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兵不血刃。 所以一木點頭,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我的任務是當一個撥弄是非的小人。 咳 白瑯沒想到他說話這么直白,當下有些尷尬地解釋:那叫長袖善舞,八面玲瓏。 好在一木并不抗拒,而是有些不羈地問道:曾經最高長老的身份挺好用是吧? 可不是嗎。 好。 一木站起身來,逆著陽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當一回小人。 眼見一木同意,白瑯也松了口氣。正打算告別兩人,回去尋岳歌妄的時候,她聽見了玉靈的聲音。 我們如果要找你商量事情,那應該怎么過來?玉靈問道:畢竟你來無影去無蹤,我們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這個問題,確實是白瑯疏忽了。她光想著規劃路線,卻沒想到如何碰頭。 而就她目前這個形態,他們基本上是找不到自己的。就算白瑯站在他們眼前,他們也看不見。 想到這里,白瑯十分不客氣地說道:有事情要告訴我的話,就給圣女遞紙條吧。 她說:畢竟到時候玉靈是圣女侍女,,想要見圣女的話,應該不難。 這句話說出口后,最先質疑的還是玉靈,你和圣女究竟是什么關系?她為什么對你言聽計從? 玉靈這一句話,叫白瑯想起了床上那個濕漉漉的吻。 沒忍住老臉一紅,虛咳道:我和圣女之間的關系,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她說:總之你們只需要知道,圣女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就好了。 倒也不奇怪。一木長老吊兒郎當地說道:就那幾個長老唯利是圖的樣子,圣女生活肯定是水深火熱?,F在有人向她拋出橄欖枝,她絕不會撒手。 就算是死,也比現在這樣活著強。 聽一木長老這么說,困擾白瑯許久的問題又冒出來,她蹙眉,對一木長老訴說自己的疑惑:你知道圣女的元丹是怎么回事嗎? 她這句話,倒叫一木長老吃了一驚,你居然連元丹的事情都知道? 而一木長老這個回答,顯然是他也知情! 白瑯連忙追問,想要知道事實真相,你知道多少? 一木長老沉默片刻,最后還是語氣輕松地開口:我知道的也不多。 白瑯卻不放過一絲一毫的信息,再次開口詢問:那你知道的,是什么? 圣女的元丹,在兩三歲的時候,就被一權長老給挖走了。一木長老看向白瑯,慢慢說自己知道的事情。 他說:當時天機閣人才凋敝,傳承四段的人都可以當天機閣的最高長老。其他人都信仰五仙,早已忘了人圣。 就在這個檔口,有人說一權長老背棄信仰,和妖女做了交易,她挖掉了圣女的元丹,還把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殺光,給天機閣來了個大換血。 本以為這次過后,天機閣名聲一落千丈,傳承者都不愿意再來這里,眼看天機閣即將徹底消失在仙土之上時。天機閣竟然在一權的帶領下,蒸蒸日上,成了仙土最頂尖的存在。傳承者們趨之若鶩,信徒遍地,人圣的名頭也因此傳遍四方,穩穩地壓住了五仙名號。 聽到這里,白瑯還是沒有聽出個所以然。她蹙眉,不解地問一木:是一權長老挖了岳歌妄的元丹? 是這樣的。 你從哪里聽來的? 一木長老卻得意地笑:我不是聽來,我是親眼看見的。 你親眼所見?!白瑯驚呼出聲,有點不敢相信:你親眼看見,一權長老挖掉了岳歌妄的元丹? 對。 一木語氣淡定,我以前是靈子,在以前,靈子還有許多自由活動的空間,也沒有人限制我們活動范圍。當時本就是半夜,天機閣內基本沒什么人在活動,所以我一路暢通無阻,游蕩在天機閣里面。 其實當時也是失了方向,自己一直胡亂躥,誰知道好巧不巧,就偏偏叫我瞧見了看這一幕。 白瑯聞言,急忙追問:都有幾人在場,可有沒其他可疑的人? 沒有。一木篤定地回答道:從始至終,只有一權長老在。 可這是為什么?