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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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鳴女輕輕將腦袋垂了垂。她本就處在與太宰治完全顛倒的平面內,這樣的動作只會讓太宰治更看不清她的神情。 你不該去窺伺無慘大人的行蹤。鳴女罕見地說出了個頗長的句子,只是聲音依然格外清冷:你該知道后果的。 對于這樣的反應,太宰治自然絲毫不以為忤,唇角上揚的弧度反而更深了些:鳴女小姐這是在 關心我嗎? 鳴女沒有回答。 無慘大人并不會輕易讓人知道自己的行蹤,這種程度的事情我還是知道的哦。太宰治輕垂下睫毛,掩去了鳶色眼底里閃過的情緒:畢竟我也沒有被信任嘛。 就算被說了全權負責展銷會的事情這樣的話也是一樣的。 語氣里似乎帶著種莫名的哀怨,不過轉瞬之間,這樣的情緒便又像不曾存在過一樣。 所以我有些好奇,向來最被無慘大人信賴的鳴女小姐是否真的知道無慘大人的所在呢? 鳴女猶豫了一下,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落在琵琶琴面上,發出了噠的一聲輕響。她并不清楚太宰治此問的用意何在,只是對方過分坦蕩的試探讓她下意識地認定,這樣的問題即使給出了答案也無妨。 知道。 鳴女回答。 那么能請您把無慘大人的所在告訴我嗎? 這簡直是在得寸進尺! 鳴女的動作微微僵了一下,接著抬手輕輕掃過了琵琶弦。伴著錚的一聲,扭曲的空間驟然發生了變化,她也終于與太宰治到了同一個水平面上。 不能。抬起頭,鳴女勉強露出了面上的那只過分巨大的獨眼,盯著太宰治的一舉一動。 那可真是遺憾呢。太宰治卻是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就好像自己對這個答案也沒有十分執著一樣。 或許他本質也并非是想要獲取這個問題的答案,但鳴女實在不覺得他這樣的發問真的只是無意義的閑聊。 同樣不這樣覺得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感受到了腦內傳遞進來的命令之后,鳴女連忙再次彈響了琵琶。而當琴弦的顫動終于歸于平靜的時候,鳴女與太宰治的面前便多出了一道穿著入時西裝的身材頎長的男人。 無慘大人。單膝跪在地面上,太宰治沖男人微微頷首他并不介意在這個男人面前擺出這種有些卑微的姿態,或者說對于太宰治而言,即使是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那里,也并沒有真的表現出多少謙卑。 不過因為那個男人喜歡別人臣服在他腳下這樣的境況,而太宰治只是迎合了對方的口味罷了。 真是大膽。鬼舞辻無慘居高臨下地看著伏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即使低垂著頭,依然無法掩蓋掉他身上帶著的讓人厭惡的感覺。 誠然太宰治是個很好用的家伙,但鬼舞辻無慘依然很討厭他。就像討厭十二鬼月當中的某位上弦一樣。 你在窺測我的行跡?揚著聲調,鬼舞辻無慘的語氣格外嚴厲。 只是在與鳴女小姐調侃罷了。太宰治回答得格外坦然:鳴女小姐是并不會把您的行蹤透露給我不是嗎?或者說 這樣的閑談也可以被當成是對鳴女小姐的考驗呢。掌握著您的情報的人是否真的那樣可靠 太宰治的尾音消弭在了巨大的撞擊聲當中,在突如其來的強大沖擊下,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飛了出去,接著狠狠地撞在了墻壁上。 這種程度的撞擊倒不至于真的對一個鬼造成什么損傷,只是在沖擊之下,太宰治一時間還是不免覺得有點七葷八素。 你是覺得你已經有權力替我來評判下屬了?鬼舞辻無慘揚起下頦:我是不是該把位置讓給你? 太宰治垂著腦袋,身上的氣場倒像是恭順了許多。雖然與這個男人打交道的時間并不算長,但鬼舞辻無慘的心思實在太好捉摸了,是而他很清楚該怎么應付這家伙 不過下次似乎該想想,怎么才能不被這個喜怒無常的家伙突然摔出去,畢竟他不喜歡這樣的疼痛。 