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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和她合謀。 這幾個月又對她諸多照顧。這么好的人,不應該死。 衛璟聲音嘶啞,“你喜歡他?” 盛皎月的眼淚沾濕睫毛,濃睫烏黑,輕輕顫抖,她猶豫片刻,實在不敢再對男人撒謊,怕被他看出來自己在耍心眼。 她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嗯?!?/br> 她抓著他的褲腿不敢松開,她求他,十回有八回都能成事。 衛璟對她,往往還是心軟。 盛皎月邊流眼淚邊說:“張大人對我極好?!?/br> 衛璟已經聽不見她之后說了什么,那個嗯字砸在耳邊,就夠讓他頭疼。 心口都被砸出大塊窟窿。 她喜歡張俞? 她喜歡這么個一本正經的古板? 衛璟眼底生出一片紅,他周身的殺性更濃,男人厲聲讓邢坤把她拽開,他要親手砍了張俞。 盛皎月扒著他的褲腿,哭聲可憐,“殿下,我求求你,我求你了?!?/br> 邢坤把人拽開,摁著她的手,不叫她有逃脫的機會。 衛璟說到做到,拔劍相向,劍刃抵著張俞的胸口,尚未穿透他的心臟。 盛皎月兩眼發黑,昏厥倒地。 衛璟扔了手里的劍,快步走到她身邊,把人攔腰抱起,一腳踢開房門,動作輕柔將她放在床榻。 — 盛皎月時而昏迷時而清醒,不過是昏迷的時辰長,清醒的時辰短。 她好像被人掰開了唇瓣,喂了很多藥,喝了藥又陷入了昏昏沉沉的夢境。 她還不知道自己被衛璟喂了藥,才會一直想睡。 等她從這段綿長不醒的夢中清醒,從怔怔中睜開眼眸,已經從煙雨江南回到了皇城。 眼前的宮殿陌生又熟悉。 門窗緊閉,空無一人。 她逐漸從放空的神態里回過魂,抬起顫顫的眼皮,眼珠四下轉了轉,殿內視線昏黃,僅有的光線也是被燭臺上快要燒見底的燭芯照亮。 她動了動腿腳,叮鈴鈴的響。 腳踝上戴著有鈴鐺響的紅繩。 她下了床,鈴鐺隨著她的動作響,她試著推開殿內,用盡力氣也無果。 殿門被上了鎖,門外有人把守。 過了一會兒,盛皎月見到了身著袞服龍袍的男人。 盛皎月沒有問自己是怎么被帶回來的,她張了張嘴,“云煙……” “朕已經放她回盛府了?!毙l璟輕笑,“張俞還活著?!?/br> 盛皎月宛如劫后余生松了口氣,她的掌心輕輕搭著桌面,她自作聰明,以退為進,“多謝殿下送我回來,我想回家看看母親?!?/br> “回什么家?”衛璟笑著問。 盛皎月微睜圓眼,“盛府?!?/br> 衛璟扣緊她的下巴,直白而具有攻擊力的目光毫不遮掩打量著她的面龐,拇指抵著她的唇瓣,“你還以為自己是盛家的三小姐嗎?” 男人悠悠吐字:“三小姐已經死了?!?/br> 停頓片刻,他俯身貼近她的耳根,溫熱的氣息掃過她耳后白軟的皮膚:“你現在是朕的禁.臠?!?/br> 衛璟說過不會手下留情,決不食言。一定要她吃教訓長記性。 次次都把他當成好騙的傻子,哪有這種好事。 第91章 陛下真是好興致。(看作…… 盛皎月一委屈眼睛就紅,明眸漸次潮濕,她讀的都是正兒八經的書,連將兒女情長的風俗小說都不好意思看,私底下都不看。 聽見“禁.臠”二字,表情怔怔的。待她醒悟這兩個字的含義,精致的臉龐紅了又白,血色消退,白的像層薄薄的紙。 她的皮膚本來就比常人要白,雪膚瓷肌此刻白近乎透明,她眼眸中顯然詫異,“殿下,您怎么能這樣說?” 即便是不滿的抱怨,她的語氣也不敢說的太硬,極聰明的糊弄過去,盡可能裝作若無其事,將他這句話當成無傷大雅的玩笑。 她的笑容牽強,磕磕絆絆說完一句話,“我膽子小,懇請殿下莫用這種玩笑話來嚇唬我?!?/br> 衛璟松開她的下巴,手指落在她的腰后,順著脊骨緩慢向上,有意無意蹭了蹭她的后頸,“朕沒有和你開玩笑?!?/br> 他的表情嚴肅,半分玩笑之色都找不出來。 盛皎月的手指默默捏緊桌面,指甲翻白,手腕皮膚若隱若現的青色血管,圓潤嬌憨的臉龐多出幾分弱態。 禁.臠是什么意思,她再清楚不過。 床上的玩物,消遣興致的玩意??梢噪S便折辱,不需要任何自尊,也不需要她有自己的想法。 小郡主說的果然沒錯,衛璟只不過是沉迷她的身體,只是想和她睡覺,并不是喜歡她。 他把她當成床上可以隨意擺弄的玩寵,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也是如此。 盛皎月想到前世被困在帝王寢殿暗無天光的日子,好像每天只有一件事可做,就是等他過來。 衛璟精力充沛,身體稍微瘦弱些的女子招架不住。 盛皎月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和上輩子相同的命運,她稀里糊涂被綁回京城,如今連宮門都出不去。 她試著和男人說好聽的話,但是很可惜,她連他想聽什么都不太清楚。 她說的口干舌燥,男人態度冷淡,幫她倒了杯水,“潤潤嗓子?!?/br> 盛皎月哪里還有心情喝茶,她跌坐在圓凳上,眼眶微紅,手中被硬塞著青花紋陶瓷茶杯,茶水微燙,她的掌心溫熱,心底卻是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