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假少爺的古玩鋪子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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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買這么多,需要我們給您送貨嗎?”掌柜看他也沒帶什么仆從,這些衣服棉被也都不是什么大價錢的東西,但奈何數量多啊。 他看這公子氣度不凡,也想交個好。 “送去城西破廟里吧?!宾那镫x付了錢,想了想,“你差人跟我一起送過去吧?!?/br> 掌柜的肅然起敬,城西破廟,塵絳縣的人都知道,那是個乞丐窩。 他立馬找了兩個店小二,“去,跟這位公子送棉被去?!?/br> 一行人抱著衣服棉被,浩浩蕩蕩的走過集市,瞿秋離又買了幾麻袋的米面,這下隊伍就更壯觀了。 瞿秋離到破廟門口的時候,破廟里傳出了小娃娃嬉笑打鬧的聲音,隱隱還有一位婦人說話的聲音。 “蘇三哥在嗎?”瞿秋離沒有貿然進門,還是非常有禮貌的先敲門了。 蘇三兒在廟里頭忙活著,聽到是瞿秋離的聲音,“門沒關,你進來吧?!?/br> 瞿秋離怕蘇三兒不肯收,招呼著幫他送東西的幾個年輕人,“你們等會兒進去把東西放下就走,知道了嗎?” 幾個人無有不從。 進了門,送貨的在進進出出的忙活,一群小蘿卜頭就那么盯著,不知道該說什么,做什么。 新衣服,新鞋子,還有好多好多的糧食。 瞿秋離上前去跟蘇三兒打招呼,“沒多少東西,你不肯收我的錢,總要讓孩子們吃飽穿暖?!?/br> 蘇三兒定定的看了瞿秋離三秒,鄭重地說了一聲謝謝。 “這位小友是?”這時一位婦人走了過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瞿秋離。 蘇三兒給兩人互相做了介紹。 這婦人姓安,夫家姓蘇,他丈夫曾經救過蘇三兒的命,后來這位蘇夫人偶爾會送些吃的用的來破廟,接濟一下這些小蘿卜頭。 “蘇夫人?!宾那镫x禮貌微笑的打了招呼。 這蘇夫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慈眉善目的,是個好心人,瞿秋離心中難免對她有些好感。 可蘇夫人的目光卻一直在瞿秋離的臉上徘徊,弄得瞿秋離都有些不自在了。 “安嬸子?!碧K三兒都忍不住提醒。 盯著人家的臉看,實在是太失禮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安嬸子的丈夫,樣貌是一等一的好,這年輕人也是樣貌出類拔萃。 安夫人回過神來,抱歉的朝瞿秋離笑了笑。 瞿秋離也沒多在意,跟蘇三兒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剛回到客棧,剛好祁府那邊就有人來通知,說是祁明哲回府了,讓他過去。 瞿秋離頓時就緊張了。 祁明哲,是他目前所知,唯一跟他父母有過聯系的古代人,或許,祁明哲也知道他父母現在在哪兒。 收拾收拾,帶上早就準備好的拜禮,上門了。 祁明哲而今已經六十多歲了,兩鬢斑白,看著手中的拜帖,久久不能回神。 這字跡…… 墨弦公子的孫子,為何與墨弦公子的字跡幾乎一模一樣? 他只能理解為這位年輕人是由墨弦公子親自教導的。 只不過,他心中還是有疑問,墨弦公子,當初約莫也就二十來歲,他離開皇城的時候,也沒聽說墨弦公子成親了,為何孫子都這般大了? 他可是聽管家說了,那孩子在縣衙登記的時候記的是十六歲。 其實,算算年歲,估摸著也差不多了。 “老爺?!毕氯藖韴?,“那位藺公子到了?!?/br> “快,快請他進來?!逼蠲髡苄南录?,他已經許多年沒有墨弦公子的消息了。 他原以為…哎! “祁大人?!宾那镫x進了內堂,恭敬的行禮。 他抬頭看著祁明哲,心中也是一陣泛酸。 由記得,那日雪天的畫展,與祁明哲下棋,談天說地,與那官家子弟斗畫,還有他彈琴的畫面,歷歷在目。 沒想到,對他而言不過是幾個月的光景,對祁明哲來說,就已經是半生的時光了。 祁明哲盯著瞿秋離的面容,“孩子,你過來,讓老夫好好瞧瞧?!?/br> 瞿秋離用遮瑕膏遮住了鼻尖上的小痣,也不怕祁明哲看出來,當即就走了上前。 “爺爺托我給您帶句話,問您這些年過得可好?!宾那镫x蹲在祁明哲的身前,“他說他也是身不由己,當年的事情,他也無法出手?!?/br> “我懂,我懂?!