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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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你又跟朕客氣了,衛燕思嗔怪道,如果要報答,日后萬事都別跟朕計較,留朕一命就成。 話說得挺嚴重,曲今影不明所以:妾身惶恐,萬歲何出此言? 衛燕思鼓了下嘴,帶有幾分頑皮之意:說笑的。 該交待的全交待了,大家都陷入沉默,衛燕思撓撓腮幫子,決定再尬聊兩句就回養心殿。 突然,一尖細的嗓音拔地而起 誰在那? 不好,是冷宮守夜的太監。春來大驚失色,急忙吹滅兩盞燈籠。 他一個人,我們四個人,有什么好怕的?衛燕思大無畏道,你去送點銀子,糊弄過去唄。 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但壞在出來的急,沒帶錢。春來淘遍全身,半個銅板也沒有,厚著臉皮求助曲今影。 我也沒帶錢。曲今影道。 那守夜的太監重復了一遍問題,語氣相較于之前更加嚴厲,抬腳走了過來。 春來瞧出她們未曾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二位主子,這冷宮的娘娘瘋的瘋,傻的傻,經常死人還鬧鬼,守夜的太監有 嘭嘭嘭嘭!夜闌人靜,一串震耳欲聾的打擊樂,震的所有人心肝一跳。 快來人??!快來人??!守夜太監在嚎叫。 春來傻住,生無可戀的吐出最后一個字:鑼。 周遭傳來密密匝匝的腳步聲,冷宮的大門被人撞開,數只火把闖進來,由遠及近,將她們團團圍住。 她們下意識的退到黑夜更深處,衛燕思重新戴好斗篷,曲今影整理了下面紗,春來和小楊柳則抱起燈籠擋住臉。 如此行事,誰看了都疑心她們做賊心虛。 什么人? 是哪個宮里的? 多半是冷宮呆膩了,想要逃跑。 太監們嘴巴卻極為利落,爭雞斗鵝一般,極其聒噪。 沒經歷過風雨的小楊柳慌了神,原地直跺腳,將求助的目光靠上衛燕思這位天下之主。 天下之主心有余而力不足,對曲今影道:不能讓母后知道咱們深更半夜偷著見面。 第27章 由此,她們聽取了春來的意見跑。 且跑的非常有策略,一人一個方向分開跑。 衛燕思擁有alpha體制,身姿矯健,在夜色的掩護之下,很快擺脫了追捕。 春來也很幸運,他自幼在宮內長大,長街小巷可謂熟門熟路,自然也順利逃脫。 主仆二人在西長街會晤。 衛燕思撐住紅墻,費力的一邊喘大氣一遍仰頭望天,惆悵道:不知清慧縣主如何了? 忽而又聽見那招人討厭的銅鑼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伴隨抓賊呀的叫喊。 許是被紅蓮教折騰的有些神經質的緣故,再后來變成了抓刺客。 看樣子曲今影仍然處于危險境地。 路見不平尚要拔刀相助,衛燕思不忍見死不救,急急跑過去,在長街盡頭碰到曲今影。 誰能想到清高矜貴的清慧縣主會落到這步田地,應了那句老話,虎落平陽被犬欺一窩蜂的太監死死咬住她不放,場面混亂又滑稽。 曲今影看到她了,當她做了救命稻草,驚慌的奔向她。 但衛燕思被追上來的春來抱住了腰,強拖進一旁的窄巷里,她扒拉住墻根,掙扎著要出去救人,一探頭,看見曲今影已經落入了敵方的圍困中。 放開朕。 萬歲不能去呀!您一旦暴露,太后必然曉得您和縣主深夜私會。 聽聽這不不堪入耳的用詞,私會? 衛燕思瞪他一眼,卻也覺得是這么個理兒。 春來接著勸:清慧縣主大不了走一遭慎刑司,您再耐著性子等到天亮,去慎刑司撈人就成,您是萬歲,沒人敢忤逆您。 慎刑司可清慧縣主嬌滴滴的女孩子,哪里受得了這個苦。 奴才是養心殿的人,宮里頭都認識,這就去慎行司打點,保準清慧縣主不會受苦。 衛燕思只好同意,再度去偷瞧曲今影的,那姑娘像一只無助的小白兔,遭一群餓狼圍在中間,卻是有一身傲骨,怒斥一聲:放肆。 這兩個字聽著熟,衛燕思想起與她初相見時,撩開她后頸的長發,惹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放肆。 