白瑯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讓一權長老下此狠手。而那時候,岳歌妄還只是個孩子??! 難道說她那時候開始,就已經知道岳歌妄能幫助她修行了? 而照一木長老這么說,挖掉岳歌妄元丹的,只有一權長老。那知道岳歌妄能有助于修行的,也只有一權長老。 可現在看來,岳歌妄有助修行,已經是天機閣核心層公認的事實。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憑心而論,如果白瑯帶入一下一權長老的話,那得了岳歌妄這么一個寶貝,她是肯定不愿意和人分享。 可現如今,事實就擺在白瑯眼前,叫她愈加看不清真相。 對了,我還知道一件事。一木長老似乎是擔心白瑯受驚不夠嚴重,繼續加料:就在一權長老挖圣女元丹的時候,她說了圣女的來歷。 白瑯回神,追問道:哪里來的? 一木長老輕笑:憑空出現。 一權長老說,圣女憑空出現在人圣木雕的旁邊,在她出現的時候,四根白玉雕柱映照生輝,五盞琉璃蓮花燈徹夜長明。 所以她成了圣女,由一權長老撫養長大。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昨天的親親,我本來想這本書從頭到尾就拉拉小手的,親親,不存在的。 結果在寫到小岳醒過來看見白瑯的時候,我感覺到小岳很想親白瑯。我猶豫了好半天(不想寫親親嘿嘿嘿),但又覺得這是小岳會做的舉動,所以我還是寫了。 當時覺得或許我筆下這個形象是有自己意識的,她們可能真的活在某一個平行時空,就很開心。 廢話結束,嘿嘿。 感謝在20210501 20:34:57~20210503 09:07: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第54章 白瑯知道岳歌妄的來歷之后, 心情更加沉重。 就算她努力告訴自己,岳歌妄不是圣徽,那也無法否認,她和圣徽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系。 突然出現在圣徽的雕塑旁 多么巧合, 甚至于白瑯都不能用巧合來安慰自己。 只是若說岳歌妄就是圣徽的話, 那又不可能。圣徽管理五仙, 權利至高無上。怎么也不會混成岳歌妄這樣,被困在天機閣里, 半生未曾踏出天機閣。 而且元丹還被人給挖了。 圣徽作為天選者,怎么可能會有元丹呢? 那岳歌妄身份究竟是什么, 她和圣徽之間究竟有怎樣的聯系? 如果她是圣徽的左膀右臂, 那白瑯又應該怎么辦呢? 天機閣鬧不鬧? 鬧。 汪堯的仇報不報? 報。 圣徽殺不殺? 也不一定能殺得了不是嗎? 意識到內心的退縮之后, 白瑯竟然有些唾棄自己。修為和年齡不斷增加, 人倒越活越回去了。 她可是允諾了汪堯,要替他報仇, 殺掉圣徽的。如果不殺掉圣徽,那叫什么報仇? 至于岳歌妄,白瑯屬實有些頭疼。 一想到她二人有可能站在對立面 ,她就忍不住嘆氣。只是嘆氣也改變不了局面, 白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求無愧于心。 唉 現在想來,只是徒增煩惱。與其想這些,還不如先想想怎么搞亂天機閣,救走岳歌妄。 再和他們算算總賬。 白瑯收心,直面當下最為嚴峻的問題:你們知道圣女住的地方來這里,要怎么走嗎? 一木有些無語,他欲言又止, 所以你今天這么遲才到,就是因為不認路? 對。 白瑯理直氣壯:所以快告訴我該怎么走,免得挑選侍女的時候,不能及時傳遞信息給你們。 一木瞥了一眼白瑯,開口說道:回去的時候,一直朝左邊方向走,所有岔路口都往左轉。過來的時候朝右走,所有岔路口都往右轉。 這個路徑分布,叫白瑯沒忍住感嘆:這路設置的好極端啊。 一木拋著手里的骨頭,笑著說道:但是這么設置,很容易叫人找到方向不是嗎? 白瑯若有所思地笑笑:也是。 如果是那些折中的方向,反倒叫人難以捉摸起來。 這一番話,話里有話,而在坐三人心照不宣。 最后還是白瑯輕笑道:我先去試試你指的路對不對,等要選人的時候,我再來通知你們。 行。 談妥以后,白瑯就把他們二人傳送出了須彌間。她就順著一木說的路,慢吞吞地往回走。 