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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么她一副疲乏勞累樣,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光彩照人,精力充足。 手腕上纏繞的繃帶已經被重新換過,大概是她昨晚洗完澡累到昏沉時,傅泊淮幫她重新涂了消炎藥,還算有點良心。 她伸手去接杯子,中途卻被傅泊淮攔下來,直接將杯口送到她嘴邊。 售后服務很到位。阮惜玥就著他的動作微仰脖頸,溫水入喉,干涸的嗓子終于得到拯救。 杯子很快見底,傅泊淮收回手,幫她擦了擦嘴角:“我讓人準備了點吃的,睡醒了就起來?!?/br> 阮惜玥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蓬松的長發逃竄出幾根呆毛,比起平日里靈動嬌艷的模樣,呆愣的可愛。 傅泊淮起身走出幾步,又停頓回頭,見床上的人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眉梢微挑:“要抱你去洗漱?” 她哪有那么嬌氣? “不用!”阮惜玥拼命搖頭,猛地爬起來跳下床。 誰知赤足剛觸碰到地板,雙腿發軟往前撲去,千回百轉還是跌進了某人的懷里。 別勉強。傅泊淮唇邊掛著笑,掐著細腰將人抱起,邁開長腿往浴室走。 阮惜玥擔心自己掉下去,只能手腳并用地掛在他身上,額頭抵在頸窩,悶聲悶氣地抱怨道:也不知道怪誰。 浴室寬敞明亮,竹簾散發著清幽的淡香。 傅泊淮讓她面朝著自己,坐在大理石洗手臺上,動作熟練地幫她擠牙膏。 阮惜玥晃蕩著雙腿,盯著男人沉斂的眉眼,嘆了口氣:傅泊淮,我要被你養廢了。 回答她的低音藏著寵溺:張嘴,小廢物。 * 傅泊淮在開了葷之后,更是越發不遮掩情·欲,跟平日里的清冷模樣截然相反。 白天西裝革履地處理公事,眼光精準狠辣挑毛病,陪同前來的沈助理更是忙得腳不沾地,頻頻用眼神向阮惜玥訴苦。 一到晚上就變了法兒地折騰人,換成她苦不堪言,腰酸腿麻又樂在其中。 某天結束后的晚上,阮惜玥舒展地泡在浴缸里,任憑溫熱的水漫過全身。 迷迷糊糊間,跟傅泊淮說了幫秦老打理畫廊的事,回去后大概會忙得不可開交。 應付各個領域的藝術家,簽畫手,策劃展廳,查驗漂洋過海的天價作品。 英國的畫廊就暫且交給Ainlay,她讓出了不少股份,偶爾幫忙溝通打點即可,這份從零到有的小事業她還不太舍得放手。 誰知傅泊淮聽完后,盯著她看了很久,然后不知為何突然比剛才在床上還要亢奮,直接跨進浴缸不由分說地鬧到清晨。 從浴缸到溫泉池,每次在阮惜玥即將昏沉之際,又毫不留情地將人弄醒。 她能感覺到他的開心。 作為代價,手腕上的拉傷遲遲不見痊愈,細嫩皮膚表面還多了些青紫的綁痕。 閑散的時間轉瞬即逝,山間的溫度愈發冰寒。 阮惜玥在返程的前一天,接到了阮景堯的電話。 本來約好了在離開桐市前見一面,沒想到阮景堯在她受傷當晚,便連夜飛回了S市,一直沒來及得跟她聯系。 男人溫潤的聲音里滿是疲倦,看來阮家這次的危機比想象中還要嚴重,不然以阮鴻成的精明程度怎么可能找上阮景堯。 這個可能會跟他瓜分阮氏的假兄弟。 阮景堯坐在辦公桌前揉了揉眉心,玥玥,二叔有些話想跟你說。 隔著幾千公里的距離,氣氛徒然凝重起來。 阮惜玥聽出了幾分嚴肅,不由得放下手里的水果叉:您是長輩,有話直說就好。 這次阮家的危機可能跟傅泊淮脫不了干系。 阮景堯沉了口氣:準確來說,絕大部分的助力都來自于他。 從多處漏洞項目再到阮氏核心高層,傅泊淮插手過的痕跡明顯,可能他根本不屑于隱藏。 這些話阮景堯思索了很久,生意場上的事本不該讓阮惜玥cao心,況且阮家上下尤其是阮鴻成曾有愧于阮惜玥。 他也知道小姑娘對阮家沒什么感情,不然也不會這么多年沒回來過一次。 但這件事牽扯到傅泊淮之后,讓他再次想起了上次阮惜玥看向傅泊淮的眼神,真誠不加掩飾的愛意,跟當年的林蒽凝如出一轍。 S市無人不知傅泊淮的高深莫測,手段遠勝過混跡商界多年的老狐貍,哄騙一個小姑娘綽綽有余。 現在傅泊淮的目的不明,擊垮阮家輕而易舉,阮景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阮惜玥深陷其中。 當初他遠在桐市,對這場聯姻并不知情,不然說什么都會攔一手,現在只能盡量護著她。 一簇冷風不知從哪里滲進來,阮惜玥頓時有些恍惚,盤坐在沙發上的腿慢慢伸直,后知后覺從腳底麻到膝蓋。 直白又殘忍。 沉默片刻后,那頭的人嘆了口氣:玥玥,還有些事情等你回來我們當面說,二叔只希望你保留一些清醒在,不要被感情沖昏了頭。 商業聯姻哪兒來的真心可言,最后都將匯集于利益,他不能看著她成為利益的籌碼。 二叔。阮惜玥抬眼望向層層綠蔭的山巒,冷靜的不像話,謝謝你,如果你是我的父親就好了。 阮景堯眉目舒展了些許:我倒是求之不得。 掛了電話后,偌大的空間頓時安靜下來,前幾天的那份焦灼感再次堆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