那時的她真是又兇又奶,跟當下如出一轍。 衛燕思沒頭沒腦的嘀咕一句:縣主還蠻可愛。 恰逢曲今影偏過頭來看她,哪怕她們之間隔著nongnong夜色,衛燕思依舊看清了她水晶般透明的眸子里充滿了哀怨凄楚。 造孽啊。 衛燕思躲回去,忍著良心的疼痛沿著后門摸回了養心殿,和衣躺上龍塌,苦苦盼著太陽早點升起。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風禾求見,隔著珠簾稟告道:萬歲,外頭動靜鬧的大,驚動了太后太上皇,也驚動了各宮的娘娘。 御前侍衛夜晚不能留在內宮,他值守侍衛處,下半夜指揮換班,忽聞宮內出事,第一時間前來叩問衛燕思安好。 衛燕思信任他,告訴他這事的始末,拜托他帶著侍衛們裝模作樣的搜查一番就行了。 奴才領命。風禾抱拳而退。 他一走春來就來了:慎行司奴才去過了,妥帖的安排好了,您放一萬個心 再妥帖能有多妥帖,慎刑司那地方,條件簡陋、陰暗潮濕,曲今影一嬌滴滴的人兒哪里受得住。 衛燕思內心紛亂如潮,熬啊熬,可把太陽熬了出來,將將在東山頭露出一點尖兒,她便迫不及待的穿上刺金九龍袍,戴上平天冠,擺好超逸出塵的帝王派頭,乘著龍輦朝慎行司去,對外美名其曰:親審刺客。 龍輦一落地,就在門口撞見了蘭嬤嬤,一問才知,太后聽說慎刑司抓了清慧縣主,篤定是誤會,特命蘭嬤嬤前來把人帶回慈寧宮。 是嗎?衛燕思假裝驚訝,十二旒珠眼前晃來晃去,像個無知的孩童一般,問,清慧縣主為何平白無故的被當成刺客了? 蘭嬤嬤:奴婢問過縣主了。她乍然離家,輾轉難眠,便和貼身丫鬟一起在宮內散步,路不太熟,誤闖冷宮,守夜的太監眼拙將她當成了賊。 衛燕思演技了得,做最后總結:一幫狗奴才瞎了狗眼,沖撞了縣主,必須好好教訓一頓。 于是傳來易東坡,罵他個狗血噴頭,罰俸三月。 易東坡跪在慎刑司臟污的地面上,瑟瑟發抖,承諾一定好生整頓宮內風氣,給衛燕思一個滿意的交代。 如此甚好。衛燕思表情肅穆莊重,甚有帝王的威嚴。 牢獄之災半個晚上,曲今影仔細梳洗后,才由慎刑司的太監點頭哈腰的送出來,她長得好看,照舊是花嬌玉潤的俏模樣。 看到衛燕思的那一剎,毫不遲疑的相送一個大白眼。 衛燕思愣住。 腦海深處三連問。 曲今影翻白眼?曲今影翻我白眼?曲今影居然會翻我白眼? 認識曲今影的第一天起,這姑娘總是客客氣氣,縱使胸有激雷,也是面如平湖。 得生多大的氣,才能翻出白眼來??? 衛燕思內心慌的一匹,完了完了,辛辛苦苦和大女主搞好的關系,毀于一旦了。 她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有點微妙,蘭嬤嬤心細如發,當即了然于胸,只當是小鴛鴦間的打情罵俏。 眉毛一抖一抖強憋下笑:萬歲,太后擔心縣主的安危,奴才該請人回去了,免得太后久等。 蘭嬤嬤請便。衛燕思十個手指頭攪在一起,縣主受驚了,好生休息,朕下朝去探望你。 曲今影靜止的眉眼分明寫著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嘴上卻淡淡道:萬歲日理萬機,不用掛念妾身了。 可做人嘛,禮數合該要周全,衛燕思草草的結束早朝,還真就擺駕慈寧宮,結果碰了一鼻子灰曲今影以身體抱恙,怕污圣眼為由,拒絕見駕。 太后和蘭嬤嬤相視一笑,只道隨她去吧。 衛燕思沒法子,寒暄兩句,灰溜溜的離開了,剛出門就遠遠瞅見一瘸一拐的小楊柳,由風禾扶著走近。 一問才知,她昨夜崴傷了腳脖子,情急之下躲進御花園的假山內,不敢出來,今早被風禾大人找到,剛背去太醫院包扎完畢。 余下的兩日,衛燕思陷入了大女主為什么生氣的難題中。 各種糾結也毫無頭緒,所以不恥下問易東坡。 向來莫名自信的易東坡唉聲嘆氣道:萬歲,此乃世間上最難的問題了,您另請高明吧! 幸好春來年紀小,花花腸子也少,率真道:萬歲,與其在這想破腦袋,不如親自去問一問清慧縣主。 衛燕思立馬像一只被踩疼尾巴的貓,炸毛道:誰跟你說是清慧縣主啦!就你多嘴! 您這幾日茶飯不思,奴才一猜就。 衛燕思龍顏大怒,罰他自己掌嘴十下。 一番猶豫之后,還是提筆寫下了該問題,塞進信封,托春來務必把信交到曲今影手上。 