是您賦予我的權力呀。不卑不亢的,太宰治這樣開口:既然要全權負責展銷會的事情,我也想為您辦得盡善盡美呢。所以才想用自己的方式篩選幫手 稍微頓了頓,太宰治感受到了原本緊繃的空氣似乎有些放松了下來。 是我的不對,在做這樣的事情之前,我似乎應該提前跟您打招呼的?微揚起頭,太宰治試探性地將視線落在了那個仍是一臉倨傲的男人身上:可尋常時候,我又沒有資格去叨擾您,所以只好自作主張了。 無慘原本向下垂著的唇角終于緩緩地拉平了,盡管眉頭依然皺著,那雙梅紅色的眼睛里總算少了些許實在的殺意。 這就算是過關了。 你想跟我說什么?展銷會的事情。心情不算太糟糕的無慘總算想起了這回事情。他當然可以直接透過血液讀取太宰治的心思,奈何太宰治這家伙腦內思考的東西過于繁雜,鬼舞辻無慘實在沒有興趣去從中分辨到底哪句是他真正想說的,索性讓他自己說出口。 反正太宰治能真的欺瞞得了他,畢竟他也不是完全看不到太宰的想法,如若他的言行有什么相悖的地方,他也同樣可以在第一時間察覺無慘是這樣認為的。 是關于獵鬼人的事情。太宰治垂眼,斂去了鳶色的眼底里一閃而過的情緒:近來東京都左近獵鬼人的活動似乎相當頻繁,我在想如果他們來影響了展銷會的舉辦 這種事情你會不知道怎么做?鬼舞辻無慘厲聲打斷了太宰的話。獵鬼人?他實在不想聽到這個詞只是一群惹人厭煩的蟲子,難不成還要因為他們的存在而退縮? 他怒視著太宰治,只要對方再說出一句退縮的話來,他便會當場將他碾碎。 我并不是畏懼與獵鬼人之間的沖突,只是這樣的沖突恐怕會影響到展銷會的進程吧。太宰治依然是副泰然自若的模樣,仿佛全然沒感受到自家領導身上散發的殺氣一樣。 與獵鬼人的戰斗隨時都可以展開,可這次的展銷會的目的是為了盈利不是嗎? 所以我在想,怎么樣才能賺到更多的錢呢? 第4章 鬼舞辻無慘并不喜歡去思考關于公司經營方面的事情,雖然他名下的確有一家規模不小的貿易公司。 當然,真的只是掛名而已,而且掛的還是假名。 身為初始之鬼的鬼舞辻無慘并不甘心于獨守山林的孤寂生活,所以在過去的千百年間,他總會以各種各樣的身份混跡于人類的世界,眼下經營這樣一家貿易公司也不過是為了在這個新時代獲取一個相對體面的身份。 他本身并沒有什么經營的才能,也不屑于被這些他眼中無聊的瑣事牽扯精力,所以從一開始,公司的經營就被甩給了那些被他的血液完全支配著的下屬們。 有這層支配關系在,就算他在公司里推行007工作制(一周七天早零點到晚零點)并且無限期拖欠工資,也不會有人敢有什么怨言反正如果有,直接打死就好了。 鬼舞辻無慘從來沒覺得這樣的經營模式有什么問題,盡管在短短的三年之內,他成功讓四家即將上市的公司破產。不過沒有關系,反正他可以輕而易舉地通過干掉總裁他上位的方式獲取一家新的公司,就是頻繁改名讓他覺得有點麻煩。 令無慘覺得欣慰的是,連這樣的麻煩也在太宰治入職之后成功得到了解決。 所以即使太宰治擅自在公司里推行了什么輪休和獎金制度也無所謂,反正比起之前半死不活地掙扎,在太宰治的手下,公司的營業額總是在蒸蒸日上的,哪怕遇到了投資失敗這種大型的經營危機,太宰治也能想出玉壺展銷會這種點子來應付,這讓鬼舞辻無慘這個詐尸型營業(平時從來不管,偶爾詐尸一下制造點經營危機)的甩手掌柜當得格外安心。 也正因如此,就算無慘不喜歡太宰治的性格,對他也總歸會稍稍包容些。 畢竟太宰治這個人真的很好用。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這并不意味著鬼舞辻無慘會給太宰治什么好臉色。畢竟對方只是他養著用來經營的工具鬼而已。 你是在問我?見太宰治半天沒有說下文,鬼舞辻無慘睨視著眼前的男人:還是說你連這種事情都處理不了? 我是覺得有必要向您請示一下。太宰治的聲音平和:為了展銷會的順利舉行,我總覺得還是稍稍規避一下與獵鬼人的沖突比較好,可又擔心您覺得我是因為害怕才這樣做的 畢竟我剛剛成為您的下屬沒有多久,又整天在做經營方面的事情,在應付獵鬼人這個方面似乎的確沒有過什么功勛。 這樣的鬼,在您的眼中終究是無用的存在吧。太宰治的視線落在了木制的地板上,看著地板的紋路,他的唇角似乎輕輕向上浮了?。哼@樣無用的我,實在沒辦法擅自做出后退的決定呢。 