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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暄有兩個孩子,龍鳳胎。 一個兒子。 一個女兒。 盛暄在朝堂從不做沒有把握之事,萬分保險謹慎。衛璟也沒想到他竟然做這種大逆不道,稍有不慎就要全家陪葬的事。 她那樣膽小的人,竟然也有膽子,在他身邊演了這么多年的戲。 衛璟感覺心里心頭有火在燒,連帶著皮膚底下的血液都被燒的guntang,沸騰了起來,他已經鮮少又如今這么沉不住氣的時候,袖中的手掌因為過于激動而控制不住的輕輕顫抖。 衛璟深深呼吸,逐漸平復氣息,手指嘗試捏起面前的杯盞,手指還有些顫,手腕甚至使不上力氣,茶杯打在地上,驚動了外邊伺候的人。 曹緣戰戰兢兢進屋,瞧見地上的碎玉,趕忙使人進來收拾。 殿下這是動了氣?邢統領傷才好就惹到殿下了嗎? 曹緣給宮人使眼色,叫他們又沏了新鮮熱乎的茶。 衛璟說:“不用忙活了,都出去?!?/br> 曹緣不敢多話,領著人趕緊離開書房,太子心情不佳時最忌諱旁人打攪。 衛璟心里遲遲靜不下來,他想起了許多事情,譬如她幾次三番要他出手幫忙毀了和侯府的婚事。 她很抗拒。 還有她那個從未露面的meimei,恐怕就是她本人。 想到這里,衛璟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顧青林恐怕早就發現了她的身份,當初才會那么反常一定要娶她。 侯夫人打斷了兩根藤條也攔不住他執意求娶的決心。 四處求人,甚至還算計到了頭上。 這樁婚事,是圣旨賜婚。 誰也毀不掉。 衛璟生生捏碎了手中的瓷杯,碎片割破掌心的肌膚,鮮血順著脈絡緩緩流淌,他卻毫無痛覺。 — 盛皎月還不知自己已經大禍臨頭。 文選司平日的活計倒也不多,只是瑣碎,姑且也能算個清閑的職務。短短幾個月,盛皎月已經和同僚處好了關系,她肯做事又不會抱怨,同僚漸漸待她也就改了看法,覺得這人踏實肯干。 盛皎月向上峰請了半個月的假期,說是回家休息養病。 上峰也很好說話,大手一揮,批了她的假期。 不過這也使看她每個月勤勤懇懇從不缺席的態度下,才肯給她半個月之久的休沐。 盛皎月這些天在家就能換回女裝,每日都去哥哥的院子,陪哥哥下棋用膳。 盛清越喜歡看meimei穿裙子,她不該被他的身份所拘束,不該承受父親強加在她身上的枷鎖。 這天吃過午膳,盛清越說:“等過了假期,你就辭官吧?!?/br> 盛皎月驚詫:“哥哥?” 盛清越說:“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事都交給我?!?/br> 盛皎月擔憂蹙起眉頭,她和哥哥并不是十分的像,換回來也會被人認出來。 兄長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一句話打消她的疑慮擔心:“七皇子正得寵,只要他們拿不出實證,沒人敢說什么。圣上也只會睜一眼閉一眼?!?/br> 圣上是最疼七皇子的。 對張貴妃及其娘家也頗為偏心。 初夏微燥,熾明的日光堪堪落在她的頭頂,曬著少女裸.露在外的肌膚。微風揚起輕薄的衣擺,她有些茫然。 其實—— 如果沒有那些煩人的事情。 她很喜歡做官。 自由自在,還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盛清越又問:“聽說你想去蘇州?” 盛皎月有點愣,這件事她并未對哥哥說過,只和父親提過一次。 也許是父親告訴了哥哥,她這樣想。 “嗯。我不想留在京城?!?/br> 盛清越和meimei分別多年,見少離多,如今回京卻是不太愿意和她再分開,他知她心中的顧慮,沉思片刻,說:“你在蘇州人生地不熟,沒人護著,我和父親都放心不下,我知你擔心什么,你不想見的人,哥哥不會叫你他們來污你們的眼?!?/br> 盛皎月知道哥哥不會騙她,從來都是言出必行。 上輩子哥哥是咳血而死。 死之前也未娶妻生子,甚至都沒有過愛的人。 她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為了護她從京城離開,費了不小的心血。 只怨她自己不爭氣,跑了那么遠,還是被人發現送回了京城。 她想過自盡相逼,寧死不受辱。 可她還要顧及盛家那么多口人的性命,還有她實在怕疼。劍握在手,下不去狠心。盛皎月不好拂了哥哥的好心,輕聲應了個好字。 晌午過后,盛皎月身上的衣裳就出了汗,她在家也習慣了纏胸,時間長了真的疼的難受,她回屋去換衣裳。 云煙則去了二公子的院子。 盛清越冷眼淡漠,看著別人的眼神是沒有溫度的,總歸都是一些死物,他其實已經能從輪椅站起來,臉色蒼白,對云煙說:“好好照顧姑娘?!?/br> 云煙從心底畏懼二公子,氣質病弱,冷冷的說話并沒有起伏,但是她每次都害怕的要命,“奴婢知道?!?/br> 盛清越遠在蘇州也有人將京城里發生的事情告訴他,聽聞這個小丫鬟是meimei房里的“小通房”,二人關系親密,meimei也很疼她。 云煙感覺二公子盯著她的眼神越來越冷,她腿都軟了。 盛清越不帶感情說道:“少碰她,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