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不加糖 第36節
南宛白:“……?” 怎么看怎么能和她剛拿到的鑰匙對上。 南宛白看了看鑰匙,找出解西池留下的那把,插上去轉了半圈。 里面放了一瓶奶,還有一大包吸管,許是訂奶公司不想一天一個吸管的放,索性一次性拿了一堆,之后每天送奶就行。 南宛白拿著那瓶奶,心情有點復雜。 小時候就有送奶這項服務,不過那時是用袋裝的新鮮牛奶,不能直接喝,還需要放到鍋里加熱后才能喝,很多大人會給小孩子訂奶。 南宛白沒喝過,但也聽說過。 她用手指輕輕摩擦瓶子上的紋路和塑料標簽,啞然失笑。 哄小孩嗎? 小白才不是沒人要的野孩子。 作為預備高三生,老師們十分重視這次考試,聽說連夜批了卷子統計成績。 教室里一片雜聲,既緊張又期待。 坐前面的夏芝芝就差求神拜佛祈禱了,“老班什么時候來,讓我早死早托生吧?!?/br> 南宛白看她這幅樣子有點想笑,忍住了,咬著吸管喝牛奶。 “誒,解西池手怎么了?”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校草無疑是學校里最受關注的存在,光身上的標簽就有好幾個,“成績好”,“長相好”,“性格好”,以及這學期新冒出來的“和?;ㄊ撬缹︻^”。 他手上的碘伏被洗掉了,露出結痂邊緣泛紫的傷。 后排屬韓永嗓門最大,不敢置信道:“哥,你讓人打了?” 解西池瞥了他一眼,涼颼颼道:“那我應該在醫院?!?/br> 韓永安心了,那就是沒事,他湊過去看解西池的手,嘶了一聲,“昨晚出事了?打架你說話,保證一呼百應?!?/br> 解西池低頭擺弄手機,眉眼間是空白的情緒,嗓音懶散,“不用,今天就結束?!?/br> 韓永呆了兩秒,沒太聽明白,看他這樣估計是問不出來什么,轉頭和其他人聊起來。 直到班里人差不多到齊時,后排猝不及防響起桌椅碰撞的聲音。 坐在前面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到,紛紛轉過頭去看。 “臥槽,解西池要干嘛?”夏芝芝驚道。 南宛白聽到熟悉的名字,撂下手里的筆,轉身看向后方的少年。 沒人看清解西池怎么動的手,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將一個男生踹倒在地,手臂繃緊,五指如鐵鉗般扣死在人的脖頸處,又將人拽起來。 少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沒什么表情。 “池哥我……” 解西池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一拳砸在他胃上,男生頓時弓起背,干嘔了一下,眼看著第二下即將砸下來,眾人終于回過神。 “池哥,怎么回事???別在學校動手……” 解西池眼神沉冷,不為所動,視線再次落向男生。 “那是張原啊?!毕闹ブフA苏Q?,想起來什么,低聲道:“他活該,老是到處編排人,說些有的沒的,被打一點不奇怪,不過,打人的是解西池,還挺讓人意外的?!?/br> 有什么東西快速在腦海里閃過,南宛白眼神一沉。 再加上昨天解西池那句“那我明天去打個人行嗎?” 解西池不會無緣無故和人動手,除非—— 那些校外的人是張原找的。 南宛白幾乎是瞬間理清思路,側目掃了眼黑板旁邊掛的表,馬上就要打鈴了。 怎么就沒有人去攔一下。 “解西池!” 緊張的氣壓一松,解西池松開手,望向斜前方的女孩,聲音微微發啞,似隨口解釋了一句。 “不好意思,開個玩笑?!?/br> 在場的人一個個噤著聲,只在心里腹誹。 神特么開個玩笑。 作者有話說: 解西池:我來給我家小孩出頭了 第32章 第32章 “你非裝比不可嗎?” 老胡頭拿著一沓厚重的卷子走進教室, 卻發現底下一片寂靜,一個個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小雞崽子,半點兒聲音沒有。 