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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殿下的一片心意?!?/br> 話說的很漂亮,把人哄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上回被太子發現她扔了東西后,她做這件事就萬分小心,都埋在院子里的海棠樹下充當肥料。 不過總有露餡的時候,太子知道這件事時,氣的都笑了。 每次見她眼神無辜看著自己,面不改色說東西好看她很喜歡。 因而才相信了她的話,沒有懷疑過她。 不料想,她顯然做慣了陽奉陰違的事情。 把他當成傻子在哄。 連著幾日,東宮沒有派人來盛府。 盛皎月沒覺得不習慣,以為太子對她的新鮮勁已經過去,可能發覺自己重新喜歡上女人了。 變故發生在五meimei大婚的前幾天。 父親毫無征兆被抓了。 盛暄因貪污受賄被人揭發告狀,圣上當即讓人將盛暄關押大牢,案子移交大理寺,等候發落處置。 大理寺卿是裴家旁支的人,皇后娘娘的侄兒。 盛皎月想見父親一面都難,剛到大理寺門前就被人趕走,說是朝廷重犯,不得私下見面串供。 不過她花了些銀子,還是探聽到了消息。 父親在牢獄中被人用了私刑,手指頭斷了兩根,雖然已經被接了回去,但人還是遭了大罪。 盛皎月不得已去東宮求情。 想要借太子的顏面去見她父親一面。 曹緣嘆著氣走到她跟前,太監說話聲音總沒有那么好聽,“盛大人,太子這兩日正忙,您要不過幾天再來?” 什么正忙。 太子是還生著氣呢。 第68章 什么人死了會叫他那樣的…… 盛皎月在東宮吃了閉門羹。 夏天多雨,驟雨潑瓢,送來濕冷的風寒。潮濕冰冷的雨氣貼著衣料往人的骨頭里鉆,這場雨來的突然,雨勢逐漸盛大。 她毫無準備,挺直身板立在廊檐底下,聽著院子里風雨瀟瀟。 少女身軀單薄,肩頭瘦弱,臉色有點蒼白,板正的身軀猶如迎著疾風驟雨也能傲然挺拔生長的傲竹。 她穿的少,沒一會兒手腳都有些冷。 曹緣于心不忍,開口勸道:“盛大人,先回去吧。明日再來也不遲的?!?/br> 事已至此,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盛皎月也不是要站在這里當樁子,她只是沒想好要怎么辦。太子這顯然就是不肯幫忙的態度,所以才會連見都懶得見她。 她面對太子口中表露的所謂心悅,還肯花上時間敷衍一二。 可是太子對她,是連敷衍都不屑于敷衍的。 盛皎月理解太子不愿幫忙,她也沒指望太子能盡釋前嫌幫他父親洗刷清白,她只不過是想見見她父親。 盛皎月蹙眉:“嗯?!?/br> 曹緣很有眼力見,立馬使喚小太監去屋子里拿來防風保暖的緞面斗篷,“盛大人先披上,天氣忽然變冷,您可千萬別凍著?!?/br> 太子雖然現在撂著人置之不理,卻也見不得盛大人挨餓受凍的。若真被這場風雨凍出個好歹,他們底下這些沒眼色的人都不用留了。 盛皎月謝過了曹公公的好意,她有些累了,盡管疲倦依然端著身體,不叫人看出疲憊之色,“多謝曹公公,那我明日再來?!?/br> 她說的是客氣話。 明天她不會過來了。 盛皎月這人膽子小面皮薄,書讀得多,雖然不夠聰明,但就是有讀書人要的臉面。能讓她折膝的事情,總是不多。她已經舍了臉,還是不要繼續上門自取其辱。 衛璟確實還在因為她陽奉陰違敷衍自己的事情在生氣。 人前腳走了,衛璟就將曹緣叫了進來,淡淡開腔:“她走了?” 曹緣就知道太子心里放不下,一時又猜不透太子為何要給盛大人下馬威看,平時真是當成心尖上的人兒,噓寒問暖。 酷暑難耐,還讓他去問盛大人冰塊夠不夠用? 若是盛府的冰塊不夠了,就讓他來東宮里支取。 忽然翻了臉,還怪捉摸不透。 曹緣點點頭:“回去了?!彼娞拥哪樕缓?,顯然是想多聽些細節的,于是曹緣擅自做主多說了幾句,倒是沒有添油加醋,“盛大人走的時候失魂落魄,臉色有些白。他年紀不大,家中遭了變故,能撐下來也不容易?!?/br> 衛璟隱隱開始后悔,自己跟她計較什么呢?不該給她臉色看。 她本就是個嬌氣包,說兩句都要偷偷抹眼淚的人。受了氣就憋在心里,遭了欺負,反擊回去也沒什么殺傷力。 剛才她肯定紅了眼睛,回去怕是要關上門躲在房間里哭。 慌亂無措,舉目無親。 官場上的老油條又都慣會見風使舵,盛暄下獄,他們還不知會如何趁火打劫,在她面前說些難聽的話。 衛璟對盛暄倒是沒有多余的感覺,甚至對張貴妃和他的七弟都沒有特別的恨意,這幾個人都不值得他浪費時間,不成氣候的跳梁小丑。 盛皎月這幾天確實看夠人情世故,文選司的同僚都還算好,見了她沒有躲,也未說些落井下石的話。 不過他父親的政敵可謂不少,她碰了好多釘子。 盛皎月求人都無路,一聽是盛家來人,直接叫守門的小廝將人送走,怕她多留一會兒就沾了晦氣。 盛皎月從東宮出來又去了躺大理寺,依然灰溜溜被人趕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