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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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開始熱鬧了起來。 南離變得繁華,他們心里有多酸他們能不知道,以前可都是一窮二白的難兄難弟。 但因為絲綢而赦免了莫少珩之罪,這也是不可能的,畢竟資敵賣國的罪名,豈能與金錢相提并論,有些過錯是不能用金錢來贖的,莫少珩犯的就是這樣的錯。 在莫少珩回京之前,他們早就想到過莫少珩會用絲綢來作為籌碼。 莫少珩也知道這些人在想什么,一邊是愛國的情cao,一邊是金錢的誘惑,實在難以抉擇,所以莫少珩準備了第二個盒子。 不過在此之前,莫少珩還是得拉點感情分,議論紛紛聲中,莫少珩向上位拱手,圣人,我心向北涼,天地可鑒。 我每天都想著能將絲綢帶回北涼,可我遠在敵營,實在沒有辦法做到。 越說越rou麻,有人趕緊咳嗽了一句,再說下去,莫少珩又要大逆不道的拉圣人下水了。 自從出使南離的使團回來后,北涼和南離的關系是越來越差了,想派人去南離也去不了,不然以莫少珩的事情,真以為圣人只是寫了三道圣旨召他回來而已? 不過是偷偷派去接觸的人,誰也沒能再見到莫少珩而已。莫少珩收住話題,所以,絲綢之事,非是我之全部過錯。 為證清白,也為全我這么多年在南離思念故國之情,我在敵人重重環視之下,依舊為我北涼帶回來了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 說完還加了一句,這次沒讓南離的人搶了去。 反正,絲綢不是他主動給南離的,打死他都不會認。 眾人: 莫少珩說的可是先前提到的,比絲綢更有意義的東西? 莫少珩不得不主動出擊,因為他怕這些人詳細問絲綢的事情。 絲綢是好,這里所有人的人都知道,但別忘了,莫少珩從南離離開的時候,走得十分的匆忙,只是帶了些在他看來十分重要之物,連金銀他都僅僅只帶了夠路上花的量。 蠶卵他只帶了一盒回北涼,要是有人問起他絲綢的產量,他多半要尷尬,其他人估計也要吐血,莫少珩煽情了半天,不惜將圣人拖下水,結果最后產量微不足道,怎么富他北涼?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去問南離要蠶種?別人會以為你瘋了。 只得靠這一點蠶種,一年一年的育種發展,終歸也能讓北涼成為絲綢大國,只是這個時間可能要久一些。 上位,圣人正在看著手上的盒子,只是他沒有看懂。 盒子里面依舊是一塊布匹,不對,應該說是兩塊布扎在一起,形成了一塊蓬松的布,似乎在兩塊布中間塞了什么東西,但拿在手上又輕巧得厲害。 圣人想了想,干脆讓人將東西拿給眾人看。 只見拿布塊極為蓬松,上面被針線隔離成了一個個鼓起來的格子,觸摸的話,能直接將這些格子壓下去,有些奇怪,但還算好看。 眾人不由得有些皺眉,布應該是麻布,也就是他們北涼普通百姓最常用的布料。 這就是莫少珩口中,歷經千辛萬苦帶回來的比絲綢更有意義的東西? 有人問道:這是何意? 絲綢之美他們已經見到過了,特別是莫少珩身上那套絲綢華服,看得人眼睛直發亮,莫少珩剛進殿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還錯以為,是什么瓊臺仙人來到了他們北涼。 但這個縫成一塊一塊的麻布,他們卻是看不懂了。 莫少珩上前,接過那塊蓬松的麻布,諸位請看。 然后用力一撕。 雪白的飛絮飄在了金殿上,比雪還白,漂亮到了極點。 嚴肅的金殿,飄起了白色的飛絮,感覺也挺奇怪的。 莫少珩拿著一手如同白云的飛絮說道,它的價值不是外面的麻布,而是現在各位看到的,由棉花彈成的棉 莫少珩能得到棉花,得益于南離引來了諸國的商人,其中甚至包括一些異域商人。 南一以前特別喜歡看稀奇,離都來了這些膚色發色怪異的異域商人,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但又不敢一個人離宮,所以每次都拖著莫少珩一起去。 莫少珩發現這些棉花,是在異域商人馬匹的鬃毛上,稀稀拉拉的沾著一點。 