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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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春來屁顛顛的上樓來, 咧著大大的嘴, 露出八顆小白牙,問她有何吩咐。 衛燕思講明要金創藥, 并提醒春來別張揚。 . 秋日的太陽升得慢。 卯時六刻才立上山頭, 像個大圓盤,紅彤彤的。 衛燕思猜測今天該是個晴朗的天氣。 她不喜歡下雨, 所以心情格外的好。 在曲今影的伺候下,她洗臉凈手, 穿好衣服,要去捧曲今影的俏臉,卻捧了個空。 跟朕置氣? 曲今影眼皮都不愿抬, 屈下膝蓋,替她將腰帶松了兩寸,免得勒著傷口。 衛燕思暗暗叫苦:我盡量早點回來, 陪你去走一走,你天天悶在客棧里,怪沒趣的。 用不著。曲今影冷冷道。 衛燕思擔心曲今影的膝蓋不舒服, 拉著她站直,再拉開袖子,將一截嫩白的手腕伸到她唇邊。 曲今影:作甚? 咬一口,解解氣。 曲今影低眉,瞧見衛燕思腕骨上的一圈齒印,是她咬的,忙避開眼睛道:苦rou計,才不上當。 我不也咬你了嘛。 但我沒留疤。 我看看,衛燕思握住曲今影的手,查看她手背,嘀咕說,還真沒留。 本是留了的,用過去疤痕的膏藥,那處肌膚如今嫩得很,像剝了殼的雞蛋。 曲今影蠻后悔的,早知和衛燕思會有一段姻緣,她就該將咬痕留著,日日瞧著,可憶往昔歲月。 她想的入迷,眉眼漸漸舒展。 不生氣啦~衛燕思語調軟糯糯。 曲今影忙不迭的斂笑,斥衛燕思沒有國君該有的樣子,不正經,像個小孩子。 衛燕思破罐子破摔,瞇著眼,朝她猛吐舌頭:略略略略略~ 曲今影沒見過她賣乖耍寶,嗤地笑出了聲。 不生氣了?衛燕思圈住她的腰身。 我哪有那么小氣。 衛燕思挑眉,滿臉寫著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 曲今影面上波瀾不驚,繞到衛燕思身后,推著她出了房門,在她離身之際道:你答應過的,早點回來陪我去外面走一走。 衛燕思:略略略略~ 曲今影又笑,笑得合不攏嘴,捏著帕子輕打她的臉,滿滿的嗔意。 . 竹林的亭子內,站著一道修長身影,戴著破破的斗笠,穿著發皺的暗色衣衫。 衛燕思認出此人,是耿忘書。 他的衣角沾了霧氣,顏色稍深,定是站在這有些時候了。 衛燕思在亭子外頓住腳步,凝眸打量耿忘書。 有弱點的人容易緊張,風禾的弱點是衛燕思:您先稍候,我前去會會他。 衛燕思:他不會搭理你的。 這人性情乖戾,我怕您親自去他會? 無礙。衛燕思心道,她帝王至尊,富有四海,如吃虧,全當回報黎民百姓了。 不可!風禾一如既往的倔強。 衛燕思感激風禾,但并未完全原諒他做下的殺孽,只勸他安心守在自己身邊。 遑論四周有重兵埋伏,耿忘書不是莽夫,定是心中了然,只身來此已經顯出了他的誠意。 當然,耿忘書也或許做了帶著她同歸于盡的打算 這是一場賭博,勝負各半,她不見得會輸。 而且耿忘書并非全無弱點。他有郁積在心的血海深仇。還有陪他出生入死的紅蓮教徒,他們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間。 衛燕思定定神,微微昂首,卻被風禾擋住路。 衛燕思皺眉,她可不愿在臨門一腳時,起內訌。 風禾道:萬歲,奴才來領路吧。 衛燕思有少許驚訝,點了下頭。 亭子外有一棵小樹,枝葉稀疏,無法遮擋頭頂刺眼的陽光。 衛燕思和風禾就停在樹下:耿忘書。 僅僅是個名字,衛燕思盡量拿捏著語調,五分平靜,再加五分威嚴,顯得不卑不亢。 耿忘書轉過身,與她面對面。 他邁了兩步,走出亭子,立在臺階上,直視著衛燕思的雙眸,目光直白,似鷹隼般銳利。 敵意太甚。 儼然是在盯著獵物,琢磨著何時咬住獵物的咽喉,得以一擊致命。 