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在所有留下的二十五名國中生中,立海大的四個人是最先完成體能訓練的。 這份菜單是拓植教練參與制定的,其中所要耗費的體力和精力沒人比他更清楚了。即使是高中生,想要在三個小時內完成這份菜單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但拓植教練也沒說假話,排名前幾的球場的高中生的確可以在三小時內完成這份訓練菜單。雖然這樣對比不太客觀,但單從這幾名國中生的完成質量以及速度來說,他們的實力應該不會低于十號球場的高中生。 還需要其他證據輔證,拓植教練想著,筆跡不停的繼續記錄著二十五名國中生的訓練情況。 六小時一到,拓植教練吹響了哨聲。 沒完成訓練的再加一組折返跑,跑完以后才可以去餐廳吃飯。拓植教練點了幾個沒完成的人的名字,其他人原地解散后可以直接去餐廳吃飯,之后的時間大家可以自由支配。 U17訓練營內并不限制選手的個人活動,除了每日的訓練和定期的球場換位賽之外,晚上的時間是由每位選手自己支配的。 幸村也沒有想要干涉隊友的意思,因此一起吃過飯后就各自按照自己的計劃自由活動了。 飯后,幸村獨自一人回到了寢室。他打算換身衣服再去健身房做幾組強化訓練,他的下肢力量還有所欠缺。 說到寢室,訓練營的寢室安排也很有意思。不是像青選或尋常的訓練營那樣將一個學校的安排在一起,U17訓練營的寢室安排讓幸村從中看出點來自教練的惡趣味。 比如,與幸村同住的不二和白石都是喜歡植物的選手。再比如,柳和乾還有觀月淘汰賽之前是住在一起的。 真有意思。幸村笑瞇瞇的想著,說是敗者組被淘汰,結果宿舍的名牌沒有更換,敗者的宿舍也沒有被撤掉。 這就更加印證了幸村關于兩個基地的猜測。 幸村君今天心情很好哦。白石一只手拎著水壺,一只手叉著腰,發生了什么好的事情嗎? 幸村笑了笑,將一條毛巾和一瓶運動飲料塞進網球包里,因為植物們的長勢很喜人呀。 不二點了點頭,半抱著手臂倚在墻上,沒想到他們很快就適應了訓練營的環境,我還以為得適應一段時間呢。 我的雛菊也很快就適應了呢。幸村拉上網球包的拉鏈,同兩位舍友告別。 另一邊,后山訓練營。 在經歷了與高中生的對決、隊服被埋、一邊訓練一邊挨罵后,敗者組的近近三十余名國中生也終于迎來了他們的休息時間。 三船教練簡直就是魔鬼!切原灌了口水后克制著放平呼吸,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訓練方式是這么想出來的? 柳嘆了口氣,揉了揉切原的頭發。 與其擔心這些,不如想想從哪里擠出時間來復習吧。他可不認為三船教練會給他們留出自由活動和復習功課的時間。 切原癟了癟嘴,但卻沒有反駁。 補習?遠山叉著腰,有些困惑:是網球補習嗎?說起網球的時候,遠山的眼睛都是亮的。 柳生說:是補習功課。 忍足謙也欸了一聲,立海大沒有取消你們的期末考嗎?因為被選入U17訓練營的原因,四天寶寺取消掉了網球部的期末考。 四天寶寺:反正也不是升學考試,大家的成績也都過得去,等比賽結束再補考就行。 在場的四個立海大選手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立海大沒有因為訓練營而取消他們的期末考,也就是說訓練營結束以后,他們就要趕會神奈川參加期末考試。 忍足謙也咂了咂嘴,好慘啊。 簡陋的晚飯過后,三船教練再次出現將他們的寢具簡陋的睡袋發給他們,并把國中生趕到了山洞里去。 輸了的人只配睡睡袋,住山洞! 三船教練的話讓國中生心中窩火,卻無法反駁。他們的確是輸了,而且不止一次。 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山洞不算大,洞口的位置偶爾還會被風吹進一些雨滴。 要換做平時他肯定不會就這樣睡覺,柳生苦中作樂的想,但現在他居然能心平氣和的去安慰切原了。 仁王那家伙要是在這,肯定會毫不留情的嘲笑他吧。 想到仁王,柳生沉默了一會。 在U17那次,大概是他跟仁王最后一次搭檔打雙打了。仁王總有一天會打單打這件事其實是早有預兆的,自從仁王創造出了同調和幻影以后,幸村就動過讓仁王打單打的念頭,但出于種種考慮,最后并沒有付諸實踐。 柳生明白,那是獨屬于幸村的溫柔。幸村認可仁王的實力,也認為將仁王限制在雙打上是對他能力的浪費。