當場驚為天人,什么東西都沒賣,就要棉花,不惜高價讓這些異域商人下次來的時候將棉花帶來,甚至可以提前給一些定金。 據這些異域商人介紹,他們也是經商的時候路過某地,馬匹不小心沾上的,這東西難清理到了極點,當地人也僅僅是當成一些野花。 要收集的話頗為麻煩,也不知道莫少珩要來干什么。 棉花在沒有彈之前,其實是有些干癟的,又因為它雪白,經常會沾上灰塵,種植的時候不注意的話反而十分難看,和經過加工后的棉是有很大區別的。 還好莫少珩闊綽,外域的商人這才答應下次路過的時候幫忙收集一些。 現在這些就是莫少珩偷偷彈出來的一部分,棉花的種子被他收集了起來,恩,數量也就一小盒子。 但和蠶不同,現在還沒人知道棉花的用處,要再次收集,相對而言并不會那么困難重重。 莫少珩說道,這是棉,如大家所見,它能被塞進衣服里,制作成棉衣。 它看似輕薄,但卻十分保暖,冬季的時候,一件棉衣能達到很好的御寒效果。 我北涼的百姓,冬天依舊穿麻衣,不像貴族,有狐裘等御寒,棉衣的價格也遠不如絲綢昂貴 如果說絲綢是奢侈的東西,那么棉就是平民也能買得起的東西。 所以莫少珩才說,它比絲綢更有意義。 金殿上都是莫少珩侃侃而談的聲音。 那塊棉襖也在被來回的傳遞,摸著輕,但捂在手上,一會竟然就捂出了汗水。 冬天穿的話定是異常的暖和的。 當真是好東西。 莫少珩依舊不敢提產量,無論是絲綢還是棉,其實都不可能短時間大面積生產推廣。 不過莫少珩懂得揚長避短,他現在的目的就是為了擺脫罪名。 為了不給對方提問的機會,繼續道,而且棉花的用途遠遠不止如此,它還可以用來制作棉被 它還可以用來制作棉甲,我北涼的士兵穿上它,不僅能保持原來的機動性,還能起到鎧甲的作用。 金殿上都變成了莫少珩的聲音,名士風流不過如此。 當作鎧甲?有人疑惑了,眾所周知鎧甲是什么樣的,這軟綿綿的東西還能防御刀槍不成? 莫少珩笑了,我給大家做一個實驗,大家一看便知。 嘖嘖,看看氣氛多不錯,等會應該不會翻臉不認人了吧? 第20章 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在所有人的認知中,鎧甲需要足夠的堅硬沉重,才能防御住刀槍。 但現在,莫少珩正將那條棉襖綁在金殿的柱子上,然后得了圣人的允許,讓人去帶了一普通士兵進來。 北涼武者頗多,但軍隊中,還是以普通士兵為主。 在莫少珩的認知中,棉甲這種輕巧的軟甲在很多朝代都有使用,算是基本的常識,當然對縫制工藝有一定的要求。 但無論如何,比起打造一副鎧甲的花費,它就節約太多太多。 當然,在別人看來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金殿上,那士兵基本代表了軍隊中普通士兵的實力。 正拿著弓瞄準了綁在柱子上的棉襖。 嗖。 箭矢飛了出去。 眾人不由得點了點,這士兵的膽子還算不錯,沒有被金殿上的氣氛嚇到,算是正常發揮。 霎那間,箭矢射到了棉襖上,看似勢不可擋的一箭,似乎被什么軟綿綿的東西擋住了,和射在硬物上的反彈不同,它就那么順著棉襖軟趴趴地掉在了地上。 有幾位將軍已經圍了過去,若說文官只是看蹊蹺,那么他們這些一生都在戰場上和敵人廝殺的將軍對此才是最有評判資格的。 只見那綁在柱子上的棉襖,似乎被射進去了一塊,但又很塊恢復了原狀。 這 看得讓人不僅一愣,真的防御住了? 莫少珩本想講解一番原理,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估計越講越糊涂。 眼見為實。 幾個將軍正嘖嘖稱奇,甚至要親自試試。 綁在柱子上怎能看出效果,綁我身上。一個將軍大咧咧的道。 莫少珩: 用人做實驗,這在莫少珩看來是人道不人道的問題,但對這些將軍來說,似乎根本不是個事。 也虧得今天他帶上來是這棉甲是經過特殊縫制的。 那士兵再次拿起了弓箭,這次多少有些緊張了,畢竟是射他北涼的將軍。 倒是那幾個將軍一副沒事人一樣,還不忘提醒那正綁上棉襖的將軍,等會莫要用內勁抵抗。 放心,就算將我射一個窟窿,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莫少珩: 當真是皮糙rou厚的武人,若是普通人被人拿箭射,估計臉早白了。 