衛燕思壓住翻騰的厭惡感,笑得坦然。 雙方都沉默不言。 呵。 衛燕思暗自冷笑。 笑這小孩子把戲。 思來想去,決定由耿忘書先開口,她化被動為主動來應對。 于是接著沉默,此乃以不變應萬變。 她打定主意,便胸有成竹,眉角眼梢更是掛著狡獪。 過了許久,耿忘書先繃不住了:我還以為你不敢來呢! 多么幼稚的挑釁,衛燕思不甘示弱的回問他: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話一說完就后悔了,天底下最沒資格講這話的人就是她。 在旁人眼里,她是實打實的昏君吶,造下的孽多如牛毛。 耿忘書終于有了嘲笑她的機會,仰天大笑一陣,大有要整兩口烈酒慶祝的架勢。 衛燕思甩甩手,示意這話題翻篇,改走懷柔路線,朝著耿望舒拱手:耿少俠。 耿忘書眼角的弧度明快,有放肆的笑意:我可擔當不起啊。 衛燕思低罵耿忘書全家,忽爾發覺不妥,人家死了全家,她這是對逝者不敬,罪過罪過。 但就感覺怪怪的,她一個原文炮灰已經夠慘了,還要受原文男主的氣,他奶奶的,等她恢復了alpha的力量,非把耿忘書打得滿地找牙不可。 至于現在嘛,以和為貴。 我在信中講得很清楚,字字出自肺腑,你意下如 耿忘書蹬鼻子上臉,側開身,拿肩膀正對她:你憑借信中的三言兩語我就會被說服? 昨日同你的下屬打過交道,想必他們將我的話帶給你了。 我若不同你合作呢? 理由? 血仇。 你既然認定我是你的仇人,又何必來這一趟。 就不能是找你決一死戰的嗎?耿忘書神情陡然凜冽,你在豫州城布滿一千精兵,我亦有最精銳的教徒,敢不敢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怪不得你在水月河畔屠戮無辜百姓,呵,是你能干出的事。 天下人負我,我自當負天下人! 衛燕思唇邊閃過一絲譏諷:那你有何資格取笑我昏庸? 耿忘書滿眼的凜然寒意:你最沒資格同我掰扯道理! 小人! 你 姓耿的,你被仇恨蒙蔽雙眼,朕是昏庸無能,可朕從不遷怒他人。 耿忘書緊緊閉上眼,像是在極力壓制著什么,雙肩不住的抖動,拔高聲線道: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雁京城內的繁華遮遮障了天下人的雙眼,唯有攪出天翻地覆,才能修正這世間的錯亂顛倒!我沒錯! 瘋子。 純粹的瘋子! 衛燕思想起曲今影曾經的話。耿忘書殺過的人,難道全都不算數了嗎? 不知悔過,哪能不算數。 千刀萬剮才能解恨。 咱們暫且撇開舊事不談論,我只問你,到底想不想為你家人報仇? 做夢都想!耿忘書困獸般咆哮。 家仇是他的軟肋,也是逆鱗,他總會因此而失態。 衛燕思頷首:跟朕合作,朕保證替你家平反。 耿忘書仰頭深呼吸,吸氣時鉚足了力氣,脖子的皮rou深深凹陷,眼尾有淚珠滾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我今日來此,是想看看你到底耍什么花樣? 可憐之人,衛燕思恨不起來,試問家中突遭變故,誰人扛得住。 原文中的耿忘書,因此而黑化,曲今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 他循著這光,踉踉蹌蹌的走出過往,走出黑暗,走向新生。 哪怕耿忘書罪孽深重,可他愿意來涼亭,定然是內心深處存有對光的渴望。 他在等待救贖。 有期盼就有被說服的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出了點狀況 這么關鍵的劇情我居然停了,還忘記掛請假條,大罪孽啊啊啊啊啊~ 結果今天一摸鼠標發現它壞了 我:【自抱自泣.jpg】 第73章 你不妨直說, 想要什么朕都可以滿足? 耿忘書挑眉:哈,那可不一定。 說說吧。 旦聽耿忘書一字一頓道:真的? 衛燕思與他對視:君無戲言。 