但幸村還是顧忌到了仁王自己的意愿,以及作為仁王搭檔的他的心情。 搭檔走的太快,也是一種煩惱。柳生推了推眼鏡,這樣想著。他跟仁王像是隊友又像是對手,兩個人看上去性格截然相反,組成搭檔之后也一直有人問柳生是怎么受的了仁王的,但實際上仁王才是更心軟的那個。 也因此,柳生還沒有想好仁王打單打后的發展道路。他當然也是想往單打方向發展的,但客觀的說,以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在立海大的比賽上出任單打的位置。 柳生想著,摘下眼鏡放在睡袋旁邊,遲遲沒有躺下。 山洞內沒有燈,也沒有篝火,外面天黑了以后只有洞口投進來的月光可以勉強用作照明。這種環境原本是柳生最害怕的,但此時他卻無暇注意身側的環境。 一側的切原和桑原已經進入了夢想,另一側的柳還在做最后的數據收尾工作。 睡吧。有百分之七十八的可能,三船教練會半夜把我們喊起來加練。柳整理完最后一點資料,拍了拍他的肩膀,躺了下去。 柳生嗯了一聲,終于躺下了。也許是白天消耗太多,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半夜的時候,一陣哨聲從洞口響起。那聲音持續了很久,一直持續到山洞內所有人都坐了起來才停止。 起來訓練!還睡什么睡?!國中生迷迷糊糊中只能分辨出來這是三船教練的聲音,輸了的人沒資格睡覺!快起來加訓! 忍足謙也看了看手表,凌晨三點,他哀嚎一聲揉亂了自己的頭發:這才三點?。?! 柳生坐在睡袋中,揉了揉眉頭。他就算原本有再多的想法,如今也只剩下了一個,那就是好好睡覺! 但最終他們還是乖乖拎著球拍出去訓練了,沒人想體會違背三船教練的后果。 國中生走出山洞以后就看見了坐在巨石上拎著酒葫蘆喝酒的三船教練。 講真的,下雨天喝酒?越前挑了挑眉毛,自己老爹雖然也喜歡喝酒,但絕對沒有淋雨喝酒的愛好。 站在他旁邊的田仁志耷拉著眼皮,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我現在又困又餓。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委屈的癟了癟嘴,我今晚都沒吃飽。 坐在巨石上的三船教練灌了口酒,目光從打著哈欠訓練的國中生身上一一略過,頓了幾秒以后說:忍足謙也,越前龍馬和田仁志慧出列! 三個人面面相覷,遲疑的停下了動作走到三船教練的面前。 有一項特殊任務交給你們三個。三船教練咧嘴笑了笑,那個笑容怎么看都是不懷好意,要是被抓到的話,老子可不會去救你們。 說完,三船教練扔給三個人一封信、一張手繪地圖就把他們趕走了。 忍足三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他該不會是聽到了我們剛剛的吐槽吧。忍足謙也嘆了口氣,這算怎么回事啊。 第87章 初現端倪 三個人最終找了個避雨的角落打開了那封信。 去U17訓練營?! 偷酒和網球用品?! 忍足謙也將這封信反復看了三遍,望著天邊的月亮語氣飄忽:我們真的不會被訓練營的人逮著嗎?沒記錯的話,訓練營處處都是監控吧? 越前抽過了他手里的地圖,還是先看看怎么走吧。 田仁志也贊同的點點頭:反正我們也逃不過 他話還沒說完,在看清地圖全貌的時候瞬間哽住。 忍足和越前湊過來一看,也是十分無語。 這真的能叫地圖嗎?忍足謙也嫌棄的拎著那張簡陋的地圖,擰起了眉毛。 路標什么的都沒有,只標注了起點終點和方向。 算了,先走走看看吧。 就在忍足謙也三人自己摸索著朝U17訓練營走去的時候,訓練營內的幸村望了望窗外。 不二有些驚訝:今晚巡視犬似乎有些興奮呢。 U17訓練營除了隨處可見的監控以外,巡視犬也是一大特色。不過,除了最開始的那幾天以外,他們還真沒太見過巡視犬,也很少聽見巡視犬的叫聲。 白石將窗戶拉開一半,探頭出去看了看。 今晚的巡視犬看上去比之前多了不少,白石想起剛剛看到的情景,可是為什么呢?難道今晚有什么特別活動嗎? 幸村合上了手里的詩集,也許是演練? 演練嗎?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呢。不二瞇著眼睛笑了笑。 幸村垂下了眼瞼,若有所思。 夜晚,當不二和白石都陷入夢想之后,幸村動作極輕的下了床,披上外套推開了寢室的門。 