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 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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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用膳一般都是有時間規定的,早膳在辰時初刻,午膳在午時,晚膳則是在申時正刻,現在還未到時間,一般都是用小食壓一壓肚子。 溫月明正打算拒絕,可話到嘴邊冷不丁碰了一下唇,吸了一口氣。 “算了,端點粥吧?!睖卦旅髅嗣l燙的唇rou,無奈說道。 只是這頓飯注定無福享受。 “娘娘,陛下有請?!毙↑S門跪在門簾外,聲音在北風中晃蕩破碎,聽的人心中一個激靈。 溫月明用湯勺攪著還沒吃幾口的甜粥,瞇了瞇眼,隨后聞言笑了笑:“你瞧,也不是我不吃?!?/br> 她推開粥碗,眉宇閃過一絲厭倦。 宮內的生活與她之前二十年的日子實在太過格格不入。 十三歲前,她是溫府最放肆的小娘子,哪怕功課壓身,可父母疼愛,兄長寵溺,幾乎沒有任何煩心事,最大的苦惱大概就是糖葫蘆一天只能吃一串。 十三歲后,她賭氣去了西北,可那里是最廣闊的天地,容載了一匹與她志同道合的朋友,她在烽火中成長,也在沙塵中痛苦,可到底是最爽快不羈的日子。 可現在,她卻不得不蝸居在這里,看眼界只有皇宮那般大的人斗智斗勇。 安王并非良才,陸途也非明君,可這樣的人,便是抬抬手,都能引發一番爭斗。 上有不賢,必有殃災。 花色立刻上前把人扶著,抿唇,滿懷擔憂地低聲喊道:“娘娘?!?/br> 溫月明搖了搖頭:“請去偏殿休息片刻,我去換個衣服?!?/br> 翠堇很快就掀簾出去,帶人去了偏殿。 “陛下召娘娘過去,是因為安王的事情嗎?可安王那日,娘娘對外可是在宮中,奴婢確定此事并未泄露出去?!被ㄉ珵槿烁聲r,低聲說道。 “我也不知道,但看著來人就想來不是好事?!睖卦旅鲬袘姓f著,不由打了一個哈欠。 花色不解。 “要是好事,章喜那個老狐貍不是跑的比兔子還快?!睖卦旅魑嬷?,嘲笑著。 花色失笑:“娘娘怎么到現在還有心情打趣?!?/br> 溫月明只是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br> “我若是入寢時未回來,不用著急,若是殿下來了,你就據實說?!?/br> 花色如今對在娘娘寢殿看到太子殿下已經完全波瀾不驚,聞言只是點頭應下。 溫月明抱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心思,很快就隨著小黃門去了紫宸殿。 夜色漸暗,宮娥黃門系數在夜色中退去,兩側長燈輝亮,照得整個東宮亮如白晝。 “殿下,紫宸殿有事?!睎|宮外,陸停目光自外面的千牛衛上一掃而過,似乎鎮定自若地踏入東宮,與此同時,一個小侍衛悄無聲跟在他身后,低聲說道。 陸停蹙眉,腳步卻并未停下,只是快步朝著內殿走去。 “三位院正被驅?!?/br> “衛大將軍徹查守衛,言有白眉道人潛入?!?/br> “德妃和陛下密談半個時辰?!?/br> “月貴妃被陛下急召?!?/br> “德妃不僅說了安王死因,求陛下株連邵家九族?!?/br> “德妃和陛下密談半個時辰?!?/br> “更……涉及娘娘私情?!?/br> 陸停腳步一頓,眉宇間的冷色一閃而過。 小侍衛連忙低頭躬身,身形隱在殿下的倒影下,聲音因為輕,進而有些飄忽。 “陛下大怒?!?/br> 此刻,溫月明正跪在金磚上,guntang的地龍燒的人背后滲出冷汗來,可偏偏她面色平靜如初,只是眸光微動,好一會兒才叩首,冷淡說道。 “妾身不知如何辯駁,也不知德妃為何如此說話?!?/br> 陸途瘦的厲害,唯有一雙眼睛格外精亮,聞言只是惡狠狠地盯著堂下下跪之人。 “妾身與,太子殿下,清清白白?!?/br> 作者有話說: 這幾日眼睛很不舒服,評論啊,錯字啊,都下次統一一起。 你們有啥護眼小妙招嗎qaq 第七十八章 德妃膝下只有安王一子, 素來是千嬌百寵,連磕磕碰碰都舍不得的高捧著,這些年, 安王不僅是她穩立后宮的基石,更是前朝皇位相爭的旗子。 誰知一夜之間,安王毫無征兆地死在府中, 直接擊垮了德妃的心理防線,本就在后宮被逼得步步后退的人, 直接破罐子破摔,恨不得把溫家和東宮拉下馬來。 這才有了今日告狀一幕。 只是不知德妃這個掐的剛好的時間, 是有意還是無意。 實在是太巧了。 