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天選者?白瑯皺眉:我只聽過傳承者,天選者是什么東西? 欽原大眼睛里充滿鄙夷:什么傳承者?本大爺聽都沒聽過。 他說:天選者,就是上天選定之人。是跳脫三界之外,不在五形之中的大能。 說完之后,還不忘再次嘲諷一下傳承者:至于你說的傳承者,想來又是什么門派用來忽悠人的玩意吧。 白瑯只覺得身上插滿了箭,吞下一口老血之后,默默轉換話題:汪堯說你要跟我走,你能和我一起離開這里嗎? 一聽見離開,欽原先是頓住,立馬又有了精神。它帶著幾分迫切說道:走,小爺終于能離開這處鬼地方了! 它說完之后,白瑯也不動,就看它怎么cao作。誰料欽原也沒怎么動,而是將一雙大眼睛,看向了白瑯手里的劍。 這把劍,老子今兒就要把它給毀了! 話音剛落,欽原便如沖天的炮仗一般,直直朝白瑯飛來。它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白瑯手里的桃木劍。 雖然它什么都沒做,可白瑯就是察覺到了危險。只是她還來不及抵擋,欽原就已經穩穩落在劍上。 無事發生 虛驚一場的白瑯奇怪地看過去,誰知道欽原更加氣急敗壞。它羽毛豎起,頭上竟然生出角來,漆黑的羽毛色澤逐漸艷麗。除此之外,它的尾羽變得細而長,高高揚起,奇異又美麗。 和原本黑黢黢的鳥兒相去甚遠。 如果非要比喻的話,以前的欽原就是只渾身烏漆麻黑,和鴨子差不多大小的蜜蜂。而現在的欽原,是真正的神鳥。 只見變身成功的欽原垂首,雙爪的四只鉤子完全抓在桃木劍上。白瑯來不及細看,就看見桃木劍發出滋滋滋的聲響。 可下一秒,桃木劍金光一閃,又恢復如初! 而白瑯仔細一看,卻見到劍身流淌著黑色的液體,順著劍的紋路向下蜿蜒,最終滴在地上。 滋滋滋 被液體滴到的地面,成功被腐蝕,出現黑色的溝壑。桃木劍卻完好如初,一點都沒受損。 看到這一幕的欽原氣急敗壞,連頭上的角,都變得更加鋒利。它好似嫌惡一般,又立馬飛走,嘴里還罵罵咧咧:我就說人類都不是好東西,不信吧,哼! 罵完之后,它猶不解氣,在這片廣闊的區域里飛來飛去。只見它所經過的地方,七彩黑霧彌漫,樹木無不枯萎腐敗,生機全無。 等它將這里破壞殆盡之時,這才又罵罵咧咧地回到白瑯身邊,氣沖沖地說:把這把破劍給我扔了,不許拿著它! 見識到桃木劍厲害之處的白瑯哪里肯。 只是瞧著眼前這只鳥駭人的模樣,她絲毫不懷疑,如果不好好處理,她可能就和那些枯木一樣,立馬死去。 所以她微微停頓,想著兩全之法。 要命,也要寶貝。 看白瑯這幅模樣,欽原哪能不知道里面的彎彎繞繞,更加憤怒,對白瑯怒目而視:你想要這把劍? 話里的威脅意味是如此重,讓白瑯聽著不寒而栗。 眼瞧著欽原朝自己飛來,危機逐漸靠近。電光火石之間,白瑯急中生智道:我要用這把劍殺了圣徽,為汪堯報仇! 只見欽原在半空中來了個急剎,這才勉強停在白瑯面前。此時它殺氣全無,頭上的角也收了回去,細長的喙一開一合,吐出人言:你最好說到做到。 看見欽原這反應,白瑯便明白自己算是過關了。她默不作聲地長舒了一口氣,這才岔開話題:我應該怎么帶你走? 瞧好了吧。 欽原話音剛落,只見它又像一個炮彈一般,朝白瑯沖來。白瑯一見它這勢頭,立馬躲開,語氣滿是驚慌:你做什么害我? 誰料欽原更加不滿:你躲什么? 我不躲我就得死在這! 聽見白瑯的話后,欽原十分嫌棄地搖了搖頭,無情吐槽:我不去你的須彌間,那我怎么出去? 白瑯一頭霧水:須彌間又是什么東西? 你不知道? 啊 欽原更加嫌棄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白瑯哽咽:你以為我愿意嗎? 好在欽原嫌棄歸嫌棄,到還是認真替白瑯解釋:須彌間是當初汪堯特有的修煉場所,能存人帶物,是萬里無一的逃生法寶。 白瑯明白了,類似于話本子里的儲物袋,可收乾坤。 只是,除了囚仙鏈和桃木劍以外,她身上再沒有其他東西了啊。 白瑯想開口解釋,卻見到欽原再次俯沖過來,近在咫尺!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像這里的草木一樣,交代在此的時候,卻只見紅光大盛,欽原竟然憑空消失了! 就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是白瑯的幻覺一般! 