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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桓決定改天等他身體好些,也去看看他。真怕他身嬌體弱受不住打擊跟著他meimei一起去死了。 — 封棺之前,盛清越就把人從棺材里抱了出來。 meimei身上的嫁衣倒是礙眼,盛清越身邊沒有信得過的婢女,他雖是她的兄長,也不能幫她換衣裳。 人還有一天才醒,盛清越把橫生變故將她抱上馬車,叫心腹連夜將她送到蘇州。 盛皎月在馬車里悠悠醒來,渾身無力,腦袋脹痛,睡了這么久腦袋不疼才奇怪?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昏迷時發生了什么,看見她身上穿著的嫁衣還很奇怪。 誰幫她換上的?總不可能是她母親,更不可能是哥哥讓人換上。 這身衣裳漂亮歸漂亮,但是勒的她腰疼,而且太艷了,她照鏡子都不敢看自己,像是故意勾引別人。 盛皎月有了點力氣后,慢吞吞脫掉嫁衣,本來打算隨手扔在路邊,但這萬一被人撿到,又是麻煩。 膽子小的好處就是做事謹慎,她換回包袱里的便裝,肚子餓得咕嚕嚕叫,柜子里有提前備好的干糧,軟綿綿香甜甜的糕點,還有能墊肚子的干餅。 她吃了兩塊糕,又就著冷茶吃了半塊餅,勉強墊飽肚子。 少女掀開車簾,“我們到哪兒了?” 護送她的男人低聲說:“已經出了邯鄲?!?/br> 盛皎月探出半個身體,抬頭看著遼闊的天空,夕陽黃昏都比京城的要壯麗。 她終于逃出了皇城那個巨大的牢籠,不用再日日夜夜都提心吊膽被太子抓進宮里。 還剩了不到兩個月,皇帝駕崩,太子登基。 上輩子,她的命運就是在那個時候被翻覆,成為深宮里一只可憐的囚雀,在新帝翻云覆雨的掌心里可憐的掙扎。 有些事情她記不清,但是小郡主每次見了她,恥笑她不知廉恥的神態她都還記得。說她不分場合,無論在哪兒,都厚顏無恥用她的身子去勾引衛璟,說她的圣賢書都白讀了,只在床上有點手段。 盛皎月那個時候也這么想,新帝只是喜歡睡她的身子,對她這個人沒有感情。 半夜叫水的次數,一次比一次多。 每次來找她,先前正兒八經談著事,不知怎么的都會被他帶到床榻上去。 她這輩子才不愿意重蹈覆轍。 盛皎月快要逃到宴州時,太子已經殺到了盛家,冷漠的黑瞳靜靜掃過布置好的靈堂。 盛家人真是不知道太子這尊大佛怎么又來了?! 更讓他們兩眼抹黑的是太子接下來的話。 衛璟背著雙手,眉眼看似從容溫和,不慌不忙:“棺材在哪兒?” 盛暄看這架勢不對,果不其然男人接下來說的話簡直叫人要吐血。 衛璟嗓音干澀,“孤要開棺驗尸?!?/br> 盛暄氣的站不穩,有沒有人能來管管太子???哪有人這樣做事的? 人死了竟然還要掘墳挖棺。 這是有什么滔天大恨? 第84章 新帝登基(一更)…… 開棺驗尸,這是窮兇極惡的罪人,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才會如此。 前天太子硬奪尸體已經夠驚世駭俗,如今口口聲聲還要開棺驗尸,真的丁點都不講道理。 “殿下,我女兒是犯了何種罪行,還要您親自開棺驗尸?” 皇上還沒駕崩,太子就如此唯我獨尊,獨斷專行。真等他登基了,盛家往后日子必定都在水深火熱中。 男人眉眼蘊開的神色極淡,狹長的眼尾微微瞇了瞇,黑瞳沁著些許淡漠,一字一頓,吐字清楚:“孤不信她死了?!?/br> 太子這話說的明白。 盛暄算是聽懂,琢磨出其中的深意,他怔怔在太陽底下曬了一會兒,回想起先前女兒在書房里曾經和他提起過的話,竟然也產生了懷疑。 不過很快盛暄就覺得這是謬論。 皎月膽子很小,萬事謹慎小心,不敢冒險。 盛暄覺得太子就是在發瘋,從前他也是眼睛瞎了竟然看不出他是個韜光養晦的狠角色,骨頭血脈里藏著隱晦的瘋狂,不顧世俗,誓不罷休。 盛暄一身白衣,腳底踩著的黑色靴子,鞋尖繡著兩塊麻布,他這兩天幾乎沒有睡過,熬出滿眼紅血絲。 “殿下難不成是懷疑皎月假死不成?”他的胸口起起伏伏,氣的不輕。 衛璟沉默,似乎默認了他的話。 盛暄只想冷笑,太子又不是沒有見到尸首,也并非沒有讓太醫診過脈,空口無憑,說要驗尸就是驗尸,也太蠻橫無理。 明日若是太子要掘盛家的祖墳,他是不是還得夾著尾巴裝孫子一忍再忍? 盛暄先前已有諸多不快,眉心泛著冷氣,“殿下日后是不是還要掘了我盛家的祖墳?既然如此,今日也不必大費周折?!?/br> 男人微抬眉梢,薄薄的眼睫顫了兩下,冷不丁吐字說:“盛大人多慮,孤對盛家的祖墳沒有興趣?!?/br> 盛暄被輕描淡寫涮了回來,不僅想拂袖離開,一怒之下真想隨了太子的愿,叫他去掘墳開棺,睜開他的眼睛看看能有什么貓膩??? 太子怎么比他這個親生父親還接受不了人已經死了這件事。 盛暄從前不大喜歡女兒的貌美,長得太漂亮混在男人堆里就不是好事,不許她特意打扮自己,穿的花枝招展。 可她即便是素容,皮膚樣貌亦是不差。唇紅齒白,明眸皓齒,絲絲入骨的嫵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