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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是,其實還是我自己不小心,”??M說道。 她的身手,絕大多數禁軍都不是她的對手,只是那幾名頭領的身手比她預想地要高些。 還是她輕敵了,這一刀疼是疼,可挨得并不虧。 “縈縈,前幾日,你這是不是有人來過?”陳頤問道。 “殿下是如何知道的?”??M有些錯愕。 想起那日之后,陳頤便派江成來請她去大理寺,??M眉頭漸漸皺起。 “殿下派人跟著我?” “蒼云劍會的信物,便有一件是從宮中出來的,如今京中三教九流齊聚,若是京中巡防營連這點情報都收集不來,那便不用在巡防營了,都去守城門便是,也省了戶部每年不少開銷?!标愵U坦然道。 “不僅縈縈的行蹤我清楚,眼下京中有名有姓的,現在何處落腳,這些天做了什么,我大概都清楚?!彼浦?M的神情,輕描淡寫地對她說道。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只是??M一想到自己這些天的行蹤,被人盡收眼底,心里總覺著不大舒服。 “不開心了?”陳頤探過手,在她手背輕點了點,笑著溫聲問她。 ??M將手縮了縮,不讓他碰。 “沒有?!彼p聲道。 “我讓江成在客棧留個人,你若是出去,便知會一聲,我便將跟著你的人撤了,這樣可好?”陳頤手指在桌上輕扣幾響,對她說道。 “可以嗎?”??M望向他,想了想,又道,“我只是不大喜歡這種有人暗中盯著的感覺,并非想讓殿下為難?!?/br> “無妨,我信縈縈不會讓我為難?!彼徽Z雙關地笑道。 他這一說,??M頓時便覺著壓力倍增。 她還要私下去大理寺找陸沖父子,還要去宮中取如意玉鎖,可能她在這京中,要做的樁樁件件都是會讓他為難的事。 這么一想,便覺著,有人跟著那便跟著,又不能將她怎樣,左右這些人也不敢離太近了,不然必定會為人察覺出來,著實沒必要給自己套枷鎖。 她面上糾結又為難,陳頤低低地笑,他朝她伸出手來,“牽一下?” ??M看看他,又看看他伸出來的手,想了想,伸手去拉住他的掌心。 陳頤手掌也如冰般冷,??M將他的手朝自己的方向拉了拉,雙手握住他的手,“殿下……你身體好些了嗎?” 他的手這么冷,是不是也同他那突然發作的詭異內傷有關? “嗯?!标愵U輕聲應她。 他沒想到??M會雙手將他的手捂在掌心,她的手軟又暖,虎口指關偶有劍柄磨出來的繭。 自記事起,他的身體便一直都是這般不堪的,幼時尚且承受不住這種痛楚,母后便整夜整夜地陪著他,后來大了些,便只能獨自去忍著。 再后來,他這自出生起便跗骨蝕髓的毒,已經很少再發作過了。 昨日還是這么多年來的頭一遭。 因為,她。 陳頤沉沉瞧著她,對上她暗含關切的目光,他一笑。 “縈縈不是幫了我嗎?若是縈縈能時常在我身邊,往后我還能好過些?!?/br> “待我將魔教誅盡,尋回師父,我便來陪殿下?!鄙?M認真說道。 “好?!标愵U笑意微斂,淡聲道,“我該回宮了?!?/br> 他站起身,指尖點點那玉罐,“你的傷處要記得用藥?!?/br> ??M點點頭,跟著他起身,一同往門邊走去。 行至拐角,??M的衣袖被坐地花瓶中不大起眼的花葉勾了一下。 旋即她收進衣袖中的那塊玉玨被帶了出來,掛繩繞上花枝,玉玨懸在半空,在花瓶瓷壁上碰出幾聲脆響。 陳頤聽見這邊動靜,低頭垂眸望過來,在??M之前將那玉玨拾起。 ??M也一怔,她都沒想明白這東西是怎么掉出來的。 怎么可能會掉出來呢? 這種環形玉玨多是一對,大多都只是用作女子佩戴的耳飾,她手上這枚也不例外。 只是當時這對玉玨是陸臨遠和宋菱一人一枚,眼下這枚便是宋菱那只,陸臨遠那枚當日被他掛在腰間,如今他被關押在大理寺監牢,另一枚玉玨不知在何處。 也不知陳頤見沒見過。 ??M緘口不語,也不敢貿然開口。 陳頤修長手指在玉玨上輕輕捻過,他的眉頭微微挑起,“縈縈?!?/br> ??M并未同他對視,只垂眸等他問下去,耳邊便聽見他問自己道: “昨夜我給你的那塊玉佩呢?” 他問得沒頭沒尾,??M在心里想過了幾種他可能會有的反應,都沒料到他會問這個。 “在我床上的行囊里?!彼幻魉?,只如實作答。 “哦,”陳頤朝她逼近一步,她便向后退一步,但再往后,便是墻壁,她被他困在方寸之地,“我送你的玉佩,你隨意放在別處?!?/br> 陳頤捏著那枚玉玨,不甚在意地塞進她的手中,“同陸臨遠成一對的玉玨,你反倒隨身帶著?” ??M怔住了。 他說的,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這怎么能一樣?”??M直直瞧著他。 她覺著自己被誤解了,心里便有些氣惱。 “怎么不一樣?”陳頤低頭瞧著她問道。 ??M不喜歡他這樣居高臨下困著自己,還用這種語氣同她講話,更不喜歡他誤解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