既然知道自己無用鬼舞辻無慘的目光似在不經意間變得稍稍柔和了些許:那就拿出讓我滿意的結果來。 我說過,這次展銷會的事情你是全權負責的。所以你可以按需求調配任何人。 真是感謝您給予我這樣的信賴呢。太宰治的語聲里透出了欣喜:那么我希望能獲得鳴女小姐的幫助。 展銷會上如果有太多的鬼出現的話,難免會吸引獵鬼人的注意,可之前的布置工作里又少不了其他鬼的幫手,所以我想在布展完全結束之后,請鳴女小姐幫忙將除了我之外的其他鬼從會場里轉移走。 說話間,太宰治的視線又往一旁鳴女的方向投了過去。 突然被點名的鳴女怔了一下,也對無慘投去了問詢的目光。由于她掌握的血鬼術實在有些特殊,打從她覺醒出這種能力的那天開始,幾乎就一直被無慘留在身邊,就算暫且未曾躋身十二鬼月,她的地位也一向很超然。 在過去的歲月里,她素來只接受鬼舞辻無慘直接的調遣,而太宰治此刻卻在向無慘申請直接調用她的權力 而無慘竟然只是輕輕地哼了聲,沖太宰治丟下了句:隨便你。 他對太宰治的理由沒什么興趣,也不想去理會太宰究竟想要通過何種方式來達成目的。況且對方想要的只是一個鳴女而已。 那么您呢?太宰治又挪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看向了眼間已經開始流露出了不耐煩的無慘:您會蒞臨展銷會的現場嗎? 于是無慘方才松了些的眉頭頓時又鎖緊了 這算是得寸進尺? 你是在妄圖窺探我的行動?無慘的聲音再次揚了起來,他緩步走到了太宰治的面前這種問詢在無慘看來實在是一種僭越:還是說你覺得你連我也可以調派? 他可以容忍太宰治為了避開獵鬼人的視線而將其他鬼轉移走,但聽太宰治的提問,莫不是連他也不能出現在會場?品出這重意思的鬼舞辻無慘頓時又惱怒了起來。 難得做了這樣的工作,會妄想得到您的贊賞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太宰治給出的答案卻把話題引向了完全無關的方向:雖然這樣的小事實在也不值得您特地移步,可我依然帶著這樣的奢望。 太宰治忽然轉變的態度頓時讓鬼舞辻無慘的一腔憤怒變得無處宣泄像是已經蓄力將拳頭揮出,卻驟然發現面前是一堆棉花似的,讓人甚至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的拳頭該不該繼續落下去。 特別是在看到那雙鳶色的眼瞳里透著的灼灼的渴望時,鬼舞辻無慘覺得別扭極了。 所以你想讓我去我就去,這樣你豈不是太有面子了? 帶著這樣的念頭,鬼舞辻無慘冷冷地哼了一聲。 既然你也知道是無謂的奢望。居高臨下地看著伏在地面上的男人,鬼舞辻無慘說著:比起這種無聊的念頭,你更該專注自己該做的事情吧? 您教訓得很對。太宰治并不掩飾自己唇邊的弧度:那么就請容許我為您獻上一場完美的盛會吧。 第5章 這個壺是之前在京都的一個商賈家拿到的,據說是兩百年前最有名的匠人做的。 這個壺是尾張的一個地主家里供奉的,聽說還是織田信長曾經用過的。 這個壺好像是平安時代唐國送來的禮物,我自己都舍不得用 面對著一排精致絕倫的玉壺,面貌詭異的鬼自有些寒酸的破壺里探出了身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一一撫了過去 一定要賣掉嗎?抬起頭看著蹲在自己身邊的太宰治,玉壺的語氣透著與他外貌極不相稱的委屈。 說真的,成為鬼這么多年,玉壺從來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要把自己收藏的壺統統貢獻出來。 而且被征用著拿去賣也就算了,無慘大人居然還親口下了命令,賣出去的壺他今后都不許再鉆,說是避免嚇到客戶給公司帶來不好的傳言 誰受得了這委屈??! 畢竟是那位大人的命令呢。太宰治給了玉壺一個頗為同情的眼神,就好像當初向鬼舞辻無慘提案玉壺展銷會的人不是自己一樣:您也知道無慘大人的性子,既然是他決定了的事情 玉壺本就扭曲的五官頓時變得更加猙獰,一對長在了眼睛位置上的嘴一并向下撇著。 不過玉壺大人您的心情我也不是無法理解的。太宰治用修長的指尖輕輕落在了某只看上去最為精致的壺上:畢竟是您最心愛的東西,雖說日后也不是無法再收集新的了,可也難免會覺得難過。