耿忘書面露得逞,嘖嘖嘴:我要清慧縣主。 風禾忍無可忍:放肆!當國皇妃也是你可覬覦的! 這么快便要食言了? 衛燕思咬緊后槽牙。 堂堂君王, 不過如此嘛。耿忘書兩手在腿側拍了拍,滿滿當當的無所謂。 我要什么便給什么?耿忘書像聽到個天大的笑話, 放聲大笑, 凸起的喉結不停地上下滾動, 區區一個女人都給不了!哈哈! 衛燕思感覺耳朵鉆進臟東西,面色冷若冰霜,連周身的空氣都凝結了。 轉念, 猜想耿忘書在故意激怒她, 強按下心內翻攪的情緒,一個甩手, 扭頭走了。 回送耿忘書一句輕飄飄的話:有些人給臉不要臉。 內心卻多是忐忑, 怕猜錯耿忘書的心思,白白浪費這來之不易的見面機會。 可她步子邁得十分堅定。 你冒犯朕也就罷了, 朕大可睜一只閉一只眼,冒犯清慧縣主, 絕對不行! 大不了她和耿忘書硬碰硬,派騎兵與紅蓮教來場大混戰。爭強斗狠,誰不會? 只是擔心腥風血雨后, 會吃力不討好。 溫柔的人若生氣,總是格外懾人,衛燕思滿身的威嚴, 反而令耿忘書有失分寸,真就張口叫住她。 你的誠意不足啊。耿忘書平淡的語氣下,藏有幾許戲謔。 衛燕思沒回頭:刁鉆刻薄。 人善被人欺, 說得果然沒錯,就連國君也難逃這條定理,反賊都要騎到頭上來撒野! 區區一個女人罷了。 直男癌發言沒完沒了。 這樣的狗男人居然會是曲今影的官配,衛燕思不堪忍受,扭臉罵道:即便是街上的乞丐,也比你強! 耿忘書捏緊雙拳:你 她不是區區一個女人,她是未來的皇后,大雁的國母,朕心愛的人! 仍然覺得不解氣,衛燕思又不顧形象的朝耿忘書呸了一聲。 呸完繼續走,氣呼呼的腳步越走越快:風禾,喚出所有埋伏在竹林的人,將耿忘書千刀萬剮。 風禾立時肅然:是。 衛燕思接著道:騎兵隨時待命,朕要血洗豫州城,一只蒼蠅也不準放過。 風禾可盼著這一天呢,打躬作揖:奴才遵旨! 他自懷中掏出哨子,正準備吹響時,一道黑影從身后襲過來,速度迅猛,快如閃電。 風禾怕傷及衛燕思,推開她的同時,抬掌擋住黑影的攻擊。 電光火石間,他們打得不可開交,定睛一瞧,黑影正是耿忘書。 風禾咬緊牙關,發誓新仇舊恨要跟耿忘書一起算。 殺! 隱身在竹林深處的黑衣衛得了這一聲令下,飛速殺出,抽刀搭箭,對準耿忘書。 衛燕思立在最前:姓耿的,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耿忘書眉目悚動,拇指和食指扣在一起,放到唇下,吹出一聲口哨。 哨聲獨特,是鳥鳴婉轉,又是蟲鳴低吟,盤旋上半空。 別白費力氣了,你帶來的教徒早就被我們捉了。風禾目光不屑,不要小瞧黑衣衛。 耿忘書眼神有噴火烈焰,遙遙指著衛燕思的鼻子:你故意誘我入網?難道我不會有所防備嗎? 他在懷中摸出一個小葫蘆,生生劈成兩半,用出全力,朝衛燕思潑灑出里頭的液體。 風禾眼明手快,閃身擋住液體,他聳動鼻子,一股刺鼻的味道害他嗆了好幾口。 是火脂!他猛然抬眸,就見耿忘書吹燃了火折子,遂大喝道,護駕! 弓箭手訓練有素,重新排兵布陣,拉緊弓弦。 來啊,看看是你們的盡快,還是火脂燒的快。耿忘書將火折子半舉起在胸前,火苗跳動的方向,對準了風禾。 衛燕思的心臟加速跳動,砰砰砰。 她喝止這一切。 耿忘書了然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愛惜屬下的。 這一剎,風禾成了衛燕思的弱點,局勢倒轉。 衛燕思憋住呼吸,脖子脹出紫紅色。 萬歲,您別管我。風禾道。 衛燕思用凌厲的眼刀,警告風禾閉嘴,方緩和氣氛道:耿少俠,你來都來了,并非全無合作的意思,何必鬧得太僵呢。 哦耿忘書拖了聲長音,似乎在問到底是誰先動的武 衛燕思想護住風禾,能屈能伸道:是朕失禮,望耿少俠海涵。 好啊,我改變主意了,不要清慧縣主了,我要他!耿忘書定定看著風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