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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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船是用來運貨的,自然得試試運貨能力。 莫少珩說的貨物,是一批牛扎糖。 他就等著商船好了,將他的牛軋糖賣去其他洲試試。 看了看天色,正好安排人將廠里的牛軋糖送來。 百姓: 所以,莫少珩的商品都要賣去其他洲了? 等看到一箱箱的糖裝上船的時候,不可思議的感覺特別明顯。 以前,跨洲經商的情況不是沒有,但并不多。 因為各洲擁有的商品都差不多,哪怕有質量差距,但不足夠抵消來回的運費。 但現在 有了這船,似乎好像,運費不會那么昂貴了。 怎么看莫少珩的勢頭都是要延長到其他洲去了。 莫少珩要是知道他們在想什么,定要答上一句,不是其他洲,而是要走向諸國。 要讓涼京變成商業重城,必須得走出國門才行。 就如同世貿組織的重要性吧。 這一弄就到了大半個下午。 等商船再次啟航的時候,所有人都還在不可思議中。 今日所見,如同在做夢一樣。 趙景澄等,哪怕那些暈船的學生,現在也在樂此不疲地互相交談著這一次坐船的經歷。 嘴巴里面還包著牛軋糖,剛才搬糖的時候,這些學生哪里忍得住。 莫少珩看著遠去的商船,得加大產量了。 以前是受材料的限制,但今年,涼京周圍都種滿了甜菜。 其他商品也得加把勁。 等來回幾趟其他洲后,也可以試試將商品運去其他諸國試試。 夕陽西下,莫少珩帶著一群學生回城。 趙景澄一步一回頭,我怎么感覺我們北涼,有點什么不一樣了? 莫少珩一笑。 以前的北涼,玩來玩去都是自己關起門來玩。 現在,可不一樣了。 天下很廣闊的。 回到涼京,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一條如同怪獸一樣的巨船的傳說 莫少珩聽到的時候,嘴角抽得特別厲害。 虧得這些人吹牛吹得飛起來了。 連小貨郎遇到莫少珩的時候,都忍不住問了一句,世子,我們真的有一條特別特別大的商船了嗎? 莫少珩只答了一句,等有空了,也帶你們去船上玩玩。 商船,運河,新的運輸方式,在涼京瘋傳。 河運的好處其實十分的明顯,百姓自然看得見。 以前,百姓還在擔心莫少珩還不還得起朝廷的錢,結果,莫少珩的生意都做到其他洲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莫少珩一是在等商船回來。 二是,鹽蛋皮蛋還是得繼續做。 這些蛋因為是牧場的商品,也不算全是莫少珩的。 等待期間,莫少珩原本以為,去年派往諸國商量互市的使團,差不多這個時間該回來了。 結果,連個人影都沒有。 想了想?;ナ械那闆r諸國雖然有,比如南離,因為絲綢而互市天下。 但畢竟是少數情況,其中也有很多條件需要商榷,耽擱一些也正常。 朝廷倒是一片喜氣洋洋,因為運河水車的原因,今年運河沿途的耕地都不缺水了,眼看會有不錯的收成。 因為這份喜氣,朝廷決定,在周圍比較富裕的洲,開始推行義務教育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在涼京試點的效果,還不錯的原因。 朝廷需要付出的是,付先生的工資,以及提供助學貸款的錢。 學舍都是地方自建,也算是朝廷的錢。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趙景澄等府邸,在各州開辦的造紙造筆印刷廠,終于支立了起來,讓當地的百姓,能夠買得起了紙筆書本,這才滿足了義務教育推廣的條件。 當然,這些都不用莫少珩管,他現在正忙著加大生產,等諸國商人的到來。 以前東唐的商人來了都不知道買什么回去,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了。 莫少珩一邊忙著搞生產,一邊等著。 過了一段時間。 商船的運行還算順利。 