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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冷冷抬眸注視這兩個人,掃過兩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面無表情的,月色穿進屋內照見的光線背對著男人,昏暗的視線難以看清楚男人表面情緒。 曹緣心頭打鼓,忐忑不安。 過了良久,曹緣聽見太子冷聲發了話,“把人送回去?!?/br> 曹緣額頭冒起的冷汗已經順著他臉頰往下落,冷汗陷入下頜,他都不敢動手擦汗,立刻把人讓人把她們原封不動送回去,自己則跪了下來,聲音發緊:“奴才是見殿下這兩日火氣重,才自作主張將人留下?!?/br> 衛璟嗯了聲,“你先出去?!?/br> 曹緣見太子并未真的動怒,心口墜墜的石頭落下大半。 是他多想,清早流鼻血未必是想女人。 太子禁欲多年,也沒見過他對哪位姑娘有過不同,連有著京城第一美人稱呼的侯府千金,他都不為所動。 衛璟連著幾天沒睡好,心浮氣躁。 母后往他房里送人也不止做了一次,往常聽了并沒有今天這么大的脾氣。至少不會將曹緣嚇得下跪。 衛璟捏起茶杯,手指蒼白皮膚下是清晰可見的血線青筋,他仰起脖頸,灌入兩杯冷茶,澆滅心頭燒起的火。 片刻之后,衛璟把曹緣叫到了跟前,面色淡淡,“盛清越回去了嗎?” 曹緣如實點頭:“盛公子傍晚就已離宮回府?!?/br> 衛璟漫不經心撥弄掌心里的佛珠,緩緩閉上眼睛,沉默好半晌,抬起微垂的眼皮,神色晦暗,心思難以琢磨,他說:“派個人,去盛府把他請過來?!?/br> 曹緣吃了一驚,“現在?” 衛璟抬眉,“現在?!?/br> 曹緣只敢在心里嘀嘀咕咕,這個點怕是盛公子已經睡下,那樣嬌貴的一個小公子,哪能熬到這個時辰? 不過確實反常,連著幾天將盛公子留的很晚,把人從早到晚留在書房,旁的事情也沒有,就只讓他抄寫無關緊要的書。 曹緣瞧見過幾次太子站在窗外安靜看著盛公子抄書,一盯還是好一會兒。 不知道在看什么。 曹緣當時只覺得這場面很奇怪,不過也不難理解,盛公子原就比其他人長得好看許多,賞心悅目,頗為養眼。 只是太子這般盯得出神還是頭一回。 宮門已經下鑰,曹緣拿了太子給的令牌去盛府請人,這番動靜自然不小。 大房的院子連夜點燈,盛皎月從睡夢中被人撈起來,身子骨還是軟的,睡眼惺忪,粉面櫻唇,長發滑落肩側,單衣薄薄,透著纖細骨架的輪廓。 院子里的人也是一頭霧水,直到管家聽清楚曹公公的來意,才匆匆去后院同二公子說清楚。 盛皎月還以為她聽錯了,大半夜的太子能有什么事? 她匆匆忙忙穿戴整齊,不得已又在胸前裹緊白布,胸口被束的有些疼。 盛皎月真怪討厭她略有起伏的胸口,穿衣不便,很不舒服。 她還是困,只敢在心里偷偷埋怨太子真會折騰人,大半夜還把她叫入宮中抄書。 說起抄書,盛皎月手就開始疼,這些日子太子也不知抽的什么風,偏要讓她抄寫清心靜氣的佛經。 說她心不夠靜。 盛皎月抄了十幾遍,手腕都疼。 她懷著牢sao出門,瞧見曹緣親自來接,十分詫異。是出了什么大事,竟然要曹公公出面。 她心中不安,沒有底氣,上了馬車掀開車簾,抿了抿唇問道:“太子可有說清楚是為了什么事?” 曹公公搖頭,“奴才也不知道?!?/br> 他說罷忍不住抬眸多看了眼盛公子,嘖,當真是比今兒皇后送來的那兩個人還要貌美。 盛皎月仔細回憶她近來并未做了讓太子不快的事情,兩人甚至沒怎么碰面,她每日抄書抄的腦子都要糊涂,哪有閑心惹事? 這樣一想,她心放下不少。 等到了東宮,已經是半個時辰后。 太子人在書房,寫字靜心,效果卻不大好。 邢坤在門外道:“殿下,盛公子已經到了?!?/br> 衛璟說:“讓他在我寢殿里侯著?!?/br> 盛皎月被送到太子的寢殿,她靠著椅子差點睡著。 太子很快就回了寢殿,瞥見昏昏欲睡的他,忍不住上手捏住他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神逐漸從朦朧變得清醒,又慢慢成了驚慌。 他總是怕我,衛璟不悅的想。 衛璟的視線平靜往下滑落,少年扣緊衣襟,連脖子都不舍得露,將細膩發白的皮膚藏在衣裳里面。 衛璟咽了咽喉嚨,正色道:“去床上,睡了?!?/br> 盛皎月頓時清醒過來,小幅度扭過臉想擺脫他強硬的手指,她磕磕巴巴說完整句話,“殿下,您這是想做什么?” 太子釘著她的眼睛,黑眸中是她看不懂的神情,男人笑了聲,帶著輕微的嘲弄,稍縱即逝,“聽不懂嗎?今夜陪孤同塌而眠?!?/br> 盛皎月倒吸冷氣,她正要說話,就被太子先行打斷,“孤不是要羞辱你,而是這幾天確實睡不好?!?/br> 盛皎月小臉上依然是驚慌之色,臉仿佛更白了幾分,“殿下,我沒…沒有那種癖好的?!?/br> 衛璟立刻冷了臉,“孤也沒有?!?/br> 他冷嗤了聲,“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么?別磨蹭?!?/br> 盛皎月無論如何也不愿答應,她睡相不好,若是留宿東宮,還得纏著胸睡覺,更是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