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頁
盛皎月發覺自己的心跳又開始異常,心臟跳躍劇烈,待她深深呼吸幾次,才好了些。 她慢步挪到他跟前,“殿下?!?/br> 衛璟讓她先坐。 其實她不該再叫他殿下,他早已不是太子。 不過男人沒有糾正,她叫慣了,他也聽習慣了。 盛皎月以為殿下是找她下棋,可沒過一會兒,男人就收了棋盤,親自給她斟茶,“送你的禮物,可收到了?” 盛皎月捏緊茶杯,“那個鈴鐺嗎?” “嗯?!?/br> “我不喜歡,我都扔了的?!?/br> 衛璟當然知道她扔掉了,他不太理解她為什么不喜歡,想了想可能是臉皮薄,聽著聲音會不好意思。 他見到了她就又忍不住起了要把她抓回宮里的心思,不過是能忍。 “朕這兩日都睡不著?!?/br> “您讓太醫給您開兩幅安神湯?!?/br> 衛璟身邊無人可以討教如何討女子的歡心,這幾天閑時看了許多搜羅來的民間話本,情情愛愛,抵死纏綿的風月情史。 衛璟邊看邊皺眉,不過也慢慢悟出了些門路。 他一份正經道:“喝藥沒用?!?/br> 盛皎月垂眸,手中無措,玩起自己的手指頭。 衛璟緊跟著用更正經的語氣說道:“朕是想你想的?!?/br> 話本里學來的話,雖然rou麻,不過亦是他的心底話。 男人說完這幾個字,耳朵也悄聲無息泛起了紅,不過是表面能裝相。 盛皎月睜著傻兮兮的圓眼,抬頭愣愣看著他,臉上逐漸騰起潮紅,舌尖發燙,說不出話。 衛璟蹙眉,話本都是騙人的。光說好聽的話有什么用? 算了,他還有耐心。 院子里風大,衛璟怕她吹了風會得病,就領著她進了屋。 盛皎月站起來的時候腦袋發暈,沉沉的腦袋一半是被男人剛才說的那句話嚇出來的,她方才好不容易恢復的平靜,又被這顆石頭激起波瀾。 心口跳的劇烈,面色發紅。 她不小心踩空階梯,短促的驚叫埋沒在嗓子里,身旁的男人眼疾手快攬住她的腰肢,握住了她的胳膊。 她崴了腳,一陣陣的痛。 整個人半跌在他的懷中,夏日衣衫輕薄,他的掌心發燙,灼熱的溫度貼著她的皮膚,帶著guntang濃烈的氣息,侵占了她。 盛皎月剛往前邁了小步,腳踝傳來的疼痛害的她皺起眉。 衛璟低聲道:“別動?!?/br> 他將她攔腰抱進屋子,從柜子里找出活血化瘀的膏藥,然后將她的腳踝搭在自己的大腿,“你怕不怕疼?” 盛皎月點頭,“怕的?!?/br> 衛璟說:“忍著點?!?/br> 他叫她張嘴,而后將自己隨身帶著的干凈手帕塞入她齒間,“疼就咬住?!?/br> 男人狠心動了手,將她腳踝錯位的骨頭板正。 只聽“咔”的一聲。 盛皎月眼淚都疼了出來,哪怕咬著帕子也發出了聲低低的痛呼。 門外的裴瑯聞聲止住腳步。 先前盛皎月被關在宮里,裴瑯想盡法子也見不到人。 如今他守株待兔多日,趁此機會,聞訊趕來,隔著門聽見了這聲低呼。 他顧不上什么君臣之別,也不想管風度儀態,他要踹門。 衛璟這個老謀深算的禽獸! 第99章 叫她皇嫂 裴瑯是將軍,自幼騎馬打鷹飛檐走壁,一眾護院還攔不住他。 他平日表現的像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小紈绔,真遇上事,就沒有那么好說話。借口有事來尋陛下,正大光明,無人敢攔。 裴瑯心底怨氣不小,他三番五次在陛下面前提起過自己喜歡她,以前她尚且扮作男兒時也執意說要將她帶回邊城。 反而還是太子的衛璟,對她并無興趣,待她不假辭色。 現在算是怎么回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不近女色都是裝出來的。 裴瑯臉色冰冷陰沉,隔著一道房門,他站在門外頗為陰陽怪氣,“陛下,臣有事要奏?!?/br> 說完這句,他便重重推開了房門。 衛璟眉眼淬著淡淡的冷漠,不慌不忙將她的雙腳藏在被子里,抬眸看向忽然闖進來的男人。 裴瑯眉間神情頗為桀驁不馴,這些日子留在京城,倒是將他在戰場上鋒利棱角磨得溫和了幾分。 他的目光緊隨著床榻上的少女,眼瞳漆黑,目不轉睛。 裴瑯望著她身著衫裙的模樣,忽然記起來曾經在酒樓里見過的那位少女,眉眼與她別無二致,烏眸柔眉,神色平靜又溫柔。 恐怕那回就是她。 她這樣穿無疑是漂亮的,作少年打扮時眉目俊秀,清清爽爽干干凈凈的出塵少年,作嬌嬌女郎打扮,多出幾分精致柔媚,水汪汪的眼睛除了可憐還存著叫人憐惜的楚楚弱態。 她躲躲閃閃,表情很不自然,偏過臉想要躲起來。 若非怕自己像掩耳盜鈴,她想鉆進被子里,遮住臉。 裴瑯想到方才她就是用這種嬌滴滴的樣子坐在衛璟懷中,面紅耳赤的像被染上了嬌羞顏色,有些氣惱。 衛璟起身,擋住了裴瑯的視線,男人有著與生俱來的占有欲,自然不喜歡旁人盯著他喜歡的人看。 不知分寸,沒有禮數。 衛璟氣定神閑,面色淡淡,“何事?” 裴瑯的眼尾多了道指甲蓋大小的疤痕,這是他前幾個月在邊城上陣殺敵時留下的傷,以前也總是受傷,不過多是留在胸前或是后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