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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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燕思舉止落落大方,從容點頭。 不要龍臉! 曲今影氣結。 她們吵吵鬧鬧的吃完早膳,房門被敲響。 六公子,六少夫人,一切都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發。春來換回了稱呼,在門外恭敬道。 這是衛燕思剛才在廚房特意吩咐過的,此行回京,自當低調,需和來時一樣。 嗯。衛燕思應聲,轉向曲今影問:夫人,飯菜可合你胃口? 曲今影捏起絲帕擦了擦嘴,眸中浮動一層華光:不合。 那咱們回家,吃御膳房的山珍海味去。 我要吃西市的涮羊rou、胡辣湯、黃酒丸子。 竟有這等美食! 夫君沒嘗過? 衛燕思癟嘴裝可憐:你帶我去唄。 你對我好,我才帶你去。 我把后宮鳳印交給你成不成。 別別別,我在后宮只享福,不出力。 你來我往的斗嘴,誰也不服誰,齊齊踩下最后一階樓梯,穿過大堂,跨過門檻,先后鉆進馬車。 一氣呵成,中途不曾回頭,不帶有一絲留戀。 衛燕思與曲今影肩并肩坐著,提醒曲今影細細想想,東西是否帶全了。 曲今影迫不及待道:沒有。 衛燕思莞爾,她的愛妃是歸心似箭吶。 回京路途遙遠,你有想去的地方,我們可以繞道去一趟。 曲今影挽住她手臂:你所到之處,皆是我心之所向。 愛妃講情話啦! 太致命。 衛燕思心窩子有暖流流淌,埋頭一個勁兒的猛啃曲今影下巴。 這樣的親密已屬于日常,曲今影不以為奇,不甘示弱似的,圈緊她的腰身。 一個變成衛三歲,一個變成曲三歲,親來親去的,好不熱鬧。 趕車小能手春來坐在車轅上,等了許久,也沒等到衛燕思出發的號令,隔著車簾詢問好幾遍,卻遲遲沒有答復,怕出什么事,自作主張的掀起簾子。 啊呀! 打擾昏君寵幸愛妃了。 嘖嘖嘖,才上馬車就你儂我儂,愛意太深了叭。 他慶幸昏君沒注意到他,悄咪咪的放下車簾,坐姿比任何時候都乖巧。 一打眼,望見前方黑衣衛的領頭朝他跑來,不等人跑近,他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領頭混在軍營太久,是個糙漢子,沒明白他的意思:準備出發了嗎? 春來怒其不爭,擠著眼,示意他細聽馬車內的動靜。 領頭滿頭霧水的照做了,往車簾的方向探探身,高高豎起耳朵,擔心聽不清,還用尾指掏了掏。 嗯~阿思~ 一聲女兒家的嬌嘆,具有酥軟四肢骨頭的魔力。 領頭驟然縮起肩膀,媽呀,他罪該萬死??!立馬用雙膝砸地,跪出一聲大響。 春來用氣音罵他:要死啊你! 何事?衛燕思略有察覺,稍稍與曲今影分開,一開口,驚覺音色沙啞。 主子,咱們該啟程了。春來語帶緊張。 嗯走吧。衛燕思心律因悸動而失常,抬手摁住心口。 彼時,曲今影兩條胳膊還掛在她脖子上。 咳,夫人,你今日有失體統了。 我就是體統。曲今影薄唇上翹,語氣霸道,又兜滿撒嬌的意味。 衛燕思屈服了,閉上眼,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來吧,隨便你親。 第78章 馬車外, 天色晴朗。 衛燕思屏息聆聽,有車輪細微的嘎吱聲響。 烏鴉在和幾只不知名的鳥兒周旋,很快敗下陣來, 撲棱著翅膀,訕訕的飛走了。 得勝的鳥兒在枝椏間跳躍, 叫聲空靈宛轉, 像是一首歡送她們的贊歌。 馬車前后亦有騎兵跟隨,全部換了裝束, 或打扮成走單幫的商客, 或打扮成鏢師, 四下分散,隊形看似章法全無,卻又將馬車圍在當中,慢慢向城門移動。 六公子, 到城門口了。春來道。 衛燕思覷著身旁的人兒, 笑著道:走快些。 話音一落, 傳進馬鞭抽打皮rou的響聲, 馬兒的嘶鳴隨之而來, 馬蹄嘚嘚, 車速陡然加快。 