逼蠲髡芾蠝I縱橫,他原以為這一場友情是他單方面的掛礙,可沒想到,老友還記得他。 “孩子,快起來?!逼蠲髡芾那镫x坐在他身旁,“你跟你爺爺的長相,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br> 瞿秋離尷尬得腳趾頭抽筋,但面上還是不顯,挑了幾件自己提前編好的故事說給了祁明哲聽。 祁明哲全程認真又有耐心,聽到墨弦公子隱居,他才恍然大悟,難怪這些年都沒有墨弦公子的消息了。 “聽說,你這次是要來找人的?”故事聽完了,當然要說到正題上來。 “是的,祁大人?!宾那镫x把自己編好的身世又說了一遍。 祁明哲當了一輩子的官,雖然只是縣令,但他判過的案子不計其數。 他能看得出來,這年輕人對他有所隱瞞,而且還說謊了,只不過,這張臉倒是騙不了人。 能和墨弦公子長得這么像,除了血脈,不作他想。 只是要幫忙找個人,不是什么大的事情。 跟何況,要找的那還是墨弦公子的兒子。 “你且先說說?!逼蠲髡苣托牡膯?,“你父親可有什么特征?年歲幾何?就算是更名改姓了,也應該會留下痕跡?!?/br> 瞿秋離都一一說給了祁明哲聽。 祁明哲若有所思,他比墨弦公子年長幾歲,算算年歲,墨弦公子如今也就六十歲出頭,可他的兒子為何有五十歲了? 難不成…是墨弦公子入世前就在家鄉成親生子了? 可是,十二三歲就生了孩子,這似乎也說不通啊。 有些地方確實成親早,但十二三歲,還沒成熟吧,如何能有孩子? “你確定你父親如今已過天命之年?”祁明哲講出了自己的疑惑。 瞿秋離頓時就反應過來了。 前幾天完全就是腦子卡殼兒了。 他算著墨弦公子到今年六十多歲,他作為墨弦公子的孫子,他還特意把自己的年歲忘小了報,反正他這張臉在古代不顯年紀。 可沒想到把他親爹的年歲卡在中間忘了。 這還是不擅長撒謊啊。 “咳?!宾那镫x又不得不用一個謊言去彌補上一個謊言,“其實我爺爺年歲比您大幾歲,只是看著年輕,不顯年紀?!?/br> 祁明哲將信將疑,“那你又為何找到塵絳縣來了?” “爺爺說父親酷愛竹子的高雅?!宾那镫x不能直接說自己看過祁明哲的畫,只能再繼續找借口了,“聽說您管轄的地方,種的竹子特別多,我就來了?!?/br> 這謊言根本沒有任何信服力。 他瞧這青年人幾乎是篤定了他的父母就在塵絳縣,可是又怎么會單憑竹子找過來呢? 塵絳縣的竹子確實非常出名,可是全國種竹林的地方不計其數。 他在心中嘆了口氣,想不通緣由,也就不想了,“可還有別的線索?” “有的?!宾那镫x又把奇變偶不變的說給了祁明哲聽。 祁明哲大笑了兩聲,“原來縣城里的這個謎題是你搞出來的?!?/br> 他今天一進城就聽見有人在討論這個謎題,自認博覽群書的他,依舊是摸不著頭腦。 “祁大人,您放心,只要我父親聽到這個謎題,他肯定能答上來?!宾那镫x堅定地說。 如此,祁明哲也不再說什么了,答應了幫他找人,又留他吃了飯,得知他還住在客棧,又邀請他來府里住。 瞿秋離找借口拒絕了。 住縣衙,開什么玩笑?安全是夠安全了,可是他穿越也不方便啊。 “老爺?!逼罟芗覄偹妥喏那镫x,“這位藺公子要找的人,不是跟那位的信息對上了嗎?” 祁明哲點點頭,“我與那人相識數年,可是不曾聽說他有子女流落在外?!?/br> 而且那人性子古怪,明明有著大智慧,卻不肯出山,就跟她夫人蝸居在山上,種田遛鳥兒。 “那?”祁管家摸不透老爺的想法,“可要去通知一聲?” 祁明哲想了想,“他夫人這兩天在縣城,估摸著又去慈幼院和乞丐窩行善去了,他托我派人送他夫人回山,到時候我給他寫封信,先問問?!?/br> 瞿秋離回了客棧,一連幾天,都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就連祁明哲那邊也沒有消息。 可是他就篤定了祁明哲肯定知道什么。 只是奈何限制太多,他也不敢直接說出口,畢竟對于祁明哲來說,已經三十多年沒見過墨弦公子了,那點情份剩了多少,他也不清楚。 再則,人家祁明哲當了一輩子的縣令,在古代,無論你是多大的清官,但官僚主義是不可避免的,他秉承著多說多錯的道理,不敢直言。 萬一出點什么叉子,那他也回不去就完了。 現在就盼著能靠這被現代人玩爛的謎題找到人了。 想了想,瞿秋離也幾天沒回去了,干脆撥弄著懷表,回去跟爺爺報告一聲,再商量一下后續。 與此同時,破廟門口,安夫人拿著一封信,坐上了出城的馬車。 馬車出了城,搖搖晃晃的上山了,兩個時辰就到了目的地。 竹林小院里傳來清脆的鳥叫聲,很快,一名高大的青衣男子從屋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