嗖! 箭矢再次射出。 如同上次差不多的結果,那看似兇猛的箭矢射在身上后,居然軟綿綿的掉了下來。 以及那位將軍,驚訝的咦了一聲。 幾位大人圍了過去,竟然真的沒有射穿。 沒射穿就傷不到皮rou,若是射在皮rou上,恐怕早是一個血窟窿了。 驚訝連連,明明是軟到極點的東西,怎會有如此防御力? 趕緊又問道,感覺如何? 那將軍也在摸著被射中的位置,能感覺到痛處,但也是瞬間的事情。 而且,并未真的受傷。 甚至還比不上在鍛煉的時候,打擊在身上的感覺。 嘶! 整個金殿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當真? 他們當然知道其中的意義,他們北涼的鎧甲也不過如此了吧,更何況,就算達不到鎧甲全部的防御力,但棉甲輕巧啊,整整一件穿身上,估計就跟正常穿衣服一樣。 其中好處,讓多少將軍眼睛都亮了起來,要是他北涼士兵能大量著此棉甲,實力之提升是難以想象的。 莫少珩趕緊趁熱打鐵,棉的好處相信大家也看到了,它利國利民,對我北涼來說,它的價值超過了絲綢。 眾人不由得點了點頭,之于北涼,無論是民生還是軍事,它的確是個了不得的東西。 就比如他們北涼,洵州六地被南離奪了去,這等奇恥大辱為何卻遲遲不發兵去搶回來? 一是他們需要解決難民的問題,難民需要大量的糧食,而發兵的話,也需要大量的糧食,實在兩難全,朝堂沒少為這事爭論。 二嘛,就是他們北涼的軍備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一但和南離發生戰爭,就將是曠日持久的戰爭,北涼耗不起,但若是有了大量的棉甲,那就不一樣了,恐怕在第一時間直接殺了過去。 一個看似普普通通的棉,對北涼的作用竟然能大到如此地步。 所有人也看在眼里。 這時,莫少珩稍微提高了些聲音。 諸位大人,到現在各位還覺得我莫少珩是那資敵求榮的賣國賊? 若我真有心背叛北涼,早就將棉獻給了南離,如此功勞,讓我在南離安安穩穩的富貴一生難道還不夠? 又何必幾經生死,千辛萬苦地將棉帶回北涼。 退一萬步說,哪怕是拿著棉逃到其他諸國,也能有我莫少珩一席之地。 我若不是心向北涼,又何必回來面對千夫所指?又何必在這金殿上被你們輕賤辱罵? 整個金殿都安靜了一瞬。 他們這才想起,莫少珩還在和他們辯駁當中,還在自證清白,剛才被棉所震撼,一時間竟然忘記了。 誰也沒有開口。 范寇看了一眼莫少珩,其實莫少珩在偷換概念,因為莫少珩有沒有主動將絲綢獻給南離換取富貴誰也不能下定論,這事和棉本是兩件事,但莫少珩將它們混在一起,以此混淆視聽。 而且看上去要成功了,以棉之功壓住了他資敵的可能,這也是莫少珩從一開始主導辯駁的好處,他能用他的想法強行引導所有人,讓所有人跟著他的想法走。 莫少珩聲音變得鏗鏘了起來,天下人辱我,罵我,皆欠我一個公道。 還請圣人,請諸位大人,還我清白。 聲音不大,卻引人發聵。 眾人: 所以這么說來,莫少珩不僅無罪,他還有功? 所以反而是北涼百姓負了莫少珩? 能定莫少珩罪名的,也僅僅是他守衛絲綢不力而已,比起他的功勞,這些就有點微不足道了。 一時間,讓人面面相覷。 因為和他們預見的結果實在相去甚遠,甚至完全相反。 莫少珩真的是回來邀功的,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沉默。 莫少珩繼續道,諸位大人為何不說話,是棉不好? 眾人: 還是諸位大人覺得,將棉這等重器貢獻給北涼的我,依舊滿心都想著背叛北涼? 眾人: 至少今日,莫少珩對北涼是有大功勞的。 莫少珩拱手,諸位大人,莫少珩之心今日全擺在了這里,是非黑白清清楚楚。 然后束手等待。 他在等待一個公道。 其實就是想讓所有人將他資敵賣國的事情做一個定論,免得日后夜長夢多。 一瞬間的安靜,然后是殿上眾人的討論聲。 按理,朝議的時候,也就幾位大人站出來討論,其他人附議就好,但現在,實在忍不住,都在和靠近的官員議論紛紛。 莫少珩獻棉對北涼實在太重要,他們不得不認真議論出個結果。 莫少珩抱著古琴,安靜地聽著周圍的討論聲。 似乎在乖巧地等待著審判,其實心中也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