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跡部嘴角抽了抽,干巴巴的說了句晚安后,就關上了寢室的門。 門外,幸村捂著嘴輕輕笑了起來。雖然不知道跡部為什么會認定他缺乏干勁,不過,他并不在意外人的評價。 幸村腳步不停的穿過了長長的走廊,眸光明明滅滅。 他目標向來明確,U17世界杯只是他前進道路上的一小步而已,他幸村精市的目標從來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征戰世界。 U17代表隊的名額他勢在必得,國中第一、甚至訓練營的第一,他都勢在必得。 那天后不久,U17訓練營的訓練強度比之前有所提升,之前還游刃有余的丸井現在咬牙撐著才能完成。 但幸村還是那副從容的樣子。 從旁邊路過的入江和德川正好目睹了這一場面。 那個國中生,很厲害。德川注視著場內的幸村,慢吞吞的說。 入江推了推眼鏡,笑容溫和:我倒是很想跟跡部君打一場比賽呢。 德川面無表情的思考了一會,說:換位賽? 唔,是個好主意。入江倒是知道鬼已經動了打開大門的念頭,看來我要去找鬼暗箱cao作一下了。 比如說,把他和跡部排在同一個位置。 抱著這樣的念頭,入江腳步一轉,直奔鬼十次郎所在的地方而去。 換位賽沒問題。鬼說,不過,你要在哪個位置? 雖然看上去是個十分嚴肅的人,但鬼并不反感這樣的暗箱cao作。他清楚入江的風格,自然也明白入江的用意。 我想先問問,你心中預訂的名單都有誰? 鬼看起來已經在心里反復琢磨過了,因此很快就吐露出了名單。 跡部,幸村,仁王,白石,藏兔座,千歲和橘。 都是實力在五號球場排名前幾的國中生。 沒有手冢嗎?入江想起三號球場的某個人,問道。 鬼搖了搖頭,顯然有所顧慮:他的手臂始終是個問題。雖說經過治療,但八月的那場比賽究竟有沒有對他造成二次傷害,這個誰也說不準。 入江沉默了一會。傷痛一直都是網球選手的一個坎,手冢是這樣,大和也是這樣。 大和前兩天來找過我。以此作為開頭,入江將大和的請求全盤托出:他想在換位賽上和手冢打一場。 鬼皺了皺眉頭,如果說入江和跡部的比賽還算得上有必要,但大和和手冢? 入江嘆了口氣,眼中染上些許憂愁:大和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你的意思是?! 大和打算離開訓練營了,入江說,你也知道,他的傷總是復發。 復發已經是很樂觀的說法了,客觀的來說應該是每況愈下。這也是為什么鬼一開始沒有安排手冢上場的原因:他害怕手冢會是下一個大和。 他那天來找我說,他要把那孩子身上的枷鎖解開。入江看著場地內訓練的手冢,過了一會,移開了視線。 這樣的理由擺在面前,鬼的確無法拒絕。 三號球場打算安排誰上場?鬼問,他得根據三號球場的出戰人員重新安排五號球場上場的人。 入江想了想,說:中河內,松平,都,大和,鈴木,鶩尾,以及我。 鬼雖然常駐五號球場,但對三號球場的選手了解的一點都不少。分別要與跡部和手冢交手的入江和大和會在單打的位置守著,松平和都以及鈴木和鶩尾都是三號球場固定的雙打位置,為了獲勝,入江不會把這兩對搭檔拆開的。剩下的那個中河內,自然就是單打無疑了。 單打三個已經定了兩個,跡部和手冢都是必須上場的。至于其他的位置同樣獅子樂出身的鈴木和鶩尾作為前輩,將會是千歲和橘的對手。 這樣的話,就還差一個單打和一組雙打。 鬼注視著場上游刃有余的幸村,想:訓練中一直游刃有余,據說國中賽場從無敗績,對上高中生會是怎樣的情況呢? 同時,他還看到了幸村旁邊那個發色十分顯眼的少年,這也是個實力暫時還沒摸清的人。雖然據說幸村和仁王之前打過比賽,但鬼還是想看看,在面臨比自己足足大三歲的高中生時,這兩個人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呢? 于是,另一組雙打也定下來了。 鬼最終定下藏兔座作為第三個單打選手。他本來是想選亞久津的,但是考慮到亞久津的狀態,鬼還是沒有選擇他。 等他能夠認真下來,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再說吧。 