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異能名為彩畫集 作者: 菜花湯 簡介: 失去記憶的蘭堂,遇到了身受重傷的紀德。 被監視,被下藥,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 但是,在紀德出現之后,他逐漸找回了過去。 背刺的朋友,背叛的愛人,以及連他最后一點用處都要榨取干凈的組織。 等著我,我來了 內容標簽: 強強 幻想空間 異國奇緣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蘭堂紀德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你是我的神明,我的光 立意:兩個有著同樣傷痛經歷的人,走到一起互相撫慰,終將迎來美好的未來 第1章 寬大的老板桌上,整齊的放著一排工具。 紀德坐在老板桌后清理著槍支。 這把正在被清理的槍名為灰色幽靈,槍管極細,射程不高,殺傷力也有限。不論在哪里,都是應該已經退役的槍種。 但是此時,這把槍正在被他小心清理。 門口傳來了咚咚咚的急促敲門聲,紀德頭也不抬,進來。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金發的腦袋探進來看了一眼,嘻嘻一笑,首領!你快看我發現了什么! 說著,他噠噠噠的跑進來,雙手展示著一本書。一雙眼睛亮閃閃的看著紀德。 紀德抽空看了一眼他。 進來的人名為希爾,是個小貴族家的二兒子,剛剛加入的時候還總是哭哭啼啼說要回家,可現在已經是足以令同伴交付信任的同伴了。 就是人天真了點。 紀德示意他別把書放桌子上,這是什么? 有人給我們寫詩哎!給我們正名的!首領首領,你說這個詩如果傳到國內,被人看到的話,會不會有人理解我們的處境,然后我們是不是就能回國了? 紀德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抬頭看向希爾。 希爾的表情開始僵硬。他眼神猶疑,連忙將手上的書打開。首領首領,你快看!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怎么知道我們的情況的,但是他寫的詩真的很 紀德閉目,深深呼吸。 回國?他現在寧可一開始就放棄回國的打算,帶著他們流浪,遠好過現在的樣子。 室內的氣氛陷入了冰點之中。 希爾發現了,紀德的情緒在他說完之后,開始越發冰冷了起來。 可是這個真的是很好的詩啊。 希爾在心里有些委屈。 而且,他們本來就是奉了上面的命令去做事,結果成功之后回來,卻被指責犯了叛國的重罪 可明明他們出發的時候和談都沒有開始,憑什么說他們是故意挑撥兩國關系??! 紀德閉目,我知道了,會看的。你把書放在這里吧。 這件事情與希爾無關,希爾不該被遷怒。 希爾眼睛亮了起來。 那首領一定要看??! 紀德沒有正面回應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剛剛戰斗完,不去補充些彈藥嗎? 哦!希爾開開心心的轉身出門。 然而,就在他關門之后。 一聲沉悶的響聲,從門內傳了過來。 希爾下意識想要將門再一次推開,可是想到之前首領的表情,又莫名的踟躕了起來。 外面的走廊上,幾個士兵坐在地毯上,正在互相包扎傷口。 副官聽到聲音,扭頭看過去,就看到希爾竊竊聽著門內聲音的樣子。 首領可在里面。 他拍拍希爾的脊背,發生什么了? 希爾面色猶豫,湊到副官的耳邊。首領情緒不太好的樣子。 情緒不好?不應該???這個目標罪行累累,無惡不作,現在首領的心情應該還可以 你做了什么?副官看著希爾。 希爾眼神猶疑,就,我之前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詩,是寫關于我們的事情的,所以給首領看了 說著,他的情緒又上來了,神色有些倔強的看著副官,明明大家聚在一起,就是相信我們的事情總有一天真相大白,大家可以回家這是我們回去的希望??!既然有一個人知道了,那以后還會有更多更多的人知道,副官你難道不想回家嗎? 副官的手停頓了下來。 