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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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涼京,一個四門助教可以說是一個芝麻綠豆一樣的小官兒,在鎮北王府面前,它也是什么都不是。 但這是在莫少珩還背負一身罵名的情況下被賜予的一個官職,而且還是一個教育樹人的官職,一個德行有失之人,怎可能被朝廷賜予這樣的官職? 官不大,但后面的意義卻了不得。 朝廷的大臣平時如何揣摩圣人的心思?可不就是通過這些蛛絲馬跡。 估計這消息一出,又有人抓破腦袋也猜不到圣人的意思了。 莫少珩心道,圣人這是在向鎮北王府表明態度?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宣布,但天下人誤會了莫少珩,圣人心里卻是明白的。 莫少珩也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氣,也就是說,以后任何人再想以此找他麻煩給他定罪,先得過了圣人這一關。 傳旨的老宮人說了一句,世子之才華冠絕涼京,盼世子為我北涼培養出更多精才絕艷之人。 莫少珩趕緊接了旨,等送走老宮人,看著手上的圣旨,嘴角都上揚了起來。 終于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不用提心吊膽地生活在涼京了。 至于他那臭不可聞的名聲,有鎮北王府這面大旗壓著,他就是招搖過市,也沒人敢生事,他倒是不怕的。 收起圣旨,莫少珩這才前往大廳。 大廳,老夫人和永安夫人在作陪,只是安靜得連只蚊子飛過的聲音都能聽到。 莫少珩看了看坐得筆直的趙棣和李垣,這凝固的空氣怎么回事? 永安夫人還瞪了一眼莫少珩,一副好自為之的表情。 估計今天金殿上,趙棣被綠得發光的事情也已經傳到鎮北王府眾人的耳朵中了。 沒辦法,趙棣那些政敵應該很樂意散播這樣的八卦,市井百姓對朝政或許沒有半點興趣,但對于這些王孫貴族的八卦,那簡直是捕風捉影,津津樂道。 永安夫人一開始也是不相信這些傳言的,畢竟她都習慣了關于她兒子各種亂七八糟的閑言碎語。 但抵不過李垣親自遞名帖上門了啊。 上門就上門吧,說清楚就行。 但燕王居然也在這時候來了。 她鎮北王府愣是沒敢坑聲,總覺得在這件事上做得有點不厚道。 明明就是一紙荒唐的婚約而已。 所以莫少珩進入大廳看到的就是現在這般氣氛了。 趙棣一副沒有表情的冰塊臉,明明還是一如既往沒有絲毫改變,但怎的有一種問罪當場的感覺,也是奇怪了。 莫少珩吞了一口口水,他就說嘛,趙棣現在上門有些不合適。 趙棣還看了一眼莫少珩。 莫少珩: 這啥眼神??? 真的,他什么也沒做,怎么這一眼看得他好像真如同犯了什么大錯一般。 趕緊出言道,已經到了飯點,兩位殿下要不要先用膳? 莫少珩過了七日之約,不再被朝廷問罪,這等邁過了人生一大劫難的大喜事,鎮北王府自然是要大大的慶祝一番的。 老夫人也招呼著上餐食。 今日為了慶祝,餐食自然是比平時豐富了不少。 只是連平時能吃一大斗碗主食的南一,都覺得今日的飯菜為何不香了,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這詭異的局面。 然后他突然一拍腦門,他好像有些懂了,以前在南離的時候,好大一群功勛子弟,不也天天在少師面前明槍暗箭的,跟一個個花孔雀一樣,也就是現在這般氣氛差不多。 莫少珩心道,為啥突然間他莫名其妙地就平白矮了趙棣一截了? 李垣也有些皺眉,他來找莫少珩有要事,現在趙棣在這里,這還怎么說? 進餐到一半,莫少珩食不知味,這時,李垣突然開口了。 世子,等會單獨聊聊如何? 整個大廳,連咀嚼食物的聲音都停了下來,南一的筷子都掉地上了,下人都震驚得沒即時給換一雙筷子 燕王還在呢,這個東唐的皇子在說什么。 不對,燕王不在,東唐皇子也不能 也不對,世子是男子,交友自然隨心所欲,單獨聊聊正常得很。 她們自己都開始凌亂了。 趙棣面無表情地吃著飯,似乎沒有聽到李垣剛才說的話。 倒是李垣眼睛都不眨地看著莫少珩,似乎非得等一個回答。 