等商船回來的時候,莫少珩專門將老匠師還有負責這次去賣牛軋糖的管事叫來問了問。 老匠師說道,商船運行得十分平穩,下一次可以嘗試去更遠的地方。 莫少珩心道,正好,下次去更遠的洲。 那管事也道,我們這次運去的牛軋糖看似不少,結果一到曇洲,直接就被哄搶了個干凈。 我原本以為還要費點時間,結果,曇洲的人竟然早已經聽說過我們涼京的牛軋糖了,一點都不愁賣。 莫少珩也是一愣。 想了想,曇洲離涼京近,涼京的貴族或者百姓多有親戚在曇洲,估計是覺得牛軋糖稀奇,早給曇洲的親戚帶去過,所以這才傳出了名聲。 一船的糖,對于一洲而言,的確太微不足道了。 莫少珩點點頭,等我們現在種的甜菜收獲了,糖的產量就能大大提高。 就不需要這么拘謹了。 接下來,皮蛋和咸蛋熟了。 莫少珩讓人給各府邸送去了一些。 皮蛋又叫松花蛋,因為撥開殼后,它內里有明顯的松花花紋而得名。 看上去十分的漂亮。 切一個皮蛋,澆上一些辣椒油,這就是一份標準的涼拌皮蛋。 咸蛋就更不用說了,煮熟過后,因為帶了咸味,比白水蛋口感更好,特別是蛋黃,如同膏一樣的口感,十分的美味。 一時間,整個涼京都刮起了皮蛋和咸蛋之風。 當然,也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由朝廷負責種植的棉花,失竊了。 莫少珩得到消息的時候,都懵了,偷棉花? 誰這么無聊? 棉花現在市面上的用處,也僅僅是用來做小棉襖。 應該還沒有讓人頂風作案去偷朝廷種的棉花吧? 莫少珩原本以為,這事兒和他沒有什么關系,棉花現在是朝廷在種不是。 結果,等偷竊賊被朝廷抓到的時候,莫少珩被宣去了皇宮。 在莫少珩的疑惑中,圣人道,偷竊者抓到了。 并非我北涼人。 莫少珩眼睛都縮了起來。 這不是一起普通的偷竊事件。 莫少珩問道,因為棉甲?圣人當初下了禁口令,若是違反,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誰有這么大的膽子將這樣的機密泄露出去? 圣人看向莫少珩。 莫少珩: 圣人這是什么意思? 這怪異的眼神。 莫少珩突然心中一動,苦笑道,抓到的人該不會指認的是我吧? 第74章 廢太子 莫少珩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那偷竊者還當真指認的自己? 圣人直接道,你自己審吧。 偷竊者被帶來了皇宮。 莫少珩第一眼看到此人,就知道不是北涼人,因為長相。 雖然打扮得和北涼的百姓無二,但是鷹鉤鼻子,頭發微卷,臉是常年累月被曬的干黑。 北涼天氣雖然炎熱,但還不至于將人曬城這樣。 最明顯的是眼睛,帶著一絲藍色的渾濁。 莫少珩直接問道,樓蘭古國的人? 沙漠中的樓蘭人,長得就是這般模樣。 這人似乎已經受過刑,現在乖巧得很,問什么答什么,點了點頭。 莫少珩問道,你為何要盜取棉花? 棉甲。 莫少珩: 果然。 是誰告訴你關于棉甲的事情? 這時,偷竊者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莫少珩,一咬牙,道,鎮北王府的人傳信告知于我。 傳信的人也沒有說出身份,是我派人跟蹤的他。 他傳完信,迂回地在涼京城中轉了很久,最后回了鎮北王府。 莫少珩眼睛都瞇了起來。 這人,看似竟然沒有說謊的樣子。 一本正經地指證他,若是這偷竊者本身都認為是他,而不知道真正的幕后之人,這才是讓人郁悶的。 莫少珩問道,你的人親自看到那人進了鎮北王府? 是。 莫少珩: 又問了一些問題,但目標直指莫少珩。 莫少珩看了一眼圣人。 圣人也納悶,按理,莫少珩現在是最怕和通敵叛國這四個字掛鉤的人。 每天都在鼓弄他的生意,而且棉花的作用還是莫少珩告知北涼的,怎么看,通敵樓蘭古國,對莫少珩也沒有半點好處。 莫少珩想了想,又問道,除了你,還有什么人知道棉甲的事情? 那人猶豫了一下,鎮北王府來傳言之人,警告過我,此事僅我樓蘭可知。 莫少珩:然后呢? 那人不說話了,鎮北王府的警告,管他樓蘭什么事。 莫少珩看向圣人,圣人估計也問過這個問題了,正派人去抓捕其他人。 