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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燕王鐵了心要弄死長寧公主,從城中到城門不過百里,卻因躲避追兵,刀光劍影,生生耗了三日。 那就是接應我的人。 長寧公主好容易出城,看著對面以一頎長公子為首的人馬兩眼放光。 我趕著折返,拎起她就往馬下一丟:自己過去。 長寧公主應當又氣得夠嗆,畢竟我轉韁時她發出一聲啊,似是被馬尾扇了一巴掌。 然我無暇回頭,只是策馬。 直覺素來準。 這次也不例外。 待回到昭夕山莊,一片大亂。 還沒找到嗎? 再去那邊看看! 正直夜深,這片區域卻林木窸窣,人影奔走,于火光幢幢中映出一張張焦急的臉。 若是在找逃走的王妃,他們不該是這種神情。 振寧公主可見過燕王殿下? 方下馬,一名金甲衛走了上來,目光緊鎖,帶刺。 你也看見了,本宮剛從外頭回來。 我本就實話實說,對方便愈發瞧不出端倪,只能低聲讓側邊的小兵繼續找。 我則步子一轉,入巷,墻上人影立即黑鴉似的落在跟前,半跪。 振寧公主,太子殿下不見了。 我的刀就這么橫在那金甲衛頸上。 金甲衛臉色微白:燕王殿下只將要務告知給身邊的十三近侍,出去時也只帶了他們,我們連殿下去了哪都不知道。 將死之人難撒謊。 何況他若知情,就無需這般興師動眾到處找人,慌張不假。 于是噗通一聲,金甲衛跌坐,而我收刀,朝身后待命的護衛隊厲聲。 找! 一時間,漆黑的上京城亮起火炬橘紅,三方勢力皆在搜尋游走。 不知為何,在凌亂腳步和人影交錯中,仿佛存在著一根無形的線。 鬼使神差地,我循著那線策馬狂奔,將一聲聲公主殿下的驚呼遠遠拋在身后。 直到一條小烏蛇出現在轉角。 嘶嘶??! 蛇激動昂首,迅速引路。 我直接從馬上跳下,隨其進入這不起眼的破院,找到了一塊活動的磚板。 咔噠一按,地面豁然敞開暗道,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沿石階而下,咯吱咯吱的細響愈發清晰,令人腦中浮現出成千上萬只劃動的蟲足。 啪嗒。 靴底質感粘稠。 我挪開腳,借著石壁上懸掛的微弱燭火,看清那是一掛血淋淋的腸子。 然后是一團濕噠噠的rou,一枚爆開的眼球以及胳膊、小腿人的手。 最終,通道盡頭。 燭光幽幽搖曳,滿地殘肢若隱若現,忽明忽暗,呈現出詭異的模糊。 內臟碎片軟軟地散落于血河肆流,黑壓壓的蟲穿行蠕動,爬過猩紅骨rou。 這不是經歷打斗。 而是屠殺。 難怪無人知曉去向,因為無人生還。 我這副身體若真的感受到威脅,他們會很倒霉。 輕快的話音好似就在耳邊,被滿目血色殘虐壓成一縷陰冷的風。 吹向那立著的人影。 他明明背對我,渾身被燭光的陰霾籠罩。 冰寒刺骨的視線卻自四面八方投來,源于密密麻麻的幽深蟲目,令人升起一股不可名狀的恐懼。 踏進這密室的瞬間,我便被其鎖定。 強烈的危險感如同一潭令人發怵的泥沼,渾身上下每一處細胞都聲嘶力竭地催促 快跑! 快跑??! 可我還是喊。 姬少辛。 話音掠過一地血rou模糊,人影緩緩轉身,被血浸透的衣角微擺。 汩汩猩紅自玉指淅瀝而下,順著纖細皓腕蔓延妖異,源于其手中托著的人頭。 燕王程洵的人頭。 我仿佛目睹了起因經過,因為一根斷裂的鐵鏈自那腕上蕩下,叮當作響。 顯然,他先前處境不佳。 燕王應是從苗疆尋得了某種對付蠱的法門,比鼠尾草更甚,以致令他被挾持至這地下密室。 可燕王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岔了道。 對面,那對瞳仁不再烏澤靈動,而是猩紅一片,像是要從眼眶中滴出血。 詭異至極。 注視獵物。 我背脊生寒,他卻動了。 燕王的人頭脫手,轱轆滾落其足。 殺機似刀鋒般撲面而來,陰風中蕩漾甜腥濃稠,叫囂著撕碎、虐殺。 死亡。 第80章 陰風拂動披散墨發,那精致如瓷的面容呈出空洞,從側臉到衣上皆是深淺血污。 仿佛地獄里盛開的蔓珠沙華。 下一秒,狂暴氣息瞬至跟前,血瞳幽幽。 拔刀本該如同條件反射,但我強行壓住,只是抬起刀鞘,格擋。 于是,嘭! 刀鞘連同刀身噼啪碎裂。 非人的可怖力道令身子倒飛,后背狠狠撞上凸起的石壁,五臟六腑巨震。 甜腥霎時自喉中涌出,這一次我并未強壓,任憑溫熱從唇邊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