他看著面前的希爾,沒什么表情,心里卻像是剛剛吃了個秤砣一般的難受。 如果希爾和首領說的就是這些的話,也難怪首領的心情會不好了。 希爾讓首領生氣了沒錯,可希爾也沒有錯。 副官拍了拍希爾的肩膀,我知道了,我去看看首領。 說完,示意希爾離開,敲門,他走了進去。 紀德抬頭,手上正翻閱著一本書。 副官遲疑了一下,試圖轉移話題首領,我們在這里修整兩天,還是去下一個地方。 他觀察著紀德的表情,希望紀德冷靜下來。 這會紀德已經收斂起了情緒,將雜志向回翻了一頁,轉過圈,示意副官看。 副官看完之后,遲疑的抬頭看向他。 紀德看著桌上的書,我想去看看,這個人。 他指著的那個詩只占據了半頁的篇幅,名字起得隨意,作者的位置標注著,[霓虹]蘭堂。 ================== 橫濱。 因為 常暗島戰役失利的緣故,霓虹將橫濱當做租界劃了出去,自此之后的橫濱都十分不太平。 更雪上加霜的一件事是,港口Mafia的首領,似乎瘋了。 不過這和蘭堂沒什么關系。 他畢竟只是個想要憑借港口Mafia的勢力,尋找自己記憶的人罷了。 夜晚黑的透徹,因為下雨的緣故,外面就更加安靜了起來。 蘭堂擎著一把傘,腳步不徐不疾,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剛剛從擂缽街回來,心情并不算好。 擂缽街已經逐漸被無家可歸者占據,原本大爆炸留下的痕跡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一個巨大的凹坑,可以讓他找到一點過去的樣子。 時間越久,他找回過去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已經過去了三年,他見過了不知道多少過來尋找親人的,想要收斂朋友尸身的,以及想要在這個危險的地方定居的人。 但是,沒有一個是在尋找他的人。 已經過去三年了,他的家人說不定已經放棄了。 但是他不能。 失去了記憶的人,就如同無根的浮萍,找不到著落,也沒有過去,即便已經在橫濱購買了房子,但是那里對于他,也不過是睡覺的地方而已。 他必須要找回自己的記憶,那里面有他絕不能遺忘的東西。 雨幕垂落,將傘下的他和外面的世界分隔出兩個世界。 夜色冰冷,身體也是,他已經開始想要不要去外面找個旅館了。 那個居所絲毫起不到半點家的作用,只能讓他坐立不安,心情煩躁,連基礎的令人安心都做不到。 睡在大街上,說不定都比回家安全。 蘭堂正慢吞吞的向前,就聽到了鈴聲響起。 這個時候,會打過電話來的人也不過那幾個。 蘭堂將手機湊到耳邊,這么晚了還不睡,可不符合你的作息準則,有什么事情么? 輕柔的話語通過手機傳到手機的另一邊。對面也很快傳來了回應。 啊,我也不想這個時候還醒著啊,哎。電話那頭的人大大的嘆了口氣,然后態度嚴肅了起來。 你最近小心一點,最好不要到處亂跑,有異國的不明勢力入境,目的不明,身后有人追殺,橫濱可能要亂起來了。 蘭堂隔著電話抬頭,看著淅 瀝瀝的雨水落在傘面上,追殺者和被追殺者的身份呢? 身份不明,從監控看是歐洲人,但是具體的情況不明。出于安全考慮,你最好不要去接觸他們。 對面的語氣嚴肅,蘭堂卻笑了起來,由朋友的關心而起的愉快抹平了他眉宇之間的淡淡哀愁。 知道了,在沒找到過去之前,我會珍惜自己這條命,不會主動去送死的。如果我這里有什么消息,也會告訴你的。雖然我這樣的底層,八成是接觸不到什么重要線索。 細微的響聲響起。 他轉過身,看向那動靜發出的方向。 電話那頭的人并沒有聽到這聲音,他聽到蘭堂的承諾,松了口氣,哪有你這樣的底層啊,完全就是你不想往上爬啊。算了,這樣就好??傊?,你自己小心。早點回家吧。 說完,那邊的人語氣輕快了起來,哎,我去給愛麗絲念睡前童話了,你也早點睡吧,晚安~ 晚安。蘭堂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回兜里,視線在樹影重重的公園里逡巡。 看不到人影,剛剛的聲音也不大,應該距離他不近,是可以避開的程度。 作為□□的底層,他對于這個聲音也算熟悉,這是槍聲。 穿過這個公園就是他的居所了,本來就不是很想太早回家的蘭堂決定繞個遠路。 他穿過馬路,舉著雨傘的高挑背影消失在無光的小巷子里。 