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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懶洋洋靠坐在椅子上,神色稍稍有些散漫。 盛皎月被迫坐在他身旁,和男人高大有壓迫感的身軀比起來顯得過于瘦小,背脊看著像紙片單薄,衣裳用料極好,綢段單薄細膩,貼著肌膚映出她后背隱約可見的蝴蝶骨。 她正襟危坐在太子身旁,腦子里的那根弦始終繃直,雙手放在膝上,不言不語,極力降低存在感。 衛璟余光窺見他僵硬緊張的坐姿,好整以暇觀察少年逐漸冒著粉黛的耳朵尖,他啟唇,吩咐道:“讓這位公子先挑?!?/br> 掌事的人原本沒注意到貴客帶在身邊的少年,聽見吩咐,這才用正眼看了過去。 這一眼,她便愣住了。 心中驚嘆,倒是有好些年沒瞧見過長相如此好看的少年。清冷姝色,每處都生的恰好。 哪怕風月樓里一刻千金的頭牌,仔細觀察,也沒有他這般耐看,輕易就勾走旁人的視線。 “公子喜歡什么樣的?小家碧玉還是要嫵媚些的姑娘?” 盛皎月臉色微紅,“不用?!?/br> 太子冷冷幫他出聲,“都帶過來,讓他自己挑?!?/br> 盛皎月張了張嘴,“殿下,還是不要浪費銀子了?!?/br> 衛璟漫不經心,“我缺這幾個錢?你怕什么?”他稍稍正了正身子,朝他瞥去,“說不定是你的小通房不對你胃口,換個人你就有興趣了?!?/br> 盛皎月怎么拒絕,太子都有話可以堵她。 她欲言又止片刻后放棄了,破罐破摔的想,就當多兩個人坐在旁邊不去碰她們就是。 她不知道太子在想什么,男人此時的神情看上去很嚴肅,原本平直舒展的眉峰慢慢皺起,嘴角也是鋒利的直線,不太高興。 衛璟心頭正亂,那些接二連三旖旎的夢境,是給他氣笑了。 損失夢到貌美的女郎,倒也還好說。 怎么偏偏是個男人?只是個長得稍微好看些的男人,難不成他也如那些好色之徒,以貌取人只看臉的庸徒蠢貨嗎? 這般不爭氣。 貌美如花的姑娘們魚貫而入,掌事的人已經將樓中姿色上佳的姑娘都領了過來。有幾個她都舍不得讓她們出來接尋常的客人。 在院子里養了多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書達理,可柔可魅。稍有定力的男人瞧了也走不動道。 衛璟撩起眼皮掃了眼抬不起頭的他,淡淡道:“發什么呆?還不趕緊挑?” 盛皎月感覺太子很不高興,但她也懶得去猜測太子為何不高興,她硬著頭皮胡亂點了兩位姑娘,磕磕巴巴:“就她們吧?!?/br> 這兩位姑娘模樣水靈,臉蛋略圓,皮膚白里透著紅,倒不是多美,是看著讓人覺著舒服的長相。 盛皎月也是因為這兩人合她的眼緣,才順手指了她們。 她遂了太子的愿,本以為太子的臉色會稍微好看那么幾分,然而并未如此。 屏風邊是燭臺,燭火跳躍。將屋子照的敞亮。 暖黃的火光,暖意融融的光映在太子清冷的面色,眉眼簇著攝人寒意,他勾唇笑了笑,“前頭推三阻四,一指還指了兩個,胃口真不錯?!?/br> 如往常淡淡的語氣,聽上去也沒什么不同。 但這話細聽還是有點刺耳,好像在嘲諷她。 盛皎月一本正經,“我覺得她們倆好看?!?/br> 坐在她兩側的小姑娘,不約而同紅了臉。 掌事的人都被這位看著瘦弱的少年所驚訝,能來風月樓的非富即貴,雖是來找女人,但樓里多的是賣藝不賣身的姑娘。鮮少有客人會一次點兩個姑娘。 掌事意味深長的目光從少年身上掃過,也不知他吃不吃得消。 當真是不客氣,是她小瞧了他。 衛璟揮手讓掌事和其他人都退了出去,他盯著盛清越的臉,意味深長說了幾個字:“都說男人好色,這句話還真沒說錯?!?/br> 這句話盛皎月自是認同,太子確實好色,夜夜都要吃rou。 她那時腰酸背痛,下床腿軟,還有地方破了皮。 盛皎月壓根沒聽出太子這是在暗諷她,她還格外認同對太子點點頭,“確實?!?/br> 衛璟萬萬沒想到他已然如此厚顏無恥,他涼颼颼的說:“軟腳蝦骨氣到挺硬?!?/br> 盛皎月無心與他拉扯這些聽不懂的話,她掃過已經空出來的廂房,天真問道:“殿下,您不要人作陪嗎?” 話音落地,她感覺太子朝她掃來的冷眼濃郁幾份。 衛璟提不起興,他本就是貪戀□□之人。只是連日來的夢將他攪的不得安生,夢中那張臉,情態動人。眼尾泛紅瞧著他,眼淚汪汪,可憐可愛,似泣非泣。 藕白嬌嫩的后頸,星星點點分布著痕跡。 衛璟心火燒得慌。 冬天都快過去,燥的流了鼻血。 衛璟這件不正常的事情推到盛清越那張會勾引人的臉,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表情都沒有,莫名其妙也還是會被他吸引。 他又總是瞧見他。 日常見得多了。 夜里就夢見了。 衛璟清楚自己還是喜歡女人,他反問:“誰說來著就得找女人?” 男人灌了半杯酒,烈酒平息那團亂竄的浮躁。 太子一會兒晴一會兒雨。 盛皎月不去觸霉頭,同身旁香香軟軟的小美人們喝了點酒。小美人善解人意,只讓她抿了兩口嘗到味道,就安安靜靜坐在她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