溫月明剎那間心思波動,可很快就又鎮定下來, 先一步俯首請罪,三言兩語就把此事定性為后宮爭寵上。 陸途聞言,神色不由微動。 容云冷哼一聲:“貴妃娘娘這就是不認了?” “廣寒宮與東宮同處內廷,妾身殿內人員繁多,內廷禁衛森嚴, 如此種種,若真有瓜葛怎會毫無風聲?!睖卦旅鞯f道, 隨后話鋒一轉,神色意味深長。 “敢問德妃, 又是從哪得知此謠言,這么多黃門宮娥, 禁衛守衛,偏偏就讓折腰殿的宮娥發現此事?!?/br> “廣寒宮里的都是你的人, 自然都幫著你說話, 禁衛軍拱衛皇城, 難免力有不逮?!比菰评浔f著,“眾人皆知你我不和,我派人盯著你自然說得過去?!?/br> “若真如德妃所說,妾身和太子殿下不清不楚,敢問德妃,妾身是如何和太子殿下私通的?!?/br> 溫月明聲音擲地有聲,眉宇間更是森冷一片,本就疏離冷淡的瞳仁冷冷注視著容云,直接質問道。 “誰不知道太子殿下武功高強,翻墻而已,再者,東宮那只小畜生,整日往你廣寒宮鉆,總不該是巧合吧?!?/br> 溫月明輕笑一聲:“憑道聽途說的武功高強,一只不開化的貓,德妃就敢如此猜測?!?/br> “貴妃娘娘巧言令色,此事明明是佩兒親眼所見,不然也不會被你們殘忍殺害?!比菰颇樕瘧?,咬牙切齒說道。 “開興五年十二月二十,廣寒宮有三名宮女出宮,你就喬裝其中一個人,順勢出宮,當日大魏那個三皇子綁了邵家那個小賤.人,你和陸停從同一輛馬車里出來,舉止親密,形容曖昧,分明是幽會回來,還敢狡辯?!比菰茞阂鉂M滿說道。 溫月明垂眸,淡淡說道:“守衛宮門的禁衛會查身份,怎么會認不住出我?!?/br> “誰知道溫閣老是不是有手眼通天的本事?!比菰谱I諷道。 “那總該有人證嗎?” “當時安王身邊的親衛都可以作證?!?/br> “可那是德妃的人,且,德妃娘娘剛才說,你我不和,大周律法也曾明文規定,爹娘,妻兒,奴婢供詞皆不可信?!?/br> 容云沒想到剛才激她的話反而重新回到自己身上,不由瞳仁一縮。 溫月明卻沒有繼續乘勝追擊,只是詭異地沉默下去。 “怎么,貴妃娘娘認了?!比菰蒲劬σ涣?,反問道。 “十二月二十日的事情,陛下覺得如何?”溫月明抬眸去看消瘦的陸途,長眉輕蹙,猝不及防地問著沉默的陛下。 陸途沉默,隨后驀地想起那一日,臉色微變。 “我那夜雖未請御醫,但讓花色去取過藥,尚有記錄,陛下不信大可去查?!睖卦旅骼潇o說道,臉色瞧著格外平靜。 容云蹙眉,下意識覺得有些怪異。 陸途性格偏執自私,卻也多疑謹慎。只要給他留下一個口子,其余事情便都不重要。 “你這是什么意思?”容云逼問道,“這是陛下在問你?!?/br> 溫月明垂眸,不再說話。 廣寒宮內殿悉數都是自己人,當日出宮的痕跡早就被抹干凈,如今安王已去逝,親信不可取,德妃所言并無確鑿物證。 容云看著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氣得要咬碎銀牙。 “當日廣寒宮掛牌閉殿,而德妃正在接待烈火道人身邊的小藥童,安王早已成年不該隨意入宮,可德妃卻一口咬定我出宮之事,妾身倒是覺得也許是宮婢們挑撥是非,德妃也該整頓內務才是?!?/br> 溫月明話鋒一轉,反而替人開脫著。 容云心中咯噔一聲。 陸途神色微斂。 “你不是閉殿嗎?怎么會知道折腰殿的事情?!比菰品磫?。 “當日我體弱臥病在床,特讓花色給德妃送鳳印,花色無意看到而已?!睖卦旅鞯f道,“德妃和陛下相伴數十年,關系陛下龍體并無不妥,德妃怎如此激動?!?/br> 容云氣急,卻又不敢再說下去,唯恐溫月明繼續給自己上眼藥水。 “花色看錯了?!彼淅浞瘩g著,“那日我確實見了安王,安王婚事遲遲沒有著落,我當時選了幾個長安城中閨秀讓他看看,此事確實是妾身之錯?!?/br> 溫月明頷首,淡淡說道:“這也說不準,也許真的看錯了,剛才是我失言?!?/br> “想來此事有誤會?!币恢背聊年懲镜吐曊f道,“愛妃起來吧?!?/br> “陛下!”容云大驚。 溫月明起身,長睫微動,并未靠近,只是站在原處,淡淡說道:“陛下大道初成,妾身不敢打擾陛下休息?!?/br> 陸途緊盯著說話之人,卻又絲毫瞧不出異樣。 他對溫月明的感情很是復雜,毫無疑問,這位貴妃長得極為好看,便是見過萬千顏色的帝王也很難不被她吸引目光,可偏偏她性格極冷,哪怕說著恭維的話,神色卻疏離冷淡,可又像一把刷子勾得人心癢難耐。 當真人如其名,好似一輪天宮明月,冷清,不可入懷。 “當年紫薇道人說的期限也該到了?!彼洳欢¢_口。 “還有一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