莫少珩心道,他知道李垣心里急,想要一個答案。 還是老夫人打破了這個僵局,珩兒的院子頗為清凈,等飯后珩兒不妨帶著兩位殿下參觀參觀。 莫少珩: 李垣,趙棣: 老夫人的意思大概是沒有什么不可對人言的,燕王在也一樣,她們家珩兒滿打滿算和那東唐皇子李垣也就兩面之緣,能有什么事。 就算李垣有什么心思,也是她們家珩兒長得好看,還能管得住別人傾慕不成? 莫少珩心里苦,關鍵是他和李垣還真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飯后,莫少珩帶著趙棣和李垣去了他的院子。 老夫人讓人送了些糕點。 南一端著個裝了些rou條的碗,用一根消尖的桿子戳著rou條喂樹上的大漠鷹王。 莫少珩三人坐定。 現在有趙棣在,他和李垣的事情的確沒辦法現在就商討。 三人喝著杯中的茶,各懷心思,誰也沒開口。 南一喂完大漠鷹王,看著三個木頭人眼睛直眨巴,然后眼睛一個勁往莫少珩房間的位置瞟。 莫少珩這才開口,去吧。 他知道南一想干什么,現在雖然傍晚了,但依舊天氣炎熱,他房間放著制冰的冰柜,房間內涼快不少,若是平時他也回房間教南一學習了。 今日宴客,倒是不好帶去房間。 隨口說了一聲,先取些雪糕來。 三人這才打破僵局。 趙棣開口,你們有話要談? 莫少珩:沒有。 李垣:對。 趙棣: 用不用我回避? 莫少珩:不用。 李恒:恩。 趙棣: 還好南一端著雪糕出來了。 傍晚的時間是過得很快的。 李垣自然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半點沒有離開的意思。 趙棣也沒有發話。 院外的守衛也在糾結,要不要進去提醒一聲,天色晚了,要宵禁了。 但這樣感覺是在趕人一樣。 一般去別人家做客,哪里需要主人家提醒,都是自己估摸著時間。 最終也覺得這樣太失禮數,眼睜睜的看著錯過了時間。 做客的兩人:宵禁了啊,今日只得麻煩世子了。 莫少珩: 得,安排住下吧。 他鎮北王府多女眷,只得安排在莫少珩的院子,也住得下。 夜晚,月色如皎。 月到中空之時,整個涼京都安靜了下來一般,只有蛐蛐在安靜的夜晚充滿了活力。 一道身影翻身飛上了屋頂,院子沒有點燈,不過月色朦朧,勉強能夠視物。 莫少珩抱著古琴,坐在屋檐上,仰望天空皓月,他小時候就喜歡看天上的月亮,時刻都在想,他為何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不過時間一久,想法就變了,來了就來了吧,即來之則安之,反正也回不去了,生活還得繼續不是。 沒多久,一道身影也躍上了屋頂。 莫少珩一點也沒有意外,來人是李垣。 院子中,一個腰間掛著三尺青峰和葫蘆的青年人靠著墻壁上戒備著。 李垣看了一眼莫少珩,也學著莫少珩的樣子悠閑地斜坐了下來,你倒是不怕燕王誤會? 莫少珩瞪了對方一眼,胡說八道些什么,要不是你今日在金殿上說那一番話,燕王今日怎么會來我府上。 在眾目睽睽之下綠了燕王,莫少珩心道,要他是趙棣,他也非得上門給點眼色給人瞧瞧。 這不是婚約的事,更不管感情的事,這是男人面子的事情。 李垣倒是無所謂,若不如此,怎么解釋得通,我不計代價的為你借糧。 莫少珩心道,也是。 李垣為此恐怕還要落一個癡狂的名聲。 都說沖冠一怒為紅顏,李垣所做的事情,在所有人眼中,有過之而無不及。 莫少珩看向天空的皓月,你覺得我北涼的月亮圓嗎? 李垣看了一眼:不輸我東唐。 然后恭恭敬敬地向莫少珩行了一禮,這一禮是為我大唐百姓,請世子履行當日臨江之畔的承諾。 世子當日也說,天下百姓,并無不同,皆是在苦難之中,當一視同仁。 莫少珩嘴角抽了一下,他這是因為李垣是圣僧三藏的弟子,所以這才用一副悲天憫人的話來感動李垣。 不過 莫少珩說道,我既然承諾于你,自然不會失言。 不過,你也知道我現在的名聲,若是在鬧出資敵東唐的傳言,恐怕就不能像這一次這般輕易脫罪了,所以得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李垣皺了一下眉,但似乎也理解莫少珩現在的處境。 猶豫了一下,七日,我依舊給世子七日時間,算是我們之間的君子之約。 莫少珩想了想,點了點頭。 七日,應該可以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李垣這才露出笑容,這次游歷諸國,世子是我最大的意外。 