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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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稚歡覺得挺奇特。 按道理說,這里他沒什么認識的人,而大橙的事情反轉后,現在所有人對他應該是唯恐避之不及,誰會在這時候找他? 還能找到葉辭柯爺爺奶奶這里來? 他皺了皺眉,用法語問:閣下是誰?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我尊敬的品牌大使。 這頭銜一出,立即勾起關于這聲音的記憶,正是Stardiv的斯莫先生。 見是工作相關,喬稚歡立刻坐起身子,無縫切換認真語氣:斯莫先生,這幾天我有些個人事務處理,很抱歉給您帶來麻煩了。 那邊爽朗一笑:我很嚴肅么?需要你這么道歉。簽約了就是伙伴,不用這么緊張。何況,我如果早知道你和Laurentium還有淵源,我該在看到你的時候就簽下你。 ium? 喬稚歡聽到一個陌生的詞,不過他不動聲色掩蓋過去,只問斯莫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有,當然有。斯莫的語氣恢復嚴肅,8月底9月初一直是各大品牌最關鍵的時期,我打電話過來也是想問問,你這段時間有安排么? 他說了個時間段。 錄制無限期暫停了,他近期應該有空,喬稚歡點頭:有。 很好,我在巴黎等你。 電話掛斷,肩上落下柔軟的觸感,是葉辭柯親緩落下一吻:誰? 斯莫,工作邀約。喬稚歡簡短答,我還以為大橙搞渾輿論之后,他們不會再找我的。 葉辭柯淺淺笑道:Stardiv都一百多年了,當然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還提到Laurentium,說如果早知道我和他有淵源,就早和我簽約了。喬稚歡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我不知道他說的Laurentium是什么。 這話徹底把葉辭柯逗笑了,他笑夠了才坐起身子,輕輕點了點喬稚歡的鼻尖:你呀。 喬稚歡:?? ium,昵稱就是Lori。 喬稚歡瞬間醒悟,Lori,那不就是葉辭柯的爸爸?! 我我只聽阿莉捷叫他Lori,不知道他的全名。喬稚歡干巴巴解釋道,他下定決心,待會去問阿莉捷要葉辭柯的親戚譜,就是硬背也得背下來。 自己老爸的名字都沒被記住,葉辭柯倒是沒生氣,反而溫和揉揉他的頭:起床吧。反正以后還有大把時間來慢慢了解。 喬稚歡笑著說好。 他撐著床沿,素白的腳落在柔軟的羊絨拖鞋上,剛剛站起,床上噼里啪啦滾下好幾支畫筆,筆身上還留著深深的牙印。 昨夜的記憶片段瞬間復蘇,喬稚歡的耳朵當下燒了起來,他撿起畫筆,落荒而逃。 * 喬稚歡穿著葉辭柯的睡衣在廚房里找吃的。 今天家里挺奇怪,平時他從四樓下來多少會遇見人,但這次一個人影都沒見著。 喬稚歡煮上牛奶,打算給自己和葉辭柯溫兩碗麥片。 遙遠的地方忽然傳來一陣笑聲,喬稚歡關了火,這才注意到起居室方向明顯有交談聲。難怪他下來途中沒見著人,原來都在起居室。 聽笑聲,來人應該和這家人相當熟悉。不過這里偏僻,阿莉捷也很少有客人,來人估計是葉辭柯其他的親戚。 喬稚歡還穿著睡衣,他迅速填飽肚子,打算上樓換件衣服再過來打招呼,沒想到他經過起居室大門時,那門猛然打開了。 門口的亮光突然將他照亮,喬稚歡撒著拖鞋,身上穿著葉辭柯的睡衣,頂著一頭蓬松的亂發,猝不及防和門口的人對視。 賀啟春老先生一手仍拉著門,眼中逃過一絲驚訝,又難以置信般將人上上下下打量數遍。 他打量得喬稚歡后脊發麻,剛尷尬地后挪一步,身后居然傳來一句老師。 葉辭柯正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身上的睡衣和他的一模一樣。 喬稚歡: 這里究竟是什么社死圣地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背景音樂:《Summer Is f in L / Eyelovebrandon 第六十九章 黑天鵝 賀啟春坐在起居室沙發上,對面坐著喬稚歡。 