待到回神, 馬車已然跑出豫州城門。 她們在豫州呆的時間并不久,因著與紅蓮教日日爭強斗狠的緣故, 心力耗費太甚,顯得度日如年。 曲今影到底心腸軟,豫州雖殘破,但她與衛燕思在這朝夕相伴,她曉得宮里的日子, 嬪御若受寵,也不過三五日才見皇帝一回。 哪有那么多的歲歲常相伴處處與君同 思及此,曲今影掀起車窗簾子,探頭往回望,那豫州城門斑駁,秋日的晨光照不出它半分顏色。 她想,這輩子再不會回來了。 卻愿豫州能在衛燕思的治理下,再現昔日榮光。 更愿整個天下一片欣欣向榮。 小心。衛燕思扶住曲今影的腰肢,護她坐回車內,順帶撥正她被風吹亂的幾縷耳發。 我就看看嘛,你兇什么兇。曲今影雙臂環抱在胸前,微側開身子,拿背對著她。 衛燕思無措,她何時兇過了? 曲今影適時回眸,讀懂她眼神中的疑問:你就有,你就有! 甚至,氣鼓鼓地跺了跺腳。 衛燕思: 瞧瞧,越來越有寵妃的樣子了,會耍小性子。 衛燕思驚奇又新鮮,陪著她鬧:我關心則亂。 你還有理了? 哇哦,不光有寵妃的小性子,還有寵妃的無理取鬧。 衛燕思臉上寫著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接著道:準你平日兇我,不準我兇你兩句? 我沒兇過你。 這個嘛,衛燕思歪歪頭,假裝思考,兇我的時候太多了,我都不知從何講起。 曲今影推搡她一把:你堂堂國君,居然信口開河。 你看你看,動手了吧,衛燕思煞有其事道。 這下,曲今影可真是有口難辨,氣得兩只小手手緊緊攪在一起,活了二十年,她鮮少遇見衛燕思這樣的硬茬。 干脆耍渾:回到雁京我才不入宮,你重新選皇妃吧。 哇哦,寵妃的新招數 你膽敢威脅國君。 你你你你能如何。曲今影講到后頭,中氣稍顯不足。 衛燕思取笑曲今影用最慫的姿態,講最囂張的話。 突然,馬車劇烈抖動一下,衛燕思和曲今影齊齊往前傾,幸而衛燕思反應快,扶住曲今影的身子,也穩住自己。 馬車緊接著搖晃起來,頭暈目眩鋪天蓋地而來。 馬兒發出噪音,持續嘶鳴 春來在外狠狠拽住韁繩:吁吁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堪堪穩住,大喘了兩口氣,急吼吼的去問衛燕思的安危。 六公子!有人擋道,馬受驚了。 鬧出這么大陣仗,絕對不是一般人。 衛燕思看著春來伸進來的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 她定了定:鎮定些,別露怯。 再一撩窗簾,頓見喬裝改扮的黑衣衛齊刷刷的擋在車前,手舉長劍,劍刃閃爍著刺目的白光。 衛燕思有幾許煩躁。 回京的路難道不能順利些 她將視線越過黑衣衛,往前眺了眺,望著最前方的擋路者,粗略一數,大概有上百人,個個粗布衣裳,像極了流浪天涯的落魄客。 其中一人戴著斗笠。 能輕易認出是耿忘書。 衛燕思雙眉緊緊揪在一起,皺痕猶如刀刻一般。 她轉眸,讓曲今影安靜呆著。 你不準去。曲今影揪住她袖子,眼帶祈求,仿佛一名孤苦無助的小姑娘。 衛燕思:城內城外布置有黑衣衛,沒人可以傷到我。 曲今影神色倔強,偏不松手。 衛燕思便故作輕松的逗趣:他們擋著咱們的道,如何回去雁京呢。 她并不著急,語畢,靜靜同曲今影對視,眸色溫軟,更及似水柔情。 曲今影招架不住,慢吞吞的松開手,腦袋低垂著,一聲不吭。 衛燕思揉揉她發頂,保證道:答應過你回雁京,就一定做到。 說罷,打起簾子,跳下車轅,悠閑地拍拍馬脖子。四圍涼風乍起,高高揚起她的衣帶。 耿忘書的喊聲攪在風里:萬歲要走? 衛燕思內心有句關你屁事,擺臭臉道:耿少俠記性不太好,忘記三日之期到了。 是萬歲忘記了一個約定。 有屁快放。 耿忘書: 我耿家祖宅,萬歲還沒進去呢。 衛燕思隨意拱了下手,無所謂道:朕離京太久,國事繁忙。 一提這事兒她就煩,滿腦子都是養心殿的折子堆積如山的畫面。 她得批到猴年馬月去。 