拐過了不知道第幾個轉角,熟悉的大門出現在白瑯面前?,F在已經是下午,門口左邊圍著侍女,右邊圍著騎士,怎么都不像能輕易進去的樣子。 白瑯見此,腳步拐了一個彎,又去了熟悉的甬道里。她用rourou的墊子,輕輕敲響墻壁。 咚咚咚 三聲敲門聲回蕩在白瑯耳邊,狹長的樓梯出現在白瑯眼前。她不帶猶豫,直接上了樓梯。 而此時,在房間隔壁的一權長老,睜開眼來。她合上手里的圣書,凈手之后,用潔白的帕子擦干水分,這才拿起權杖,朝門外走去。 她步履款款,走得雖然很快,但是看起來從容不迫。沒有等多久,她就站在了白瑯剛剛站過的地方。 看著眼前漆黑的通道,一權長老抿緊的唇。她的權杖輕輕敲在地上,鐵器擊打地面的聲音是如此清脆,叫身后跟著的侍女打了個寒噤。 這是怎么回事?一權長老聲音里沒有任何感情,不悅之意卻穩穩地傳達到了大侍女的耳邊:這里為什么會打開? 大侍女冷汗淙淙,還是斗膽回答道:屬下不知。 不知? 一群長老聞言,輕輕笑了開來:這個地方,向來只有你與我知道?,F在突然被打開,你說是誰說的? 不不是我 意識到將要發生什么事情后,大侍女立馬跪在地上,不住求饒:長老不是我 呵。 一權長老輕笑,橙色韻力包裹火紅的發絲,穿透了大侍女的右胸。如果仔細地看,能看見皮膚下面的元丹被穿透,沒沾上一點血跡。 大侍女怔然倒地,她看著自己胸口小到不可見的傷口,難以置信:長老,我陪你這么多年,你為什么如此狠心? 我留你一命,就是最大的仁慈。 一權長老頭都不回,緩步上了臺階。只留她無情的聲音,回蕩在大侍女耳邊。 她說:離開天機閣,去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悄悄活著吧。 這句話說出口,就相當于斷了大侍女最后的路。她再也不是天機閣的人,甚至于不是傳承者,只是一個凡人。 這和死有什么區別! 從天堂跌落到地獄的痛苦,叫她失了理智。也顧不上處理自己傷口,大侍女竟然站起來,沖著那道無情的背影喊道:你這個女人,當真沒有心嗎? 我早該知道,你這種狠毒的人,都可以對圣女下手,我們又能有什么好結果呢? 這一聲足夠大,不僅叫停了面前的一權長老,也讓已經離開甬道的白瑯,回過頭來。 陽光落在白瑯身上,并未穿透她透明的身體,而是帶起一片陰影,籠罩住漆黑的甬道。 ?。?! 慘叫聲響起,天機閣又歸于平靜。 血跡不到片刻,就被處理干凈。甚至于一權長老的白袍之上,依舊潔白無瑕。 她面容罕見地帶了怒色,而片刻之后,又靜心,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模樣來。 人圣不喜怒。 所以她也不會發怒。 等一權長老整理好心情,這才慢慢悠悠地朝樓梯上走。她每走一步,就有一道橙色的韻力從她權杖里迸出,屠盡周邊的活物。 鳥兒不再歌唱,蟲豸死在泥土之下??諝庵袕浡劳龅臍庀?,叫天機閣眾人如坐針氈,深怕自己也被當成目標,被一權長老獵殺。 砰 本想飛過天機閣的鳥兒,被這道橙色韻力打中,片刻就失了生機,落在白瑯身旁。 白瑯本能地察覺到危險,雖然一權長老離她還很遠。但繼續呆著,遲早會正面碰上,雖然她看不見自己,可誰又知道這些老妖怪有沒有什么法寶? 當下還是盡快回岳歌妄身邊才是正事。 想到這里,她立馬離開樓梯口,到了熟悉的地方。為了防止出現昨晚的事情,她化作人形,做了一個四不像的禮后,這才敲響了地板。 咚咚咚 三聲敲門聲響起,天窗居然打開。 白瑯不帶猶豫,立馬變回狼的模樣跳了進去。生怕跳得慢了,橙色韻力就落到了她身邊。 一回生二回熟,白瑯這次跳進房間駕輕就熟,甚至還能再空中翻個圈,穩穩落地。它才落到床上,就被岳歌妄抱起來,放在梳妝臺前的小桌子上。 岳歌妄輕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聽得白瑯暈乎乎的。她說:餓了沒有,我給你留了飯。 白瑯雖然還有些暈,但到底記得現在的場景。她跑到圣書面前,一只爪子按在圣書上,不停地朝岳歌妄嗷嗷叫。 嗷嗚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