她不可置信地打量四周,嘴里還不停地呼喚欽原,可就是沒等到欽原的回應。 它真去了須彌間? 白瑯盯著地上被毒液滋出來的溝壑,努力復盤剛剛發生的一切。 似乎,欽原是沖著她臉來的? 她的臉上連著須彌間? 白瑯覺得驚悚,又躍躍欲試。她視線游移,目光落在了手里的桃木劍之上。 幾乎是猜想才出現在白瑯腦海里,她立馬就采取了行動。只見她用右手拿著劍尖,用劍把靠近自己的臉,一寸又一寸地試探,努力回憶欽原的目標。 劍柄從她的下巴移到顴骨,又從顴骨移到太陽xue,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以至于白瑯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欽原在誆自己,拿她取樂了。 就在白瑯打算放棄的時候,眼前的景物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就好像是平靜的湖面里,被人投入了一塊大石頭,枯樹黑石逐漸朦朧,影影綽綽看不分明。 除此之外,天際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甄士涵在叫她! 醒來??! 這一聲石破天驚,萬千力量壓在她身上,竟讓白瑯雙手不受控制地抖動一下,劍柄就是在這時候歪了位置。 白瑯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察覺到手上一股吸力。下一秒,桃木劍就消失無蹤! 真有須彌間?! 下次她可得好好問一問,這種好寶貝可不能被埋沒了。 被念叨的欽原,突然被桃木劍砸中腦袋,當即氣急敗壞,直接把劍扔進了池塘。 它看著逐漸下沉的桃木劍,耀武揚威:還敢在本大爺面前囂張嗎? 白瑯不知道須彌間里發生的一切,她還在因為須彌間的存在雀躍不已之時,甄士涵的聲音又響起,快清醒過來! 白瑯一個激靈,只見枯木石窟全部消散,面前只有一面水鏡,正掀起波濤。 她還來不及開心自己的機遇,就聽見常伯志有些異樣的聲音,你不是傳承者? 這一句話有如平地驚雷,直接把白瑯的喜悅炸毀,她不可置信地轉身,看向面面相覷的兩人。 常伯志臉上都是絡腮胡,表情也看不大分明。至于甄士涵,倒是垂眸不語,若有所思。 一時氣氛十分微妙,他二人不開口,白瑯就主動詢問:怎么可能? 她剛剛可還在試金鏡里見了仙人,得了寶物?,F在說她沒有機緣,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白瑯也不會信! 甄士涵依舊沒有開口,還是常伯志解釋道:你沒有元丹,元丹是傳承的源頭。每個元丹之上有不同的花紋,代表所傳承的仙人之力。 他說:可你沒有。 沒有元丹就不能使用韻力,沒有韻力你就是廢人一個。 最后,他對著白瑯下了判決書:你如果只是凡夫俗子,那還是早些離開這里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聽到這里白瑯有一點懵,緊接著下意識地分析自己的處境。 有須彌間,有欽原,有囚仙鏈和桃木劍,她一定需要留在三空學院嗎? 就憑借這三樣,她到哪里都能橫著走! 想到這里,白瑯頓時有了無限底氣。 走就走,離了三空學院,她還能活不下去了? 就在白瑯打算張口之時,甄士涵說話了。 他說:這樣吧,你可以留下來。 聽見甄士涵的話,不僅是白瑯,就連常伯志都驚訝了。他面露難色,似乎想要勸阻,甄少爺,這已經 誰料甄士涵直接抬手,止住了常伯志的話頭。他看著白瑯,語氣矜貴,就像他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他說:你做她的替身,你就可以留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神鳥欽原對你使用致命毒物 顏色:五彩斑斕黑 形狀:羽毛 生效狀態:碰到就變成武器 效果:一碰就死,生產隊的豬都不敢吃感謝在20210321 10:31:11~20210322 10:50: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6.lw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章 替身?! 