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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邯捻了下她的耳珠,柔聲道:“不著急,先讓你看了再說?!?/br> 他一定要讓自己看,蕭神愛被他逼得沒有辦法,便煩躁的轉過頭,想要看上一眼后趕緊午睡。 但他又將衣袖放了下去。 “我看不到了呀?!笔捝駩劭粗挠沂?,有些不知所措。 齊邯放下了她那一綹發絲,眸子里含了點笑意,輕聲哄道:“你將衣袖卷起來些,就能見著了?!?/br> 聲音里含了點誘哄之意,很輕很柔的聲音,仿佛面前是珍寶,聲調稍高一些就能嚇壞,語氣稍重一點就能化了。 蕭神愛不疑有他,小心翼翼伸出手,嫩白的指尖搭上了他的衣袖邊緣。 見她停頓住,似有遲疑,齊邯遂含笑喚道:“桐桐?” 明明僅是一聲輕喚,她愣是聽出了些催促的意味。 心一橫,蕭神愛便開始攥著袖緣,一點點挽上去。 隨著她的動作,那一道長長的撓痕緩緩呈現出來,傷口并不深,只是那走勢和邊緣的顏色,瞧著曖昧不已。 到了手肘的地方,衣袖已經卷不動了,可能看出里頭還有傷痕,甚至比外面的更深些。 應該是從上一路抓下來,底下只是順帶,所以看著輕些。 既然看不到,蕭神愛只有放棄,反正都已經看過了,就算了吧。 然而齊邯卻反手將她抓住,柔聲道:“桐桐還沒看完呢?!?/br> “被擋住了,我看不了了?!笔捝駩酆苷\實的告訴她。 一雙瀲滟生波的桃花眸,澄澈無暇的望著他。 幾乎要令他溺斃于其中。 “如何會看不了呢?方才這些被衣袖擋住,桐桐不也看著了?”齊邯撫了撫她柔順的烏發,修長的指最后停留在她的頸項與肩相交處,“單看桐桐有沒有誠意,是不是真心想看了?!?/br> 蕭神愛心跳如擂鼓,快要從胸腔里頭蹦出來了,她怕得要往后縮,卻被齊邯給禁錮住了身子。 他附在她耳畔,輕聲道:“乖些?!?/br> 蕭神愛被他脅迫,只能抬起雙委屈的眼眸,怯生生的看著她。 齊邯也靜靜地望了回去。 她可能不知道,這般的眼神,又多勾人。 不該這樣的。 “那、那你過來一點點?!笔捝駩勖蛄嗣虼?,小聲說了句。 齊邯依言傾身過去了些,眉眼蘊著笑意,望向榻上咬唇含羞的美人:“怎么了?” 蕭神愛問他:“那傷口是從哪兒下來的?”她確認了位置,只看到那就夠了。 齊邯蹙眉思索良久:“不記著了,我還以為桐桐會記著呢,畢竟是瞧著我被那奶貓給抓傷的?!?/br> 他特意咬重了后面半句話,令她的心尖更是顫了又顫。 “我沒有?!笔捝駩凼缚诜裾J,“我才沒有看到?!?/br> 她抬頭飛快瞥了他一眼,抬手去解他的蹀躞帶。偶爾出去玩時,她也會穿著身圓領袍,對這蹀躞帶算不得陌生。 螭首玉帶鉤被解開,蹀躞帶沒了束縛,隨之落在床沿上。 蕭神愛又鼓足勇氣望了一眼,再去動他衣領右側那枚鎏金扣。 半邊衣衫立時向下耷拉著,蕭神愛便要伸手去扯開看,卻被齊邯給攔住了:“不對?!庇鲜捝駩鄄唤獾捻?,他解釋道,“外袍內尚有中單,這般是看不著的?!?/br> 說著,他又牽引著蕭神愛的手來到右側腰際,柔聲說:“更何況,這兒尚有一顆未解開?!?/br> 蕭神愛由他引導著,一步步解開了外側腰間的鎏金扣,和內側的兩枚。 紫色外袍褪下,白紗中單呈現在她面前。 順著他誘哄的話解了衣帶,總算是瞧見了那條傷痕。 從肩處一路往下蜿蜒,至手腕上方些許。實則并非一道,而是數道傷痕組合而成的。 一道是她站立不穩時抓撓的,另幾道…… 除卻這幾道,他胸腹處分明的肌理上,還盤踞著許多,紛亂錯雜,同原本的傷痕交錯在一塊,險些叫人認不清楚。 愣神間,她忽而被平穩放至榻上,枕著綿軟的隱囊,眼前是帳頂。愣神間,齊邯已灼然盯著她,眼中仿佛有著兇光。 蕭神愛心頭一跳,很委屈的問:“我都看過了呀,全都看完了,還要做什么嗎?我都想睡了?!?/br> 她很輕易的一句話,又讓齊邯心里那簇火旺了起來,他撫了撫蕭神愛的面龐,柔聲說:“不急,需得收拾那只小奶貓先?!?/br> 第56章 .打首飾多少都沒關系。 庭前連綿不絕落著細雨,順著在青瓦溝壑中聚集后,沿著屋檐往下滴落。清晨的曦光揮灑下,由著雨滴折射出淺金色的光。 西側植了株高大寬廣的榕樹,遒勁的枝葉舒展開,猶如華蓋蔽日。樹須垂落,因常年有人修剪照料,并未形成盤根錯節之勢。 清澈的光注入樹間,濃綠色的枝葉覆上了一團金烏之色。 “錚——” 又是一箭射出,穿過雨幕直奔箭靶,青衣小童忙打著傘去查看。隔著雨,無論是視線還是箭離弦后的走勢,皆會出現偏差。 然而那小童湊近細看,卻見那支箭穩穩地定在了靶心。瞧著箭矢深入的程度,幾乎要將那藤草細密編制的箭垛釘穿。 青衣小童倒吸一口涼氣,眼見著那廊下著絳紗袍之人又從旁抽了箭矢,急忙閃身避開,以免被突如其來的飛箭傷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