他把卷子往講臺上一放, 板著臉,“怎么?你們也知道自己考得不怎么樣???” “……” 沒人接話。 許是大早上就見證了緊張刺激的一幕,這會兒反倒全消停了。 始作俑者全無表情,似喪失了痛覺般, 百無聊賴地轉著筆,指骨處的結痂稍稍裂開,有血絲滲出。 “馬上高三了,你們天天都在干什么?一個月了心還收不回來,知道高考一分能拉開多少名嗎?”老胡頭抬手拍著講臺照常訓了一頓。 下面的學生安靜無聲, 只敢用眼神相互交流。 “行了,班長叫幾個人把卷子發下去?!崩虾^沒好氣道。 “好的老師?!标惒┮徽酒鹕砣ツ镁碜? 順便叫上前排的人。 很快,教室里走動的人影多了,聲音也就多了,不像剛才那般拘束,有拿到卷子唉聲嘆氣的, 有興奮地和好友討論的,熱鬧恢復。 “這次語文第一是楚清越,人家一個轉學過來的, 都適應了, 你們干什么吃的?詩詞填空有多少人丟分?等會拿到卷子,詩詞填空扣分的抄一百遍, 我看你們能不能記??!” 老胡頭是教語文的, 光背詩詞這事, 就天天說,眼下還有人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聽到語文第一是楚清越時,班里同學幾乎是齊刷刷地投來目光。 身為同桌,南宛白都感覺要被那些視線戳出幾百上千個窟窿了。 當引人注目的人的同桌,真的壓力山大。 好想逃。 “哇,這就是你說的還行?”夏芝芝偏過頭,一眼就看到楚清越卷子上刺目的紅。 她夸張地捂了捂眼睛,“不行,我要被學霸的光環閃瞎了?!?/br> 楚清越:“……” “南宛白,你多少分???”夏芝芝好奇地轉向另一邊,就看見卷子已經被南宛白收起來了。 南宛白面上沒什么表情,淡淡道:“及格了?!?/br> 夏芝芝了然,一臉“我懂”,忍不住感慨:“學霸就是謙虛?!?/br> 南宛白:“……” 她只是實話實說。 回想起填空題打叉的數量,南宛白哀怨地垂下頭,無聲在心里嘆氣。 一節課過去的很快,老胡頭不知多少次氣得咆哮,直到下課鈴響起,眾人才仿若死里逃生,眼看著他即將走出教室,腳步突然一停。 大家的心跟著一提,不敢吱聲。 南宛白就是里面最慫的一個,生怕在這種時刻被點名。 然而,老天并沒有絲毫留情。 老胡頭看著快要把頭插進書桌里的小姑娘叫了一聲,“南宛白,你出來一下?!?/br> 南宛白:“……” 天要亡我。 萬眾矚目下,南宛白身體僵硬,沉著臉,縱然萬般不愿,也不敢違抗老師,硬著頭皮站起來。 老胡頭準備往外走,又想到什么,再次轉回來,“解西池,你也來?!?/br> 南宛白頓覺眼前一黑,再看老胡頭明顯憋著火的樣子,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完了,教室有監控,打架的事,估計是藏不住了。 南宛白邊思考應對方案,邊往外走,沒聽到老胡頭罵解西池,自己先被點了名。 “南宛白,你是對我有什么意見嗎?” 辦公室里,老胡頭繃著臉,大概是喊了一節課嗓子疼,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左等右等沒等到回話,一抬頭,小姑娘嚇懵了似的呆站在原地。 老胡頭眉頭皺起,他知道小姑娘臉皮薄,才沒在班級里說她,沒想到她薄成這樣,頭都不敢抬,不禁緩了緩語氣,問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什么扣你那么多分?” “……不敢?!蹦贤鸢仔÷暣?。 老胡頭覺得好氣又好笑,“你不敢?你不敢能把卷子給我寫成這樣?” 南宛白:“……” 裝死大法對于老胡頭這種高級別人士,完全沒有效果。 好吧,她其實看出來自己卷子分有問題,只是不敢來找老師問。 反正分高分低也就那樣,沒人在意,都說學習是為了自己學的,可當無人可以分享時,高分似乎就沒那么開心了。 南宛白偷瞄了眼站在身旁的解西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