這兩個字落在白瑯耳里,她之前看不分明的場景一下就有了解釋。 難怪這廝態度轉變得如此快,第一日還對白瑯愛理不理,等二天一見面,就好像是換了個人,對她無微不至,鞍前馬后,一點都不擺傳承者的架子。 難怪呢 與甄士涵相處的畫面,像跑馬燈一般,在白瑯腦海里閃過。 沾著油的白手絹,看見白瑯滿是繭子的雙手時,那一閃而過的嫌棄,乃至于他視線里偶爾的飄忽不定 荒謬! 在沈家經歷過大老虎事件之后,她居然還對著傳承者抱有好感,真是賤吶! 氣急反笑,仗著自己渾身法寶,白瑯也不屑于再討好甄士涵。嘲諷的話即將脫口而出之時,卻又突然對甄士涵嘴里的那個她感到好奇 究竟是作了幾輩子的孽,才被甄士涵這種人看上? 這樣想著,白瑯說出口的話里,都帶著同情:我是誰的替身? 甄士涵卻不拿正眼瞧她,而是用鼻子出氣,冷哼道:她也是你配知道的? 很好,沒心情了。 白瑯直接翻了個大白眼。 走就 可惜的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給打斷了。 可算找到人了。 白瑯轉頭,看見一男一女朝他們這把走來。 女子身量高挑,頭發扎成一個高馬尾,用紅發帶綁住,露出濃烈又艷麗的五官來。身著輕便,一身貼身衣物,勾勒出良好的身材,再在最外披一件白色單衣,瀟灑不已。 至于她身邊的男子,身量較矮,比女子還矮了半個頭。他臉頰兩側的rou都凹進去,看不清本來的面貌,活像一架骷髏架子。身著補丁麻裳,過于寬大的衣袍就掛在他身上,隨風招展。 在他二人出現之時,白瑯很明顯地感受到,那個男子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只是一眼,他便移開視線。 緊接著,女子爽朗的聲音響起:常老師,你怎么跑那么快,追都追不上。 說著,她大咧咧地把男子往常伯志眼前一推,喏,新生都不要了? 常伯志一見來人,笑彎了眼睛:好你個染香,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這不是情況特殊嗎。染香聳肩,十分無辜道:天機閣那邊來人了,好像出了什么事,校長叫我過去一下。結果半路上就遇見這個小學弟,就順路送過來了。 說到這里,染香又看向甄士涵,話里卻不怎么客氣:你爹叫你也過去。 甄士涵完全不介意染香的態度,他抿緊了唇,帶著幾分緊張問道:天機閣都有誰來? 不知道。染香直接轉身,馬尾在空中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反正圣女沒來。 說完,便自顧自地離開了。 甄士涵卻也不生氣,反倒兀自嘆氣。等他整理好心情的時候,染香已經走了很遠。 這下子他也不顧上失落,而是對常伯志吩咐道:把白瑯送去我的院子就好了。 說完,竟然不等白瑯開口,就急沖沖地追上去了! 卻不知道,聽見白瑯名字的男人,默默抬眼,不帶感情地注視白瑯。被這股視線鎖定的白瑯,都來不及計較甄士涵的自作多情,而是打了個寒顫,不理解這個男子的種種行徑。 她回望過去,確定自己從未見過眼前人。 也不知道常伯志是否注意到了他倆氣氛之間的不對盤,當即開口:別看了,那是院長兒子的人,你惹不得的。 說完之后,他又問男子:你叫什么? 男子這才把視線從白瑯身上移開,淡漠回答:陰衾。 哦,是沈家的小子吧? 常伯志一聽陰衾的名字,恍然大悟:我還以為沈家又送了個假貨來呢,結果這次倒老實了。 說完之后,他直接笑著說道:走吧,先去測元丹,再給你安排屋子,學院服今晚送到。這兩天學生們都在休假,兩天之后正式上課。 眼看著陰衾就要被常伯志帶走,他卻木然轉頭,毫無生氣地看向白瑯:等等。 見陰衾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常伯志臉色頓時沉下去,語氣里都是警告:甄士涵可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陰衾嘴上說著知道,腳下動作卻不停,直接朝白瑯走過去。而白瑯聽見他是沈家人之后,心中就警鈴大作。 瞧著陰衾面無表情地朝自己走來,當下更加警惕:你要做什么? 陰衾雙眼無波,說出的話卻極其殘忍:對不起,但你必須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