往那邊飄,正和傅斂說著話,他就又走神了。 因因。傅斂叫他,手指捏著他的下頜,強硬地把他的頭轉過來,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容因發了一會兒懵,才很誠實地說,啊沒聽見。 他總是這樣,犯錯誤也犯得十分理直氣壯,仿佛打心底知道沒有人會真的怪他。 公主殿下永遠是對的。 傅斂心中陰暗翻滾的情緒幾乎要把他淹沒,尤其是旁邊不遠處的樹底下還靠著個虎視眈眈的未婚夫這個名頭幾乎要讓他恨出血來,盡管只是有名無實。 可對上容因,他還是很沒辦法地再次說:我是問你,有沒有餓? 容因眼睛一亮,高興地說:我想吃烤紅薯。 嗯,好。傅斂笑了笑,給你帶。 沒說兩句話,剛才給容因做檢查的醫生又走過來,很自來熟地輕輕掐了一把容因的臉蛋,跟他說:你的同學緊急處理做完了,現在他要跟車走了,那我們可以走了吧? 容因掙了兩下,說:其實我覺得我不用躺在擔架上。 醫生不由分說指揮人把他抬上了白色的懸浮車:不行。你自己是沒感覺,是因為還在低燒感覺遲鈍,腳踝的扭傷沒有傷到骨頭,但不宜過久站立,就這樣去。 容因還想說什么,卻被傅斂按住了唇。他俯身下來,和容因對視,看上去似乎是個笑的模樣,黑漆漆的眼睛里卻無分毫笑意:這么一點路也分不開?有我陪著你不夠嗎? 沒有,只是他是我容因拉下他的手,開口想解釋兩句,卻再次被傅斂堵回去。 他垂著頭很專注地看容因,有點失落似的,又重復了一遍:有我陪著你不夠嗎,因因。 吃軟不吃硬的公主殿下果然如他所料,語氣也跟著軟下來:我沒這么說啊,只是江予珩他是因為我受了傷,所以我才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