公園之中。 落水聲驟然響起。 幾個穿著戰術服的青年交換了個眼神,謹慎的向著湖邊的方向而去。 池塘的表面上有雨水落下激起的漣漪,讓人難以辨別他們的目標是否真的在水中。 目標快要回來了,必須要在這之前解決掉這個人,我下去看情況,你們在外面盯著。 幾人對了眼色,其中一個便已經叼著手電筒,跳到了人工湖之中。 湖泊里。 穿著披風的男人向著蘭堂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首領只是受傷了,他不會有事的!有他把這些追殺的人引開,以首領的能力,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么想著,他深吸口氣,猛然扎進了黑色的湖水之中。 一小時后。 甩脫了阻攔者的人士兵看著被自己翻遍了的小巷,面色驚慌。 首領呢?我之前親手放到這里,這么大一個首領呢???? 第2章 蘭堂走在昏暗的巷子里,神色倦怠。 好冷。 頭頂的建筑傳來細碎的響聲,那是樓上的人緊閉門窗的聲音。 身前雜物的陰影之中,也有細碎的呢喃聲響起。 蘭堂一臉平靜,仿佛什么都沒有察覺一般。 誰死在那里,都與他無關。 在橫濱,當港口Mafia的成員,不夠謹慎,可活不過一個月。 而且,現在他們的首領瘋了。想要趁機除掉他們的組織不計其數。 他還有自己的目標,送死暫時不在考慮范圍。 Danger Courez 蘭堂腳步更快,走過巷子最黑暗的部分。 Laissemoitranquille.這話語含混不清,難以分辨。 但是 這是他的母語。 蘭堂站在巷子口,腳下是被巷子墻壁分割出來的明暗界限。 在橫濱,看到一個同國籍的人可不容易。 他慢慢轉過身,盯著巷子中那個陰暗的角落。 走過去,那里等著他的可能是一把匕首,一柄抵在他胸口的槍,甚至會驚動監視他的人。 但是,他走過去了。 總之,把人丟到一個淋不到雨的地方,就算他仁至義盡了。 踏踏,腳下皮鞋踩著水,慢慢走近。 蘭堂小心接近受傷的野獸,低聲開口喂。 陰影之中,男人背靠在墻壁,坐在地上,抬頭看了一眼蘭堂。 沒什么反應。 蘭堂俯身,抬起他的下巴,男人被迫抬起頭,眼神朦朧而黯淡。 他皺眉聽得到嗎? 他的臉被積水反射的光芒照亮,朦朧的光線搖曳,金色的光線與他鎏金的眼瞳混合,美麗的像是一場無知覺的幻夢。 紀德的眼神凝在蘭堂的臉上,太過混沌的腦海讓他無法快速的找出對應的信息。 但是,他認識這個人。 受傷,現在的狀態看來也并不算好,故意吸引人過來的可能性不高。 久未得到應有的回饋,蘭堂開始檢查他身上的傷勢。 燈光照亮男人的小半張臉,五官深邃英挺,但是眼神渙散。 掀開黏在男人身上的披風。腰腹位置衣服有明顯的破損。 蘭堂掀開男人的上衣。 冰冷的雨水落在 肌理分明的腹肌上,一道傷翻卷開,傷口的邊緣被雨水泡的發白,只有中間還帶著一絲血色。也不知道是在這雨水之中浸泡了多久。 是刀傷,身上還有其他的老舊傷痕,像是久經戰斗的人,傭兵? 他的敵人又是誰? 算了。都已經決定好要幫忙了。 蘭堂放棄思考這個人身上代表的意義,開始思索如何把這人帶走。 看樣子抗走或者是抱著恐怕都不行,只能選擇背著了。 可是他身上實在太濕了,找不到干燥的地方。 蘭堂剛準備轉過身將雨傘放到一邊,直勾勾盯著蘭堂的男人,忽然之間,模模糊糊的吐出了音節。 Rimbaud。 蘭堂的眼睛瞪大。 他伸手抓住了男人的領口。 你認識我! Rimbaud是他帽子上的標記,是他與過去記憶的唯一交叉點,也是他現在名字的起源。 如果不是這個詞,他可能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曉。 可是這個男人,毫無預兆的,只是盯著他片刻就說了出來。 他認識我?? 然而,男人緩緩閉上了眼睛,失去了后續的動作。 意外之喜。 但是要得到信息,恐怕只能先把他帶到我的地盤去了。 蘭堂伸手將人背了起來,向著他大踏步的向著自己的居所而去。 ===================== 紀德醒來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了身上的束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