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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不會叫她和別的男人朝夕相對,即便是殘根的、算不得男人的太監也不允許。 她性子好,不是將她拿捏活不下去,都尚且能忍。 可能就是太好的性格,才叫男人得寸進尺,越來越過分。 日子閑得發慌,無事可做。就只能去找三公主,不過十次出門有八次都要被邢坤找各式各樣的理由拒絕。 邢坤就像個沒有任何感情的人,只忠心于帝王,無論她要做什么。 邢坤都會說要先去請示陛下。 她只有和三公主湊在一起時,才是快樂的。心情放松,眉眼舒展,不用擔驚受怕。 三公主人緣好,宮里來來往往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 她和同齡的小姑娘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平時羞澀安靜,但和她們就有不少的話,也不吝笑容。 三公主每回見她都要夸她漂亮,喜歡打扮她。好看珍貴的裙子,和做工精美的金銀首飾,往她身上堆。 哪有女孩兒不愛美呢?她也是喜歡的。 她對她們笑,讓帝王看見了。 小氣巴巴的男人從那兒之后就不怎么讓她找三公主。 盛皎月只敢暗戳戳和他鬧脾氣,夜里睡覺背對著他,卻讓他拖著腳踝拽回懷中,他大抵還是不滿,“生氣了?你都沒這樣對我笑過?!?/br> 她裝作聽不見,帝王就伸手捏她的耳朵,力道也不大,又從捏改為輕輕地揉,叫她耳根子發軟。 “又裝小聾子?” 盛皎月悶著聲,“我困了,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下回不讓你去找衛姒了,我總覺得她還喜歡你?!?/br> 盛皎月氣的臉都紅了,掀開被子,瞪圓了眼睛看他,“你少胡說?!?/br> 帝王直視著她的眼睛,“你心里清楚?!?/br> 盛皎月說:“那我也喜歡她?!?/br> 她說的氣話,叫她狠狠吃了苦頭。 男人的拇指堅硬,搭在她的雙膝,腕上稍微使了點力氣,輕易將她的膝蓋往外推開。guntang攝人的氣息落在她的后脖頸,看著她的肌膚一點點變粉。 聲音低?。骸翱茨忝魅者€有沒有力氣去找她?!?/br> 總歸,這個人吃醋,是不太好敷衍的,斤斤計較。 非得從你身上討回來。 盛皎月回過神來,覺得此刻太子冷冷質問她七皇子長得好不好看的語氣,和那時他吃三公主的醋時,是差不多的。 她不太想惹太子,至少現在的太子看起來還很溫和。 對她也還算有分寸。 她說:“七皇子沒有殿下好看?!?/br> 這也確實是實話,七皇子雖然樣貌也不差,但是看著有些刻薄陰沉。 衛璟的臉色因為他這句話好了些許。 盛皎月松了口氣,打算回自己的營帳看看腿上的傷,上點活血化瘀的藥膏。 她思忖著離開的借口,太子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走吧?!?/br> 盛皎月不太愿意跟著太子,他為何不去圣上面前多走動呢?反倒來和她這樣無關緊要的小角色湊在一起。 不過又想了想,太子應當不屑于去討好圣上。 他心氣高,骨頭硬。 運籌帷幄,恐怕有些事情已經籌謀了很多年。只等著打他們措手不及。 盛皎月記得七皇子是太子親手殺的,還是當著圣上的面殺掉了他最愛的兒子。張貴妃被嚇瘋了,眼里恨得滴血,撕扯著上前要與太子拼命。 自古爭權就是你死我活,成王敗寇。 盛皎月往自己的營帳方向走,被太子拽了回去,“走錯地方了?!?/br> 她眉心發苦,委實想不通這段時日太子怎么就粘上了她似的,好像處處都在和她過不去。 盛皎月說:“黃大人那里有藥?!?/br> 衛璟挑眉:“我那兒也有?!?/br> 江桓有事來找太子,正巧在外候著。 他身邊的裴瑯眼睛更尖,遙遙走來的兩個人,一眼看穿太子身旁的就是他念著要打暈帶走的盛清越。 裴瑯因為沒能將他順利帶走,把回邊城的日子往后推遲了半個月。 他實在是忘不掉這張漂亮會騙人的臉,做夢也記著。 他的夢,既下流又有欲色。 夢中的人,聽話的不得了。 眼中似含水般瑩潤,燦若芙蕖的容貌,笑起來亦是純純的楚楚動人。 尤其是,夢里的他,穿著水紅色的衣裙。 就是裴瑯送給他的那套,胡姬愛穿的裙子,衣不蔽體,露出雪白的胳膊,和纖細筆直的腿。 裴瑯覺得邪門,賊心不死還在琢磨著怎么把人搶走。 這事原本不難,但是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就有些困難。 太子護食一樣護著他,他若搶人不好交代。 裴瑯看見少年,渾然忘記上次做過下.藥這種卑劣無恥的事情,小將軍笑容燦爛同少年打招呼,“盛大人,怎么臉色不太好?” 盛皎月看見裴瑯不由想到上次的事情,身體往后側避了避,應了個聲,沒有好臉色。 衛璟蹙眉:“你怎么敢來這里?” 裴瑯笑吟吟說:“我今日是江大人的隨從?!?/br> 江桓沒聽他們兩人在說什么,眼睛直勾勾盯著盛清越,覺得才幾天不見,他怎么看上去順眼了些? 江桓還覺得身邊的人都不太對勁。 圍著他團團轉還不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