我定好了。鬼說,五號球場會贏的。 入江眨了眨眼,唔,這么有自信嗎?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入江笑著說。 入江離開以后,鬼推開了五號球場的門,等到下午的訓練結束后才將球場換位賽的消息告訴了大家。 如果贏了全員晉升三號球場!鬼說著,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早就從教練那里得到一點風聲的跡部和幸村對視了一眼后,又別過頭去。 人選就由前輩來定吧。幸村笑著說,畢竟前輩對于三號球場的實力更熟悉一點,再加上前輩看了我們那么久的訓練,應該更清楚怎樣排才更有利于我們。 其他人呢?鬼問道。 鬼等了一會,沒有人提出別的意見。幸村的話已經是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鬼點了點頭,但沒有公布他已經考慮好的名單,而是說:明早,名單會張貼在公告欄。無論是誰在那張名單上,我只有一個要求,盡力去贏!你們身上背負的不僅僅是一場比賽的輸贏,更是整個五號球場的希望! 沒人不想晉升三號球場,越靠前的球場號碼越能夠證明他們的實力,自然也就距離U17代表隊的名額更近一點。 雖然不清楚換位賽的名單會有誰,但五號球場的國中生晚飯后不約而同的進行了加訓。 幸村倒還是一如既往的悠閑,悠閑的跡部看得十分憋氣。 你看上去十分輕松啊,幸村。跡部咬牙。 幸村彎了彎眉眼:無論選不選我,都無所謂吧? 跡部哼了一聲,愿聞其詳。 幸村換了個手拎水壺,選我上場的話,即使對手是高三生我也有贏的信心;不選我的話,大概也是因為有更合適的人選。 說到底,還是幸村的實力給了他這樣的底氣。 跡部閉了閉眼,焦躁的心難得平靜了下來。 鬼前輩不會故意讓五號球場輸掉的。幸村安慰道。 是啊,鬼前輩沒有理由故意讓他們輸掉,他自己也是五號球場的人。跡部揉了揉眉心,被譽為地獄的守門人的鬼前輩,據說已經很久都沒有進行換位賽了。而這次選擇打開大門,想必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第二天早上,公告欄張貼了三號球場和五號球場換位賽的人員名單。 手冢!你是單打二欸!六號球場過來湊熱鬧的菊丸指著公告欄的名字叫了出來。 手冢順著菊丸指的地方朝右看去他的對手,是大和前輩。 手冢頓了頓,這一切未免有些過于巧合了。 與此同時,跡部也看到了他的名字,他是單打一,對手是入江前輩。 說起來,鬼前輩不在名單上哎。白石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他繼續看著那個名單,在看到某一行字的時候突然睜大了眼睛:幸村?雙打?! 站在手冢旁邊的幾個青學的選手為這句話愣了一下。 幸村居然再一次出現在了雙打的位置上 而且搭檔還是仁王。菊丸心情復雜。 白石撓了撓臉頰,略微好奇的打斷了青學選手的討論:打擾一下,我想問問,幸村之前也打過雙打嗎? 沒記錯的話,幸村不是單打選手嗎? 第90章 換位賽 幸村打雙打? 在關東大賽之前,青學的選手無法想象那是怎樣的一副場景,直到關東大賽落敗,他們才明白, 幸村精市這個人無論是在單打還是在雙打上都是毫無死角的。 不二從回憶中抽身出來,為室友解答疑惑:幸村在正式賽場上也上過雙打的位置哦。 白石的眼神迷茫了一瞬,難道是他錯過了哪一場全國大賽嗎? 不二一眼就看穿了白石在想什么,他捂著嘴笑了出來。 不是在全國大賽,是關東大賽哦。栗發的少年多少有些感慨,當時可是毫不留情的打敗了大石和英二呢。 但是,我記得幸村的記錄沒被破掉? 雖然四天寶寺跟青學比賽的時候,大石和菊丸沒有上場,但賽前準備的時候他們也看過不少這對組合的錄像,對于兩人的實力,白石大概也清楚。 正因如此,才會更加驚訝。 是的喵,菊丸趴在不二身上,臉頰鼓鼓,我跟大石連一球都沒有拿下,殘念啊殘念! 白石睜大了眼睛。不僅是他,圍在公告欄旁邊的其他人聽了這話也十分驚訝。 一球都沒有拿到?! 