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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沉默了幾秒后,才響起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出門了? 嗯。阮惜玥解釋的話在舌尖打轉,出來見朋友。 傅泊淮從來不會過問她的私事,應該也不會因為一句陌生男聲就開口質問,顯然不符合他高貴冷酷的風格。 她想。 果然,下一句男人直接繞開話題:大哥今天回來,下午需要回家一趟。 阮惜玥思索了一瞬,這才想起來傅泊淮還有個大他幾歲的哥哥,之前結婚的時候在國外,所以連面都還沒見。 她慢騰騰的站起身,撐著欄桿往臺上望去,再次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習慣性的乖巧答應:好,那我—— 這次沒等她說完,傅泊淮便冷聲開口打斷:位置發我,我去接你。 不用的。阮惜玥斂眸避開視線,指尖撥弄著纏繞在欄桿上的酒瓶蓋,讓小李過來就好。 順路。撂下兩個字便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 定位都還沒發,你這算哪門子的順路? 正業總裁,副業算命? 阮惜玥盯著暗下去的屏幕,頓時覺得自己喝了假酒,頭疼的要命。 她拿起背包,一邊下樓一邊低頭給傅泊淮發位置,過了幾秒就收到了簡短有力的回復:等我十分鐘。 傅氏商廈,頂層。 沈逸剛整理好阮氏在桐市的項目資料,抱著這堆爛攤子就覺得自己的頭發又少了幾根,正打算敲開總裁辦公室的門。 門猛地被人從里面拉開,傅大總裁臉上似是落了一層寒霜,周身籠罩著不悅的氣息。 沈助理無端打了個寒噤,低頭看見他手里拿著外套,小心翼翼地開口:總裁,您要外出嗎?可是一會兒還約了阮總。 不必通知,讓他等。傅泊淮面無表情地越過他,步履急促地朝著專屬電梯走去。 行,你是老大你說的算。 沈逸盯著他的背影難得惆悵,他好像越來越搞不懂自家老板的心思了。 阮惜玥純白的身影站在街口格外惹人矚目,她扭過頭無波無瀾地睨了眼,身后不遠處的倆人正笑盈盈的望著自己。 剛才聽說傅泊淮要過來接人后,沈棠便立馬來了精神,非要陪著她出來等,就怕錯過見大佬一面的機會。 而她身邊的秦妄更人令人頭疼,一口咬定結婚只是拒絕他的借口,不親自看到原配不死心。 阮惜玥腳下所站的位置正是年輕人酷愛光顧的娛樂街區,白天仿若沉睡中的巨獸,夜幕低沉時才會蘇醒狂歡。 秋風落寞地掃過襯衫裙擺,一輛黑色賓利穩穩地停在了五米開外。 前排的司機匆忙下車,姿態恭敬地繞到后方拉開車門,身著黑色西裝褲的長腿率先入鏡。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輕放在腰腹,動作優雅地彎腰下車,已經有不少路人駐足觀望,連沈棠和秦妄都嫌自己的脖子抻得不夠長。 在傅泊淮抬頭的那一刻,阮惜玥rou眼可見地靈動起來,眉眼彎彎,微揚的嘴角漾著化不開的柔情。 這演技拿捏得越來越精準了。 她原地未動,雙眸映著男人越來越近的身影,頎長入畫,矜貴非凡。 沈棠眼睛都要看直了,抬手猛拍秦妄的胳膊:我靠,你快看看我頭頂的血條是不是空了。 出息。秦妄冷嗤一聲,難得正經的打量起氣場飆升的男人。 西裝革履,裝模作樣,現在的小姑娘都喜歡這樣的? 他不理解。 傅泊淮目不斜視地走來,在阮惜玥面前站定,清冷的表情與平時無異。 暖陽在斜上方傾灑著日光。 阮惜玥的眼角沾染了些許歡愉,輕扯住男人的袖口,故作嬌嗔道:都說了不用你特意過來,走吧。 傅泊淮原地沒動,掃過她瓷白空蕩蕩的脖頸,掩下眼底的失落。 然后抬手幫她挑開擋在鼻尖的秀發,無名指上的戒指折射出銀白的光:不跟你朋友打聲招呼嗎? 話是對阮惜玥說的,晦暗不明的視線卻落在了身后兩人的身上,準確來說是秦妄身上。 阮惜玥硬著頭皮轉過身:這是沈棠,你應該聽說過。 嗯。傅泊淮的大手輕攬細腰,不咸不淡地再次發問,那旁邊這位呢? 沈棠尷尬地晃了晃手,一拳錘在秦妄的后腰,嘴角抽搐搶答:他是我朋友,跟阮阮不熟。 嘶。秦妄咬牙扛下身后的重擊,臉上重新掛回玩世不恭的笑,一個不知名的帥哥而已。 說完便后退兩步揮揮手,尾音拉長:下次見,阮阮姐—— 阮惜玥強撐著笑臉,滿頭黑線。 這到底是什么品種的麻煩精? 凈添亂。 不過,她已經可以確定傅泊淮真的聽到了那句自我介紹,并且頗有些介懷。 在這個冰塊身上竟然可以看到男人的占有欲,屬實稀奇。 “走吧?!备挡椿茨蛔髀暤厥栈厥?,長腿一邁走在前頭。 阮惜玥亦步亦趨地跟著,直到上了車還在思索著怎么讓大佬忘掉秦妄這個小插曲。 車子在柏油馬路上行駛,斑駁的樹影在車窗上飛快閃過,在男人的側臉上打下細碎的光。 叮的一聲。 阮惜玥低頭查看消息,是沈棠發來的: 【又到了你擅長的哄人時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