他已經換好衣服,只是剛剛的尷尬還賴在空氣中,他倆同時起了話頭,見撞了對方說話的時機,又不約而同地緘默下去。 魏靈訴和jian商偷偷忍笑,沒接話,只有小尖牙看看這個瞄瞄那個,一臉的看不懂。 老師,吃點水果。 玻璃碗盛著粉嫩的桃杏放在桌上,發出一聲脆響。葉辭柯放下水果,順勢挨著喬稚歡坐在沙發上。 賀啟春已經不太敢和他倆視線接觸,輕咳一聲,開口就是老教師味兒:放假也不意味著徹底放松,平時的規律作息不能說丟就丟,有沒有練功?有沒有練筆? 有。葉辭柯應道。 喬稚歡理虧,跟著點頭稱是。 我介紹一下。葉辭柯轉向大家,其實賀老先生也是我母親的老師,也算是我父母的半個媒人,最開始我母親不懂法語,還是賀老先生發現我父親的信件,翻譯給我母親聽。他是我父母婚禮的證婚人,和我們家認識也有幾十年了。 喬稚歡緩緩點頭,原來這里面還有這么一層淵源。 難怪從一開始他就覺得賀啟春老先生對葉辭柯格外不一樣,不像普通師生,反而有種親人間才有的嚴厲。 老師這次來,是有什么事情么?葉辭柯問。 見他嚴肅認真,賀啟春老先生也進入工作狀態,和葉辭柯談起近況:Rver的初步調查結果出來了,一公票數的確有問題,現在Rver方面已正式提出訴訟,要求大橙進行賠償,鑒于兩大主辦方存在商業糾紛,錄制暫時停止,恢復日期不定。知識產權調查上推不動,至少這方面你們獲得了初步勝利。 眾人臉色放松些許。 賀啟春搖搖頭,自嘲般笑笑:當時,辭柯和大橙達成協議,只要他來選秀節目,大橙至少三年內不從京藝簽新人,我和葉辛夷還相當反對,覺得辭柯太天真,是以卵擊石?,F在看來 賀啟春目光和藹掃視一圈:我活了五六十年,還不如你們這幫半大小伙子勇敢。 節目開錄之后我一直在想,連辭柯豁出去,帶上所有證據和大橙談判,我和辛夷知道后不僅沒有支持,還沖他發脾氣。后來,還有你。賀啟春穩定注視著喬稚歡,你敢站出來為學員的安全發聲,一個人面對那么多的媒體,也絲毫不落下風節目組請我來當導師,誰知道,反倒是我被上了一課。 葉辭柯忙說:賀老,您言重了。 賀啟春抬手,制止葉辭柯的話頭:事實如此。 幾年前,上面要空降段大慶下來,我就該極力抗議。他要和大橙聯手,簽我們的舞蹈演員,搞什么資本洽談合作,把烏煙瘴氣的風氣帶進來這里面,我本有無數個節點可以抗爭,但我選擇了沉默。 事情發展成今天,京藝被糟蹋成現在這樣,很大原因歸咎于我的縱容和默許。 賀老。魏靈訴安撫道,您不用太自責了,事件整體在向好就好。 賀啟春緩緩搖頭:知道大橙這事為什么推不下去么? 喬稚歡猜測:無論是知識產權侵占,還是節目票數問題,調查都需要周期吧? 不是。賀啟春說,你們一幫小娃娃,即使輿論鬧得再大,如果缺乏更往上一層的途徑,還是拿他們沒辦法。說白了,輿論譴責都是小打小鬧,觸動不了大橙的商業根基。你們是缺乏一個向上的途徑。 眾人一陣沉默。 個人和資本相抗的難點就在這里,資本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事實的真相、原本的訴求很容易被歪曲,這些謬誤又會被做成信息繭房,最終受傷的只有百口莫辯的個人挑戰者。 賀啟春緩緩開口:這事,不該你們自己扛。 葉辭柯聽出賀老先生的打算,他顯然是要參與進來。 賀老先生已經是光榮退休的階段,身子骨也不大好,葉辭柯是真不想讓他蹚這茬渾水。 賀老 賀啟春抬手制止:哎,不用多說了,也該我老頭子返老還童,學學你們身上那股沖勁了。 見葉辭柯還想再勸,賀啟春從包里拿出一疊薄薄的文件:你們實在想和老頭子一起沖鋒陷陣,不要摻和這件事,你們該去真正屬于你們的戰場。 幾張紙推至桌子中間,文件以中英法三語寫成,表頭粗體字格外醒目:WCDG,世界古典舞冠軍杯。 喬稚歡聽過這個舞蹈比賽,之前藝術協會副會長段大慶想邀請他參賽,不過必須以簽約京藝為條件,后來他又了解到這位段副會長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自然就婉拒了這件事。 WCDG在業界含金量向來很足,今年又是中國古典舞第一年入選參賽范圍。上面的意思是一定要爭取名額,最好沖刺獎牌。藝術協會那邊商議一番,認為大型舞劇對文化的展示更強,所以讓幾位首席優先多人舞劇,單人舞這邊,我們還算有個缺。 