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不加糖 第15節
臨近上課,不少學生都往教室趕,時不時有人投來目光。 ?;ê托2萃Τ雒?,加上帖子發酵,讓人不注意到都難。帥哥美女站在一起總是養眼的,只不過他們兩個因為傳言沒半點火花,全是火//藥。 貌似更帶勁兒了。 “哎你們聽說了嗎??;ㄐ2荼焕虾修k公室去了?!?/br> “真打起來了?” “那不都開玩笑鬧著玩的嗎?” 南宛白聽著熟悉又陌生的話語,即使早就知道會是什么情況,神色依然染上一層薄怒。 隨便說說。 開個玩笑,就可以定義他人。 小團體不一致對外統一口徑,就是不合群,每個人都積極的融入話題,好像這樣就是好朋友了,不會被排除在外。 進門的瞬間,聲音戛然而止。 解西池停下腳步,發出疑問,“不說了?” 說得比較歡快的一個男生,嬉皮笑臉道:“池哥回來了,大家說著玩呢?!?/br> “不好玩,怎么辦?” 解西池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聲線平靜,聽不出喜怒,只少了平時的頹懶散漫。 男生僵停住,似沒料想到對方會這么說,一時間說不出來話。 跟著走進來的南宛白眼睫輕顫了下。 怎么就忘了,妲己還是個反派來著,聽到不好的言論,那必然是要拖出去斬了的。 男生們解決事情的方式大多簡單粗暴,可就像其他人說的那樣。 解西池性格隨和,沒對誰冷過臉,發脾氣幾乎沒有過,南宛白就沒見過他暴怒失態的樣子。 甚至覺得解西池脾氣好到離譜了。 前不久,她怒罵的時候,這人都還能笑出來。 這樣的人,會打架嗎? 第14章 第14章 今天開始做不良! 教室里異常安靜,一群人似忘了呼吸,目光不斷交錯。 沒人敢開口。 南宛白站在解西池后面,大半個身子都匿在陰影里,不用特意去看,視線里皆是少年的身影。 比起其他人不敢觸霉頭,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樣。 這次她看起來倒是從容許多。 別人都是狐假虎威,她是狼借狐勢。 “沒完沒了了?” 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教室里,足夠讓每一個人都能聽清。 南宛白往前走了兩步,她個子差不多有一米六五,相較于這幫正在生長期的男生,很是瘦弱。 但好在她氣場有六米五,至少表面來看,氣勢絲毫不輸陣,感覺能一個打十個。 反倒是背后說話被抓包的人,畏畏縮縮的。 “不是說我有勢力嗎?”在眾人的注視下,南宛白淡聲開口,語句平靜,眼眸漆黑無波,目光沒有落在誰身上,眼睫半垂著。 “勇氣可嘉啊你們?!?/br> 少女反諷道,繃著臉沒有表情,看上去相當陰沉。 剛剛還熱火朝天的一幫人,像被掐住了嗓子般,發不出聲音。 一個個噤著聲,只敢腹誹。 氣氛僵持了一會兒,有和事佬想要緩解尷尬,扯著笑道:“大家都是同學,沒必要?!?/br> “就是,鬧這么僵干嘛?!?/br> 恰在此時,走廊上烏泱泱走來幾個男生,伴隨著扯皮閑聊聲,讓沉寂的空氣熱鬧起來。 他們剛打完球,出了不少汗,校服外套拎在手上甩來甩去,精力旺盛,你追我跑的。 “哎你注意點,衣服抽我臉上了?!?/br> 還有人邊拍球邊走,發出“砰砰砰”的聲響。 挺吵,卻是屬于這個年紀才會有的熱情。 “快上課了,堵門口干嘛,當門神啊我擦,池哥?!表n永肩膀上搭著外套,姿勢特別像古裝劇里的店小二。 “咋了這是?” 他眼尖的發現不對勁,臉上的笑收了收,余光注意到旁邊的南宛白,抬手打了聲招呼,“?;?!” 本以為按照?;ǖ母呃鋭艃?,定然不會搭理自己,不曾想?;ň谷粵_自己點了點頭。 韓永呆住了,愣了約有兩秒,用胳膊撞身旁的人,“快,掐我一下,我沒做夢吧?” 站他邊上的人似乎也看懵了,半天沒有反應。 南宛白狐疑地瞥了韓永一眼。 別是個精神病吧?解西池的朋友原來是這種的。 話說,剛才的自己,好像混社會的大姐頭,差點脫口而出,“敢惹我,你有幾條命可以死的?” 謝邀,今天開始做不良! 打籃球回來的幾個男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疑惑的眼神中,透著清澈的愚蠢。 中間還有個不太合群的,存在感頗為強烈,他沒像其他人那樣吊兒郎當的,站得端正,脊背挺直,只不過由于被堵在門口,臉上神色有些許不耐。 南宛白有印象,她的新同桌。 這才幾天就能和同學們玩在一起,想來是個社交天才,相比之下,她就是社交廢物。 楚清越外套規規矩矩的套在身上,拉鏈拉在中間,袖口擼起一截,露出小臂,眼眸漠然。 他忽然抬眼看過來。 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一起,南宛白率先移開。 對視什么的,這不是難為社恐不良嗎?剛才放狠話,她都沒看人。 所以,狠話放完了,接下來要做什么?把之前說話的幾個人拖出去打一頓嗎? 南宛白垂眼看看自己的鞋尖,不知想起了什么,緊抿了下唇。 她兩只手始終揣在兜里,無論是姿勢還是言語,都很拽,非常有高冷范,內心卻是極度惶恐的。 好多人在看她。 視線仿若密不透風的網,一層又一層疊加罩下來,讓人無處可逃。 現在輪到南宛白該思考怎么辦了。 解西池微瞇起眼。 在他的目光下,小姑娘明顯不安,鞋底微不可察地在原地輕蹭。 明明慫得都快要發抖了,依然堅持不懈站在這里,不示弱。 望了兩秒,解西池動了。 他像是在前面開路的戰士,接受著所有人的注目禮,緩步往座位走,隨口道:“走吧?!?/br> 韓永以為他是在和自己說話,歡快地應了一聲,“好嘞,走走走,回座咯?!?/br> 那一瞬間,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變得虛幻起來,唯有前方的少年是清晰的。 宛如道標,永遠為其指明方向。 南宛白抬起因保持一個姿勢不動而有些發酸的腿,跟了上去。 解西池的座位靠后,俗稱王的故鄉,但過道和她的是同一個。 所以當南宛白跟著走的時候,沒人察覺到異常。 直到回到座位上,她才稍稍回神,沉默著把手伸進書桌里翻找著課本。 不能抬頭。 至少在老師來之前,那些若有若無的視線,都不會消失了。 要找些事情來做,轉移注意力。 勇氣爆發過后的后遺癥就是,會抽干所有氣力,身體不受控制地輕顫。 解西池撩起眼,目光鎖定在斜前方的少女身上,他似乎想要起身,又忍住了。 “怎么今天都這么安分,哥你大發神威了?”韓永不知何時湊過來,小聲問。 解西池神色淡淡,若有所思地掃了眼周圍,漫不經心地和韓永搭話。 “多虧你,到處宣傳我的豐功偉業?!?/br> 來個轉學生,都能過去吹幾句牛比,整得像非//法//傳//教似的。 不夠丟人的。 韓永笑笑,“好說好說?!?/br> 解西池懶得和他胡扯,上身伏在桌上,閉目養神。 讓人閉嘴老實的方式很簡單,但至少不能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