菊丸扁了扁嘴,雖然十分不甘心,但這的確是事實。 千歲哇哦了一聲,真不愧是幸村呢。 看著公告板上寫著的雙打二:幸村、仁王的字樣,千石咂了咂嘴:我開始期待這場比賽了。 因為有換位賽的原因,上午沒有安排其余的訓練,六號球場的選手也可以在球場邊的臺階上旁觀三號球場和五號球場的換位賽。 看別人比賽,也是一種修行。黑部教練這樣說。 九點整,裁判準時坐上了裁判椅。 換位賽的比賽順序,同全國大賽和各項國際賽事是一樣的,都是單雙打交替進行。 因此,第一場是藏兔座與中河內外道之間的單打三的比賽。 他們之間足足差了六年。真田微微皺了皺眉。 雖然藏兔座是外國人,單從外表上看很難分辨國一的他跟高三的中河內前輩究竟哪個更像成年人一點。 但他們的確隔著六個年級。 六個年級的差距可不僅僅體現在年齡上,更多的是六年的比賽經驗和積累。幸村說著,搖了搖頭,藏兔座的比賽大概不會太順利。 全國大賽的時候幸村也看過藏兔座的比賽,這個被名古屋星德招募的外國選手在暴力網球上有自己獨特的天賦,最重要的是,他沒有這方面的心結。 幸村相信,藏兔座如果繼續打下去,假以時日,也許會有不得了的成就。 但不是現在。 整場單打三的比賽,藏兔座除了最開始的發球局拿到了幾分,后面打的艱難的多。比賽節奏后半程一直被中河內外道把的死死的,即使藏兔座連續不斷的用出十字架之刑也無濟于事。 即使中河內不是一軍,甚至不是一號球場的選手,但高三還在U17訓練營的他,實力其實不差。 64,單打三是三號球場的勝利。 走吧,雅治。幸村拎著球拍站了起來,外套在他肩上披著,去拿下勝利吧。 仁王扛著球拍應了一聲:puri~ 當幸村和仁王一步步走上場的時候,國中生的隊伍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千歲捅了捅身邊的白石,悄聲說:氣勢還真強啊,那兩個人。 這是理所應當的吧。忍足推了推眼鏡,千歲和白石被他嚇了一跳,他們都不知道忍足是什么時候走過來的。 忍足十分自然的繼續說了下去,想想幸村的記錄,也就不難理解了吧?更別說他的搭檔,仁王,在正式比賽中也是輸少贏多。 千歲已經顧不上思考忍足為什么會出現在四天寶寺這邊了,等等立海大的正選有在對外比賽輸過嗎?他睜大了眼睛,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有,國一那年全國大賽的決賽上立海大有前輩輸掉了。 所以你就會發現,到了第二年的全國大賽上就沒有他們的身影了。事實上,那年比賽后,沒多久他們就不是正選了。聽了全程的丸井干巴巴的說,因為緊接著我們這幾個人就進入正選行列了。 白石好奇的問:是因為什么呢?他可沒聽說立海大還有輸了比賽就被踢出正選的規則,他記得沒錯的話,冰帝才是這樣的規則。 因為不好好訓練,還有選拔賽輸了。丸井往嘴里丟了塊泡泡糖,目光專注的盯著場上的比賽,雙打二在剛剛正式開始了。 換位賽是輪換發球局,因為單打三是藏兔座的先手發球局,所以雙打二的先手發球局就到了松平親彥和都忍的手里。 那也是高三的前輩吧?丸井墊了墊腳,幸村他們肯定能打贏,不過比分 真田皺了皺眉,斬釘截鐵的說:肯定是60!毫無疑問! 真有信心啊,吶手冢?聽到這句話的不二帶著點笑意打趣手冢,真田對你好像都沒這么有信心過呢。 手冢扶了扶眼鏡,沒有說話。但不二已經從他的反應中得出了他想要的反應。 真有意思,不二想。但他緊接著開始覺得這件事無趣起來,因為他想到真田和手冢的比賽已經完成了,而他跟幸村到現在都沒能比上一場。 栗發的少年看著球場上披著外套的幸村,默默的想,在他想挑戰幸村的時候,幸村會想跟他打一場嗎? 但還沒等他想出什么結果來,比賽進程驟然加快。 起因是幸村的一句話。 我開始覺得無趣了。幸村拽了拽肩上的外套,比分此時已經進行到了30,而幸村肩上的外套雖然看上去搖搖欲墜,實際上卻還十分牢固的呆在肩膀上。 早點結束比賽吧,雅治。 雖然幸村沒有明說要怎樣盡快結束比賽,但仁王顯然已經從多次跟部長搭檔的經歷中練出了條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