賀啟春語重心長:我還是那個老觀點。越是跳得好的、能力強的,越是該站上大舞臺,和最頂尖、最優秀的舞者競爭。優秀的舞者,不僅代表個人,更該代表他的舞種,代表他的國家。你們,好好想想吧。 他說話時一直看著喬稚歡,喬稚歡也不是聽不明白。 他想參賽,但他不太想簽約。 簽約之后,他相當于歸屬藝術協會,以后能做什么、該做什么、調動去哪兒,處處都是掣肘。他既然決定了留下來,就不愿重復之前的老路,想活得更徹底、更灑脫些。 喬稚歡沒明確表態,仔細讀完報名邀請函,發現有個地方說明上寫的并不詳細:賀老,我有個問題。報名是不是沒限制單人報的項目數量? 你還想報幾個?賀啟春從鏡框上沿看他一眼,極度詫異,喬稚歡,這是世界級的舞蹈大賽,里面個個都是國家選送,在自己的領域里得獎無數,競爭相當激烈,能精心準備一個項目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且,這比賽三年一屆,今年是第26屆,整整78年的競賽史上,即使有報名多個項目的,也沒有一位舞者同時拿到兩個項目大獎,從來沒有。連蒂娜、愛德華、安東尼這種水平的舞者也沒有。 他說的是幾位引領時代的世界級芭蕾舞者,一個是古典舞復興第一人,一個載入舞蹈史,一個現在也是各大舞蹈院校的終身教授,個個都是相當厲害的舞蹈家。 喬稚歡:也就是說,其實并沒有限制報名對吧?如果我報了單人舞,還能再報雙人舞么? 你還要報雙人?賀啟春已經徹底震驚了,預賽九月份就開始了,這時候了,你去哪兒找新舞伴? 不,不用新找。喬稚歡笑了笑,我和葉老師一起參賽,他來做我的舞伴。 賀啟春張著嘴,罕見地凝噎片刻,片刻后,他皺眉道:胡鬧! 你知道辭柯是學現代舞的吧。而且,中國舞男子雙人和男女搭配,難度壓根不是一個等級! 中國雙人舞更多為男女搭配,這和芭蕾一樣,主要還是難度限制。 畢竟托舉男性和托舉女性的難度完全不一樣,而且女性軟度通常來說會更好,短時間能完成更加精湛的技術動作,男性舞者受身體限制,在完成度上天然會吃虧。 一旦站上這個舞臺,你代表的可是一個舞種,一個國家。 賀啟春的面上已經有些慍怒:名額珍貴,你要是把它當做兒戲,還不如把名額讓給更踏實的人! 賀老,誤會。喬稚歡見他誤解,急忙解釋,我和葉老師搭得挺好的,也挺有默契,選他最合適。至于舞種,現在離比賽還有大半個月,相信葉老師磨得過來。 您專程過來一趟,對我的能力也是一種認可,我會好好努力,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喬稚歡誠懇道。 賀老,選秀您一路看過來,歡歡是個什么性格您最清楚。葉辭柯也跟著勸,他敢提的建議,沒有一次是空談。這件事,我相信喬稚歡的判斷。況且,他的確是現在頂尖的舞者,單人項目上有很強的不可替代性,還請老先生三思。 其實賀啟春心里清楚,不說京藝,就是把現在全國的舞蹈苗子都拉出來,有喬稚歡這種天賦,還維持這種努力程度的,屈指可數。 他專門跑一趟瑞士,也是因為他從業數十年,見過的舞者不計其數,而以他的標準來看,喬稚歡的水平頂尖、發揮穩定,是典型的大賽型選手。 好吧。賀啟春態度松動,我暫時信你一次,你可以同時報單人舞和雙人舞。但我事先說好,精力主要放在單人上面,畢竟這個獎的含量最重,關注度最高。 喬稚歡點頭:好。 還有一件事。他話鋒一轉,問道,如果我參賽,能不能不和京藝簽約? 我對協會沒有任何意見,也愿意配合賽事期間協會的工作安排,只是賽后我還是想做獨立舞者,自己規劃自己的人生。 賀啟春頓了頓:要是以前,我肯定會果斷拒絕你。但現在的協會烏煙瘴氣,算不上什么好地方。在它改變之前,不來便不來吧。 不過這件事,我個人無法答復你,還得詢問主管部門的意見。你先正常準備比賽,先過了內部選拔再說。 喬稚歡點頭:好。 * 決定參賽之后,喬稚歡迅速進入密集訓練期,正好Stardiv邀約他去巴黎,他們五人打算一道從瑞士出發,直接轉道巴黎。 離開的那天,阿莉捷準備了一大堆吃的,在進站口依次擁抱了所有人,笑著說一定要照顧好身體,看起來笑瞇瞇的,一點也不傷心。 不過,走進站臺后,喬稚歡驀然回頭,卻發現阿莉捷還站在原地,偷偷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