剛抽完自己巴掌的春來: 他恭敬接下信,馬不停蹄的去,又馬不停蹄的回,不負眾望的帶了回信。 回信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衛燕思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心理建設才拿起小刀挑開封口,在她潦草的筆記下頭,有一段龍飛鳳舞的字體。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哀莫大于心死啊。 衛燕思懂了,曲今影是怨怪自己在她被抓時沒有跳出來英雄救美。 都怪你!拉著朕不讓朕救人!衛燕思痛罵春來,再罰他掌嘴十下。 春來滿心荒涼:皇帝的寂寞,奴才的錯。 要不您再放一場煙花,哄哄人?春來出主意道。 哪能次次都放煙花,沒新意,衛燕思心煩意亂,揮退他們,獨自靜一靜。 夜晚,衛燕思睡在龍塌,竟然夢見曲今影嬌面狠戾,雙眼充血,在狼煙烽火中把一柄魚腸短劍心刺進她的心臟。 她顫抖著驚醒,已是汗流浹背。 光腳下了地,去私庫里翻許多古玩字畫、奇珍異寶,第二天一大早就命易東坡送去慈寧宮,賞賜給曲今影。 奈何人家不收。 如此有傷帝王顏面的行為,也就犯上欺君可以媲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了哈,為了感謝大家,隨機□□紅包啦~ 第28章 衛燕思心亂如麻, 托著腮,癡望窗外的白云朵朵,舉起那朵枯萎到不成樣子的茉莉花, 睹物思人。 養心殿內的奴才皆泛起苦惱,拉住在茶房為帝王泡碧螺春的春來, 好心建議道:萬歲像是相思病, 速速請宋太醫來請脈吧。 春來打趣他們:你們以前見著萬歲繞道走,如今怎么又殷勤了,去去去,少打聽萬歲的事。 午膳時,衛燕思問易東坡:老易,你說縣主是個怎樣的人? 論品性, 縣主良善純雅。論才華, 縣主風流橫溢。論相貌嘛,更是明秀精致,堪稱萬歲良配啊。 誰叫你講這個了!衛燕思一雙鳳目內清明頓失。 奴才老糊涂,敢問萬歲想要奴才講哪個?易東坡逗趣著,躬身請示, 又道,夫妻沒有隔夜仇, 床頭吵架床尾和。 咋扯到夫妻了! 衛燕思擺擺手,沒再回復,一尋思又認為他話糙理不糙,天大的事當面論長短嘛。 遂暫時擱下家國大事,千方百計的制造與曲今影的偶遇。 曲今影在御花園品酒賞花,她去御花園散步,成功不期而遇。 曲今影在延春閣與喇嘛做晚課, 她在附近放風箏,成功不期而遇。 曲今影呆在三所殿規規矩矩抄寫佛經偈言,她和奴才們在后頭的白啟門捉迷藏,吵的人不得不現身,又一次不期而遇。 可遇見來遇見去,曲今影就是不同她講話。 宮內一時議論紛紛,欽佩曲今影有手段,還沒入后宮,就迷得皇帝魂顛夢倒。 氣得曲今影干脆閉門不出。 不期而遇這招,宣告失敗。 衛燕思越挫越勇,大半夜的不睡覺徘徊在三所殿的后墻,踩住春來和易東坡的肩膀,翻了進去。 宮城龐大,這地方她沒來過,黑夜中摸索了半天終于找到曲今影的住所,繞到側方,屈起纖潤的手指敲了敲窗戶。 像是怕打擾這良宵好景,她敲的很輕。 砰砰砰。 砰砰砰。 久久等不到回應,她只好細起嗓子呼喚曲今影的名字。 誰在外頭?里頭的人忐忑地問。 是朕。 窗戶開了,曲今影白皙粉嫩的面孔出現了,眼睛黑白分明,滿溢著詫異。 衛燕思揚起一太陽般和煦的笑容:朕來探望你。 現在?曲今影看了下高高掛在枝梢上的圓月。 不方便嗎? 不方便。 衛燕思恍若未聞:朕去門口等你,你來開門。 不開。 所謂見招拆招,衛燕思軟的不行來硬的,手臂撐住窗臺,輕輕一躍跳進了屋內,尚沒落穩,就遭曲今影無情的推了一把。 萬歲,你出去! 衛燕思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厚臉皮道:別鬧,母后的寢殿離這不遠,別叫她聽見。 身為受害者還沒地方評理了!曲今影抱住雙臂,氣咻咻的繞進書桌后頭,擺明要與她這昏君保持距離。 你還生氣呢? 妾身不敢。 哪次不是敢的很?衛燕思瞇起眼,饒有興趣的打量她輕輕發顫的指尖,這模樣,顯然比生氣還要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