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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狼狽的樣子恰好讓小郡主撞見、 小郡主向來不掩飾對她的敵意,“盛大人?!?/br> “郡主?!?/br> “聽說盛大人求人都求到東宮去了,裝的剛正不阿,臨到自己家出了事情,還不是要求人徇私枉法?” 盛皎月抿唇不語,小郡主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小郡主。 那年小郡主不知從哪兒打聽到新帝在寢殿里藏了人,想盡法子闖了進來,讓她看見了自己衣襟不整坐在新帝膝蓋上的模樣。 她自是要臉,驚慌失措埋首在新帝胸口。 小郡主被氣的臉都白了,看著她的眼神里寫滿惡心二字。直到小郡主被邢坤拖下去,她才顫抖著抬起臉。 盛皎月回過神,一個字都沒有同小郡主說,冷冷離開。 她在盛府門口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程離彥。 比起上回見面,這次他表情嚴肅了許多。 “盛大人?!?/br> “程大人?!?/br> 程離彥表情凝重:“我昨天找人打聽了一二。人不好見。不過案子尚未有定論,你與皎月meimei切莫太過憂心?!?/br> 盛皎月感激他還有這份心,沖他點點頭:“多謝?!?/br> 程離彥情緒不高,這事目前他束手無策,隱約猜到七皇子的人動的手,卻又費解,明面上盛府和七皇子早已綁在一起。 他深吸了口氣,“我想進去見見皎月meimei?!?/br> 盛皎月想也不想一口回絕,“meimei身體不適,不方便見人?!?/br> 程離彥聽了更慌,臉色微變,“既然如此,我更要見見她?!?/br> 上回見面,她面色微紅,血氣還算不錯。除了說話聲音小了點,其余看著都不像是個病人。 程離彥先前害了相思病,想她想的夜不能寐,病了好兩天。 僅僅兩天就難受的要命,皎月meimei身嬌體弱,生病肯定比他更難受。 盛皎月知道程離彥難纏的性格,說:“下回吧。等meimei好些,我再請你過來?!?/br> 程離彥勉強被說服,“如此也可?!?/br> 他想著去藥鋪里給皎月meimei買些補品,人參雪蓮,還有養氣血的藥,都得買。 平日的程大人是有些摳門的,家境尚可,但是父母的錢又不是他的錢。 他過的拮據,和同僚喝酒的邀約,若是要他掏錢,他從來都是不去的。 努力攢銀子,想著換套大宅院。 還要給他的皎月meimei買裙子買首飾,叫其他夫人都羨慕她的日子才行。 程離彥急匆匆同她告別,忙著去藥鋪抓藥了。 盛皎月回屋后讓人抬了熱水,舒舒服服泡在浴桶里洗去疲倦。擦干頭發后躺在床上睡了一覺。 她奔走一天,早就累了。腦袋沾了枕頭就睡。 睡到天黑醒來,云煙遞來宮里遞來的密信,是張貴妃暗中讓人送過來的。 父親的事,是張貴妃設的局。 若是她遲遲不對太子動手,張貴妃就要她父親命喪黃泉。 盛皎月看完密信就將其燒成灰燼,她看不出來這是張貴妃和父親的合謀,還是張貴妃真的如此心狠手辣,親表哥都能拿來利用。 貪污受賄的罪名可大可小。 輕則罰錢貶官,重則全家流放。 盛皎月打開窗戶透氣,暴雨初歇,空氣混著泥土青草氣息,前幾日回廊上掛滿的紅燈籠已經被撤下,五meimei的婚事也往后推遲了一個月。 這樁婚,能不能繼續。 還不一定能有個定論。 盛皎月看著月色嘆了聲氣,收攏肩上的披風,心里想的還是怎么辦? 她能怎么辦?去給太子下毒嗎? 且不說現在太子見都不見她。 只恐怕太子的眼線早已將張貴妃給了她毒.藥的事情捅了出去。 她無路可走。 兄長叫她不要管這些事,可她無法眼睜睜看著盛家人走回上輩子的命運。 家里還有年紀小的meimei,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被流放了會活不下去,充入教司坊還不如死了。 還有母親,經不起磋磨。 哥哥身子骨又差,一樁樁一件件壓在心上,叫她喘不上氣。 她有點委屈。 怎么就這樣了呢? 第二天紅腫著眼睛醒過來,她用雞蛋敷了敷才去當值。 顧青林袖手旁觀,是有私心,他要她嫁他。 盛暄犯的罪不大不小,若是圣上有心放過,牽連不了家人。盛家沒有了盛暄這塊老骨頭,就很好啃。 盛皎月不愿讓同僚看出她哭過,若無其事做自己的事情。黃大人安慰了她兩句,說著若是清白定能水落石出之類沒用的話。 她感激他的寬慰,對他笑了笑。 黃大人拍拍她的肩膀,“你可別對我笑了?!?/br> 真是怪漂亮。 難怪太子三天兩頭將盛大人叫過去一同用膳,對著這張臉都能多吃兩碗飯。 不過儲君即是儲君,黃大人也聽說盛清越昨天去東宮求情吃癟了的事情。 昨日盛皎月說過今天會再過來。 衛璟當了真。 他在書房里等了一天,都沒有等到她的人影。 書房外頭候著的曹緣心中叫苦不迭,太子問了好幾次盛大人的下落,人來沒來? 一天了,也沒見到人影。 衛璟看著院外逐漸暗下去的黃昏,云層燒起明黃,他恍然才想明白,她怕是不會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