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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魔怔一般,女聲喃喃重復著對方彼時的話,于此刻這凄冷無邊的月下。 而我背靠樹身,垂眸。 那確實是裴錚會做的事,是裴錚會說的話。 裴錚就是這樣,人很好,又張揚,像明亮肆意的太陽。 誰會不喜歡裴錚? 誰都會喜歡他的。 我和唐若依一樣。 大家都一樣。 兩年前,你拒絕賜婚的時候,我好高興。 女聲仿佛飄忽的夢囈,自樹后的花苑傳來。 我以為就像我讓父親推辭了那些說親,你也對我有意。 所以我繼續等,繼續等 女聲戛然哽咽,好似抽不上氣,半晌才發出悲涼的笑。 我沒有等到你,卻等到了一紙宣我入宮的詔令。 唐若依今年十八,尋常貴女早已嫁為人婦,文王的手原本伸不到她身上。 可現在呢? 現在她是側妃娘娘,丈夫年過五十,將她視作人質。 她想嫁的少年卻仍舊俊朗挺拔,撥開人群而來時仍舊在為她說話。 可她能有什么念想? 能有嗎? 帶我走。 女聲此刻無比清晰,再不啜泣。 我不由側首。 月光下,少女抬起淚痕遍布的臉,水霧彌漫的雙眸癡癡地望。 我想和你走。 祁紅,跟我走吧。 不知為何,我忽然記起申彌宮那時,他大半夜爬墻翻進我的寢宮,握著我的手目光灼灼。 然后,聲音打斷回憶。 抱歉。 背對的角度望不到神色,唯見面朝我這頭的唐若依一臉呆滯,好似傻了般仰著頭。 而裴錚始終置于身側的手此時方才抬起,鄭重地按在唐若依肩上。 你會被帶走,但那個人不是我。 此言宛若一記重錘,唐若依整個身子一晃,怔怔的眸中溢出淚水洶涌:為什么 就在這里!那刺客就是往這跑的! 火光忽然從花苑另一端亮起。 幢幢火炬跟隨一記語氣慌張的女聲,紛雜的腳步打破深夜寂靜。 我心下暗嘆果然,先前讓蛇監視她的異動確有必要,而樹后傳來裴錚的爆粗。 艸,我就知道。 他是被什么引過來的? 我雖不知,但我了解他。在看見唐若依的瞬間,他應當就反應過來這是個局。 可他還是留下了,因為唐若依終究是他表妹。 他明白她受盡委屈,所以沒有推開撲進懷中的淚水,沉默著聽完。 此時,唐若依也有所意識,臉色煞白。 然后便是啊的一聲,領人過來的長寧公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般顫著手指。 你、你們怎能做出這種齷齪事?! 唐氏!虧本宮把你當姐妹!你竟背著父皇,三更半夜在這和裴將軍私通?! 唐若依比她更不可置信,望著她張嘴:不是你讓我去 住口! 長寧公主自是不會讓她說的,且一臉傷心欲絕。 唐氏,本宮知道你與裴將軍表兄妹情深,入宮實屬無奈,但你既已是父皇的妃子,又豈能這般不守婦道?! 這譴責擲地有聲,那些跟來的護衛、宮女皆是搖頭嘖嘖,用看蕩、婦的目光打量唐若依。 唐若依臉上紅白交錯,裴錚則擋在她身前,沖長寧公主冷冷一嗤。 差不多得了,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心里有數。 只是公主殿下這排場未免寒磣,僅讓這么些不輕不重的角色作證,有分量? 裴錚也注意到了。 而長寧公主的臉色不大好看,愈發讓我確信她這是報私仇,而非文王指使。 不過她很快重振氣勢:本宮封號長寧,乃九州公主,本宮在這,就足夠分量。 正好。 是時候了。 我走出樹后,迎上或驚或愣的目光,逐一掃視以長寧公主為首的眾人。 那本宮封號振寧,應當也能說幾句話,有那么些分量。 我說得慢,本就清凜的聲音好似碎玉珠璣,一語下去全場呈寂。 長寧公主神色幾變:你怎么在這? 月色不錯,湊巧路過。 我隨便應付,接著沖四下緩緩。 唐小姐和裴將軍只是敘舊,本宮親眼所見,可以證明,諸位可聽得清? 護衛、宮女們不敢吱聲。 長寧公主眼底暗沉,面上柔柔一笑。 meimei不妨走近瞧瞧,裴將軍襟前的痕跡可是明明白白,不算清白。 我剛要說話,卻聞一聲懶洋洋的調。 這就不清白了? 視線頓時聚了過去,我也一樣。 裴錚卻徑直邁步,穿過滿頭問號的眾人:來,給諸位長長見識。 沒人知道他想干嘛,我也一樣。 唐若依固然不會被放走,而長寧公主嘴角掛著你還能上天不成的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