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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扣在領帶上,色彩和力度的極致反差,看得沈陸揚口干舌燥齒尖發癢。 好想咬。 咬破漂亮的手指,舔舐掉滲出的、殷紅的血…… 他著迷地望著謝危邯的手,直到對方緩緩靠近,眼前月光的亮度被擠壓、侵占、消失,只剩下讓人不安又詭異興奮的黑暗。 恐懼短暫地壓過好奇,沈陸揚忍不住胡亂抓住謝危邯的肩膀:“謝老師,為什么……蒙我眼睛?” 手腕被輕柔地攥住,低沉微啞的聲音說不出的性感,誘惑著剝離沈陸揚所剩無幾的理智:“要不要玩一些有趣的?” 心跳聲在黑暗里無限放大,沈陸揚腦海里一時間閃過好多種“有趣”,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撲通,撲通,撲通……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聽見自己有些抖的聲音說:“……要?!?/br> 話音剛落,手腕就被握住,謝危邯領著看不見的他,一步步移動。 速度很慢,沈陸揚還是走的很小心。 視野被剝奪,其他的感官敏感度提高,鼻息間的紅酒香也更加濃郁。 這些信息素或許是謝危邯的獎勵,又或許是他太過敏感產生的幻覺……他連謝危邯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平緩,沉穩,和他劇烈的心跳形成鮮明反差,掌控者的鎮靜渾然天成,壓迫著沈陸揚不自主地依靠。 走了一會兒,謝危邯沒有任何預兆地忽然停下,沈陸揚慣性使然還在往前走,膝蓋不小心磕碰到障礙,還沒完全從Oga信息素后遺癥里解脫的身體平衡性不佳,直接摔了下去。 沒來得及喊出來,已經趴倒在了一處柔軟上……床? 身側陷進去一塊,沈陸揚茫然地轉頭卻什么也看不見。 一聲拉動抽屜的“咔噠”聲,緊跟著,是什么東西的包裝盒被打開的聲音,再是布料摩擦…… 未知帶來的興奮遠比恐懼更多,但他還是想問:“謝老師?你在干什么?” 心里的不安被對方的沉默放大,心跳得很快,沈陸揚一邊問,一邊不由自主地撐起手臂想要坐起來。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折磨人的沉默在空氣里激發膽怯的因子。 沈陸揚在黑暗里連最基本的方向感都迷失了,看向相反的方向,邊試圖爬過去,邊繼續追問:“謝老師?我……呃————!” 手腕忽然被握住,稍微用力一帶,沈陸揚整個人像斷掉一條腿的椅子,狼狽地砸回床上,甚至還顛了顛。 握住手腕的手井沒有因為他的跌倒而松開,反而順勢抓住他另一只手。 沈陸揚像一個被綁架的人質,雙手反擰背在身后。 帶著涼意的布料落在手腕上,隨著指尖的動作,像靈活的蛇類,用濕滑的鱗片緊緊攀附住手腕,打出一個漂亮的結。 蒙著眼的大狗狗變成了一個精心包裝的禮物,被魔鬼送給自己,撫平內心因領地被冒犯而滋生的憤怒。 沈陸揚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胸口濕掉的襯衫徹底黏在皮膚上,隨著掙扎的動作不太柔軟的布料剮蹭著,輕微的痛感因為看不見而變得異常明顯。 后背的壓力倏然消失。 “揚揚?!?/br> 聽見聲音,沈陸揚用力喘了口氣,額頭抵著床面,搖搖晃晃想坐起來,嘴壓在柔軟的床單上,說話含糊不清:“謝老師,你綁住我干什么……” 問的都沒什么底氣。 這就是他想玩兒的“有趣的”,真的玩兒了,他先打退堂鼓。 掙扎坐起的過程,西裝外套變得褶皺,像被扔進水里揉搓過的包裝紙,濕漉地貼在禮物上。 身著深藍色西裝的青年終于成功起身,跪坐在床面上,雙手被緊緊束縛在身后,喪失視力讓他不安地捏緊縛在一起的手指,嘴唇被床單摩擦的紅腫,表情無措地左右“看”著。 沈陸揚判斷出謝危邯在哪個放向,胸口起伏,小心地挪動膝蓋湊過去,又擔心下一秒摔下床。 額頭頸側因為緊張而出了層薄汗,領口散開,潤澤的小麥色肌膚看起來格外可口。 已經被動成這個樣子了,沈陸揚還是沒忘記初衷,啞著嗓子問:“謝老師,你的信息素呢?怎么沒有?!?/br> 謝危邯站在床邊,眼神鎖定著床上的青年,在對方看不見的時候,肆意滋長眼底的欲望和惡意。 不緊不慢地解開西裝紐扣,一粒一粒,像在考驗對方的耐心,更像在變態般地壓抑折疊自己的欲望。 脫下被抓出痕跡的西裝外套,動作優雅地折疊好放到床邊——沈陸揚已經挪到了謝危邯最開始說話的位置,再有一步就會跌下床。 雖然看不見,但沈陸揚覺得謝危邯不在這兒了,他迷茫地轉過頭問:“謝老師?” 從容地整了整袖口,謝危邯“嗯”了聲,語氣染上不易察覺的嚴厲。 “過來?!?/br> 沈陸揚被這語氣吊起神經,又因為重新獲得對方的位置,不自覺地松了口氣,循著聲音費力地挪。 一直沒得到想要的信息素,被綁住手又看不見,沈陸揚挪著挪著就失了方向,正要再問。 后頸一痛。 散亂到西裝外的領帶被男人從上面拽住,力道不輕不重地扯向自己,沈陸揚慣性使然急切地挪動幾步,臉撞在了謝危邯胸口。 熟悉的紅酒香讓他沉醉,貪婪地大口呼吸著,鼻尖拱蹭著胸膛,沙啞著呢喃:“還有嗎,不夠……不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