走廊里十分安靜,因為明天還有訓練的緣故,不少寢室已經熄燈睡覺了,只有一個寢室還亮著光。 幸村腳步一頓,目光掃過寢室旁邊掛著的名牌,跡部景吾。想起跡部的形式,幸村對于半夜挑燈的行為就不那么意外了。 他沒有想跟跡部敘舊的想法,況且冰帝和立海大的關系也沒有那么熟。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想法需要去驗證一下。 訓練營不會無緣無故的加緊了今夜的防守,甚至還放出了不少巡視犬。種種的反常,就像是訓練營早就知道有人要闖進來一樣。 可是,誰會無緣無故的闖入U17訓練營呢? 就在幸村一邊想一邊往前走的時候,跡部寢室的門開了。 啊嗯,大半夜的幸村你這是要去哪?跡部倚在門上,手指揉了揉眉峰,似乎有些疲憊。但他的目光卻一直是銳利的。 幸村在心底嘆了口氣。 真巧呀,跡部。幸村笑著說:你也餓了嗎? 跡部哼了一聲,拙劣的借口。他緊接著問:你發現了什么? 幸村歪了歪頭,露出有些頭痛的神色:你還真是敏銳啊。 你什么時候發現的?幸村問。 當時敗者組離開的時候,立海大并沒有多難過。跡部說,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有蹊蹺了。 幸村沉默了一會。該怎么說呢,不愧是觀察力驚人的跡部嗎? 所以,他們并沒有真的被淘汰,是嗎?跡部盯著幸村,寸步不讓。 我猜是這樣的。幸村并沒有將自己的猜測告訴跡部,他相信跡部心中同樣有了猜測,只是跟他一樣還需要其他東西來印證而已。 跡部摸了摸眼角的淚痣,若有所思。從幸村的話中,他幾乎可以肯定他的猜測了。 我們真的要在這里繼續扯皮下去嗎?幸村皺了皺眉:你難道不想知道,訓練營今晚為什么這么反常嗎? 跡部瞥了他一眼,順手關上了房門。 我還不知道立海大的部長好奇心如此旺盛,不過走吧。 跡部真是無論什么時候都是這么一副性格,也難怪忍足侑士偶爾會想要跟他抬杠了。 幸村無奈的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另一邊,忍足謙也三個人經過一番艱險終于抵達了U17訓練營的門口。 在看到U17訓練營大門的那一刻,忍足謙也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真不容易,我們終于到了。 我還是頭一次會因為看到U17的大門而欣喜若狂。越前甩了甩帽子上的水,重新戴上了帽子,就連一開始入營的時候我都沒這么高興過。 我餓了。希望等會去偷酒的時候餐廳還能有點三明治什么的。在山上這幾天,他就沒有吃飽過。 田仁志擰著衣服上的水,他們剛剛掉進了河里,再加上今晚一直不停的下雨,身上濕透了。而后山的國中生是沒有替換衣物的原本的隊服被埋在了坑里,三船教練顯然也不是會想到給他們準備替換衣服的人。 說不準明天訓練的時候他們還得穿這身濕答答的衣服。 顯然,忍足謙也和越前也想到了這一點。兩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戰。 我們還是快點找找餐廳的位置吧,忍足說,希望等我們離開的時候這雨能停,冒雨爬山的滋味我可不想再體會一次了。 三個人很順利的溜進了U17訓練營,就在田仁志想要走去餐廳的時候,忍足和越前拉住了他,并指了指前方的監控。 偷酒這種事情,被監控拍到的話就解釋不清了吧?說不定還會被當做是別有用心呢! 意識到這點以后,三個人根據在訓練營的那段時間的記憶,挑了一條監控比較少的路,貼著墻根挪到了餐廳。 通過監控掌握了三個人全部動態的黑部和齋藤對視了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 倒是比我們預想的要聰明點。齋藤輕笑道:好歹還記得躲避監控。 黑部沉聲道:但他們也許忘了,U17訓練營內的設備是頂尖的,也就是說,室外的監控是全覆蓋無死角的。只不過他們并沒有注意到這點而已。 剛剛抵達餐廳的三個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行動已經全部暴露在教練的眼皮底下。 呼,終于到了。忍足謙也長舒一口氣,他四處張望著,并沒有發現一點酒的蹤跡:所以,酒在哪里? 越前和田仁志四處找了找,最終在一處暗門后找到了通往酒窖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