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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皎月心中緊了緊,可能是方才抹了胭脂,哪怕擦拭干凈還是覺得心虛,怕被看出來點什么,她試圖抵抗,表情為難,“我…我家里…” 邢坤不耐煩打斷他:“盛公子,殿下什么脾氣你是知道的?!?/br> “殿下不喜歡等?!?/br> 盛皎月心里氣鼓鼓的,她又沒讓他等! 不過她也知道,太子確實很不喜歡等人,耐心有限。 有年元宵,帝王叫她打扮好,帶著她去城樓賞夜景。 那時她心中有氣,故意磨磨蹭蹭,不讓宮人幫她穿衣打扮,她將時辰磋磨到極致,等不得不被人“請到”城樓上時,男人已經被她氣的直冷笑,黑白分明的眼珠幽幽盯著她的臉,泠泠的聲音倒是聽不出不對勁。 她心如鼓擂,老虎頭上拔了毛才知道害怕,小心翼翼朝他走過去。 才剛在男人面前站定,就被他捆住腰肢用力抵在城樓的邊沿,颯颯的風從她鬢邊呼嘯,她又驚又怕,眼睛里沁出了淚。 可能是見她凍著了。 男人漫不經心將自己的大氅把她圍了起來,呼吸都含著迫人的威懾力,冷冷落在她的頸側,“磨蹭的這么晚?是想讓朕在這里對你做點什么嗎?” 識時務者為俊杰。 她已經學會服軟,先認錯,但是永遠不會改,她含著可憐的腔調說她錯了,不是故意的。是她不會穿復雜的裙裝才耽擱了這么久。 男人吮去她眼尾的淚珠,等了她一個多時辰,并不是這幾句虛假的認錯能打發。 他用力捏緊她的腰肢,力道大的能將她盈盈一握的腰給折斷,“你從來不長記性?!?/br> 盛皎月悠悠回神,咬牙隨著邢坤上了馬車,去往太子在宮外的別院。 別院僻靜,幾乎無人打擾。 太子已經在水榭亭臺中等候多時,茶桌上擺著棋盤,左手白子,右手黑子,自己同自己對弈。 盛皎月慢慢走到他面前,惴惴不安行禮問號。 衛璟抬眸,“坐?!?/br> 幾日不見,氣色又好上了一些。稍圓了圈的臉頰看起來多了幾分嬌態。 “考得如何?” “還行?!?/br> “幾成把握?!?/br> 她垂下眉眼,如實交底:“我也不知道?!?/br> 衛璟見他心情還算開闊,眼睛也不像哭過的樣子,看來考的應當不錯。 少年骨架纖細漂亮,正襟危坐時腰肢板正挺直,薄衫下的身段若隱若現,寬袖抬動見偶爾泄露幾片雪白的肌膚。 不知道這人怎么長得,越發誘人。 衛璟忽然想起他的meimei,想來顧青林應該沒說假話,他meimei底子也不會差。 “顧青林要娶你meimei?!?/br> 盛皎月心中一抖,“我知道?!彼夹奈n,神色逐漸冷淡,“但是我父親不會同意的?!?/br> 衛璟輕笑了聲,“他已經求到我這里來,求我去問母后要一道賜婚圣旨,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你父親了?!?/br> 盛皎月萬萬沒想到顧青林這只心機深沉的狐貍竟然如此無恥,她心中慌亂,“殿下可否不要插手這件事?” 衛璟挑眉,“為何不愿讓你meimei嫁入侯府?” 是正妻,又不是偏房。 正兒八經的世子妃,能得這樁婚事,已經不算差。 盛皎月都不敢想若是真被賜婚了盛家要如何收場,她害怕的要緊,牙齒輕顫,眼中蘊著水色,少見開口求了太子幫她這個忙,“殿下,我meimei不喜歡他的,都沒有見過,您千萬別聽世子胡言亂語?!?/br> “顧青林說對你meimei一見鐘情?!?/br> “他亂說!” 顧青林怎么可能見過她“meimei”呢?這個人真是可怕,為了報復她,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婚事。嫁過去后肯定不會是想好好對待他的妻子,而是要折磨來報復。 盛皎月生怕賜婚圣旨壓下來,木已成舟之時可就沒有轉圜余地,她下意識往太子身邊靠了靠,雙手抓著男人的袖擺,微微仰著下巴,脆弱易碎的眼神看著十分可憐,她的聲音柔和悅耳,“殿下,婚姻得兩情相悅才行,強扭的瓜不甜的。我meimei長得也不好看?!?/br> 衛璟眼中只見他張張合合的唇瓣,壓根沒聽少年認認真真說的是什么。濕潤殷紅的唇瓣猶似含著薄香,唇上的顏色也比平常潤澤,好像抹過一層胭脂。 他忍不住伸手,帶著薄繭的指腹抵著少年的唇瓣,“你涂胭脂了嗎?嘴巴好紅?!?/br> 少年漲紅了小臉,羞恥到恨不得將頭埋進地里,他噙動嘴角,支支吾吾似是在發抖。 微風漸起,衛璟笑著又問了句:“還是讓誰給親成這樣?” 又紅又腫。 盛皎月被他的話弄得臉頰燥熱,眼角已經漫上水汽,她抖著唇,相當磕巴。 衛璟轉而提起正事,抬手攏起少年精致的下巴,盯著他的眼睛說:“既然有事求我幫忙,不得想想要怎么討好我嗎?” BaN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不過衛璟不打算聽他的話,幫他的忙。 他meimei既然身體不好,若想嫁個門第高的家族,不太容易。 顧青林有心機有城府,又是個護犢子的人,待妻子不會差,將來也能護著他meimei。 盛皎月還不知太子所想,傻乎乎以為事情有轉機。少年垂散的發絲被風吹在頸后,她眼神明亮,漾著水波,“殿下,您想要什么?若我能做到定不會推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