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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死,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刀刃劃過時太疼太疼了。 她這輩子可得好好活著,找個情投意合的夫婿,過安安穩穩的小日子。 晌午時辰,烈日正濃。盛皎月被太子叫過去陪他用膳。 桌面上擺開的十來道菜,沒有一樣是盛皎月愛吃的。 不過她每一樣都夾了筷子,吃兩口就停。 衛璟看出他很挑食,冷眼瞥他,故意開口問道:“好吃嗎?” 盛皎月撒謊:“好吃?!?/br> 馬屁精! 男人撂開手箸銀筷,輕描淡寫:“全吃了,賞你的?!?/br> 盛皎月:“……” 桌上有她最不喜歡吃的魚。 太子仿佛看出來她抗拒這道菜,特意往她的碗里夾了許多。 盛皎月硬著頭皮吃進肚子里,味同嚼蠟還有點犯惡心,這魚rou質新鮮,但蒸的稍稍過了火,味道有點柴。 她吃到半途忽然覺得臉癢,脖子也有點癢。 盛皎月忍不住伸手抓了抓臉,坐在她對面的男人面色微變,站起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掀開他的衣領,微頓的目光漸次掃過他脖頸里的肌膚,瞥見剛蔓延至鎖骨的紅疹,下了定論:“過敏了?!?/br> 第19章 “都不舉了?!薄?/br> 幸而盛皎月入口的魚rou不多,過敏發作緩慢,不過臉龐映上星星點點的紅疹,看起來還是稍稍有些駭人。 她自幼不愛吃魚,七八歲時嘗過一回,當時除了難吃也沒有多余的感覺。不似如今,紅疹發的又兇又急。 癢得讓她有點受不了。 她忍不住想撓,但手腕被太子冷冷扣住,男人冷硬的指骨好似鐵鉗,紋絲不動掐住她的經脈,不讓她有動彈掙開的機會。 盛皎月難受的蹙起眉頭,明眸中漸漸浮起盈潤可憐的水汽,纖睫輕輕顫栗,不經意間染上淺淺的薄霧,眼尾的水珠欲墜不墜。 她實在有些忍不下去,抬起另一只手抓了抓臉上發癢的地方,剛碰到皮膚就被人大力擰住胳膊,連著左手一并反扣在她背后,男人沉眸低喝,“別亂動?!?/br> 盛皎月被呵斥了聲,心中略有些委屈,又不是她想抓,確實是太癢了。 她心有不滿,又不敢多嘴說些抱怨的話。不高興的抿直唇線,身體繃得很緊,沉默不語。 衛璟垂眸瞥清他的神色,這人不高興偏還得在他面前忍著的模樣生動又可笑。 衛璟的目光逐漸偏移但他的脖頸下方,放肆赤.裸的視線往里面探了探,皮膚發紅的狀況有所好轉,紅疹消退些許,逐漸恢復了原本白皙的皮膚。 只不過臉上和脖子上都還有些嚴重。 太子冷聲讓人去請太醫。 沒過多久,太醫背著藥箱匆匆趕過來。來之前,太醫院的同仁們不免都要好奇,最近東宮是怎么了?半個月來看病的次數比往年整年還要多。 太子身體一向康健,無傷大雅的風寒都不曾得過。沒給他們太多的討論時間,太醫就被抓來東宮。 盛皎月看見宮里的太醫下意識往后瑟縮,多少有點害怕,袖中的拇指無力蜷縮,她勉強繃著平時沒表情的臉,清了清嗓子,“勞煩太醫開些藥?!?/br> 太醫對眼前模樣好看的少年,已有些面熟。 上回太子暴怒時讓他把脈的便是此人。 不過短短幾日,又出事情了? “盛公子,請您……”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盛皎月面不改色道:“我這是過敏了,不是大病?!?/br> 他當然知道! 他又不是瞎子! 罷了罷了。 這位小公子許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才會連著兩回都將手腕藏嚴實,不讓他碰。 終歸是年紀小,沉不住氣。 輕易就讓人探了底。 盛皎月說完這句話,似乎察覺到落在她頭頂的目光變得更加深邃犀利。 衛璟似笑非笑盯著他低垂眉眼的乖順模樣,漫不經心挑起眉,朝太醫抬了抬下巴,不容置喙低聲發話:“給他診脈?!?/br> 太醫左右為難。 盛皎月也知道自己這幅如臨大敵抗拒的模樣有些明顯,她腦子轉的倒快,抬起雪白的臉。 衛璟這才察覺她的下唇被他咬的有點狠,泛紅發腫。 盛皎月露出自己有難言之隱的神色,欲言又止看向太子,仿佛有什么別人不能聽的秘密要說。 衛璟揮了揮手,讓太醫先出去。等房門重新關上,他慢悠悠掀起唇角,啞著聲音問:“說吧,為何不讓太醫診脈?” 盛皎月開口前耳根子就紅了紅,她扯開臉,忍住逐漸guntang的溫度,聲音很小,弱弱的讓人聽不清楚。 她臉上神色又萬分羞恥,憋了好半天終于迎著男人冷銳的目光,緩緩吐出幾句話:“殿下,我…我有不能叫外人所知的隱疾?!?/br> 衛璟輕扯嘴角,淺淺笑意稍縱即逝,他淡淡挑起峰眉,不動聲色看不出信了還是不信。 “什么隱疾?”男人散漫拋出這四個字,玩味十足。 話已至此,盛皎月不繼續編出個像樣的理由怕是不成了。 蜷縮成拳的手指逐漸松開,她深吸了口氣,雪腮羞紅,唇齒吐出溫軟的熱意,“我…我不舉?!?/br> 說完這三個羞恥的字眼。 盛皎月緊張閉了閉眸,小臉被燒作一團紅云,guntang的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