都說我東唐乃是上國,乃是圣國,又有何人知誰都有自家的難處。 正準備再說些什么,這時院中的青蓮劍君突然敲擊了一下墻壁。 李垣說道,世子,莫要忘記七日的君子之約。 這才躍下屋檐離開。 莫少珩倒是沒有動,大半夜的,他只要不發聲,誰沒事往別人屋頂一個勁瞅。 看了一會兒月亮,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這月亮和地球上的是不是同一個,世間之事果然無奇不有。 此時,趙棣: 他剛才真的就只是通過窗口的縫隙往外面一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起了小時候某個小腦袋老是往屋頂爬的原因,下意識地瞟得高了一點。 這一瞟,身體都僵硬了,他真的好綠。 莫少珩賞完月,就回到了自己房間。 只是一進房間,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倒不是因為他房間內頗為涼爽,每次晚上冰柜夾層的冰都會被掏出來大半,只剩下能保持雪糕不融化的量,掏出來的冰一是為了曬曬硝石以便反復使用,二是將冰做成了冰盆送去了各房,比如南一房間一到晚上就擺了兩冰盆,解暑到不行。 而是因為,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正好照在房間陰影里一個冰塊臉上。 莫少珩手都哆嗦了一下。 第一個想法就是,事發了。 大晚上的,燕王怎么在我房間?莫少珩故作鎮定的道,我們雖都是男子,但終歸又有些不一樣,要是被人瞧見了,免不得要被人說三道四。 陰影中,趙棣的聲音傳來,無妨。 莫少珩一喜,趙棣思想這么開放的嗎? 都不介意大半夜和一個陌生人在屋頂閑聊,又何必介意和我呆在房間。 莫少珩: 果然事發了。 這可咋整? 若說今天金殿上,綠了燕王的事情只是李垣的一面之詞。 那么現在,可是抓jian現場,畢竟婚約沒有解除,這是事實,多少有些心虛。 當著燕王的面,半夜和人幽會在花前月下。 虧得房間內的光線不是特別足,不然他都害怕看到趙棣的臉色。 不行,他得解釋解釋。 莫少珩趕緊取出一錠碎銀子,上前,往趙棣手里面塞。 趙棣: 小孩子的把戲。 這次趙棣的手跟鉗子一樣,掰都掰不開。 你和李垣聊了什么? 莫少珩:我說僅是閑聊,你信嗎? 趙棣就那么看著莫少珩,半響聲音響起,一,你和李垣的確有私情,所以李垣不惜一切代價幫你借糧,雖然看似荒唐,但世間之人本就不是人人都能按常理能揣測的。 二,李垣幫你借糧是有條件的,所以他在完成此事后才迫不及待的上門,他表現得太急切了。 真相只有這兩個,不然你們不會明知道我還在,還冒險私下見面,你是承認第一個還是第二個? 莫少珩: 十年不見,那個喜歡裝小大人的小豆丁,突然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莫少珩一時間都沒有適應過來。 以前多好忽悠的人啊,一錠碎銀子,萬事都能擺平。 但現在看來,物是人非。 莫少珩嘀咕了一句,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若我說是第一個,你會不會一劍捅死我 莫少珩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趕緊改了口,第二個。 果然,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他才說第一個,趙棣那冰冷的氣息就更冷了一些。 趙棣有些疑惑:什么樣的條件能讓他說動東唐的圣人借這么多糧食? 莫少珩沉默了。 他現在不會被趙棣當場捅死了,但他要是直接說出他和李垣交易的條件,趙棣怕是要抓他去游街,然后當街捅死。 這可怎么辦? 莫少珩腦子轉得飛快,不行,他得拉趙棣下水。 只有將兩個人的秘密變成三個人的,甚至連趙棣也無法說出口的秘密,他就安全了。 況且他和李垣定下君子之約,若將趙棣也拖進來,事兒反而好辦了。 一個絕妙的計劃慢慢成型,既不會傷害北涼的利益,又能讓他完成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