都怪耿忘書,有??! 耿忘書面色霎時陰沉:你答應替我耿家伸冤,說不作數就不作數了? 三日的期限過了。衛燕思二次強調。自個兒不知珍惜能怪誰。 不如萬歲現在就跟我回耿家祖宅。 你當朕是什么!任憑你呼來喝去! 風禾翻轉手腕,劍尖往前刺出,抵在耿忘書咽喉處:亂成賊子! 氣氛陷入沉悶,空氣逐漸稀薄,雙方人馬擺好陣勢,蠢蠢欲動。 自不量力。風禾扎穩下盤。 耿忘書挑起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同時手摸上腰間,拔出幾枚長鏢,鏢身刻有鮮紅的蓮花紋。 風禾發狠道:你的死期到了。 非也。耿忘書張開五指,長鏢自指縫中滑落,砸在地上。 他身后的紅蓮教徒,也悉數拋下了兵器。 一場兵戎相接,以滑稽的方式暫停。 衛燕思費解耿忘書要唱哪出。 作者有話要說: 忘記發前天的紅包了~現在去~ 第79章 請萬歲同我回耿家祖宅。耿忘書于眾目睽睽之下, 單膝跪地,姿態疏遠卻不失敬意。 衛燕思并未全然相信,恭敬和順從是能偽裝的, 她往后退出一步,細細思量, 片刻道:三日之期已過, 君無戲言。 她由春來攙住胳膊,抬腳踩上車轅, 準備進馬車。 耿忘書的變得急躁:我要把耿家的冤情全講給你聽! 這是衛燕思第三次來到耿家祖宅。第一次, 她遇上知府郝明。第二次, 她隨耿忘書而來,最終沒進去。 門口依舊蹲著兩尊石獅子,不同的是纖塵不染,顯然精心打掃過, 一滴晨露懸在尖齒端, 令人望而生畏。 歪垂在一邊的牌匾也扶正了, 結結實實的掛在高門中央, 用流金楷體書寫著耿宅二字。 衛燕思左右掃了兩眼, 微微狹目, 位于一側的耿忘書越過她, 推開厚實的大門。 她記起上回耿忘書講的話,吩咐隨行的黑衣位原地待命, 護好清慧縣主。 一抬眼,馬車簾子從里頭掀開一個角,曲今影清凌凌道:萬歲,臣妾等您半個時辰,到時候您沒出來, 臣妾就派黑衣衛闖進去。 嫻雅溫柔的人兒講起狠厲的言語,冷意森森,宛若有把刀懸在所有人的頭頂。 衛燕思還能咋辦,寵著唄。她默許,又叮囑春來好好照顧曲今影。 您可以帶一個人進去。耿忘書道。 衛燕思內心嘖嘖,驚嘆死心眼兒開竅了,也不假客氣,叫上了風禾。 臨進宅子前,回身朝曲今影擠了下眼。 隨即大大方方的邁步,跨過門檻。 耿忘書見狀,同樣吩咐紅蓮教徒不許輕舉妄動。 衛燕思饒是覺得他有唱苦rou計的嫌疑,也對他增加了兩分信任:請耿少俠帶路吧。 耿忘書認衛燕思是君主,斷沒有走在她前頭的道里,那是大不敬,指路道:萬歲,您繞過照壁,穿過花園,就到花廳了。 花廳也經過細心的打過,布置簡約不失風雅,一桌一椅都在象征耿家當年的尊榮。 耿忘書請她上坐。 衛燕思去摸別腰后的折扇,摸了個寂寞,想起曲今影以天涼為由,給沒收了。 你突然這么客氣,朕還有些不適應。 她打量耿忘書的神色,如愿在他的眉梢處,看見少許難看。 非常好。 很解氣。 衛燕思不忍耿忘書困在窘境里,轉眼贊美這宅院清幽雅致,吟誦庭院深深深幾許。 耿忘書:萬歲謬贊,寒舍簡陋,連半杯茶水也捧不出,希望您寬恕草民怠慢之罪。 衛燕思一陣惡寒。 朕就不與你寒暄了,清慧縣主的話,你聽得一清二楚,朕半個時辰不出去,可要出大事。 耿忘書唰的撩開下擺,兩個膝頭重重砸上地面:草民接下來所言,句句屬實,先請求萬歲饒恕草民以下犯上之罪。 在衛燕思的印象里,她就是天下的至高無上,慣性的將耿忘書的犯上歸為犯她。 這有啥,她都被耿忘書刺殺過好幾回了,言語冒犯是能夠接受的。 朕免你無罪。 耿忘書卻開始渾身發抖,猛然抬眸,哽咽道:謝主隆恩。 他額角的青筋暴起,拳頭駐在腿邊,字字鏗鏘有力,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氣,又像是久積在胸的怨氣得到紓解:草民要告御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