莫少珩想了想,道,告密者似乎并不想將棉甲的事情弄得眾所周知。 但還是將此事告知了樓蘭的人。 也就是說,此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在乎北涼的,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未考慮過結果而已。 或者說,考慮過結果,但為了栽贓莫少珩,還是這么做了。 這人有點意思。 莫少珩又問了一些問題,見實在問不出什么,這才讓人將人帶走。 然后對圣人拱手道,雖然看似做得密不透風,但也未嘗沒有留下線索。 第一,此人位居高位,能夠進得金殿,知道金殿上朝會議論的內容。 第二,此人冒著抄家滅族的危險,也要栽贓于我,與我定是有莫大的仇恨。 第三,剛才這人說,傳信的人進了我鎮北王府。 我鎮北王府除了鷹師的老弱,剩下的皆是女子,連喚使之人都皆是老嬤子,也就是說,真有外人進入我鎮北王府,必定得有合理的理由和身份。 要查出此人是誰,并不難。 鎮北王府,平時可不是什么外姓男子都進得去的。 這就是新的線索。 結果只有兩個,要么此人是鷹師的人,所以能夠輕松進入鎮北王府。 要么這人用了什么能進去的借口。 莫少珩說道,請容我盤查一番。 圣人點了點頭。 莫少珩的盤查并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因為那人供認了具體的時間。 莫少珩也只是讓鎮北王府的守門人,也就是門房回憶了一下,是否在這個時間點,有外人有什么事情入過府。 因為事情發生得并不久,門房直接道,平日里,為了避嫌,上門的很少有男子,所以我記得十分清楚,這個時間,也就宗政府的人來過府上。 當時說是關于世子和燕王的婚書入宗政府出了點問題。 事關重大,所以我第一時間將人請了進去,老夫人親自接待。 莫少珩: 圣人: 宗政府的人? 皇家的人? 宗政府平時里就管皇家宗祠之事,當然也審批皇室有罪之人,皇家的人犯罪,是不走六部審核的。 情況就變得古怪了起來。 所以是皇室栽贓莫少珩? 圣人的表情也詭異得很,因為皮球竟然踢到他這里了。 圣人看向莫少珩疑惑的眼神,說道,既然線索到了這里,那么就繼續查一查,你和燕王的婚書怎么就出了問題,又是宗政府的什么官員去的鎮北王府。 圣人直接派人去了一趟宗政府。 結果還真有這么一個人。 只是人昨天就死了,現在估計都涼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宗政府官員,而是一個內侍。 一個內侍,假借了宗政府的名義進了鎮北王府,剛好有意讓那跟蹤的人看到,所以讓人誤以為是莫少珩指使的。 僅是一個內侍,估計查不出什么更深的東西。 莫少珩說道,也未必,這內侍死的時間太湊巧了。 若我猜得不錯,他正好死在圣人抓到了偷竊者的時候。 圣人臉色沉了一下。 莫少珩的意思他聽明白了,也就是說,此人的身份,能知道他的動向。 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偷竊者被抓到了,能在第一時間安排宗政府這等皇室相關的部門內死一個侍者。 光是這一點,就能排除朝廷上大部分人了。 圣人表情莫名,會是誰? 估計腦海中鎖定了一些人,只是在進行排除或者猶豫。 當然,依舊只是猜想而已。 還是得繼續查下去。 莫少珩說道,得查一查這個侍者的身份,以及他平時和什么人接觸得頗多,看能否查到他到底是誰的人,又或者受何人收買。 等了一段時間,關于該侍者的一切信息,都送進了皇宮。 莫少珩拿著資料看了起來。 似乎并沒有什么疑點,一個普通的小侍者而已,資料上說,此人深居簡出,平時里竟然從不與外人接觸,是一個性格十分怪異之人。 莫少珩: 這人肯定有問題,只是做得滴水不漏而已。 從不與外人接觸,也就是說,從表面上杜絕了和任何人有關的可能。 然后再出其不意的完成他的任務,不拖累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